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禍起石孝城

兩天之後車隊緩緩進入石孝城。

石孝城小的可憐，也很破爛，名義上是城其實和鎮差不多，但比鎮多了大量的士兵，街上多了店鋪和叫賣聲。

從皖峰鎮帶出來的上百商人紛紛向龍兒結帳告辭，龍兒真會做生意，适當的給這些商人甜頭，少收了幾個銅幣，商人感激之情溢于言表，直誇龍兒聰明美麗等等。

金玉等人在旁邊看的直翻白眼，真正有功勞的是他們，是他們維護着車隊一路有驚無險平安到達石孝城，龍兒僅僅是動動嘴皮子就贏得大家的感激，反而他們這些功臣無人過問。

“這位公子，我也要向各位告辭了，我家就在石孝城，可惜發生了這麽多事情不便再邀請各位坐坐，想必各位也沒空，我就不邀請了，但宮某會記住這份情。”宮史在百多商人走了以後提出告辭，至于他和琳珠的雇傭關系已經解除，這之前琳珠同意支付雇傭金，雖然任務沒完成，但宮史需要一筆錢為死去的兄弟安頓家小，也不客氣的接受，他現在急于回去處理善後工作。

羽飛點頭道：“我能理解，可惜我幫不上你什麽，實在抱歉。”

宮史搖頭，他內心也有抱怨，如果羽飛早一點出手他兄弟們就不會死了，他也知道羽飛早看出手琳珠得勢不饒人，會繼續向群盜出手，結果也好不到哪裏，現在……想這些還有什麽用？勉強笑道：“不用客氣，你已經幫助了我很多，我要告辭了……”

“等等，這裏有些小意思你收下回去應急，算是我家公子的一點小意思。”龍兒将一個袋子交給了宮史。

到讓宮史很吃驚，也沒客氣，他清楚眼前這些人不在乎錢，只是龍兒是個財迷想方設法在賺錢，既然如此到不如拿上應應急，以後有機會還上就是，嘆氣道：“謝謝龍兒小姐，宮某确實是困難時期，我就厚顏收下了，告辭……”帶着剩餘三個傭兵匆匆忙忙告辭而去。

羽飛笑道：“財迷也有大方的時候，那一小袋子如果是金幣，那可是幫了宮史的大忙，不然他着一輩子背着一身責還不清楚。”

“公在太小看我了吧，我是為了公子着想，宮史嘴巴上沒說，內心裏在責怪公子見死不救。”龍兒聰明伶俐，豈能看不出宮史內心在想什麽。

羽飛內心也有些迷惑，似乎覺得自己在這件事情上有些過份，但想及他們受雇于琳珠，又覺得沒什麽，搖頭道：“責怪我沒用，你們嘴巴上公子二字叫的很親切，我是你們口中的公子嗎？我一個醫生豈能指揮五天使精心培訓出的精英，拿什麽救宮史？如果你們想出手救宮史，何必又要我說呢。”

龍兒一怔，這才想起雙方之間的關系，這段時間她很愉快，幾乎忘記了她是白衛隊的頭子，有些不自然道：“那是你自己這麽想，我們沒有……”說到這裏覺得連她自己都說服不了。

羽飛也不以為然，這是事實說不說都一樣，笑道：“将琳珠和慶德打發了，我們要在石頭鎮短暫的休息後要離開。”

龍兒笑道：“那要看他們付多少雇傭金，虧本的買賣我們不做，生意上門就不往外推，這是生財秘訣，我剛剛悟出來，嘻嘻……”

羽飛搖頭道：“這筆生意不做了，這些公子小姐不需要我們保護，石孝城城主會有辦法保護他們，我們何必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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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珠不知道時候從車上出來了，而且就站在羽飛身邊兩步外，很不高興道：“你就這麽讨厭我，又不是少你的雇傭金？”

羽飛不以為意道：“你找錯人了，像你們這樣高貴的公子小姐需要周到服務，我們都是粗人，誰知道什麽時候讓你們不滿意了，大軍壓上頭頂那才是倒黴，我們是不同的環境中生活的人，保持距離互不幹涉，相信城主會察言觀色小心翼翼的保護你們到目的地，又能滿足你們的虛榮心，一舉兩得。”

琳珠立即臉色大變，帶着哭搶道：“你又在罵我……我又沒得罪你……”

“我說的是實話，并不是罵你，你們平時前呼後擁耳邊聽着恭維話，已經習慣了，你看我們這些人，都不是你需要的人，何必要受這種罪呢。”羽飛也搞不清楚，看到琳珠氣勢洶洶的樣子就不舒服，好像每一個人都要接受她的指揮，內心不想和這種人在一起，自然就說了出來。

