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安寧心中微動?, 想到剛剛看到楊校長桌子上的文件，她?站直身體，認真回答：“高中畢業。”

七十年代?取消了高考, 這?時候上大學都是要通過工農兵選拔才能上的, 普通人能上到高中已經是很高的學歷了。很多初中畢業的學生都能當老師。

她?剛剛看到了楊校長桌子上的文件，新老師選拔, 楊校長這?麽問，她?心裏有幾分猜測，也許她?能有機會?當部?隊學校的老師的。

如果能當老師, 她?就不用每天在家?裏閑着了，人閑是非多，以前在村子裏閑着不幹農活被人非議，在家?屬區要是一?直閑着不幹活估計也會?被人說的。

老校長又?低頭看了看安寧寫的報名表，沉思一?會?說：“剛來?随軍嗎？部?隊有給你安排工作崗位嗎？”

安寧搖頭：“還沒有。”

“那你回去看看這?個, 有沒有興趣參加？如果有興趣參加明天來?報名。”楊校長随手遞給安寧一?個手冊。

安寧接過來?, 上面赫然寫着新教師招聘流程。

安寧剛剛還想着有沒有機會?當部?隊學校的老師, 這?會?機會?就來?了, 她?掩飾不住的高興，擡頭脆聲說：“謝謝校長，我明天就來?報名。”

楊校長點點頭：“嗯。”随後他把四個孩子的報名表遞給劉瑩：“劉老師, 你把報名表交到主任那去，課本讓主任去買, 課本費你們?一?起交給他就好?。”

“好?來?校長。”劉瑩接過報名表，帶着安寧和四個孩子一?起出門。

出了校長辦公室的門，劉瑩就忍不住說：“安寧, 你也要來?學校當老師了，等你來?了這?邊, 我們?就可以一?起上下班了。”

劉瑩掩飾不住的高興。

玉錦仰頭：“媽媽，你當老師是不是以後你就是我的老師了？”

安寧現在也不确定自己能不能當上老師，她?微微低頭：“還不知道能不能當上老師，不過如果當上了也不一?定是教你們?。要看學校分配。”

安寧說着，跟着幾個孩子一?起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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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航蹦蹦跳跳：“媽媽，你當了老師，我上學是不是就是學校裏的老大了？”

安寧本來?很開?心的，臉上帶着明媚的笑，聽了玉航的話臉瞬間拉下來?了。

“玉航，你從哪裏來?的這?種想法？我當老師和你有啥關系？你和學校裏的學生一?樣，依舊是普普通通的學生。”

“別說我當老師你不可能當學生裏的老大，就是我成了校長，你也和學校上學的孩子們?一?樣，都是學生，學生不分三六九等，沒有誰是老大這?一?說。”

“以後不要讓我再聽見你說這?樣的話，更不允許有這?樣的思想。”

安寧面色嚴肅，玉航低頭，諾諾道：“知道了。”

劉瑩還在旁邊，安寧沒再繼續和玉航講道理，心裏想着回家?還是要認真和玉航交流一?下的，小孩子無論什麽時候都不可以仗着父母的勢欺負人，不然小時候不改變這?個毛病，長大了不知道能幹出來?什麽事情呢。

安寧想着事情，跟着劉瑩一?起去找了學校的主任，學校的主任是個男老師，四十多歲的樣子，看着很是和藹。

聽了安寧和劉瑩的來?意以後，他笑呵呵地拿着學校的鋼印在報名表上蓋了章，随後看向安寧：“現在已經過了買課本的時間了，這?會?買課本比較困難，所以價錢上比開?始的時候貴。”

“一?套課本要五塊錢，四套的話要二十塊錢，你要買四套嗎？如果不買四套可以買兩套，兩個孩子用一?套課本。”

兩個孩子一?套課本，那多不方便，既然讓孩子們?上學，那就要讓他們?一?人一?套課本。

“不用，我要四套課本。”安寧說着把錢掏出來?，遞給了主任。

那主任笑容更深了，笑得臉頰的肥肉都往下垂。

書本費交了，報名的事情也處理好?了，劉瑩拉着安寧就往外走，距離主任辦公室遠了，劉瑩才吐槽：“王主任那作态，貪那麽多錢也不怕把自己貪沒了。剛開?學的時候課本都是免費的，正常買課本，一?套課本也就兩塊錢。他倒好?，一?次問你要了五塊錢。”

