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
卿止頂着重淵暴怒的大吼落荒而逃, 一路逃到丹華閣裏開始翻箱倒櫃。
惑春丹是一種催/情丹,藥效效力很強,發作起來可以讓人神智全失,要解除藥效只有兩個途徑——第一, 雙/修;第二,還是雙/修。
……非雙/修解決不了!
幸好這藥藥效太強, 卿止為以防萬一, 沒真的拿了惑春丹,只是拿了一顆普通的催/情丹, 吃下去也就是情/欲湧動, 一晚上撐過去就好了, 雙/修的話會即刻解除藥效,不雙/修也沒什麽, 只是會很難受而已。
這藥理論上來說應該是有解藥的, 但卿止從來沒有接觸過這方面的丹藥,完全一竅不通, 找了半天,看哪瓶都像, 又看哪瓶都不像,想找人問又不好意思, 這禍闖的也太烏龍了, 他本也沒打算把那丹藥真給重淵吞下去的,只想着威脅威脅他過一把瘾,再占一點小便宜就夠了。
他是很想一做到底, 奈何有賊心沒賊膽,真做到最後他倆估計就真沒以後了,也就最多吓唬吓唬他占點小便宜,誰讓他萬萬沒想到丹藥真給他吞下去了。
……吞下去了!
卿止當時心裏就咯噔一下,頭皮都快炸開了,心知他闖了大禍,立刻裝作一臉淡定的逃之夭夭了。
他翻了半天也找不到什麽确定的解藥,算算時間差不多了,那藥效應該也開始發作了,心裏更是焦急,想了又想,終是出了殿門,一躍來到老蟠桃面前,舉着一枚紅色丹藥道:“蟠爺,這丹藥可有解藥?”
老蟠桃一直在關注着他和重淵的情況,之前就被重淵那一聲吼吸引了注意力,但見卿止神色匆忙,就沒攔住他問,此刻一見了那丹藥,頓時明了,但明了之後也吓得夠嗆,聲音都有點尖了,“你給他喂了催/情丹!?”
卿止本來就不太自在了,此刻被他這一聲吼叫的整個臉都紅了,但還是勉強撐住了,道:“……那是意外。”
老蟠桃恨鐵不成鋼的拿樹枝狂拍他肩,“你怎麽能給他喂這種東西呢?說好的不要強迫他,你看那仙帝和魔帝就是因為強迫才變成現在這種模樣反目成仇的,你要吸取教訓啊,要是做的太過分了就真追不到人家了,快去給他解藥性啊!”
卿止被它一通狂拍拍的心裏羞愧不已,幾乎就要捂臉狂逃,聽到它最後一句話總算回過神來,問道:“解藥在哪裏?”
老蟠桃恨鐵不成鋼的拍他腦袋一下,“藥效這麽弱的藥哪裏來的解藥!”
卿止一懵。
老蟠桃繼續道:“不過還是有法可解的……唉?人呢?”
他再一看,面前空空如也,剛剛還在這裏的人已經不知道跑哪去了。
卿止在聽到老蟠桃那句“沒解藥”的話時整個人就一懵,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來到了樹上床邊,揮手便在身周設了個結界,隔絕了外界的聲音和視線。
不出所料,床上的重淵藥性已經發作了,本是白皙的臉頰覆上一層淺淺的粉,額角鼻尖遍布一層細密的汗珠,嘴唇緊緊的抿着,紅色的眸子帶着一層水光憤怒的盯着他,盯得卿止心裏更虛了。
他咳嗽一聲,道:“我……我沒找到解藥,我……”
重淵氣得簡直想打他,“惑春丹有什麽解藥?”
卿止剛剛還信誓旦旦拿惑春丹威脅他,此刻不好說那丹藥不是惑春丹,幹脆也不說了,見他忍的難受,心裏也跟着難受,便道:“我……我先把你解開。”
他剛要動手,重淵立刻道:“不用!”
卿止眨眨眼睛,“……不用?”
重淵狠狠點頭,“不用解,你出去,我自己能挺過去!”
他是聽說過惑春丹的藥效的,越到後面越難以忍耐,他怕卿止給他解開反而讓他不受控制做出一些難以忍受的事情,倒不如就現在這樣還能有一些束縛。
頓了一下,他又道:“給我一把刀。”
卿止瞬間想到他要做什麽,瞳孔猛的一縮,“你要自殘?”
重淵閉了閉眼,平複下又一次湧上來的藥性,良久才冷哼一聲,“現在這情況,除非自殘,不然還有法子可破嗎?”
卿止沉默半響,忽的一脫外衣,道:“有!”
重淵瞬間有種頭皮發麻的感覺,“你別過來!”
卿止卻不理他,把腰帶一解,衣服一脫,整個人往床上一撲……
*****
老蟠桃在底下焦急的左等等,右等等,等了足足兩個時辰,磐玉血桃樹上籠罩的結界總算是撤了,卿止随意披了一件衣服,懷裏打橫抱着一個人從樹上一躍而下,兜頭就往溫泉那邊走去。
老蟠桃迫不及待把樹枝延伸過去,“怎麽樣怎麽樣?你沒有強迫……”
話未落,他已然看到了卿止懷裏那人,剩下的話頓時卡住了。
重淵已經沒有意識了,他身上胡亂裹了一件衣服,露出的脖頸上種着幾顆小草莓,一看就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麽事,老蟠桃瞬間整顆心都涼透了,“你你你你……你當真……”
卿止臉上紅的都快滴血了,繃着一張面無表情的臉,又是高興又是忐忑又是遺憾又是害羞,“沒……沒做到最後。”
老蟠桃重重松出一口氣來,“那還沒到最壞的情況,藥性解了就好,快快,給他洗好澡放床上,你拿幾根樹枝在底下墊一層趕緊跪了,跪的時間越久越好,快!”
卿止一臉懵然,“為什麽要跪?”
老蟠桃拿樹枝抽一下他肩膀,氣道:“廢話,做了錯事不得認錯,這叫苦肉計,快點!”
卿止“哦”了一聲,連忙抱着人往溫泉泡。
老蟠桃拿樹枝一抽地面,無奈的嘀咕一聲:“做什麽非得這樣解,就是想占人家便宜吧,明明泡一個冷水澡就可以解除藥性了。”
還沒走遠的卿止:“……”
他連忙抱了人跑進溫泉裏,匆匆給兩人洗了個澡,又把人抱上了樹,簡單收拾了下床單,重新換了一床新的,把他妥妥當當放到床上蓋上被子,這才長長松出一口氣。
然後按照老蟠桃交代的,折了幾根樹枝擺在面前,雙膝一彎,重重跪了下去。
嘶!
咯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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