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5)

密也沒有……”

藍桑晴：“哈哈老實說，你們的對話我看過不只一回。”

然後他又停頓了一會兒，開始轉移話題。

宋皓爵：“這件事讓數學老師知道好嗎？”

藍桑晴：“我可以幫你講嘛可以嘛可以嘛。”

藍桑晴：“爆料最好玩了。”

宋皓爵：“不要。”

宋皓爵：“妳資歷太淺，我拜師幾年了。啧啧啧。”

藍桑晴：“你應該快點讨好我，你們在補習班的幸福生活靠我COVER了欸。”

宋皓爵：“不要講誰知道。”

藍桑晴：“你以為你不會想要搞一點小動作小暧昧嘛？你忍得住嗎血氣方剛的少年郎？”

宋皓爵：“我很清白。”

藍桑晴：“好吧你不行，默哀。”

宋皓爵：“屁咧。”

藍桑晴：“我都懂，不要太難過O__Q”

宋皓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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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桑晴：“乖乖，不管怎樣的你她都很喜歡啦。”

然後他就不理我了。

讨厭，炸毛的男生一點都不可愛。

笑了笑，關掉了窗口。

啊，我促成了前男友和學姊在一起呢。

當我完全斬斷了可能，終結了不該有的情愫。

我沒哭，我不難過，只是－－好像一切都不是我的。

☆、你在試探我什麽

我無法确認是不是我的撮合，讓宋皓爵對我開始釋出最大善意，面對我要求的免費家教他幾乎是從不拒絕，暑假中一周七天，總有一兩天是家教時間，每一回時間其實都拉得頗長，至少是三個小時以上。

如此之下，原來就還算熟識的我們現在講起話來更是百無禁忌，看在他人眼裏，這是親密的，偶爾還會有關系不錯的學長姐私底下偷問我和宋皓爵是不是在一起了？

每次聽到這類問題我都會想要大笑，該在一起早在一起了，何必等到他有了一個她？

而且雙方當事人都不覺這樣有什麽不對，小鳳還多次慫恿我多問一些問題，最好把他的時間都暫滿，這樣就沒辦法在外頭拈花惹草。

不知道應該把小鳳的這番話如何歸類，是真的對我放心，還是對她男友放心，我們這樣相處，就真不怕擦出一點火花？

甚至有一回和小鳳聊到男女這檔事，我說好像又回到去年冬天想要個男朋友的那種心态，就是想要個人陪，無關乎感情與否，她竟然笑着跟我說：“不然我家那只借妳好了。”

如果我再壞一點，借了不還，看看到時候是誰哭吧。

但我還是做了一些，說起來對不起她的事。

八月初，為了感謝宋皓爵這些日子以來的教導，我決定請他吃頓晚餐。

他依然在補習班櫃臺內，我在他對面，中場休息時間，我們各自拿出手機邊閑聊打發，他突然問起，“學妹，晚餐吃什麽？”

說到這個，就讓人覺得心情好，“大餐大餐！我想要吃大餐！”

“好，妳要去哪吃？”

“不知道，我要吃好吃的！”

“唔，我大概想到一家還不錯的餐廳，離這裏不遠，走路就能到。”

伸手收起桌上的東西，“那吃飯去吧，你都提這個話題，不念書了啦。”

他笑了笑，陪着我走到外面，跟我說他回家一趟換件衣服，讓我打給小鳳看她要不要去。

問他我需要換衣服嗎？他目光上下掃射，拍了拍我的頭，“不用了，妳每天出門的衣着都很适合去餐廳吃飯。”

好吧，我其實依然把補習班當作我的伸展臺。

打給小鳳，那話我自己脫出口才發現哪裏怪怪的。“小鳳，我和宋皓爵要去吃晚餐，妳要不要一起去？”

活脫脫就像我和他才是情侶，然後邀約我的朋友一起吃飯的感覺。

我不知道小鳳是否察覺話裏的不妥，她很輕快的回答：“我也很想去，不過我今天說好要陪徐滢去買書，如果她知道我為了和宋皓爵吃飯會宰了我，還是你們去吧。”

噢，對，宋皓爵和徐滢非常不合。

最後确認，又問了一遍，“真的不要？”

“嗯，你們開心吃飯，把我的份吃回來吧。”

