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再二

◎。◎

季青蘿的臉猶如那從颠倒了習性的木芙蓉, 從白到粉,她咬了下唇,她不說話, 就安靜窩在陸旻的懷裏。

陸旻沒有強迫她, 捏了捏她的臉, “不早了,回去睡吧。”

季青蘿立即從他身上起來,從滾燙處離開,她扯好裙子, 拎着蛋糕紙袋下了車, 飛快地路過那從木芙蓉, 進了別墅大門。

她把蛋糕塞進冰箱裏, 關閉冰箱門時, 又忍不住用叉子挖了一點點抿進嘴裏, 面包的細膩奶油的清甜, 跟記憶中那家店的味道一般無二。

季青蘿上了樓洗漱,看着鏡子中被陸旻吃掉遮瑕露出一雙被磋磨過久腫的要破掉的唇瓣, 她發了好一會呆, 才洗臉護膚躺在了床上。

已經夜裏十二點多了, 季青蘿想到方才感知到的不可言說的滾燙, 她撈過手機給陸旻發了一條微信。

甜菠蘿:【您這麽想要我的話,珠寶展後,我們做吧。】

半分鐘後, 對話框進來陸旻的回複。

陸旻:【嗯。】

季青蘿看着這個“嗯”字臉紅心跳了片刻,覺得這爺是在說, 『嗯, 想要你。』又是在說, 『嗯,我們做。』

她把手機鎖屏塞在枕頭下,唇角輕揚着睡了過去。

兩天後珠寶展如期舉行。

陣仗如陸旻所說一般壯大,來看展的明星很多,外圍記者和明星粉絲圍了一層又一層。季青蘿早早跟其他模特一同入了內場後臺,服裝跟妝造都有專門的造型師負責,季青蘿上完妝,換了服裝。

她衣服是一件俏粉色帶細閃的吊帶挂脖緞面裙,裙擺到膝蓋,露着兩條纖細有力的筆直小腿,裙子深V領口,她沒穿內衣,貼了胸貼,兩團份量不小,走動間露出的半邊白軟極其誘人,那套頂級出色的薔薇鑽石珠寶反倒還沒那兩團吸睛。

造型師見狀,怕人都被她身材吸引了目光,又找來粉色針線把她胸口給縫了好幾針,由原本的深V變成了半深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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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到了,其餘模特依次登上展臺,季青蘿戴的珠寶是壓軸,她站最後一個,等到她上展臺時,她閉了閉眼輕輕吸了口氣。

展臺上光線明亮,兩側看展席位依舊暗無邊際,好似彩排那日。季青蘿知道陸旻一定坐在第一排某個位置,又或許是彩排那日的原位置,在看她。

她心無旁骛目光堅定看向展臺前的攝像機,每走一步便想着,等她走秀珠寶的照片鋪天蓋地在網絡上流傳時,她那位曾經星光閃閃如今杳無蹤跡的母親應該能看到她吧。

珠寶展順利結束,季青蘿回了後臺卸妝,其他模特身上的珠寶被展會的負責人妥帖收走,她的那套薔薇鑽石珠寶卸下來裝進黑色絨布盒中,卻仍舊放在她手邊。

負責人臨走時讓她看珠寶底部,季青蘿好奇地拿起項鏈看了眼,只見底部刻着兩個大寫字母QL,耳環跟戒指同樣也刻有相同字母。

季青蘿摩擦着薔薇花瓣,出了會神。

薔薇花的花語是思念,所以陸旻是什麽意思?這套珠寶是在思念他的金絲雀嗎?QL到底是她的名字縮寫,還是他的金絲雀名字縮寫?那麽大方送了她,到底送的是季家千金,還是他以為的金絲雀?

季青蘿腦子胡亂想了一通,回過神之際,在化妝鏡子裏看見了陸旻。

他身上是一件定制西裝,裏側襯衣馬甲領帶一絲不茍,他就站在她坐着的椅子身後,看着化妝鏡子裏的她,神色淡漠,卻伸出一只手過來捏她的臉。

季青蘿任由他摸,也看着鏡子裏的他,慢悠悠地揚唇笑,“爺,您別是想在這裏做,等吃過晚飯,我去您那,不急在這一時。”

陸旻沒說話,摸着她的臉手移到她下巴,手下力道迫的她轉了頭擡了眸,他附身下來。

季青蘿心道這爺還真的是成了接吻怪,前天見面剛接了一場不太冷靜的吻,眼下又來了,不過她并不排斥,她彎着眸,從順地看着他薄唇趨近再趨近,兩人唇瓣都快要觸到時,她看陸旻的眼神都纏綿地拉絲了,變故就在這一瞬間。

齊北寒此時進了後臺化妝間,突兀地道一句,“陸總,好巧,您也在這。”

季青蘿聽見齊北寒的聲就頓覺不妙,陸旻停了下來,直起身看向齊北寒,“齊先生來後臺有事嗎?”

齊北寒看一眼穿粉色吊帶裙異常嬌媚的季青蘿,沉聲道:“我來找青蘿,帶她回家,陸總,雖然您位高權重,但是強迫一個女生跟您接吻未免太不紳士了。”

季青蘿:“……”

陸旻手從季青蘿臉上挪開,眉間微動,黑眸淡淡看向齊北寒,口中重複,“強迫?”

