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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幾天,這位多情的女官每天都要到白鶴這裏來小坐一會,談天說地,字裏行間還不時的提及皇帝陛下是如何的雄才大略,如何的求賢若渴。
作為一個說客,話說到這個份上已經是足夠了,如果白鶴再不明白,那只能說這個人根本不值得皇帝陛下去招攬。白鶴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不失時機的向這位美麗的女官表達自己的理想――高官厚祿、錦衣玉食、醇酒佳人――這也是這個國家大多數青年人的理想。
這天,多情的少女向白鶴發出了邀請:
“白鶴公子,明天我不用去宮裏當值,我們一起出去郊外走走好嗎?龍都的郊外可是很美呢。”
白鶴自然不會拒絕,事實上他現在也清閑的很,除了練武之外基本上沒有什麽事情可做。倒是洛德菲爾忙得不可開交,因為喏大的一個冒險者商會全是由他一個人在打理。
于是在一個春光明媚的早晨,兩個人乘坐着華貴的馬車,來到郊外。此時的白鶴更像是一個暴發戶,抓住一切時機來炫耀自己的財富。
單是這輛馬車已經不是一般的貴族所能乘坐的:拉車的是八匹健碩的駿馬,全都是從蒙亞帝國引進的名種良駒,蒙亞帝國境內大部分土地都是草原,以畜牧為主,所産駿馬更是名聞天下。不過用來拉車實在是有些大材小用,但是暴發戶可不管這些,他需要的不是物盡其材,只要能顯示出自己財富就可以了。
車廂是木制結構,但絕非一般的木頭,是大陸上極其珍貴的龍涎木,這種木頭的珍貴之處就在于不但堅固異常,而且可以發出淡淡的清香,有安神醒腦的作用。如果僅僅是龍涎木,也不失雅致,畢竟這種珍貴的木頭本身就會給人一種高貴而典雅的感覺,但是白鶴偏偏在龍涎木的車廂外面鍍滿了黃金,還鑲嵌了許多名貴的寶石,看在一般市民和富豪的眼中的确是華美異常令人垂涎,但是落在文人雅士和世家高第的眼中卻是非常庸俗。
就是這樣一輛馬車,載着一身華服的主人在龍都的街市上招搖過市,頓時引起了轟動,甚至還有人尾随圍觀。路人議論紛紛,卻是褒貶不一。
“只要像他一樣有錢,就是嫁只豬我也願意。”一位時髦的女子輕聲說,她身邊的女伴紛紛應和,并且開始幻想着把這只金龜婿釣到手上之後如何揮霍他的財富。
“最好他是個快要入土的老頭,或者是個喜歡花天酒地的短命鬼……”那個少女想。
不過身邊的幾個青衣文士顯然清高得多:
“真是世風日下,有幾個錢有什麽了不起,所謂書中自有顏如玉,書中自有黃金屋,聖賢之書才是最寶貴的財富!”某文人憤然道,引來了其他文人的掌聲。
衆人紛紛表示贊同,高聲說大丈夫貧賤不能移,富貴不能淫……不過他們的眼神卻僅僅的盯着遠去的車子,那神色似乎不是鄙夷,而是充滿了羨慕和嫉妒……
“我每天苦讀不辍,可是什麽時候才能擁有一個這樣的馬車呢?”一個文士心想……
多情的索妮雅女官陪着白鶴來到郊外的一片湖邊,地上嫩綠的小草仿佛是柔軟的草墊,還散發着泥土的芬芳,使人心情大暢。一陣清風吹過,湖面上波光粼粼,仿佛就是前世那湛藍的天空,身邊傳來索妮雅輕聲細語,和那淡淡的體香,讓白鶴情不自禁的想起了前世的情景……在十三陵水庫傾斜的堤壩上,和初戀女友并肩而坐,看着同樣蔚藍的水面輕聲細語……不由得臉上流露出了溫柔而眷戀的神色。
“你在想什麽?”索妮雅輕聲問道,把白鶴從美好的回憶中喚回了現實。
“沒什麽……”白鶴笑了笑,“只是覺得現在好像做夢一樣。”
索妮雅會錯了意,紅着臉道:
“我也有這種感覺……”
“索妮雅。”白鶴忽然神色凝重嚴肅的看着他,“告訴我,是不是因為皇帝陛下的命令,你才會來接近我?”
多情的女官神色大變,呆呆的看着白鶴,眼淚刷的一下就流了下來,哽咽道:
“白鶴,對不起……我接近你的确是皇帝陛下的命令……他叫我拉攏你……可是……可是……和你相處了這麽久,我發現我真的是愛上你了……或許你不相信,但是我的确是真心喜歡你的……”
白鶴神色一黯,苦澀的說:
“那是不是如果我不為皇帝陛下效力,你就會離開我?”