沒多久宋皓爵回來了，和他說小鳳不能去，我不知道他的心情是否受影響，總覺得在這之後他沉默了不少。

帶着我抄快捷方式走小巷，我始終走在他斜後方一步的距離，沒有什麽對話，他安靜的帶路，我無語的跟着。

擡頭從後方偷看他的側臉，有時候會不确定他和小鳳在一起是好還壞，明明他給人的感覺是這麽溫文儒雅，又怎麽能游戲人間從未為誰停留。

我到底是在幫她還是害她，我心裏沒有底。

他帶着我一家我從未聽過到過的簡餐咖啡廳，應該是最近新開幕，裝潢擺設都還很新。

－－其實我懷疑他是女性朋友太多，常常要帶她們去吃飯，所以對于這附近的餐廳、咖啡廳通通了如指掌。

服務生帶我們上二樓，空間還蠻大的，每個角落都有些漂亮精致的裝飾，整體擺設給人的感覺很舒服。昏黃的燈光讓一切都不是那麽清楚，朦胧間，好像可以讓人放下那些包袱。

興許是剛開幕人不多，二樓的客人三三兩兩，距離都很遠，聊天內容不太會被聽見，倒适合調情。

在二樓東摸摸西摸摸，拍了幾張照片才回到位子上，他問我拍照要做什麽，我笑着說回去要寫評論，他倒搖了搖頭，不說話，大概也知道我在亂蓋。

服務生給我們雙人面對面的位置，坐在他對面，那種感覺很微妙，不同于在補習班的面對面，這就好像不是情侶，卻做着情侶該做的事。

有些事，大家心知肚明就好，用不着擺到明面上讓所有人尴尬。

難以決定要點些什麽，有點選擇障礙，幹脆讓他幫我選，他替我點了份海鮮焗面配上冰拿鐵。

服務生離開後，我們開始漫無目的的聊天，餐點上來也還繼續聊，從補習班的兩個小學妹到他的學校，從我的唇色到我的發型，他甚至慫恿我去剪個齊劉海，我只能笑着說等我哪天失戀再說吧。

他還不死心，問我要不要嘗試把頭發剪短？問他是多短，他說很薄很貼那種。

“我又不是瘋了，幹嘛剪這麽短啊，這樣就一點都不飄逸了。”

他繼續循循善誘，“妳這麽幹練，妳看看啊，美國國務卿希拉裏、南韓總統樸瑾惠不都是短發？以後如果當個女強人，就應該配個利落的形象啊。”

“你錯了，我以後想要當菟絲草，才不當可怕的老女人。”

“可是我覺得妳不管什麽發型，最後一定會把自己弄得漂漂亮亮的。”

這話不管是不是真心都讓人心話怒放啊，暧昧在桌下踢踢他，“你真相了，我的宗旨是『不漂亮，毋寧死』。”

氣氛很輕松，讓人不自覺卸下所有防備，但是等到他開始問了幾個尖銳的問題，我才驚覺，前面一切鋪陳都只是為了讓我敞開心房，回答這些問題。

他靠在椅背上，模樣輕松，像是不經意問起我，“學妹，妳之前在微博曾經有過貌似要當人家第三者的PO文，是不是想當小三？”

我還記得，在他們在一起之前我曾經有過幾則PO文：

『朋友夫，不客氣。』

『這世上只有我想與不想，沒有什麽我不敢的事。』

『別人的男人就是我的男人，我的男人還是我的男人。』

我不知道他還記得多少，我不知道他指的是哪一則，但現在看來，每一則都是那樣子別有居心。他這話究竟是什麽意思？試探我有沒有意思當小三，吓阻我還是一種邀約？

暗自警戒，臉上還是一臉笑意輕松，“人生就這麽一次，不做些什麽特別的有點可惜啊。”

他漂亮的手指摸在咖啡杯上，又問我，“那最近有沒有意思當小三？”

眨了眨眼故作散漫，“怎麽，你在暗示我什麽？”

他沒有回答，反而笑了笑，泯了口咖啡，好像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可是我感受到此刻我對面的暗潮洶湧。

他扯了幾個不重要的閑雜話題，兩個人心照不宣的嘻嘻哈哈，他才又問了敏感的問題：“妳對于前男友的看法是什麽？”

嘿，前男友可不就是他？

這是一個耐人尋味，一個回答不好就會被視為心懷不軌的問題。

“前男友，是一種令人成長的生物。”

