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地母的報複

“我回來了！”睜開金色雙眸，第一眼看到的便是一個熟悉的女性。即便是經歷無數歲月，女神心中亦有一份感動。

赫拉抱着自己，正在為自己哺乳。

這是重生了麽？赫柏心中激蕩，她回憶自己的一生，從這位母神懷中誕生，到被宙斯強行嫁給海格力斯，時常受到海格力斯的暴打虐待，除卻少數幾位神明外大多對她持漠視态度。

“重生了？我的許願真正達成？”青春女神心中驚訝萬分，面上不露聲色，靠在赫拉懷裏。

“恭喜殿下，這位女神從一出生就是二等神。”楊妍笑着拉伊裏斯走過來，對女嬰進行祝福。

“她是誰？”赫柏看到身穿金袍的祈願女神有一瞬間的愣神。她認識旁邊的伊裏斯，這是自家母神的心腹，最後被人暗殺。而自己也因為海格力斯的緣故常年不在聖山。

“最後母神孤零零守在神殿，想必很寂寞吧。”赫柏想到那些神明對她們母女的迫害，默默發誓：“這次重生一定要讓他們嘗盡苦頭！”

地心深處的大地神殿，地母睜開眼，目光眺望聖山方向：“我的化身已經順利轉生，繼承我前世的力量。不過我刻意封存化身的意識，讓她誤認為自己是一次重生。我要借此一點點對他們進行報複！宙斯、勒托、阿波羅、阿爾忒彌斯、雅典娜、海格力斯……你們誰也逃不掉！”

恨意滔天，地母之所以這麽多年都沒有提前下手打壓，為的就是等待這個時機，等待自己的化身一點點将這些神明虐待致死，品嘗她昔年的遭遇。

“不過以往沒注意，但是現在看來，赫拉身邊的那個祈願女神是什麽來頭？似乎是當初宙斯死亡時候加入聖山的？”回憶當初的時間，暗暗後悔：“當初暗中推動提豐殺死宙斯一次，本來認為不會幹涉命運定數，但沒想到憑空多出來一位聖山女神。不過她是赫拉的屬神，應該不會有太大問題。”一個二等神而已，地母輕蔑一笑，專注自己的化身。在她想來，應該是宙斯死亡引發的後果而已，不值得在意。

她沒有給化身太多能力，除卻青春神職外也只有一個“不死”神職作為保護。

“等着吧，這一世，我必然和母神一樣成為主神。狄俄尼索斯，抱歉了。雖然在上個世界你對我很好，但是為了我的複仇還是請你去死吧！”根本沒就想要讓這位神明誕生，關于狄俄尼索斯的神職，地母準備直接交給青春女神。

“狄俄尼索斯的複活神職可以和青春神職融合。而他的酒神神職……正好在一開始赫柏就是諸神的斟酒官，可以直接拿過來用，不就是釀酒嗎，誰不會啊。”想到赫柏的待遇，再看看阿波羅兄妹的待遇。這真是天王和天後的女兒？比起愛神阿佛洛狄忒的境遇都不如。

地母滿臉惡意，思考着如何對諸神進行報複。而她的化身也有些異狀，楊妍瞥見女嬰，并如同一般的女嬰似乎頗為早熟。

不露聲色，楊妍抱着女嬰進行賜福後遞給赫拉：“殿下，看起來這位女神和您很相似，她的力量也偏向于生命，我能夠感覺到一股容光煥發的生機。在她身邊，就能夠感覺自身的活力。”

“是從我的生育神職中衍生的力量？”赫拉得到新的女兒，滿臉笑意，和楊妍、伊裏斯相互交談着，楊妍不着痕跡将情況傳遞給化身。

冥界，雙面神議會，楊妍借助兩個身體間的感應，将自己的見聞投影在衆神眼前。

楊妍微微一笑，掃視諸神：“諸位，可以确定了，地母在上一個世界的身份就是青春女神赫柏。她在最後得到赫拉女神的神職并且繼承德墨忒爾以及赫斯提亞兩位女神的力量順利避開滅世天火進入新世界。”

