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重淵看着面前一群狼狽不堪的道門以及世家弟子。
真是冤家路窄,白家和陸家的人有不少,陸紫琪,白家兄妹以及陸家少主陸鳴軒也在其中。
陸紫琪勾引白殷旒那年才二十三歲,重鸾那時候已經有一百多歲了,雖然在壽命一向很長的修真界也算是小姑娘一枚,但終歸不如陸紫琪年輕。
白殷旒也正是被她的年輕朝氣所吸引,才中了她的美人計。
她今年也才五百四十四歲,當然有入白玉京的資格。
但現如今這種狀況就很尴尬了,這還是重淵詐死出逃白家之後第一次與陸紫琪見面呢。
重淵維持了很好的風度,微笑道:“好久不見了,白夫人。”
陸紫琪的臉色慘白的要命,但在這麽多人的注視之下也不能怯了場,勉強露出一個僵硬的笑,“好久不見,魔尊。”
重淵微微笑着,正打算說些什麽,陸家少主陸鳴軒突然上前一步,雙臂張開擋在陸紫琪面前,一臉正義盎然道:“就算我姑母曾經對不起你,但她畢竟是你的長輩,你休想對她做什麽!”
重淵:“……”
他還沒說什麽呢就把陸紫琪的往事抖出來了,蠢成這樣真的是少主嗎?
陸紫琪的臉也跟着黑了,一同黑的還有白家兄妹。
陸鳴軒一點都沒察覺到不對,甚至還很沾沾自喜。
他是穿越過來的。
他前世在地球是一枚宅男大學生,整天游手好閑,除了打游戲就愛看某點小說以及某綠巨巨網站的書。
哦,他是一名同性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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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不幸碰到車禍,一命嗚呼,在五百二十一年前的仙界崩潰引發的時空動亂中,他偶然借着這個機緣來到了修真界,附身到了剛死不久與他同歲同名的陸鳴軒身上,自此以為自己成了某點主角,大開金手指廣收後宮信手拈來,于是借着身份為所欲為。
一切都很順利。
這具身體的資質的确很好,身份也很好,短短五百多年修煉到化神期輕輕松松,對他投懷送抱的美男也的确很多,他一直過着這種自以為美滿的日子,自信心空前膨脹,就算陸家屢次被魔尊打壓,他也沒放在心上。
天塌下來也有個高的頂着,他爹他爺爺是擺設嗎?哪用得着他來操心?
就連這次進白玉京,他也是抱着玩鬧獵奇的心态,想從世家的天之驕子中找個合适的美人來玩玩。
這一看,就看到了重淵。
和魔尊的容貌一比,以往他寵幸的那些美人簡直就是渣渣,他在看到重淵的第一眼就為那從容淡定矜貴霸氣的氣質所迷。
一動念就可輕易把圍攻了他們老半天的妖獸群壓趴在地動彈不得,這等又美又強的絕世美人瞬間讓他征服欲空前膨脹,迫不及待想在他面前表現一番。
于是他便主動替姑母擋刀,以讓他另眼相待。
事實如他所願,他的确是被另眼相待了,但卻是另一種另眼相待。
重淵:這貨可真蠢。
陸鳴軒見他看自己了,內心小小的激動了一把,臉上更是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想動我姑母,你從我屍體上踏過去!”
陸紫琪三母子:“……”
好想把這蠢貨一巴掌拍死。
重淵:有點礙眼,拍飛吧。
啧,白瞎了這麽一副好容貌,還是不會說話順眼點。
于是他不耐煩的揮了揮手,陸鳴軒就被一股看不見的怪力整個人掀飛了出去,“啪”的一聲趴在地上,吐血吐的起不來。
陸紫琪整個人一抖,臉色又白了一點。
重淵看着她,微微一笑,聲音很柔和的問:“一時手滑,白夫人不會介意吧?”