他楞了愣，可能沒有想到我會這樣回答，輕輕一笑不再出聲，結束了這場莫名其妙的試探，安靜吃着彼此的餐點。

其實我說的是實話，一個前男友，足夠我将那些天真想法通通抛掉，我在喜歡着他的過程中學會迂回、防備、假裝、世故，我明白很多事情的事與願違，不是願意付出就能得到響應。

每個人都要對自己負責，所說過的一言一語、一舉一動，後果都要自行承擔，再無反悔－－有些故事走過以後，只能成為回不去的永恒。

走過那些千山萬水，放肆的笑，狼狽的哭，我其實真的應該感謝他，如果沒有他，我難以在這個年紀體悟到那麽深刻的情感。

前男友，使人成長、使人成熟，使人适應于這個混雜的世界。

☆、丢掉了自己

吃完飯後我跟在他身後走下樓，在櫃臺前才要拿出錢包便被他阻止，他掏出鈔票付了帳，笑着無奈和我說：“我怎麽好意思真的讓妳請客？說出去我還要不要臉。”

離開咖啡廳，帶着我走在街上，天色已暗，途中他接了幾通電話，我跟在他身後踩着自己的影子，說不上有什麽情緒。

在十字路口他跟我說他要去某某路附近一趟，問我自己回去沒問題吧？我笑着讓他離開，然後一個人漫步于大街，我知道要去的那條路最有名的就是一家很大間的書局。

走進十字路口7-11內，熟門熟路買了飲料默不作聲走到用餐區，選在能透過落地窗清楚看見夜-色迷離十字路口的位子，拿出手機把才在咖啡廳拍的照片，開了通訊軟件開始傳送，不一會兒那方便有了響應，甚至要求通話。

點下同意，我開始對着手機說今天去的咖啡廳，溫馨的擺設、小巧可愛的裝飾品，還描述了餐點，其實餐點水平在中上，這家的起司非常香，讓人意猶未盡；不過飲料略顯普通，并不是多出彩，拉低了整體分數。

那方一直沒有響應，只有我自顧自地講話，說着說着，完全撐不起來原本還算愉悅的語氣，看着燈火迷-離的遠方頓時就覺得難過，眼淚說掉就掉，染上鼻音的嗓音止不住心頭的委屈感，朝着電話裏說着。“怎麽辦，我覺得好罪惡……”

終于那方願意發出一點聲音，“嗯？怎麽了？”

抽了抽鼻子，鼻音濃濃，“我剛剛跟前男友去吃飯。”

對方頓了頓，才開口，“嗯，那也沒有什麽，分手後還是可以當朋友，怎麽這麽傷心？”

“可是、可是他不但是我的前男友，還是我最好學姊的男朋友，我和好朋友的男友單獨約出去吃飯，他還問我想不想當第三者，我覺得好對不起學姊……”

我只是喜歡和他相處的感覺，我真的沒有想過要介入好朋友的感情，我真的沒有想過要做這麽人盡可夫的事。

－－可是，我還是做了。

願打願挨，怪不得誰。

我明知道和有女朋友的男生出去吃飯多讓人遐想翩翩，我就是約了他。

我明知道不應該和有女友的男生有過多暧昧的來往，我們來往依舊頻繁。

“我厭惡這樣的自己，我真的對學姊好羞愧……”

“不要哭了，誰沒有年輕過，誰沒有做過一些傻事，誰沒有犯過錯？如果妳覺得對朋友抱歉，那就不要再做這樣的事了。妳約了他，他應了約，也不能說完全就是妳的錯，他沒有拒絕妳，他也不見得多麽正人君子。”

“但是，如果能夠重來一遍，我還是會這麽做。”

內心矛盾又沖擊，好像倫理道德已在我面前失色，我和我的前男友去吃飯，他現在是我最好學姊的男友，他們還是我牽線的－－

“桑晴，妳是不是忘記了那個敢愛敢恨的自己？妳是不是忘了那個什麽都不怕的自己？妳是不是忘了那個無畏他人目光的自己？”

“妳是不是忘了，妳還有我。”