索妮雅此刻梨花帶雨,別有一番風韻。聽到白鶴真麽說,忽然止住了哭聲:
“我……我……”連說了幾個我字,似乎內心正在激烈的交鋒,終于擡起頭,有些愧疚的說:
“我……我不能背叛皇帝陛下,我可以……我可以把我的一切都交給你……但是我最後還是要離開……”
白鶴忽然哈哈大笑,輕輕的把索妮雅抱在懷裏,在她的嘴唇上輕吻了一下,笑道:
“傻瓜,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什麽事情都願意做……何況為皇帝陛下效力,是我一直以來的願望……我要讓你做一個公爵夫人,一個将軍夫人!”
索妮雅破泣為笑,臉上仍然挂着淚花,嗔道:
“我又沒說過要嫁給你!”
白鶴的手不老實的在她身上的敏感部位游走着,鼻息漸漸粗重起來,輕聲說:
“明天我就去和大主教說,我要為皇帝陛下效力,再也不去當什麽神殿騎士團的副團長了。”
索妮雅紅着臉推開白鶴湊過來的嘴唇,眼神中滿是媚色:
“誰讓你辭去神殿的工作了,明天我們一起去見過陛下,他會告訴你應該怎麽做……你……你真愛我嗎?”
白鶴心中雪亮,果然不出所料,神殿和皇帝之間一定有着什麽不為人知的矛盾,雖然明裏關系密切,但是暗中卻在監視提防對方。
白鶴粗暴的把索妮雅按在地上,輕聲說:
“索妮雅……我……我愛你……做我的女人吧……”不等索妮雅有所表示,雙手已經開始解她的衣服。
索妮雅只是象征性的反抗了幾下,輕聲叫道:
“不……不要……”不過那充滿誘惑的聲音與其說是反對,倒不如說是在鼓勵。
白鶴自然不會因此而放棄,身體已經壓在她的身上,嘴唇輕輕的吻着她雪白的脖頸,一路吻到耳後。
索妮雅輕聲的呻吟着,仿佛已經被情欲吞沒,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的剝離她的身體,大部分的肌膚已經暴露在空氣之中。她的手解開白鶴的上衣,撫摸着他寬闊的脊背,一直到他的脖子。而白鶴似乎也已經失去了理智,只是一味的享受着身下動人的肉體。
空氣中淫靡的氣息越來越濃,兩個人的身體也越來越熱,仿佛兩個被情欲點燃的火爐。可是淫靡的氣息中忽然多了一絲殺氣!
白鶴還在輕輕的吻着索妮雅的脖頸,而美麗的少女也發出了動人的呻吟,她緊閉着雙眼,摟在白鶴脖子上的雙手卻有了不同尋常的動作。她左手輕輕的在右手食指戒指上一擰,戒指上的寶石便悄悄的脫落,露出一個烏黑的針頭。少女的嘴裏一邊繼續發出令人銷魂的呻吟,一邊摸到壓在自己身上的男人脖頸的動脈上……狠狠的刺了下去……
神使也是男人,和其他男人一樣,被欲望沖昏頭腦的白鶴根本沒有感覺到疼痛,身體在欲望的巅峰忽然停止了動作,沉重的身體死死的壓在索妮雅的身上一動不動……
……接着,被多情的少女無情的推開……
索妮雅輕輕的站了起來,紅暈未退的臉上滿是嘲弄的神色,同時輕輕的吟唱起了光明系的魔法咒語,一個強大的光球脫手而出,重重的擊在白鶴的胸口。
白鶴頓時在地上滾出很遠,索妮雅滿意的笑了笑,慵懶的伸了一個懶腰,那嬌媚的氣質足以令一個苦修多年的僧侶也心弛神搖,可惜在這荒郊野外卻是無人欣賞――除了地上的死人。
接下來的工作,就是少女最讨厭的事情――毀屍滅跡了。女人真是一種奇怪的生物,對她們來說,一個死去的廢物往往比一個活着的惡魔更加可怕,即使那個廢物是剛剛被她們親手殺死的。美麗的女官也不例外,她嘆了口氣,順手揀起一個粗大的樹枝,遠遠的離開這具另她畏懼的死屍,在一個泥土松軟的地方挖起坑來。
污穢的泥土污染了潔白的衣裙,點點汗滴挂滿了嬌媚的容顏,淩亂的衣衫下,半露的酥胸劇烈的起伏着,完全一個惹火的尤物。可是誰能想到,如此嬌媚的女子此時正在做的竟然是毀屍滅跡的勾當?