“德墨忒爾的力量成為她融合地母力量的依仗。赫斯提亞的火焰幫助她逃離舊世界的威脅，而赫拉的神職給予她晉升主神的潛力。很好，很好……”哈迪斯拍着小手鼓掌：“諸位啊！如今關于地母的身份已經清楚，那麽我們也就可以設法進行克制。

“青春女神最怕的敵人是年齡與衰老女神，回頭讓她準備對應的魔藥。不過我很好奇，這位青春女神目前是什麽狀态。是地母附身的産物還是一個新生神明？”赫卡忒詢問楊妍，楊妍思索下：“這位女神在一出生就暴露其不尋常的地方，體內神力很強，除卻青春神職外還有不死的神職。而且她的行為不像是新出生的嬰兒。要知道，即便是當初哈迪斯殿下等人出生前幾天，也是從無到有進行學習，只是學習能力快而已。而她就好像生而知之，具備各種常識性的東西。”

“不是在母體中進行學習的？”另一位神明質疑。

“如果是在母體中進行學習，會跟雅典娜一樣生而具備各種神器并且以成年形态誕生。然而并沒有，她目前僅僅是嬰兒狀态，這說明她已經被地母附身。”狄俄尼索斯玩着手中葡萄藤：“把握一下地母的心思，可能是想要彌補上個世界的遺憾？”上個世界，青春女神被迫嫁給大英雄赫拉克托斯，這件事是赫拉母女心中的一根刺。赫拉克托斯當初成神後因為赫拉的詛咒時常癫狂，赫柏曾屢次被這位大力神施暴，狄俄尼索斯也曾親眼目睹這種情況。

如果是她，那就有意思了。狄俄尼索斯目光閃爍，他自問上個世界的時候對赫柏還算不錯，有時候還讓赫柏跟他一起進行祭祀以确保她的安全不被赫拉克托斯攻擊。

“但是在我于新世界轉生的時候，你居然敢讓宙斯打斷我的複活計劃。”

狄俄尼索斯在上一個世界被稱為多面之神，從最初的法涅斯，到後來的狄俄尼索斯，中間還有普羅多格諾斯、厄利克帕奧等等化身。但是在這個世界，他選擇借水文與智慧女神墨提斯進行轉生，在這位女神的肚子裏複活。因為前世的時候他具備和墨提斯同樣的力量。

很可惜，那位地母太了解這位同伴的心思，早早進行準備頒布神谕讓宙斯将狄俄尼索斯擊殺。

若非狄俄尼索斯的确是上一個世界最強神明之一，還真有可能慘遭毒手。但即便是有着尼克斯女神的庇護，也在世界虛無中飄蕩很久，除卻哈迪斯外沒有人能夠跟他通話。直到楊妍幫他塑造肉體，才終于有了一個立足之地。

“按照赫柏的想法，她應該會複仇。對上一世對她們進行迫害的那些神明進行下手。”狄俄尼索斯心中明白過來，為什麽當初宙斯那麽倒黴死了一次，感情是地母給他穿小鞋啊！

“地母的對應化身降臨之前她不會大範圍幹涉命運，但是在之後就不同了。”楊妍手中命運線波動：“大範圍的命運不會更改，但是有部分命運的軌跡已經偏移。地母的目标是生命領域，大地和生命的結合會使她走入下一個世界。”

預言神力激發：“罪惡的魔龍掀動黑色的魔火，那璀璨的光輝墜落黑暗，世界陷入毀滅。唯有大地與生命結合，神聖之光推動世界走入新的紀元。”

諸神沉思良久，琢磨預言中的真相。

“生命？”狄俄尼索斯突然反應過來：“上一個世界，我執掌着春天、複活、畜牧、生殖、繁衍，在十二主神中我的力量最偏向于生命側。該死！這位地母是不準備讓我的化身降生了！”狄俄尼索斯大怒，神力不斷波蕩。他本來有意将自己的本尊留在冥界，以化身在外行走。但如今看來，地母是根本沒想要讓他的化身誕生啊！

在雙面神中，關于他的存在已經被哈迪斯等人承認。他是從上一個世界留存下來的神明，通過深淵加入雙面神殿。他的身份按照他自己的說法是聖山未來的主神，因此勒托等人默許他的加入，以便于未來行動。