聽說多要了三塊錢，安寧身後的玉盈伸手拽住安寧：“媽媽，我可以不要課本。你把錢要回來?好?不好?？”

二十塊錢，可以買好?多好?多肉，能吃很久了。

玉錦和玉航也在一?邊點頭：“媽媽，把錢要回來?吧，我們?不要課本。”

只有玉姝站在一?邊小小聲說：“媽媽，我想要課本。”

四個孩子反映各異，玉航和玉盈的心思很好?猜，不想花錢，想留着錢買吃的，玉錦是節省慣了，打從心裏覺得上學沒啥用，花錢，不如她?在家?裏照顧弟弟妹妹，幫媽媽幹活。

玉姝的反應倒是讓安寧意外，她?既然提出來?了想上學。

安寧摸摸玉姝的頭：“我們?玉姝真乖，以後有啥想法就要像現在這?樣真實地表現出來?。”

“錢是給你們?買課本的，我和你們?爸爸都希望你們?能好?好?上學，這?錢花出去了就不可能要回來?的。”

“你們?要覺得心疼，那就好?好?上學，考試的時候多考幾分，這?錢咱們?家?花得也就值了。”

玉姝聽安寧說錢不會?要回來?了，她?開?心地笑起來?，小酒窩格外得迷人。

玉航則漫不經心答應：“知道了，媽媽。”

玉盈和玉錦默默記住了安寧的話，覺得不能讓那錢白花了，要好?好?上學，這?錢才能花得值得，而且玉姝還把安寧要當老師的事情記住了。

她?拉住安寧的手：“媽媽，我好?好?上學，如果以後和你一?樣上高中，那我畢業了能當老師嗎？”

現在高中畢業當老師可以，當以後高考開?放，高中畢業再想當老師估計就困難了，安寧微微笑笑：“你好?好?上學，只要上好?了，你畢業了想當什麽老師都可以。”

以後高考開?放，也許她?家?玉盈就考上大學的，到時候當小學、初中、高中老師都可以。

安寧和四個孩子說着話，跟着劉瑩出了學校大門。

劉瑩學校裏還有事，她?送安寧出了大門就回學校了，安寧帶着四個孩子回了家?。

晚春的白天陽光明媚，微風吹拂，讓人的心情都好?了很多。

回到家?，安寧把屋裏屋外打掃幹淨，把這?幾天她?和孩子們?換下來?的衣服全部?收拾出來?，随後把買的洗衣服的盆端出來?。

“玉錦、玉姝、玉盈和玉航，你們?四個的髒衣服，過來?自己洗。”

安寧買吸引盆的時候特意買了四個小的，一?個大盆，就是為了方便孩子們?洗衣服用的。

這?會?正好?接四盆水，拿了洗衣粉讓孩子們?自己洗自己的衣服。

家?裏三個女孩乖乖拿了自己的衣服，找了小凳子坐下來?洗衣服。

玉航有些不樂意：“媽媽，我不想洗，你給我洗。”

“行?啊，正好?我缺兩雙鞋，你這?幾件衣服的布料都還不錯，我自己洗好?把這?些衣服毀了做鞋子穿。”安寧說完拿着玉航的衣服就去洗。

玉航趕緊跑過來?，伸手把安寧手裏的衣服拽走：“不要你洗了，我自己洗。”

“媽媽，我的衣服很少?，這?裏還有一?件你給我買的新衣服，你別用我的衣服做鞋子。你用姐姐的衣服做鞋子。”

“你姐姐的衣服比你的少?，用了她?們?的，她?們?更沒有衣服穿了。”安寧在一?邊逗玉航。

“那，那用爸爸的，爸爸的衣服多。”玉航自己找了小板凳，坐下來?洗衣服。

“我的衣服很少?的，不給媽媽做鞋子。”小家?夥嘟着嘴，手緊緊護着自己的衣服。

安寧微微笑：“好?了，只要你好?好?洗衣服，就不用你的衣服做鞋子。”

“行?了，你們?好?好?洗衣服，我把前兩天買的床單被罩拿出來?洗洗。”

前兩天太忙了，再加上家?裏沒床單被罩用，新買的她?就直接用來?蓋了，這?會?趁着天氣好?，洗一?洗，晾曬一?天就幹了，晚上不耽誤睡覺蓋。

安寧和四個孩子在家?裏洗衣服，忙活半上午才把事情忙完。衣服洗好?又?到了做午飯的時間，安寧喊了玉姝給她?燒火，她?去做飯。

安寧做好?飯，盛好?飯她?和孩子們?一?起往堂屋端，剛剛出門就看見了從外面進屋的鄭明宴。

“你回來?了？正好?洗手吃飯。”

