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六具僵屍嘶吼着向白鶴三人撲了過去，這仿佛地獄裏傳來的聲音讓娜莎等人不由得心中一悸。
夜羽輕輕的向前跨出一步，輕巧的身姿宛如花叢中輕舞的蝴蝶一般優美，只是臉上冷漠的表情破壞了這份從容的優雅，一瞬間将人的視覺從明媚的春光中拉到了冰冷的寒冬。
“鳳炎殺。”夜羽輕喝一聲，冰冷的語氣和劍上熾熱的火焰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随着這一聲輕喝，長劍化做一個火鳳凰的形狀帶着強大的力量向撲過來的僵屍迎了上去。六具僵屍仿佛也知道自己的末日即将來臨，低吼一聲，根本來不及躲閃便消失在熾熱的火焰中。
長劍又回到了夜羽的手上，場上連一絲搏鬥過的痕跡也沒有，只有娜莎等人呆滞的目光愣愣的看着六具僵屍消失的地方。他們甚至懷疑這是否是一個真實的存在，亦或者僅僅是一個不真實的夢境。這太可怕了，擁有這種力量的人，豈不是神一樣的存在？
連卡羅也呆呆的看着夜羽，口中喃喃自語：
“這……這不可能……”
經過改良，他有自信用這些僵屍和人類的武神或者大魔導師一較長短，卻沒有想到在這種荒郊野外被一個年紀輕輕的少女輕易消滅掉了。
“殺！拉奧，殺掉他們！”卡羅羞怒交加，指揮着拉奧殺向娜莎等人。瘋狂的卡羅已經不在意自己的命運會如何，他現在唯一想要的就是鮮血――在自己被殺死之前，一定要再次嗅到鮮血的味道！
娜莎措不及防，只見拉奧腐爛的大手箭一般的插向自己的心髒，她尖叫一聲，緊緊的閉上了眼睛。
就在這一瞬間，原本還在幾十米之外的夜羽忽然出現在娜莎身邊，長劍直刺入拉奧的胸膛。不可思議的是剛剛無論葛雷等人怎麽打也無動于衷的拉奧居然停止了動作，手臂在距離娜莎胸膛只有一拳距離的地方停了下來。
娜莎詫異的睜開眼睛，卻看到了令她數夜難以入眠的一幕――拉奧的身體直挺挺的倒在地上，慢慢的開始腐爛，變成一堆枯骨，最後化做灰燼。
她只覺得胃裏一陣蠕動，頭腦昏昏沉沉的仿佛灌了鉛一樣沉重，她猛的轉身抱住身後夜羽的腰，“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夜羽似乎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弄得不知所措，她本來可以輕易的躲開，卻仿佛呆住了一樣，任由娜莎保住自己。這一瞬間，她從娜莎的身上仿佛看到了幼年時代的自己，那個動不動就在哥哥的懷裏哭泣的小女孩。
“夜羽，你要變得堅強一點，我們是魔王大人的戰士！”耳邊仿佛又回響起那時哥哥常說的話。
哥哥，我終于堅強起來了，而你為什麽要離我而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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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巴克和埃文的心卻提到了嗓子眼，他們臉都綠了。夜羽冷漠的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表情，讓人看不出她的喜怒哀樂，不過巴克埃文本能的覺得她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萬一娜莎的舉動觸怒了她，以她超絕的實力就是有一百個巴克埃文也救不了。