如今狄俄尼索斯發怒，勒托連忙追問：“關于上一個世界的命運，能不能請殿下仔細說說？這位地母所謂的青春女神到底是一位什麽樣的神明？”

“一個廢物而已。”狄俄尼索斯雙目冰冷：“上一世的時候她作為宙斯和赫拉的女兒神力等級在諸神排名後很靠後，只是諸神的斟酒官而已。”嘲諷一笑，即便是赫拉也不得不承認，她為了天後的位置強行和宙斯結合，但是最适合赫拉的天神根本不是宙斯。所以他們誕生的孩子除卻阿瑞斯外其他幾個的神力都很低。即便是阿瑞斯也不能單純算是宙斯的孩子，而是赫拉在一次戰争中得到戰争之花的洗禮，冥冥中感悟戰争神職才誕生阿瑞斯。而且阿瑞斯趕上一個好時候，那個時候戰争頻發，讓他的神力不斷增長。

赫拉嫉妒勒托，很嫉妒。不單單是這位女神的出身，更因為這位女神契合天空的力量，和赫拉一樣具備天後的資格。宙斯即便不是最适合勒托的男神，但兩人屬性就是契合，能夠誕生兩位主神出來，這也是赫拉最惱火勒托母子三人的一點。相比之下，她這位天後根本不如宙斯的幾個老情人。從正義女神到記憶女神，一個都得罪不起，也只能欺負一下勒托以及邁亞。但是勒托雖然性子平和，可兩個孩子不好對付。而邁亞跟赫爾墨斯母子就好欺負多了，赫拉時常拿他們撒氣。

“她不會讓我誕生了，她會盜取我的神職，在赫斯提亞女神退位後由她的化身執掌主神之位。”狄俄尼索斯握緊雙拳，想到地母的所作所為，完全想不出來這就是上一個世界的那位懦弱女神。

旁邊的楊妍拍拍狄俄尼索斯的手，嫣然一笑：“既然她想要做主神，想要改變命運，那麽我們也可以下手。機遇，總歸是交給有準備的人。赫斯提亞女神為什麽會退位？如果她不退位呢？生命的神職？難道對于生命領域，她能夠争得過德墨忒爾殿下以及哈迪斯殿下？”女神笑着，盡顯從容：“既然地母的化身已經降臨，未來的命運已經混亂。那麽我們也不需要顧忌什麽，開始吧！我們雙面神的布局，一點點将籌碼傾斜至我們這裏。”

妄想複仇？勒托從狄俄尼索斯的描述中聽出來不對勁。這位女神這位地母的複仇對象很可能就是她啊！

“我沒招你沒惹你，不就生下一對傑出的兒女嗎？這也是我的原罪了？行！想要整我？那咱們就看看是誰整誰吧！”

散會後，春神珀耳塞福涅單獨留下面對哈迪斯：“我感覺到季節的變化，我想要搶先下手。”

“怎麽做？”

“你娶我！”

“噗——”一口水噴了出來：“大姐，別亂說啊，我這小身板怎麽娶你？”

“不是你，是冥王。而且我不是你姐姐，是你妹妹。”

“好吧，德墨忒爾，你覺得讓冥王迎娶春神，真的好麽？”哈迪斯撓撓頭，男孩婉言拒絕：“我們可以想想別的辦法？掌握季節的輪回不需要我娶你的化身吧？”

“如果你不娶我，那麽我只要強行找一些魔藥然後強奸你了。”珀耳塞福涅皺着眉頭，這位柔弱善良的女神口中說着完全不适合的話。

旁邊楊妍還沒走出大殿，正巧聽到這對兄妹的對話。豎起耳朵，比起春神的另外一面是豐收女神這位母神，楊妍更驚訝的是這位女神的脾氣。傳說中德墨忒爾溫柔如水，一副老好人脾氣，沉默寡言，敢情你玩我呢！

這種張口閉口逼着冥王結婚的人，真的是春神？

冥王搶婚，難道實質含義是春神強迫冥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