19 容老
魔獄在這塊大陸上有着神秘色彩,各種猜測不斷,也許是明媚春天,山清水秀,鳥語花香,景色宜人,或許是高山深澗,峰巒雄偉,也有可能是氣勢雄偉的崇山峻嶺,其間綠草如茵,林木郁郁蔥蔥,枝繁葉茂,縱橫交錯。
現在突然間又跑出一個天外天,好奇心濃重的羽飛立即興趣濃厚,饒有興趣的問道:“前輩,天外天聽起來很不錯呀,不過,這裏不是魔獄嗎,怎麽成了天外天?”
老頭清瘦臉龐出現微笑,卧蠶眉一展搖頭道:“錯了,這裏就是魔獄,不是天外天,所謂的天外不在這裏,這裏只不過是天外設下的一個牢房。”
“什麽?牢房?”羽飛怎麽也沒到想魔獄就是牢房,驚訝之餘難以想象,喃喃道:“我沒事幹跑到一個牢房來做什麽,我又不想坐牢,真是衰啊……”
老頭打量着目若朗星的羽飛,忍不住笑道:“如果你想坐牢我也不反對,這裏地方很大,多你一個人沒什麽,要不……你陪伴老夫閑聊幾天?”
羽飛一怔之後哈哈笑道:“這裏景色優美,這樣的牢房待上幾天也不錯,前輩,你不會是在坐牢吧,還是監獄內的管事?”
老頭被羽飛幾句爽快話逗笑了,悠然自得道:“你怎麽想都成,其實坐牢和管事都一樣,身在牢中沒什麽區別。”
羽飛心裏可不這麽認為,管事可以自由出入,沒什麽限制,但坐牢就不一樣了,自由受到限制,只有在這個大牢房內活動,休想出去。
當羽飛知道這是一個牢房以後,興致不減反而更濃,哈哈笑道:“前輩,外面有很多關于魔獄傳說,那想到會是這個樣子,為了進入魔獄,大家你死我活大家鬥個沒完沒了,原來是這麽回事,真有些哭笑不得。”
老頭處之泰然,淡淡笑道:“這是世人不了解情況之後的猜測,人雲亦雲,事情就變複雜了,不過你也不要太失望,能被天外天當作客人看待,也是你莫大的面子,這種情況我很久沒見到了。”
羽飛饒有興趣道:“前輩,你一再提到天外天,到底是怎麽回事?”
老頭沉吟不決,若無其事道:“一句話說不清楚,這樣吧,你多留幾天,讓我慢慢道來……”
羽飛怡然自得,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笑道:“這個主意不錯,晚輩洗耳恭聽,想必前輩的故事既長又精彩,我正好閑來無事,聽聽故事也不錯。”
老頭頓時容光煥發,和顏悅色道:“你有這個想法就好,小家夥,魔獄不像表面上這麽簡單,你是一個聰明人,有着濃重的好奇心,多留幾天不會讓你失望,也許有意想不到的收獲,這也是你的榮幸。”
羽飛真有這個打算,好不容易進入神秘魔獄,能否得到好處他不在意,到是對魔獄的秘密感興趣,這是吸引他的地方,問道:“前輩,我們談了半天,到現在我不知道如何稱呼您老,我叫飛羽。”
老人深邃的眼神中釋放出讓人無法理解的光芒,緩緩道:“飛羽……羽飛……很不錯,終非池中物,時機一到氣沖雲宵,叱詫風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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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飛大吃一驚,暗道:“難道這個老頭知道我本來叫羽飛?聽他的意思,我将來有一番作為……”搞不清楚老頭是無意或者說有意,試探道:“前輩,我叫飛羽,不是羽飛。”
老頭緩緩道:“我知道了,不過,聽起來都一樣,你也不用放在心上,名字僅僅是一個稱呼,改變不了你內在本性,飛羽,我很久沒使用姓名,有些陌生了,你叫我容老吧。”
羽飛半信半疑,容老顯然不想說出真實姓名,又說姓名是一個稱呼,暗道:“不說也罷,我也不吃虧,也是假名嘛……怪了,這個老頭我看不透,他真不知道我叫羽飛,還是在裝?”
容老任憑羽飛心不在焉的冥思苦想,饒有興趣打量着羽飛,臉上露出微笑,似乎羽飛的反應在他的意料之中。
羽飛喃喃自語道:“想不出就算了,以後……”猛地擡起頭,想起這裏還有人,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剛才在……”
容老搖頭笑道:“不用解釋,內心有所想理所當然,飛羽,你今年有多大,十五歲?”
羽飛好奇心又來了,大惑不解,人人都說他有二十歲,容老為什麽一口道出十五歲?忍不住道:“容老,我看起來有二十歲,你怎麽說十五歲?你到底想說什麽?”