“這就是你的暗黑力量嗎？”白鶴冷冷的問道：“如果只有這些的話，你只有去向冥神報道了。”
“你們到底是什麽人？”卡羅咬牙道。
“我想冥神會告訴你的，如果她心情夠好。”白鶴一邊說着，一邊向卡羅走去。
“站住！我叫你站住！”卡羅聲音顫抖的喊着，“如果你再不站住，我就把這個女人變成僵屍！”
他揮了揮手中的短杖，指着特雷妮威脅道。
特雷妮的眼中充滿了憤怒，聲音微弱的喊道：
“請你……不要管我……殺了他！”
“你也聽見了，”白鶴聳了聳肩，冷笑道：“就算你把她變成僵屍，對我也構不成威脅，何況她的死活與我一點關系也沒有。”
“你……你……你是魔鬼！”卡羅的臉上滿是驚駭的神色，死亡的陰影在他的心裏開始蔓延。
“站住！”葛雷忽然從一邊沖了上來，長劍架在白鶴的脖子上，喝道：“你這個混蛋，我不會讓你傷害特雷妮的！”
“對，哈哈，你殺了他我就放過這個女人，上啊！”卡羅大喊着。
“不要動，否則我會殺了他！”葛雷顧忌的沖夜羽喊道，又把視線轉向卡羅，“如果我殺了他，你真的會放過特雷妮嗎？”
“當然！我向暗黑的主神發誓！”卡羅一臉嚴肅的說。
“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白鶴的淡淡的說，絲毫也沒有因為架在脖子上的長劍而緊張。
“閉嘴！為了特雷妮，我必須這樣做！”葛雷冷酷的瞪了白鶴一眼，“我會補償你的，為了貴族而犧牲，是你們這些平民的光榮！”
“補償？犧牲？”白鶴冷笑道，“你們就是這樣對待救命恩人？你知不知道如果卡羅活下來還會有多少人類死在他的暗黑魔法之下？”
“那和我無關！”葛雷喝道，“在我眼裏，即使死一萬個人沒有特雷妮的性命重要！”
“你不能這麽做，葛雷！”特雷妮焦急的喝道。
“很好。”白鶴冷笑道，“不過我必須告訴你的是，即使你殺了我也救了不了這位小姐，她早就被種下了暗之種子，很快就要變成僵屍了。”
卡羅的臉色馬上變了，他震驚于白鶴居然能夠看出他的暗黑魔法，可惜葛雷卻沒有發現。
“你以為這種無聊的謊言可以騙過我嗎？”葛雷嗤之以鼻，“沖你這句低級的謊言，就足以成為我殺你的理由，不要再浪費時間了，去死吧！”
“住手，夜羽。”白鶴話音未落，葛雷就感覺到一個冰冷的劍鋒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如果不是白鶴這一聲叱喝，恐怕他的腦袋早已經落在地上了。
冷汗順着他的臉頰落下來，他知道夜羽的魔法很強，卻沒有想到武技也強到這種地步，只是一瞬間就到了自己的身後，甚至于快過了他出劍的速度。
“留着他的性命，人類需要更多這樣的家夥。”白鶴淡淡的說，他知道這種自私、狂妄的貴族，正是人類滅亡的基因，何況他一點也沒有因為葛雷的舉動而憤怒，就好像一個人不會因為路邊野狗的狂吠而憤怒一個道理。
夜羽收回長劍，轉身面向卡羅，而葛雷也将長劍收了回來，狠狠的瞪了白鶴一樣。
他很清楚，即使可以殺掉白鶴，也無法在夜羽手下逃生，心中不由得暗自嫉妒，為什麽一個如此美麗武藝高強的少女會成為一個賤民的手下。
在他心裏早已把白鶴當做一個弱得不能再弱家夥，連他的長劍也躲不開。殊不知白鶴正是想要在艾蓮娜的面前暴露人類醜惡的一面才會如此做的，否則敢于冒犯暗黑主神的人，不要說白鶴自己動手，就是肩上的小黑也足以讓他後悔為什麽生在這個世界上。