哭了那個晚上，隔日我又是我。

宋皓爵又一如往常可以和我偶爾開開玩笑、偶爾聊聊沒有營養的話題，好像一切都沒發生過。

而小鳳也沒有提起那一晚，隔幾天還找我出去看書，美其名暑假過後我就要沖刺可以先讀一點書，但說穿就是聊天，兩個人的情況下真能讀書才怪。

我只帶了本《論語選》出門，約在便利商店，邊看邊聊，她似乎很開心，有了愛情她順遂又甜蜜，毫不保留和我說着他們的愛情。

她突然提到要替宋皓爵和我說聲抱歉，我問為什麽要道歉？

她說，“我隐約問過他關于你們之間的事，他說他那時候還在和上個女友分手的頹廢期，遇上妳是抱着被傷了就要傷人的心态，他從未想過會讓妳如此難過，也對年少時候的不懂事感到抱歉。”

聞言我淡淡地笑了笑，說沒關系，都過去了。

我知道，我不過是個出現時候太剛好的學妹，我從來未進入過他的心底，他的眼裏從來都沒有我。我以為的相愛，是一場驚天的誤會。

他用不着抱歉，我真的沒有後悔過。

中間她看了手機，打了通電話，然後跟我說她有個朋友要過來，應該不介意吧？

笑了笑，說不介意，又低下頭看自己的書。

可是等到我看見那個人的時候，才知道小鳳問我介不介意的深意在哪裏。

原來那個人是曹盈璇。

曹盈璇三個字在我生活裏存在了很久，分量不輕。

但這算是第一次正式見面，這麽近見到本人，不動聲色觀察着她，我似乎有點明白為什麽當初宋皓爵會喜歡她，她真的很可愛，個子不高，頭發染成深咖啡色綁了個馬尾在腦後，五官不算多出彩，但大大的眼睛眨啊眨很是無辜，而且聲音軟軟的，是一個會讓人産生保護欲的可愛型女生。

她看見坐在一旁的，我不确定她是否認識我，但我們對上眼的時候不約而同輕輕一笑，我想那些恩仇，是可以随風而逝的。

她和小鳳在聊天，聊着她的現任男友。

噢，是和宋皓爵分手之後的下一個的下一個。

詳細內容我沒有仔細去聽，我只覺得這個場面很妙，宋皓爵的前前任女友、前任女友、現任女友齊聚一堂，而且場面還這麽和諧，有一種說不出的詭異感。

看完了一個章節的《論語選》待不太下去，找了個借口就開溜。

她們雖然盡量放低音量但偶爾的驚呼還是很擾人。

在那天看見小鳳之後，補習班暑假放了整整兩周不用上課，我有将近兩個禮拜都沒有見她，只在網上偶爾聯系，聽聽她的苦惱，然後轉達給宋皓爵，又或者聽聽宋皓爵的牢騷，隐晦的告訴小鳳。

期間他們大大小小的問題其實很多，最常發生的情況，一是他和哪個女生太好她很吃醋又不敢講，只能自己生悶氣，另外是小鳳情緒不好不會和他說，他想要關心卻無從下手，只能從我這邊得到她的消息。

其實我不只一次和她說過有什麽事不要放在心裏，他既然是妳男朋友就有義務傾聽妳的不愉快，但她只是嘴上跟我應好，可下次遇上什麽不舒服，卻沒有把他放第一順位。

而多愁善感如小鳳，生活上很多細節都會讓她很難過，例如她曾經很沒有辦法接受“假裝”這件事。

她在背後痛罵了某個人，事後還要掏心掏肺裝要好，她有點受不了這樣的自己，又害怕被拆穿。

這在我眼裏看來沒有什麽，我覺得人總是會碰上某些場合說些違心論，她過不去的是自己那關，我試着開導卻愛莫能助，只好把消息轉告宋皓爵，然後讓他自己煩惱去。

但我不得不說小鳳很幸運，她碰上了真的很喜歡她、又很呵護她的男人。

曾有一回他們之間發生的小吵鬧，争執點是他在某學妹的PO文點了贊，還在下面回複。

他很不解，跑來問我到底她在氣什麽，而那則PO文我一看就知道問題出在哪，只因為那個學妹是宋皓爵曾經稱贊過很可愛的小學妹“陳雲”。

宋皓爵：“我錯了？”

藍桑晴：“如果是別人或許就随便，可是她是曾經紅極一時的故事女主角欸。”

宋皓爵：“什麽故事？小紅帽？白雪公主？灰姑娘？”

藍桑晴：“學長與小學妹不得不說的一百零八件事。”

宋皓爵：“……到底？”

藍桑晴：“反正呢就是曾經沸沸揚揚的故事女主角，這種人你應該有多遠閃多遠。”