其實羽飛也不完全是如此為了這一點，還有一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從小野慣了，辰炎和艮策從來沒約束過他，而且艮策輸灌的都是背叛貴族禮制的觀念，羽飛本人表面上看起來很随和，對什麽事情都無所謂，但狂傲是他的本性。

一年前裝死讓璇靈搶走了仙靈草，種種原因他忍了，但狂傲本性難移，找到機會出現在村長家裏，故意讓璇靈手下發現，然後在包圍中逃了出去，他內心不服氣，故意證明自己的實力給自己看。

現在琳珠一再表現出貴族大小姐的高傲姿态，羽飛當然內心不舒服了，但為了隐藏自己的實力暫時忍耐，狂傲的羽飛只在口頭打擊他。

如果現在辰炎突然間出現同意使用天玄劍法和天玄功，羽飛會立即出手擊敗五天使的手下，龍兒等五十人以高手的姿态出現在他身邊，為了等待五天使出現表面上都以他為中心，公子公子叫的很親切，但真正看得起他的人沒幾個，這一點讓羽飛喪氣，壓制着狂傲本性忍耐着，內心擊敗這些人的欲望愈來愈強烈，半年多的冷眼旁觀他對五天使的劍法了解一些，有些擊敗這些高傲年輕人的信心。

其實琳珠對羽飛很客氣了，如果是以前，必定會調動兵馬和高手捉拿以解心頭氣，當然，現在情況特殊她也做不到這一點，總之，琳珠的态度連慶德都感到吃驚和不可思議。

“我知道你看不起我……”琳珠眼淚不争氣的流下來。

龍兒一心一意想做這筆生意，笑道：“我家公子只是提議，怕你們受不了這種生活，如果你一定要我們保護，大家可以商量嗎。”

“城主大人到……”随着一聲喊叫，幾十匹健馬狂奔而來，後來跟着幾百士兵，大街鬧市上形人紛紛閃避，一時間雞飛狗跳，大人叫小孩哭混亂不堪。

羽飛搖頭道：“這位城主大人好大的排場，本來嗎，他是一城之主，撞死人誰敢站出來反對，死就死了誰也耐何不了他，一城之主都這麽威風，州長，郡主，總督的威風不敢想象啊，他們還算不上陵垣王室內部親近官員，不知道王室官員的威風和排場多驚人？”

琳珠當場臉色大變，狠狠的瞪着狂奔而來的馬隊，臉色愈來愈冰冷，暗道：“都是這幫家夥讓本小姐沒面子，哼，我要讓你好看……”

狂奔的馬隊瞬間即到，整齊有序分成兩列讓開中間，中間同時一匹黃膘大馬出現，馬上一個身材較為肥胖，滿臉橫肉中年男子，這名男子迅速下馬跪倒在地上道：“不知道琳珠小姐這麽快返回，小人迎接來遲……”

琳珠冷聲道：“丁羊城主，你好大的氣派，橫沖直撞不怕傷了人，陵垣國就壞在你們這些人手中，我看你這個城主當到頭了。”

丁羊大驚失色，也吃驚琳珠的态度，這種事情司空見慣是貴族應有的威風，上次琳珠沒反對，怎麽現在會有這個态度，但不管如何，琳珠可以讓他掉腦袋，戰戰兢兢道：“小人……小人有過……小人請琳珠小姐到城主俯休息……”

琳珠冷聲道：“誰要去你的城主俯，你這個無能的城主放着南雲山的強盜不管，卻在石孝城耀武揚威，本小姐一定要你好看。”

丁羊顫抖着身軀幾乎要軟到在地，哆嗦道：“小人……幾次派遣官兵捉拿……但他們躲進樹林中找不到，這次我一定拿下他們給小姐出氣……”

琳珠冷聲道：“等你這個無能的家夥拿到強盜本小姐早就死了，我看到你就讨厭，你滾遠一些，消失在我眼前。”

丁羊忙道：“這個……小人要保護小姐……”

琳珠氣道：“誰要你保護，你可以滾了，我有飛幽傭兵團保護用不着你這個無能城主。”

丁羊其實內心很高興，他也不願意有一個高貴的小姐壓在頭上，一城之主跪在大街上受教訓也不光彩，他看了一眼羽飛，口中遲疑道：“這個……”

琳珠不耐煩道：“你還不走等死嗎？”

丁羊裝做無奈的樣子站起來道：“是，是，小人上滾……”

羽飛這時道：“城主，等等……”

丁羊馬上直腰換了一副姿态，威風的一揮手道：“你是誰，敢在本大人面前指手畫腳？”