看着夜羽冰冷的目光，卡羅的腿都軟了，一把推開特雷妮跪倒在地上，不住的磕頭：
“請……請您饒恕我吧！我願意做您最忠實的奴仆！”
“我不需要廢物。”白鶴的話成為了卡羅的催命符，話音未落他的胸膛已經被夜羽的長劍刺了個窟窿，帶着一臉的祈求倒了下去。
另一邊娜莎、葛雷等人趕忙上去扶起特雷妮，卻發現她已經氣息奄奄，全身開始僵硬起來。娜莎雙手按在特雷妮的胸口，用盡最後的魔力輕聲吟唱：
“慈愛的水之精靈，請賜予我生命的力量撫平她身體的創傷，治愈之水！”
天藍色的水元素籠罩了特雷妮的全，發出耀眼的光芒。但是特雷妮的傷口根本沒有愈合的跡象。
“沒有用的，”一邊的艾蓮娜忽然走了過來，制止了已是香汗淋漓的娜莎，“暗黑元素的傷害，要用光明系的恢複魔法才能治愈。”
身為魔法師的娜莎當然知道這個道理，但是眼前哪裏有可以使用光明魔法的神官，眼看特雷妮已經撐不下去，只有死馬當成活馬醫了。
在這個世界上，一般的魔法師只能運用風火水土四系魔法，稱為“自然魔法”。而神官祭祀之類的神職人員，因為侍奉神族因而可以借助神族的力量使用光明系的魔法，稱為“神聖魔法”這類魔法最強的就是治愈之術。還有一類魔法師信仰暗黑主神侍奉魔族，因而可以調動暗黑元素使用暗黑魔法，稱為“黑魔法”。對一個魔法師來講，使用自然魔法是靠自己的天賦，先天的魔法屬性加上後天的不懈努力，就可以成為一個優秀的魔法師。而光明與黑暗的魔法則是以一種契約的形式出現，通過與光明或黑暗的神訂立契約從而獲得使用光明或黑暗魔法的能力。而人類口中的神與魔嚴格的來說就是神族的皇族和魔族的皇族，只有這些人才可以通過訂立契約的方式讓人類擁有光明與黑暗的力量。與神族訂立契約條件遠比魔族寬厚得多，神族僅僅要求訂立契約的人類成為他們的代言人，相當與仆人的地位，而與魔族訂立契約的人則會完全成為魔族的奴隸。卡羅正是将自己的靈魂出賣給了魔族，才獲取了暗黑的力量。
“讓我來試試。”艾蓮娜溫柔的說，手中凝聚起光元素，根本沒有吟唱，就發出了一個淨化之光。
“沒有用的，艾蓮娜，她已經開始僵化了，以你現在的力量是救不了她的。”白鶴走了過來，拍了拍艾蓮娜的肩膀說。
“請你救救她吧！”艾蓮娜轉身看着白鶴，眼神中充滿了懇求。這還是至今以來艾蓮娜第一次在白鶴面前露出這樣毫無敵意的表情，她天使般純潔的氣質加上這副楚楚動人的表情越發惹人憐愛，讓白鶴也有些心馳神搖，不忍心拒絕她的請求。
不過不忍心歸不忍心，白鶴卻無能為力，他對光明魔法一竅不通，而暗黑魔法代表毀滅之力，根本沒有什麽治療魔法。
“雖然我也很想救她，但是我無能為力。”
“你有的，作為暗黑的主神，你可以用救贖來贖回她的生命。”艾蓮娜把嘴湊到白鶴的耳邊，輕聲懇求道。她知道如果被這些人類聽到白鶴的身份，他們都會被滅口。
“救贖？你知道那樣我會付出多大的代價嗎？”白鶴淡淡的說，感覺到艾蓮娜呼出的如蘭似麝的芬芳氣息，他的心也不由得軟了下來。他順勢把嘴湊到艾蓮娜的耳邊，輕聲說：“何況救贖的對象只能是暗黑的子民。”
如果說艾蓮娜是因為力量被封印所以不得不用這種方式對話的話，那麽白鶴就純粹是存心輕薄了。因為以他的實力想要不被別人聽到自己的話是很容易的事情。
“你可以先和她訂下平等契約。”艾蓮娜臉色緋紅，兩人間的距離讓她感到有些尴尬，與一個異性以如此的方式對話是她從未有過的經歷，她誠懇的說：“我知道這樣會讓你有所損失，但是我願意補償你！”