季青蘿想插句話免得齊北寒把她一股腦全給賣了,她坐椅子上扭過聲,讪讪道:“大哥,你別這麽說,陸總不是這種人。”

齊北寒面容冷淡,看她一眼,又看向陸旻,不聽她的話,“青蘿,你不必說這些違心的話,你那天哭着跟我說,必定是受了很大委屈,陸總,強扭的瓜不甜,您不會不懂這個道理。”

陸旻低頭看她,“你哭着跟齊北寒說什麽了?”

“……”她心虛地直眨眼,唇咬着,一向厲害的嘴皮子眼下猶如被縫了起來,她支支吾吾,眼神躲閃,“啊,沒——”

“陸總不用難為她一個女生。”齊北寒替她答了,“她還是個單身年輕沒經過事的女生,您不能憑自己意願想親就親,想欺負她就欺負她,她不願意接受您,你就在她脖子上留那些引人遐想的痕跡,您這未免過分了。”

“……”喂,別說了,再說這爺估計要弄死她了,頭頂的視線一點也不柔和,季青蘿垂下眸,極度心虛地不跟陸旻對視,她面上惱着齊北寒話多,心裏是恨不得齊北寒在進來後臺的一瞬間就變成了啞巴。

陸旻看季青蘿躲閃的視線,他面上無波無瀾,只是擡眸,沖着齊北寒,語氣淡,“齊先生,這裏是後臺,不準外人進入,你是主動離開還是讓保安來請。”

齊北寒也不像往常一樣顧及陸旻在商界說一不二的地位,愛情令他短暫喪失理智,他朝季青蘿那側走,“不勞煩陸總喊保安,我會走,青蘿也要走。”

陸旻慢條斯理往前踱了一步,擋在季青蘿跟前,“她不能走。”

齊北寒:“陸總這是又要強迫了嗎?”

“強迫?”陸旻:“我對強迫沒任何興趣,齊先生怕是還不知道,我跟青蘿——”

季青蘿吓得要死,她跟他交往的事誰都可以知道,但是唯獨要瞞着齊北寒,她什麽也沒想,急的直接站在椅子上,一只手從後面捂住了陸旻的嘴,腦袋從陸旻的肩膀上露出來,看向齊北寒,面上拜托,“大哥,你先回去,我沒事,我已經跟陸總說好了,他不會再強迫我了,之所以留我在這裏,是有關珠寶的事要跟我說,你先回,別等我。”

齊北寒皺眉,“青蘿,我不放心你。”

季青蘿巴不得他趕緊走,又不能直接趕人,她耐心道:“真的沒事,你信我,我跟陸總真的有私事要說,大哥,你先走吧,求求你了。”

齊北寒欲言又止,但看着季青蘿面上祈求的神态,他遲疑了一會,還是走了,“還望陸總言行如一,不要再做任何強迫的事。”

“不會,陸總不會,大哥您走好!”季青蘿目送着齊北寒離了後臺,她心也沒放下來,最麻煩的最頭疼的還在眼前。

化妝間只他們兩個人。陸旻扯開她捂嘴的手,往前走了一步,季青蘿吓一跳,以為這爺生氣了直接不理她了,她直接往前一撲,撲到了陸旻的後背上,乖巧道:“爺,別生氣嘛。”

陸旻不言不語,甚至手也不動。

季青蘿微微蹙眉,佯裝自己往下滑,嘴裏慌道:“爺,三爺,青蘿快要掉下去了,您抱我一下啦。”

陸旻才伸出一只大手,往後托住了她的屁股。

季青蘿兩只手穩穩地環住他的脖子,臉湊過去親了一口他的側臉,“我就知道您心疼我,不會讓我掉下去的。”

陸旻仍舊沒說話,背着她大步走到椅子旁,把她丢了進去,垂眸漠然地看着她。

季青蘿尤其害怕他這個眼神,她扯住他的西裝袖口,坐在椅子上,仰着小臉,可憐兮兮地哄着人,“爺,我那些話都是騙大哥的,我怕他跟溫玉還有我爸媽說我跟您交往的事,但他又看到了我脖子上的吻痕,我不得己才說是被迫,您別生氣嘛,好不好?”

陸旻:“青蘿,我說過你說辭一向多,而且真真假假摻半,我猜不出你那句話是真那句話是假。”

季青蘿蹙眉,“我剛才說的都是真話,您不能這麽看我。”

陸旻不置可否,大手重新摸上她的臉,極輕地撫弄,“或許你答應做我女友這件事本身就是假的,你跟我糾纏卻又一定要瞞着齊北寒,說那些假話糊弄他,也在糊弄我,青蘿,你不如直接告訴我你在準備做什麽?”

季青蘿心下顫了一下,生怕這爺深思下去,她的小心思就藏不住了,她面上裝出委屈,把話題往女友這個安全區扯,她道:“您這話怎麽這麽難聽,我答應當您女友,還不是您一直堅持不懈地追我。您還說這事是假的,會有假情假意的女友讓你抱着親那麽多次嗎?會有假情假意的女友讓您那麽揉kong胸嗎?會有假情假意的女友被你那麽摁向您那裏,都貼着了,被您那麽耍流氓了還不生氣的嗎?您說話不能不講良心。”

陸旻面色仍舊漠然。

季青蘿是真的惱了,她仰眸看着陸旻,癟嘴,“您還不信我是真心誠意跟您交往的是吧?行,我讓您看看我的誠意。”

她兩只小手去拉陸旻的西褲褲鏈,陸旻并沒制止她,眸黑聲卻極淡,“不用為了驗證你的話做出這麽大犧牲。”

季青蘿的臉碰到了西褲拉鏈的鏈頭,冰涼一片。

她沒說話,鐵了心地要自證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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