琳珠一怔，偷偷的看了一眼羽飛，見羽飛臉上帶着嘲笑，氣就往上湧，似乎羽飛在嘲笑她，她将一肚子火又想撒在丁羊頭上，但羽飛不等琳珠罵出口搶先道：“城主誤會了，琳珠小姐身份高貴，最好城主派遣人保護她。”

琳珠道：“不行，我不要這個無能城主保護。”

丁羊忙底下頭道：“是……”暗道：“這個嬌小姐前後态度變化很大，真吃不消，誰願意保護你，我想保護你是為了升官發財，發不了財升不了官我保護你幹什麽。”

羽飛道：“城主，你想想琳珠小姐多高貴，如果出了事上邊會責怪你沒有盡到責任，那時候對城主很不利，城主還是好好考慮一下。”

丁羊一怔，是呀，琳珠出了事他有責任，這個責任他承擔不起，丢官是小事，命也不保，忙道：“小姐……”

琳珠瞪了一眼道：“少廢話，給我滾遠點，這裏沒你的事。”

“是。”丁羊不敢再羅嗦。

羽飛道：“城主……”

琳珠氣呼呼道：“我就要飛幽傭兵團保護，不要其他人保護，我給你們雙倍的雇傭金。”

羽飛搖頭道：“你這麽高貴的小姐出來事有錢對我也沒用，命都沒了要錢幹什麽。”

丁羊找到表現機會了，陰森森道：“好大的膽子，小姐的命令你敢不聽，來人，給我将這些亂民拿下。”

“是。”士兵迅速将羽飛幾十人圍在中間。

羽飛不想将事情鬧大，忙道：“城主，琳珠小姐出了事咱們都承擔不起，我們一個小傭兵團哪能承擔責任，責任勢必落在城主頭上。”

丁羊是一城之主，再苯也總算看出來羽飛是在故意推辭，而琳珠是反沾了上去，這個立功受獎機會他豈能放過，冷聲道：“少廢話，琳珠小姐的命令誰都不能違抗，分明是另有圖謀，來人，給我拿下這群民賊。”

“殺……”壬蕪下達了絕殺令，他忍耐了半天終于發出了命令，羽飛這半天在推辭，在他看來多一個琳珠也無所謂，既然要拒絕就幹脆一些，不成就殺，殺光一了百了，現在丁羊要拿人，羽飛死了他們也得死，殺光這些人什麽事都沒有。

青衛隊索命劍吞吐着銀色光芒在士兵中穿梭，壬蕪冷笑一聲身影從丁羊眼前閃過，丁羊睜着難以置信的眼神來不及發出慘叫聲倒在地上，慘叫連天的士兵紛紛四散逃跑。

琳珠驚的俏臉如花朵謝落，手足無措怔在當地，她幾乎不能相信賤民敢殺一城之主，在她的印象中賤民見了小官史都畢恭畢敬，不要說有膽量殺一個城主。

“不要殺了……”羽飛皺着眉頭暗責怪壬蕪，現在事情鬧大了，殺死一個城主要不了幾天時間飛幽傭兵團會揚名陵垣國，最終責任會落在他羽飛頭上。

“撤。”壬蕪好像故意跟羽飛過不去，立即下達了命令，這麽一來誰都看出羽飛是飛幽傭兵團的頭子，是實際上的發號施令人，羽飛只有苦笑的份，這個黑鍋又背定了。

青衛隊立即撤回，幾百士兵死了一半，另一半連爬帶跑向外逃奔，大街上圍觀的人愈來愈，對于這些士兵的死無動于衷，眼睛內有失望，沒殺光這些士兵他們失望。

“你真敢殺城主？”琳珠到現在有些難以置信。

羽飛暗道：“看看，城主明明是壬蕪殺死，結果栽到我頭上了，來的也太快了吧？”望了一眼周圍，接着看了一眼倒在血泊中的屍體，搖頭道：“琳珠小姐，你現在滿意了嗎，走吧，請上車。”

琳珠一愣不解道：“你現在同意……為什麽？”

“不為什麽，請上車。”羽飛沒做解釋，他現在能不同意嗎，殺了城主非同小可，要不了多久石孝城地方軍團為了責任捉拿兇手，即使逃出石孝城的捉拿，走到哪裏會依然會被追擊，有琳珠在身邊可以化解追捕，這個時候刁蠻小姐的作用大了，為了避免事情鬧的更大，羽飛選擇了保護琳珠。

車隊迅速出了石孝城，城門沒關，士兵眼睜睜看着車隊離開，他們還沒有得到命令，出了城羽飛徐徐呼了一口氣，離開了血腥味的感覺真好，但願石孝城地方軍團不會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