陸紫琪僵硬的說:“……不……不會。”
重淵似乎是滿意了,一揮袖,一股魔氣翻湧而出包裹住他們,踏入了臨近的另一座城裏,水屬城。
不是不報複,對一個修為不如自己的女人出手,未免有點難看,在這麽多道門世家弟子面前,他還是很注意自己的羽毛的。
等出了白玉京,把他交給重鸾就好,母親那裏可是有不少對付女人的手段。
當然,現在也不會讓她太過舒坦就是。
附在她身上保護她免于受到空間震蕩的魔氣少了一大半,等到落地的時候,她的經脈已經被震斷了好幾條。
重淵很關心的道:“白夫人若有不适,留在這裏休息就好,我們繼續去找其他散落的修士。”
陸紫琪看着周圍海裏圍了一圈又一圈虎視眈眈瞪着他們的水屬性妖獸,勉強了又勉強,才擠出一個蒼白虛弱的笑,“……無事。”
白景堂和白欣瑤一左一右扶着她,都低着頭不敢說話,生怕把火力吸引到自己身上。
周圍其他正道修士們站的離白陸兩家修士遠遠的,見着陸紫琪的慘狀,卻沒一個人出聲為她說話。
一來這是魔尊和白陸兩家的恩怨,陸紫琪算是罪有應得;二來,這位白夫人平時做人真挺失敗的,手腕強硬為人狠辣,可是得罪過不少人,他們巴不得見她越慘越好。
他們偷偷朝重淵瞥上一眼,各個一臉崇拜。
魔尊脾氣可真好啊,又美又強又霸氣,還這麽好心來救他們,怎麽辦,越來越喜歡了!
接下來的事情就沒什麽波折了,重淵很順利的從妖獸群裏找出領頭那只,還沒把神識放進去破印記,那靈臺裏面的印記自己就散了,然後他就帶着新找到的世家以及道門弟子們奔赴下一座城。
只是那幕後之人大概也察覺到了他那恐怖的找人速度,操縱妖獸攻擊的越來越猛烈,越往後能找到的人越少,到了第五座城的時候,已經只剩十幾個人了。
等他帶着一群道門世家弟子到了之前約定好的見面地點時,卿止已經帶着一群魔修們站在那裏有一會了。
只是奇怪的是,這群往日裏怼天怼地天不怕地不怕皮得重淵都有點頭疼的魔修們,此刻卻是一臉乖得不能再乖的表情,雙手放在身體兩側規規矩矩的站着,各個嘴上帶着一道發着光的符咒。
禁言咒。
啧,果然皮過頭惹禍上身了。
重淵眼神在他們身上一掃,見人沒受傷也沒缺了,就沒太在意,心情很好的沖卿止打招呼,“速度不錯啊。”
卿止不說話,目光凜凜的盯着他看。
重淵有點莫名,“怎麽了?”
卿止還是不說話。
他現在特別郁悶。
我的心聲竟然是被他綁回家去!
這一定不是真的,要綁也是我綁他,怎麽成他綁我了?
一定是哪裏搞錯了!
重淵見他一副臭臭的臉盯着自己直瞧,心裏也有點不悅,但看在他很美的份上,他勉強問道:“可是發生了什麽事?”
卿止總算有動作了,朝他遞出一只手,道:“手給我。”
重淵一臉莫名的把手遞給他。
卿止盯着他手心瞧,很好,不會生出那恐怖的白玉枝丫,那幻境果然是幻境。
像是找到證明那幻境不是自己心聲的證據了,卿止心裏很開心,很開心的他張開手,掌心絲絲劍氣化作繩索延伸而出,纏繞在重淵手腕上,把他綁的結結實實。
重淵:“???”
卿止以一種深情的目光看着他,一本正經的說:“跟我回道宮吧!”
重淵:“……”
這位到底是受了什麽可怕的刺激,以至于人都傻了?
卿止目光坦然的回視他。
幻境在意太過,久而久之會成心魔,破幻境最直接最粗暴的方法——反着來。
既然幻境裏你捆着我回去,那現實裏我捆着你回去,自然而然就破了。
就是這麽兇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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