“好?。”鄭明宴心情似乎不錯，唇角上揚大步往洗手池那邊走去，洗好?手進屋。

安寧和四個孩子都坐下來?了，他自己在空着的板凳下坐下來?。

平時都是鄭明宴坐下來?安寧就拿筷子吃飯了，今天她?有事情要說，看鄭明宴坐下來?并沒有立刻吃飯，而是看向他：“鄭明宴，今天我送孩子去學校報名的時候，楊老師說學校最近在招新老師。”

“我是高中畢業，我想去試試。”

安寧沒說多餘的話，直接說了自己想去學校當老師。

鄭明宴對安寧的事情從來?不過多的插手，安寧說完他直接回答：“你想做就去做。”

安寧長舒一?口氣，微微勾唇：“我當了老師可能就比較忙了，有時候家?裏的活可能就做不完。”

“我有時間，訓練回來?我做。”鄭明宴立刻接話。

安寧臉上笑容更深了：“那就這?樣說了，我去工作，家?裏的活你多做點。”

安寧說完拿着筷子吃飯。

鄭明宴似乎還沒察覺到安寧給他挖了個坑，很認真地點頭：“嗯。”

午飯，安寧簡單做的餅子和炒青菜，午飯吃好?，玉盈去刷碗，安寧喊住了要出門的鄭明宴：“我今天收拾家?裏，家?裏四個孩子的衣服他們?自己洗了，你的衣服比較大，孩子們?洗不動?，我給你放大盆裏了，你自己洗。”

鄭明宴腳步微頓，沉默一?秒鐘才說：“好?。”

說完以後，鄭明宴就要出去，随後想到什麽他轉身：“你的衣服孩子們?洗估計也洗不動?，你上班忙以後也可以留着我洗。”

盛國超說，劉瑩和他好?，一?方面夫妻倆床上合得來?，另一?方面家?裏的活都是他幹。

她?的衣服讓鄭明宴洗？安寧幾乎是下意識地直接拒絕：“不用，我自己洗。”

她?和鄭明宴還沒那麽熟悉，沒親密到她?的衣服讓他洗的程度。

安寧說完，擡步就往屋子裏走去，鄭明宴看着她?進屋了，才默默地去拿了自己的衣服，洗衣服。

房屋陰影下，鄭明宴坐着矮小的凳子洗自己的衣服，大門半開?着。王嫂子直接沒敲門，直接推門就進來?了。

王嫂子是帶着一?肚子氣來?找安寧的，進院子看到鄭明宴竟然在洗衣服，她?那氣又?升高了：“鄭團，怎麽是你在洗衣服？弟妹呢？”

鄭明宴雙目冷漠，看着不請自來?的人：“有事？”

王嫂子憋了一?肚子火，聽鄭明宴這?麽說大步走過來?，開?始訴苦：“我來?找弟妹是有事，咱們?家?屬區不是舉辦掃盲班嗎？我想着弟妹不認識字昨天特意來?和她?說了今天要去掃盲班的事情，結果我在掃盲班等了半天她?都沒過去。”

“鄭團，你可得管管弟妹，我是家?屬區的調解員，家?屬區的大事小事都得我管，我好?心好?意來?給弟妹送信讓她?去掃盲班，她?竟然沒去。”

“這?不去掃盲班就是很嚴重的過錯了，她?一?個女人在家?閑着竟然還不給你洗衣服，這?更過分了，咱們?家?屬區誰家?衣服男人洗？不都是女人洗嗎？”

“鄭團，弟妹呢？你把她?喊出來?，我要和她?好?好?地說道說道。”

王嫂子一?副官腔樣子，一?心想要來?教育安寧。

鄭明宴雙目幽深，面色清冷：“她?上過學，不用去掃盲班。”

“還有，王嫂子，你是調解員，不是家?屬區誰的上司，我們?家?誰幹活不幹活這?個就不用你管了，你要沒事就走吧。”

鄭明宴直接下逐客令。

王嫂子臉漲紅，她?覺得自己好?心好?意過來?幫忙竟然被人這?麽下面子，很丢臉。

“鄭團，你，你怎麽這?麽不識好?人心？”