“看起來有二十歲,并不是真的有二十歲,我是從你的骨胳判斷,這麽說你真的十五歲,那我猜測對了,小大人一個。”
羽飛望着眼前這個老頭,這老頭給他高深莫測的感覺,他本身是一個好奇心濃重之人,天外外無疑深深的吸引了他,甚至于忘記了外面還有璇靈璇幽兩姐妹在等他。
璇靈璇幽兩姐妹等了很久不見羽飛有動靜,璇幽急了,問道:“姐姐,飛羽不會是遇到危險吧,這麽久……還不出來?”
璇靈內心暗嘆,妹妹從來沒這麽關心過一個人,即使對她這個姐姐也沒有過,想不到一個飛羽便讓她改變了,這是好事還是壞事?下意識的搖頭接着又點頭道:“應該不會,飛羽是少見的精靈鬼,即使遇到危險也不會無聲無息……”
璇幽好像不相信姐姐,嬌喊道:“飛羽……飛羽……”
羽飛此時才想起外面還有兩姐妹在等他,璇靈可以不必管她,但不能不理會璇幽,忙道:“我沒事,你們先等等。”
璇幽喜道:“你沒事?”
“沒事,我怎麽會有事。”
璇靈氣不過道:“你就不能說一聲,半晌沒反應,我還以為你死了。”
羽飛暗罵道:“這個璇靈真可惡,就不能說的好聽一點,不過也是,人家比我厲害,有本錢在我面前耀武揚威。”
容老笑道:“你的兩位朋友等急了,一個看樣子很兇啊。”
羽飛臉上閃過一絲尴尬,搖頭道:“沒什麽,她的個性是這樣,我們當作沒聽到,對了,僅僅是一門之隔,她們沒聽到我們的談話?”
容老哦了一聲道:“這也不奇怪,魔獄本身充滿神秘色彩,有些怪異也很正常,飛羽,如果你想了解這裏,那我們就談談。”
羽飛望着容老內心在急速盤算,問道:“聽容老的意思,話中有話,我是想知道這裏的秘密,不過,如果容老為難就算了。”
容老很客氣的笑道:“你是天外天的客人,我們是随便聊聊,你想了解這裏需要時間,一兩句話中我也解釋不清楚,怎麽,你沒這個時間?”
要說時間對羽飛來說沒概念,義父辰炎和吝啬鬼艮策莫名其妙的丢下他以後,羽飛不知道要去哪裏,也不知道要做些什麽,與璇靈兩姐妹遇到也是偶然,當了一段時間的醫生也是随興所致,也因此能接受五天使的脅持也是為了這個,他根本沒往內心裏去,他哪能沒時間,沒時間能夾在五天使中扮豬吃老虎,時間他有的是。
“容老想讓我做什麽?”
容老雙眉一揚,眼中精光一閃,瞬間即逝,微笑道:“那我先問問你,你這次出來想幹什麽,或者說要做哪些事,有目标嗎?”
有事做就好了,良策讓他要麽去當兵,要麽去讀書,羽飛自己也沒拿定注意,不由喃喃道:“是讀書還是當兵……”接着又想到璇幽說過旋壺救死扶傷,喃喃道:“當個醫生救人也很有意義……”
容老一直注視着羽飛的表情,當聽到最後一句話時眼睛一亮,露出贊賞的神色,随即又恢複成老态龍鐘的樣子,半閉着眼睛道:“小家夥,你不會是沒目标吧?”
“這個……”羽飛回過神有些不好意思道:“有些想法,暫時……但沒決定下來……”
容老若有所思的笑道:“那就是沒有了,年輕人最重要的是誠實。”
羽飛感到極為別扭,接着笑道:“好吧,實話實說,也沒什麽不好說的,我暫時是沒目标,也不知道要去哪裏,要讀書還是當兵沒做決定,不過我的朋友想開個診所治病救人,我也同意。”
容老道:“還算是誠實,年輕人要有責任感,看得出你是一個精明強幹的家夥,對什麽都不在乎,但好奇心濃郁超過任何人,這是對名利淡薄的原因,我到是喜歡你這種随心所欲的個性。”
羽飛好像找到了知己,這句話他聽的很受用,忙道:“謝謝前輩誇獎,我從小到大沒人告訴我将來要幹什麽,最近家人都走了,将我放任自流,一句話:我幹什麽都可以,哪怕是做壞事也行。呵呵,我是自由人,到也逍遙愉快。”
容老緩緩道:“既然如此,我們就你剛才說的分析一下,想救死扶傷是好事一件,但要看怎麽救人,從小的方面說,偶然碰到一個有病的人,你可以伸手救他,再往大的一方面說,你可以救某一個地方或者更多地方的病人,不管怎麽做都是好事。”
羽飛點頭道:“我是沒意見,能救人是好事,我朋友心地善良,看到有人受苦內心難過,為了她我也會這麽做。”
容老微笑道:“你這位朋友就是外面的小姑娘吧,她是一個心地善良的可愛姑娘,她的話有理,可見你受到她的影響很大,暫時我們先不說這些,剛才我們提到救人,但還有另外一種方式你知道嗎?”