宋皓爵：“好吧。”

我不知道他後來做什麽去了，不過沒多久小鳳就密了我，字裏行間看的出來心情很好，不外乎就是說了些好聽話，做了些不知道能不能達成的承諾。

但在後來一段時間我确實沒有在小學妹的PO文、PO圖上看到宋皓爵的影子。

他是個發現女友心情不好，會去問女友好友發生什麽事，然後改進的人。

而且當我說小鳳最近發生了什麽，遇上什麽心煩，他會不動聲色替她解決，我曾開玩笑問他不怕寵壞小鳳？他無所謂的笑着說習慣了沒辦法。

我才了解，原來小鳳可以一直風花雪月、一直感傷不重要的芝麻瑣碎，是因為身旁一直有個這樣的男人，她是何其幸運，能夠有人從朋友守護着她到情人的位置，始終保持着少女的天真爛漫。

在長大的過程中，能不麻木于現實世界的殘忍，那是多麽不容易的事。

☆、他們的幸福快樂

後來我都沒有再找宋皓爵做家教，他的那一次試探讓我退縮了，也幾乎是斷了我所有的妄念。

我想，我可能真的釋然了。

我可以很坦然跟他接觸、擁抱而不産生一點想法；我可以毫不暧昧的和他相處、聽他人提起他；我可以笑着和他聊天，聊男人、聊女人、聊以前。

當暗戀終于畫下休止符，我可以以一種很輕松的心态看着他們的幸福。

暑假結束，九月開學，距離高考只剩下不到一年，我開始逐步把使用計算機的時間縮短，因為補習班課程不是考試向，幫助并不大，也不再去補習班。

雖然見面接觸的時間很少，但還是會關心他們兩人的戀情。

小鳳選擇了和宋皓爵同所大學，以免因為遠距離戀愛而産生太多不确定。

但在開學快要一個月的時候，他們兩個爆發了第一次的大型争吵。

宋皓爵：“學妹，小鳳最近有好多秘密都不讓我知道。”

藍桑晴：“怎麽會？”

宋皓爵：“妳知道嗎，她一直吊我胃口。妳一定知道，告訴我吧？”

藍桑晴：“嘿嘿幹嘛跟你說。”

宋皓爵：“她不說也不要吊我胃口啊。”

藍桑晴：“其實我覺得你也是一部份原因欸。”

宋皓爵：“我又幹了什麽嗎？”

藍桑晴：“那個啊，又是學妹。”

宋皓爵：“……小學妹嗎？”

藍桑晴：“對啊，小鳳說她永遠看到的都是：『宋皓爵和其他XX人都說贊』。”

宋皓爵：“按贊也犯罪？”

藍桑晴：“哈哈然後還有下面留言，她說陳雲的『對阿ˊˋ』、『好的，謝謝學長ヾ(●▽｀●)ノ』她看了很賭爛。”

宋皓爵：“哪裏讓人賭爛？”

藍桑晴：“觀感不佳，你家女友感覺不舒服。”

藍桑晴：“她還不太爽學妹何其多，為毛你就特別關注陳，其實我也覺得很奇怪，為毛陳的PO永遠有你的贊。”

宋皓爵：“微博有出現就按啊。”

藍桑晴：“幾乎她的每一個都有你欸，同學要避嫌啊。”

宋皓爵：“我光明正大啊……”

藍桑晴：“其他人就算了，對于這種緋聞對象特別要小心ˊ_>ˋ”

藍桑晴：“小鳳超火學妹的啊，她還不爽你之前笑她身材沒有學妹好，她這幾天拿平板看着學妹相簿罵髒話，超酸的。”

宋皓爵：“我又沒有拿小學妹跟她比。”

藍桑晴：“喔喔喔，你之前跟她說圓圓的抱起來舒服，剛好小學妹圓圓的。”

宋皓爵：“只是剛好！我從來沒說到學妹。”

打着鍵盤的手指稍微遲疑了一下，感覺得到今天他的情緒不太好，好像這次吵架挺嚴重的。

藍桑晴：“女生的聯想力是超能力～而且你那樣說又那樣關注小學妹，誰知道不是那個意思。”

宋皓爵：“……”

藍桑晴：“你知道她明明心裏不舒服但為什麽不跟你說嗎？因為她覺得小學妹這件事她跟你提過很多遍，你都說她想太多、你會處理什麽的，可是類似的事還是在發生。”