眼看一個坑就要挖好了,索妮雅喃喃自語道:
“似乎還是小了點……”
“如果是為你自己準備的話,我想應該是足夠了……”索妮雅的耳邊忽然傳來一個冰冷的聲音。她慌忙轉過頭去,卻見身後站着一個熟悉的身影,竟然是被自己當做死屍正要處理掉的白鶴!
“你……你……”索妮雅駭得花容失色,指着白鶴卻說不出話來。
“我好的很,區區一個毒針和光明之罰還不能把我怎樣――不過我很想知道,你既然會使用光明魔法,應該是神殿的人,為什麽要對我下手?”
索妮雅神色變幻不定,不知心中在想些什麽,忽然輕輕的嘆了口氣,道:
“如果我把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你,你會放過我嗎?”
“那要看你是否肯合作了,你的命運把握在你自己的手裏――不過我對于膽敢一再欺騙我的女人,一向是先奸後殺,所以索妮雅小姐,你最好想清楚後果再說話。”
索妮雅低下頭,沉默了許久,卻不說話,顯然心中正在劇烈的交鋒。而白鶴卻一臉不耐煩,冷聲道:
“索妮雅小姐,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
索妮雅一咬牙,開口道:
“我本是神殿的神官,後來被神殿推薦而進入皇宮擔任女官。這次是卡諾大主教叫我來試探你,如果你不是真心為神殿效力,就讓我殺掉你……我說的都是真話……你……你放過我吧……”
“你以為我是白癡嗎?神殿和皇帝陛下之間關系密切,又怎麽會派你去皇宮卧底?”白鶴冷冷的說。
“我沒有騙你……皇帝陛下和奧卡德親王都是野心很大的人,一旦他們中的一個人完全掌握了權力,必然會侵略其他國家,在大陸上引起戰争,這是神殿所不願意看到的,所以神殿對兩方都很注意,暗中運作讓他們的勢力保持平衡互相牽制,以維持現狀!”
白鶴恍然大悟,原來這天龍帝國的形勢如此微妙,心中隐隐覺得自己應該好好利用這大好形勢才對。
“很好,索妮雅小姐,您還算是比較老實。”白鶴微笑着說,索妮雅眼中忽然掠過一絲喜色,白鶴心中一動,知道這其中還隐藏了什麽,心念電轉,忽然明白過來:
“不過你還是隐瞞了一件事――你或許真的是神殿的人,但是絕非神殿讓你殺死我。一來我是神使的身份,神殿想要對付我一旦被神族知道是很麻煩的事情,二來卡諾那個老狐貍如果知道我投靠皇帝陛下,一定會對我加以利用而不是将我殺死――所以,指使你這麽幹的另有其人!”
索妮雅的果然有些慌亂,雖然她掩飾的很好,卻別想瞞過白鶴。白鶴更是氣勢逼人,接着說:
“如果按你所說,帝都只有神殿、皇帝和奧卡德三方勢力的話,那麽排除神殿之外,還有皇帝和奧卡德親王,我表示效忠皇帝陛下,他自然不會要我的命,那剩下的只有奧卡德親王了――他就是你真正的主子,對不對,索妮雅小姐?”
索妮雅此刻卻格外的冷靜,可憐兮兮的說:
“白鶴公子,我還想活命,怎麽敢對你說謊?我說的全是真話,如果您不相信我也沒有辦法,只好認命了!”
“哼,你真是個演戲的天才,索妮雅小姐。”白鶴冷冷的說:“只不過你的主子沒有告訴你,那枚毒針上還放了專門針對魔
族的封魔印,一般魔族被刺中之後全身魔力被封印,然後任由毒素發作致死――卡諾一直認為我是神使,怎麽會用封魔印?只有奧卡德和那個被我閹掉的拉得曼才知道我是魔族!”
索妮雅聞言全身一震,白鶴忽然緊緊的捏住她的下巴,讓她的眼睛和自己對視。索妮雅拼命的掙紮,她覺得白鶴的眼睛裏似乎充滿了誘惑,明知有什麽不對,眼神卻偏偏不舍得移開……對視了許久,索妮雅終于安靜下來,無力的倒在地上……
白鶴的額頭上泛起了汗珠,他剛剛對索妮雅用了精神魔法“靈魂烙印”,本來以他的實力根本不用這麽費力,但是現在他把暗黑的力量完全隐藏起來,為的是騙過神殿的人和神族,僅憑他半吊子的光明力量催動精神魔法,着實費了好大一番力氣。
接下來要做的,就是等索妮雅醒過來,到時候她就會完全變為白鶴的奴隸,別說讓她說實話,就是讓她去殺奧卡德也一定會服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