“王嫂子，你可以走了。”鄭明宴周身氣勢都冷了很多。

王嫂子有心想再說啥，但是對上鄭明宴這?麽嚴肅的臉也說不出來?了，只能跺腳離開?。

安寧在屋子裏午睡，隐約聽到外面有對話聲音，但是具體說了什麽她?不知道，她?迷迷糊糊又?睡過去了。

等安寧再次醒來?的時候，鄭明宴已經去部?隊了，家?裏幾個孩子都在院子裏玩。

看着安寧從屋子裏出來?，玉航跑過來?：“媽媽，昨天我們?出去外面有很多孩子，你能帶我們?出去玩嗎？”

家?裏幾個孩子到了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安寧囑咐過他們?不要亂跑，玉航一?直記得安寧的話，所以安寧和鄭明宴不帶他們?出去，他就一?直乖乖在家?裏玩。

安寧自己睡了很久也想去家?屬區走走，她?點頭：“嗯。”

安寧梳一?下頭，随後穿了薄外頭就帶着家?裏的四個孩子出去了。

下午時分，家?屬區很多孩子在外面玩，玉航以前在老家?的時候就喜歡和孩子們?一?起玩，來?到這?邊他也不怕人，看見有小孩紮堆玩，他就跑過去了。

玉航跑過去玩了，安寧看向身邊的三個女孩：“玉錦，你和妹妹們?也去玩吧。”

“嗯。”玉錦點點頭帶着玉姝、玉盈一?起去玩。

安寧在一?邊看着，她?們?家?玉錦和玉姝比較腼腆，玉盈開?朗一?些，到了人群中她?就和一?個女孩子玩起來?了。

安寧默默在一?邊站了一?會?，看着幾個孩子由?最開?始的不說話，到後面和別的小朋友一?起玩繩子，就知道孩子們?玩一?起去了，她?微微勾唇，找了個石凳子坐着，看着孩子們?玩。

安寧這?邊剛坐下來?不久，李換換就湊過來?了。

“嫂子，你帶孩子出來?玩，怎麽沒去掃盲班？”

安寧不喜歡李換換，從第一?天見面的時候就不喜歡，這?會?看她?眼神閃爍就知道她?心裏沒想啥好?點子。

她?默默往一?邊坐，語氣淡淡：“我上過學，不用進掃盲班。”

原主是高中畢業，她?自己沒穿越前是大學畢業，常用的字她?認識，沒必要進掃盲班。

“嫂子你以前不是農村的嗎？村子裏有幾個女孩上學的呀？王嫂子說她?特意去請你上掃盲班的。”

“嫂子，你不會?是為了不去掃盲班故意說自己認識字吧？”李換換狐疑地看着安寧，好?像安寧真的做了她?說的事情一?樣。

安寧本來?懶得理她?，但是她?這?樣說，安寧就不能不理會?了，安寧站起身居高臨下看着李換換。

“李嫂子，沒調查就沒發言權，我是不是上過學這?事情部?隊檔案都有記錄，輪不着你一?個不認識的人在這?裏造謠我。”

“人長一?張嘴是讓你來?說真話，讓你來?吃飯的，不是讓你來?造謠的。如果真不會?說話，就回去刷刷牙學學怎麽說話，別一?張嘴就說三不招四的流言。”

安寧說完站起身離開?，大步往另外一?個方向走去。

李換換被怼了，她?心裏把安寧罵了一?個遍，表面委屈巴巴地看向身邊的幾個軍嫂：“嫂子，我，我就說實話，她?有必要反應那麽大嗎？她?不會?真的沒上過學，所以怕我說她?吧？”

旁邊幾個軍嫂年齡要長一?些，有兩個人看着李換換站起來?：“家?裏還有些活沒幹完，我就先走了。”

有兩個軍嫂走了，另外留下來?的兩個不是很贊同地看向李換換：“李嫂子，你說你當着人家?的面說人家?幹啥？人怼你也是活該。”

“我，我這?不是為了她?好?嗎？王嫂子今天上午在掃盲班等她?一?天她?都沒去上學。我以前不認識字，現在在王嫂子的幫助下已經認識很多字了，王嫂子還說這?次學校招老師，讓我去考一?年級的老師試試。”

“咱們?學會?認字，能有更多工作機會?，我為她?好?，她?不領情怼我就算了，嫂子你們?咋也不理解我的苦心？”

李換換說着那眼淚都快要掉下來?了，留下來?的兩個嫂子趕緊說：“好?了，我們?理解你，你可別哭，別搞得像是我們?欺負了你一?樣。”