宋皓爵：“我按妳贊怎就不暧昧，真的想太多啊。”

藍桑晴：“我這麽安全，你按我贊又能怎樣XD”

宋皓爵：“陳如雲有男朋友，不然小鳳想怎樣。”

藍桑晴：“您老人家手少按幾個贊不就天下太平，反正和小學妹也沒有很熟，就不要在熟下去。”

宋皓爵：“再怎麽說她都該不爽林，有時候我真的覺得陳無辜欸。”

藍桑晴：“陳原本早沒事了啊，這留言才又被翻出來。她暑假尾聲偶爾還會跟我說她覺得以前看錯了，陳其實不錯，只是林比較BLAHBLAHBLAH～”

宋皓爵：“林也不認識我，她也挺無辜的啊。”

藍桑晴：“無不無辜又不是我說了算，對小鳳而言她覺得威脅到她了、觊觎她的男人，就讓她不舒服啊。”

宋皓爵：“說真的，她的反應讓我總覺得，我不用在意她，反正在意也沒用。”

藍桑晴：“她跟你講，之前也講過，可是好像也沒用，就是感覺你只是安撫她。”

宋皓爵：“欸，學妹。”

藍桑晴：“嗯？”

宋皓爵：“我還是喜歡小鳳，可是那種感覺沒有以前強烈了。”

這話很讓人驚吓，就像是隐隐預告些什麽。

藍桑晴：“是轉變成親情，還是因為了解而沒有那層朦胧美？”

宋皓爵：“都不是，好像只是淡了。”

藍桑晴：“可是當你懷疑淡了，那懷疑只會越來越多。你有沒有想過是因為剛開學，你忙她忙，你們沒辦法相處溝通？”

宋皓爵：“我不知道，只是面對這樣子不理性的她好累。”

其實我有點不知道應該怎麽辦，我并不是很擅長安慰別人，可是他的字裏又帶着深深的疲倦感。

我不知道是不是年輕時候的愛情都這麽不經折磨，他們之間的甜蜜恍若泡影，似乎沒有多久感情就千瘡百孔，雙方之間的磨合很不順利。

今天這次争吵我隐隐覺得有點不妙，他們之間從來都是他低頭，可是他的話裏那種疲累，好像真的受夠了。

平心而論，我覺得這件事除了宋皓爵讓她沒有安全感之外，的确是小鳳不對，她幾乎是看到黑影就開槍，和小學妹有關的一點風吹草動都能悶上一整天。

她的心胸太窄，嫉妒心太重，她不懂愛情裏要保留一點空間給對方，也不明白不能仗着男友的寵愛就似乎忌憚的鬧，如果不能做一點讓步，男人總有煩倦的一天。

年輕時候的愛情總以為誰是誰的誰，可是誰都不會是誰的誰。而看來，她還沒明白這個道理。

我不知道他們怎麽會走到這一步，曾經我以為他們認識很多年，很了解對方，他也斷了外面的花花草草，應該是能幸福快樂的一對。

他們的争吵最後并沒有被解決，只是他們期中考過後心情放松下來，有些事情就被這樣帶過。

雖然這是他們唯一的出路，但我并不贊同這樣的做法，埋個未爆彈，誰知道什麽時候會爆？

宋皓爵：“在不在？”

藍桑晴：“嗯，怎麽了？”

宋皓爵：“她今天很難過，給我的态度很糟。”

藍桑晴：“又是學妹？”

宋皓爵：“嗯，我很無能為力。”

藍桑晴：“拜托不要用這種語氣，感覺你心都冷了。”

宋皓爵：“心裏一直有個聲音，這樣會讓她難過，那麽還要在一起嗎？”

藍桑晴：“當你離開她會更難過。”

宋皓爵：“因為在一起才難過。”

藍桑晴：“不是不在一起就不會難過，她要用多少時間忘記你，又要花多少個晚上痛哭流涕。”

他沉默不語，我大概說到他舍不得的地方，他花了好多年的時間對她好，又怎麽舍得她難過。

我以為他們會把這件事處理好，會找出一個兩全的方法。

可是後來，他們又爆發了另一個問題。或者說兩個接踵而來的問題。

其一是原本的秘密交往被徐滢知道了，徐滢非常不諒解，甚至和她說了些很難聽的話。

小鳳非常受傷，不明白為什麽她的戀情不受到祝福，可是她又不願失去徐滢這個朋友，所以在男友和朋友間拉扯，心力交瘁。徐滢不開心，宋皓爵也不愉快，夾在中間的小鳳裏外不是人。