“補償？為了一個素不相識的普通人類，值得嗎？”
“值得，因為我是人類的神！”這一瞬間，白鶴從艾蓮娜的眼中看到了無私、聖潔的神光，竟然有種令他自慚形穢的感覺。
“記住剛剛你所說的話，否則我會重新拿回她的命。”白鶴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還有，我是暗黑的主神，我只能和這個人類定下主從契約。”
看着白鶴和艾蓮娜旁若無人的親昵舉動，葛雷的眼中幾乎要噴出火來，在他的心中早已毫無來由的把特雷妮的受傷歸罪到白鶴的身上，而眼看着特雷妮生命垂危這個罪魁禍首居然還旁若無人的和女伴打情罵俏，這如何不讓他怒火中燒？何況艾蓮娜仿佛天使一般美麗動人，這樣的美貌的少女卻和一個賤民在一起，而對他這個高貴的貴族視若無睹，這讓他驕傲的心根本無法接受。
“請站遠一點，讓我們來想辦法救她。”艾蓮娜對娜莎等人說。在這一刻她忘卻了與白鶴的敵對立場，反而把他當做了一個可以信賴的夥伴，連稱呼也變成了“我們”。
葛雷、娜莎幾個人不由自主的退了幾步，他們覺得艾蓮娜的話有種讓人無法抗拒的魔力。與白鶴身上令人懾服的霸氣不同，艾蓮娜有種讓人毫無理由的發自內心的去親近、去信賴、去尊敬、去服從她的氣質。
見四個人退出了好遠，艾蓮娜輕輕一揚手，耀眼的光芒瞬間以她為中心，将白鶴、夜羽、特雷妮完全包裹起來，形成了一道與外界隔絕的屏障。
“這是什麽？她們想要做什麽？”巴克眉頭一皺，有些奇怪的問。
“這……這難道是‘聖光護壁’？只有主教級別的神官才能使用的防護魔法？”娜莎驚叫道，有帝都天才魔法少女之稱的她曾經在神殿的魔法典籍裏見到過這個魔法，聽神殿的神官說，在整個天龍帝國也只有卡諾大主教一個人有能力使用這種高級防護魔法。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先是夜羽不可思議的魔法武技，接着又是艾蓮娜強大的光明魔法，這三個人到底是什麽來路？而更令她想不通的是，夜羽和艾蓮娜似乎還只是那個冷漠少年的随從，而那個少年似乎并沒有什麽力量的樣子。
‘難道是哪個國家的王子，出來大陸游歷？’天真的少女開始了浪漫的幻想，‘如果真是那樣的話，我一定要讓他愛上我。’‘不過……他身邊的兩個姐姐這麽美麗能幹，恐怕我怎麽也比不上她們呢……怎麽辦呢？’
‘不去想啦，只要能救會特雷妮姐姐就好！’不為麻煩的事情費腦筋，這也是娜莎的一大優點。她現在愈發堅信，擁有如此強大光明魔法的人一定可以救特雷妮姐姐的。她緊緊的拉着身邊埃文的手，一臉驚喜交集的表情。埃文被這突如其來的豔遇弄得不知所措，仿佛石化了一樣一動不動，而一邊的巴克卻暗暗嫉妒不已。
不過如果他們可以看到‘聖光護壁’裏面的情況，一定會大吃一驚。此時白鶴已經毫無顧忌的釋放出強大的暗黑力量，咬破自己的食指，滴了一滴鮮血在特雷妮的額頭上，口中輕聲吟唱着：
“以我白鶴的名義，與你訂立永恒的契約，賜予你駕馭黑暗的能力，允許你成為我忠實的奴仆！”
說着，原滴落在特雷妮額頭上的鮮血忽然變得黑夜一樣的漆黑，然後消失無蹤。
“以我白鶴的名義，召喚暗黑的神靈！掌管死亡的冥神，出來吧！”
地上忽然冒出一個黑色的魔法陣，一陣烏光閃過，一身性感裝束的冥神哈蒂絲出現在白鶴面前。