李嫂子抹眼淚的動?作頓住，那兩個嫂子見她?不哭了，明顯舒一?口氣。

安寧走到另一?邊站着，不大會?一?個四十來?歲的婦女走過來?了。

“你是小鄭的媳婦吧？”

那夫人說話都面帶笑，安寧也對着那倆人微微笑：“我是，嫂子你是？”

“我是李旅長家?的，小鄭現在在我們?家?老李手下。”

這?是鄭明宴頂頭上司的愛人，安寧對着李夫人回以微笑：“旅長夫人好?。”

“不用那麽客氣，喊我嫂子就好?，我們?坐着聊？”李夫人坐在了安寧旁邊的小石塊上。

安寧跟着她?坐下來?。

“小鄭是我們?家?老李一?手帶出來?的兵，有一?次他們?出任務，一?群人被圍攻了，是小鄭拼死把老李帶出來?了，這?些年我們?一?直記得他的恩情。”

“四年前部?隊接了秘密任務，當時老李是想派別人去的，那人找了門路沒去，最終任務落在了小鄭身上，小鄭帶着任務一?走就是四年。”

“老李四年加上之前沒休假的一?年，他五年沒回家?，這?些年在家?委屈你了。”

李夫人像一?個長輩一?樣，安撫着安寧。

安寧不是原主，體驗不到那五年的苦，她?淡淡笑笑：“鄭明宴為國為民，他是英雄。”

但是這?個英雄欠自己以前的妻子和孩子五年的時光，這?事情永遠抹不平。

“對啊，他是英雄，他無愧國與民，但是他愧對你們?。不過小鄭是個有擔當的男人，他把你們?接過來?随軍未來?肯定是會?對你們?好?的。”

安寧笑笑：“他對孩子好?是應該的。”

那孩子都是鄭明宴的孩子，他對孩子們?好?理所應當，至于對她?好?，這?段時間相?處下來?，他好?像對她?是蠻不錯的。

安寧話裏有梳理，李夫人經歷的事多，聽出來?了，她?輕拍了一?下安寧的手：“兩口子過日?子最重要的就是在一?起，以後你和小鄭的好?日?子多着呢。”

安寧笑笑，沒接這?話，李夫人轉頭說起了別的事情。

“我們?家?老李知道你和孩子們?過來?了，很想見見你們?，讓我找個時間請你們?去家?裏吃飯，你看明天怎麽樣？明天晚上你和小鄭帶孩子過來?。”

安寧微愣，這?事情她?還真不知道要不要答應，她?思考了一?會?說：“學校那邊明天招教師，我要過去報名，幾個孩子也要去上學，明天時間估計來?不及，我晚上和鄭明宴商量一?下，看什麽時候過去，嫂子您看可以嗎？”

“你要去當老師啊？這?是好?事，你先忙你的，吃飯的事情等你忙完你的事情再說。”

安寧點點頭，她?和李夫人聊起了別的話題，不知不覺太陽偏西了，到了做飯的時間，安寧喊了幾個孩子，一?起回家?。

回去的路上，安寧遇到了從學校回來?的劉瑩，她?微笑着招呼：“劉瑩，你下班了？”

劉瑩看到安寧就加快腳步走過來?：“對，安寧明天咱們?還一?起去學校呀？”

“行?呀。”安寧和劉瑩并肩往前走，路上順便問起了學校的事情。

“劉瑩，這?次學校招老師，你知道招語文老師還是數學老師嗎？要招幾個人呀？”

“四個人，初中部?倆、小學部?倆，小學部?的徐老師愛人調走了，她?也要跟着調走，王老師的愛人到了年齡，轉業回老家?了，她?跟着一?起回去。初中這?邊有個老師懷孕生孩子了，沒辦法再繼續帶，還有個老師婆家?出事，回老家?了。”

“空出來?四個崗位，家?屬區之前只有一?個初中畢業的能填初中老師的缺，校長一?直在愁另一?個初中老師咋辦，有了你，你是高中畢業，估計現在他不愁了。”劉瑩說着，大步跟着安寧往前走。

倆大人帶着孩子說說笑笑到了家?門口，劉瑩向安寧告辭要回自家?的，轉頭看到自家?門口站着的人，她?驚了。

“她?怎麽來?了？”

安寧順着劉瑩的話看過去，看到了熟悉的人。

上次在火車上和她?們?換饅頭的婦女和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