－－這件事一直到很後來的後來，我才聽其他學長說起，很久以前徐滢還是個高中生時曾經喜歡過宋皓爵，可是他的花花世界讓她大為受傷，愛不到就只好恨，所以他們倆才這麽水火不容。

其二，小鳳是一個很不像大學生的大學生，雖然說大一課是真的比較多，但其他時間她排的很滿，沒有留下什麽時間給他，每次他找她出去她總是沒空，久了他情緒也上來，雙方都不太開心。

除了我之外，他還跟其他朋友抱怨過這件事，也提到不知道該不該繼續下去，不巧有回小鳳拿他手機翻到紀錄，被看見遲疑是否還要在一起的片段。

宋皓爵：“她很不諒解，我們吵了兩天。”

藍桑晴：“沒有軟化？”

宋皓爵：“沒有，她不諒解我怎麽可以輕易的跟朋友說想結束，即使是一時的想法。”

藍桑晴：“她的不諒解是會變成刺鲠在那，還是會真的釋然那種？我只覺得以後只要發生争吵她會覺得你是不是又膩了什麽了。到後來會想太多，充滿不安，不是變成讨好就是疏遠。”

宋皓爵：“她要解決，可是她不知道該怎樣解決。”

藍桑晴：“我猜你的問題是希望她多一點時間陪你，可是我不知道她的問題是什麽。”

宋皓爵：“她是說她沒有時間陪我，是維持功課，一旦掉下來就會受到不認同，家人朋友會說是我帶壞，她很努力的在為了我。”

藍桑晴：“顧此失彼，或許你能給她多一點包容，畢竟才第一個學期她還沒上軌道，然後你能和她說你所希望，或者彼此能溝通的地方，畢竟她很想陪你一起度過大學生涯。”

宋皓爵：“可是我是感到不舒服。她沒時間所以一個禮拜講不到幾句話。”

藍桑晴：“或許你還是希望她能偶爾跟你撒撒嬌什麽的，而她又很忙面對你時很理性。你希望她給你多點時間，她希望你能給她一點包容諒解，我覺得完全無解。除非妥協，可是退讓到最後什麽都退光了。”

“有時候，如果分手會讓彼此好過，我會寧願你們分手。”

他沒再說話，而是直接貼上小鳳說的話。

“你知道在這麽多不相信甚至反對的眼光中我有多努力想走下去嗎？”

“你知道我要擔心課業還要擔心人際關系還要害怕因為我你被讨厭甚至被誤會嗎？”

“你知道我真的很怕學妹比我可愛比我漂亮甚至還會比我優秀然後你就不喜歡我了嗎？”

“你知道我不敢讓你知道這些因為我怕你擔心嗎？”

“你知道我很怕你轉身就走說要放棄嗎？”

他們的争吵在交往後期不斷發生，很多飛醋、小情緒在我看來是小鳳耍任性，學長無計可施，突然會覺得學長很心酸。

可是面對學長說她總沒時間陪他，我也看見小鳳的為難，她要兼顧很多東西，她沒有辦法以愛為生，她沒有辦法像他以前的女友那樣全心全意只有他，他們都有彼此的委屈和無奈。

他們是喜歡着對方的，只是沒有辦法在戀人的關系中找到新的平衡點。

我不知道應該如何安撫他們兩人的情緒，即将來臨的大考也不允許我提供什麽幫助，随着上線的時間越來越短、越來越少，這件事情被接踵而來的模考、複習卷壓到腦後。

再後來的後來，我偶然上線的時候，小鳳的小窗跑了出來，上面只有短短幾個字。

“我們分手了。”

早有預料，卻又是意料之外。

我不知道正常人聽到這種消息，應該保持什麽态度，為前男友分手而幸災樂禍，還是為兩個好友沒能走到最後而惋惜？我不知道應該站在誰的立場，只能保持沉默。

聽見這個訊息，我有一種報仇的快感。我想我還是那個敢愛敢恨又小心眼愛記仇的我，或許是不再執着了，但我可能依然記着是小鳳促成宋皓爵和曹盈璇，依然記得是哪個男人打破年少戀愛的想象。

小鳳可能永遠都不知道，從交往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