“魔王大人，人家想死你啦！”哈蒂絲剛一出現就向白鶴撲了過去，一把摟住了他的脖子，堅挺的雙峰不住的在白鶴胸前摩擦着，仿佛一只撒嬌的小貓一般。看的艾蓮娜面紅耳赤，她實在沒有想到居然有女性會穿成這服模樣，而且還敢如此大膽的在大庭廣衆之下依偎在男人的身上。
“我要贖回這個人類的生命。”白鶴對這個飛來的豔服只有頭疼的份，他冷冷的說。
一定到這句話，哈蒂絲顯得更有精神的，眼睛也冒出光來。她松開白鶴的脖子，一本正經的說：
“您是想要用救贖來救這個人類啊？嗯，這有些麻煩，即使是您也要付出代價的。”
“到底要怎樣？”白鶴對哈蒂絲的羅嗦失去了耐心，這真的是冥神嗎？白鶴甚至分不清她和前世見過的奸商有什麽不同。
“嘿嘿，其實也不是不能通融，誰讓您是我的上司呢。這樣吧，您來地獄中陪我，就可以換回她的命。”
“什麽？”艾蓮娜失聲道，“你是說代價是他的命？”
“是啊，”哈蒂絲狡猾的笑着，暧昧的看着艾蓮娜，“我說為什麽魔王大人許久也沒有來地獄陪人家，原來是另結新歡了。唉，這兩個小丫頭一個冷冷冰冰，一個不懂溫柔，哪裏比得上人家的體貼溫柔……”
“你……你……”這幾句話說得艾蓮娜羞怒不已，她惱怒的指着哈蒂絲，氣得說不出話來，而哈蒂絲卻好像一只勝利的公雞一般高高的揚着頭，示威似的挺了挺令人垂涎的雙峰，不屑的看着艾蓮娜。
艾蓮娜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情緒，輕輕的說：
“既然這樣，請用我的命來換她的命。”
“哦？”哈蒂絲意外的看着艾蓮娜，仿佛在看一個怪物一樣，旋即暧昧的笑道：
“也可以啊，雖然你的身材差了點，不過長得也算不錯啦，在魔王大人不在的時候陪我解解悶也不錯。”
說着，一雙眼睛不住的在艾蓮娜腰肢和酥胸之上打轉，嘴裏還發出“啧啧”的贊嘆聲，看的艾蓮娜又是一陣臉紅，即使如水晶一樣純潔的女神，也明白她在想什麽了。
“夠了！”白鶴只覺得頭都大了，沒想到原來這個世界也有這種人。
哈蒂絲顯然被白鶴這聲大喝吓了一跳，她用撒嬌的語氣柔聲道；
“別生氣嘛魔王大人，人家滿天要價，你可以就地還錢啊，幹嘛這麽兇巴巴的。要不您來地獄陪人家一年好了。”說着揮手招出了她的神器‘暗之天平’。
白鶴看到天平的右便就是特雷妮的靈魂，虛幻的影子越來越真實，說明她的生命已經快要到盡頭了。他沒有再說話，因為他很清楚如何對付這種奸商。
他徑直走到天平跟前，再次咬破自己的食指，将一滴血滴在天平的左邊。
“好了。”白鶴淡淡的說。
“什麽？”哈蒂絲顯然沒有明白白鶴的意思。
“用我的一滴血來贖回這個人類的性命。”白鶴一臉‘你好笨’的表情。
“您……您……您這是在搶劫。”哈蒂絲一臉泫然欲泣的表情，可憐兮兮的望着白鶴，那副模樣實在惹人憐愛。
“快點，在我的心情沒有變壞之前。”白鶴毫不動容，犀利的目光緊緊的盯着哈蒂絲。
哈蒂絲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嘆道：
“魔王大人，您一點也沒有變，還是這麽不講理。”
當特雷妮再次醒來的時候，只見娜莎一臉驚喜的看着她，眼角還挂着淚花。而葛雷則柔聲道；
“特雷妮，你感覺好些了嗎？”
“這是哪裏？那個暗黑法師呢？那些僵屍呢？”特雷妮茫然問道。
“都被殺了，都被這位夜羽姐姐殺掉了。是她和艾蓮娜姐姐救了你。你沒有看到，夜羽姐姐的火焰魔法和艾蓮娜姐姐的光明魔法好厲害！”娜莎興奮的說。