羽飛一怔,摸着頭道:“另外一種方式?那是什麽,沒人告訴我,我也沒想過,容老,你好像知道的很多?”
容老搖頭道:“不是我知道的多,是你見識太少,年齡所限不了解外面的世界,大千世界耘耘衆生,你又知道多少。”
羽飛一直生活在大豐村,所見所聞基本上限于大豐村,也向往外面的世界,曾經問過義父有關外面的情況,義父辰炎當時一句:“知道那麽多幹什麽,大豐村還不是很好,至少沒人欺負你,也不用擔心有人陷害,更不用擔心整天在殺伐中度過。”
羽飛當時一怔,從義父話中聽出了許多,那就是外面有人欺負,整天有殺伐,當然了,羽飛是那個良策吝啬鬼的弟子,盡管羽飛對良策的醫術不以為然,但存裏人很尊敬晾策,當作是救命菩薩,羽飛在存子裏的地位水漲船高,救命菩薩的弟子嗎,自然會有人尊敬,更談不上欺負,而且良策治病使用的藥材都是羽飛從山中采掘,這一點村裏人心知肚明,誰還會得罪羽飛這個小菩薩。
自從羽飛從辰炎的話中猜測到外面的世界并不平靜,引起了他的好奇心,想知道外面的世界真實情況,更想知道為人有殺伐,也提出過到外面走走,當時辰炎一陣子沉思,然後道:“滿十六歲之後再說吧,那時候你也應該出去闖一闖了。”
羽飛當時恨不能馬上變成十六歲到外面世界走一翻,但後來事出意外,璇靈的出現讓這個原定計劃有了改變,羽飛被放置山林,一個人在山林中度過了半年,也年滿十六歲,這個時候辰炎已經走了,只有吝啬鬼丢下‘你可以滾了,随便你幹什麽都可以,那怕是殺人放火随便……’然後急急忙忙走了,丢下羽飛一個人。
羽飛除了想念辰炎,其它也無所謂,一個人闖也好,魔獄是他一直想了解的地方,這次心想事成,終于進入魔獄,結果闖到這裏。
羽飛能夠接受五天使的威脅,也是無所事事的一種表現,如果他有目标,就不會接受五天使的耀武揚威,以他的個性那是辦不到。
經歷不是很多,但僅僅限于這些,容老提出的另一種救人方式他根本想不出來,因此道:“還請容來指點?”
容老神色嚴肅,說道:“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麽有很多人過着奢侈悠閑的日子,而有的人一日三餐不飽,過着流離失所的日子?”
這些羽飛知道,村裏人說過這些事,道:“想過,貴族有田有地有仆人,平民百姓種地收成先納糧,剩下的少部分糧不夠過日子。”
“小家夥說的有道理,這是一個方面,這種病能治療嗎,或者說你和你的朋友有能力治療嗎?”容老丢出了這麽一個匪夷所思的問題。
“這是病?”羽飛這次好像沒聽清楚的樣子,緊跟着問了一句,之後皺着眉頭道:“從來沒有人說過這是病,村裏人也沒說過,義父和吝啬鬼一樣沒說過,看了很多書沒說這是病呀?”
容老有意無意道:“沒人說過不代表沒有,年輕人應該放開膽量好好想想,不要老是沿着別人走過的路亦步亦趨,現在跟你說這些言之過早,你以後有機會慢慢去領悟,到時候水到渠成不能明白。”
羽飛望了一眼容老,不知道該不該相信容老,在村子裏他是年輕人中最聰明的,當別的小孩子不敢一個人出門時,他在黃山野外逍遙自在,村內學堂老師的知識早被他掏空,當別的小孩苦苦背誦老師布置的文章時,他以過人的記憶力用不了多少時間完成任務苦苦等待下課時間。
當年齡大一點的時候,他不再去學堂上學,而是在辰炎安排下閱讀家裏藏書,吝啬鬼平時有意無意的說一些轶聞趣事增加他的視野,在村子裏他成了見聞最廣的小孩,讓其他小孩極為羨慕,他為此得意過好久,現在有了他不知道的東西,內心狐疑不決,是他見識有限還是容老胡說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