特雷妮站了起來，她暗中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身體，發現一點傷痛也沒有，充滿了力量。不過她卻隐隐的覺得有什麽不對勁，卻偏偏說不出來。她也沒有細想，只是當做受傷之後的不适。
此時天已經暗了下來，她就躺在一堆篝火前面，不遠處就是白鶴三人。特雷妮沒有繼續和娜莎葛雷他們說話，徑直來到夜羽和艾蓮娜的面前，行了一個标準的戰士禮節，道：
“感謝您救了我的性命，希望您能給我一個機會償還您的恩情。”
“我只是聽從主人的命令而已。”夜羽冷漠的說，似乎特雷妮的生命在她眼裏一點價值也沒有，和救一只小貓小狗沒什麽分別。
艾蓮娜卻笑笑，柔聲道：
“我沒有這個能力，救你的是……是……”她忽然覺得不知道該如何稱呼白鶴好，她決不願意像夜羽一樣稱呼白鶴為‘主人’，用‘他’來稱呼又顯得過于親密。一時語塞的她只好用手指了指白鶴。
特雷妮意外的看了白鶴一樣，過去行了一個同樣的标準戰士禮，說了同樣的話。不過語氣卻冷淡了許多。
“不必了，”白鶴淡淡的說，“我到是很想知道為什麽你們會在這裏，難道你們不知道前面有龍族和魔族出沒嗎？”
“我們的朋友受了重傷，只有龍血才能救她。”特雷妮猶豫了一下，說道。
原來特雷妮、娜莎有一個閨中密友，叫萊雅。三個月以前，三個人相約去龍都的郊外游玩。萊雅中途有事，帶着侍女返回龍都，娜莎正在興頭上不願離開，特雷妮只好陪着她。不料萊雅在返回的途中遇到了帝都禁衛隊中隊長拉奧，拉奧垂涎萊雅的美貌許久，但是萊雅卻對他絲毫沒有好感。于是拉奧居然色膽包天殺了萊雅的侍女企圖強奸萊雅。萊雅用精神魔法吓跑了拉奧，但是自己也身負重傷。
萊雅是奧法特家族的成員，擅長奧法特家族祖傳的精神魔法。本來她可以輕松制住拉奧，但是精神魔法施用時必須心如止水，而萊雅因為情同姐妹的侍女的慘死而情緒激動，為了解除眼前的危及她強行施用精神魔法，結果因為魔法反噬而受傷。精神的傷害就是光明系的治療魔法也無濟于事，唯一的辦法就是喝龍血。
但是龍血怎麽可能輕易得到呢？雖然奧法特家族富可敵國，但是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聽說過有哪個人類曾經殺死過龍，屠龍英雄只有在童話裏才會出現。帝國更是不敢派兵去屠龍，那樣只會招致龍族猛烈的報複。獸人族前車可鑒，帝國皇帝克萊曼七世可不敢重蹈覆轍。
一個月以前萊雅的傷勢不斷惡化，據帝國大主教講，恐怕她已經堅持不過一個月了。娜莎和特雷妮很是內疚，如果和萊雅一起走，就不會發生這種事。出于內疚和與萊雅的友誼，兩人決定冒險去龍族的聚居地，看能不能遇到一只弱小的龍，為萊雅治病。
後來娜莎不小心透露了消息，被葛雷、巴克和埃文知道了，葛雷一直在追求特雷妮，而巴克、埃文則喜歡娜莎，三人怎麽會放過獻殷勤的機會？顧不上危險，堅決要求同行。特雷妮感動之餘也想到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力量，猶豫再三之下，終于答應了。
雖然為他們的不自量力頗不以為然，但是特雷妮對萊雅的友情卻讓白鶴感動。想想自己以前不也是這樣嗎？只要朋友有難，就算再大的危險也會義無反顧……可是現在呢？雖然自己擁有了強大的力量，那些知心的朋友卻再也無法見到了……
他微微沉吟了一下，說道：
“不用去龍神谷了，我可以救你們的朋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