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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城, CBD商圈附近最大的一家五星級酒店包廂內。
純天然玉石吊頂燈高高懸挂在半空中,整齊利落平滑的水鑽切割面折射出璀璨耀眼的光芒。孟寧青半靠坐在黑金絲楠木的軟皮椅背上,在這光芒中昏昏欲睡。
周圍虛與委蛇、像是認識了八百年的故交好友的嗡嗡交談聲,成了最好的催眠曲。
這裏,正在進行一場慶功晚宴。
本來他們劇組的關系還算不錯,可有了投資商的忽然加入,每個人便像帶上了一張面具,變得陌生起來。
孟寧青很不喜歡這種場合,十分想走。可一想到在被經紀人關姐知道後,在她耳邊能喋喋不休罵兩個小時起步的場景,便打消了這個念頭,強行忍耐着。
她就不明白,投資商不應該都是日理萬機像謝時予那樣,能坐下來一起吃個飯都是恩賜才對,怎麽到了他們這就這麽閑呢?
想到謝時予,她不自覺的垂眸,看了眼放在桌上一側的手機,并沒有任何新的消息進來。
距離上一條消息,已經過去了八個小時。
并且,看語氣,還是他那個萬能助理代發的。
她不回,他也就真不再多說一句。
呵。
孟寧青心底發出一聲無聲的輕笑。
笑的有點冷。
她的笑還未徹底落地,便被一個聲音打斷。有些含混不清的帶着惡心的酒氣,讓孟寧青飽滿皎潔的額頭下意識的輕蹙了下。
“孟小姐,這麽熱鬧的場合也不喝一杯,多掃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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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話,她漫不經心地擡起眼眸。她有着一雙标準的狐貍眼,眼尾微微上翹,內眼角向下微勾,一上一下間形成了勾人而不自知的媚态。
此時她眼底還帶着些困頓朦胧的水霧,非但沒将那妩媚感沖淡,反而平添了幾分嬌媚。
孟寧青強壓着眼底的嗤笑,真是巧了,掃的就是你的興。
這人是投資商之一,從慶功會走紅毯時,便有意無意地往她身邊靠,全都被她躲了過去。
沒想到現在竟然明着來。
她的眼波因為壓着笑意而潋滟流動着,嘴角也不受控制的彎起了一個及不可察的弧度。
這一眼,看的于銳達喉嚨發癢,要是用這張小嘴将紅酒一點點吞咽下去,那個畫面單是想想……
見她沒動,于銳達忍不住催促,“我敬的酒,孟小姐不會不給我這個面子吧?”
他語調不輕不重的,可字裏行間卻是明明白白的威壓。音量也不高不低的,恰好能讓周圍的人全都聽見。
明晃晃的施加外界壓力——你敢當着這麽多人的面,拂了我的面子?
孟寧青卻笑了,嘴角的弧度再也控制不住。她這一笑,秋瞳剪水間竟美得帶上了些攻擊性,燦若玫瑰。
于銳達不由得一愣。
“你有什麽面子可讓我給?”
連謝時予的面子她都不一定總給,你又算是個什麽東西。
她眼尾漫不經心地微揚了下,可在看到面前這個渾濁的眼球中全是是不加掩飾的欲望,以及因為上位者淩駕無法反抗的弱者而滿是得意、笑出惡心的眼尾深深地褶皺時,話到了嘴邊,忽然輕眨了下眼,“行啊。”
她眼尾彎出一個細小的弧度,眼睛微眯,含着潋滟的水霧,濃密卷翹的睫毛輕顫着,像是個靈動的小狐貍。
于銳達瞬間看呆了,甚至某個部位都開始隐隐發熱。
可下一秒,他便忍不住“啊——”的一聲發出了驚呼。
帶着冰的紅色液體,當頭直直的澆在了他兩腿之間,本就過高的溫度被這樣一弄,讓他頭皮發麻不由的跳了起來。
随着他起身,紅酒順勢往下淌,看上去就像是尿了褲子一樣。
于銳達的臉頓時黑了。
這麽大的動靜,周圍的人想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明哲保身都不行,七嘴八舌的叫着應侍又是送毛巾又是找吹風機的,好不熱鬧。
孟寧青擡手輕掩了下唇,驚呼道:“呀,真是抱歉于總。不勝酒力,我出去醒醒酒。”
她雖是這麽說着,可眼睛裏絲毫看不出任何歉意。說完,也不管于銳達難看的臉色,和別人各異的目光,直接走出了包廂。
孟寧青站在露天陽臺上,晚風吹動着她拖地的香槟金色裙擺,像是粼粼的波光。
她深深地吐出了口濁氣,才将那口氣堪堪壓下,但仍未怎麽解氣。
她指尖輕搭在身前玉砌的雕欄上,往外看。現在天已經全黑了,可她明亮的眸子像是比天上的星辰還要璀璨。
孟寧青目光淡淡,以旁觀者姿态看向不遠處一棟燈火通明巍然屹立的大廈。在這寸土寸金的燕城CBD商圈,仍舊以不容置喙的姿态高聳只逼雲端,那是豫君集團的總部。
離這裏,開車不過五分鐘的時間。
孟寧青再次垂眸看向手機,可她只看到漆黑地屏幕以及上面映出的一張精致美豔卻帶着淺淡嗤笑的臉。
她深吸了一口氣,覺得心口比之剛剛更悶了。
好,很好。
她覺得,或許這段關系,說不定可以提前結束了。
孟寧青轉身,想着,是不是可以回去找補一下。
畢竟,如果這段關系結束了,那剛剛發生的事或許對她來說會有點小麻煩。
在走到走廊拐角處時,被一道聲音叫住。
孟寧青頓時覺得頭皮都有些發麻,她輕嘆了口氣,自知逃不過,有些認命的轉過身。
沒等關詩語開口,主動問:“關姐,你來罵我啦?”
大概是心虛,人也低眉順眼的。這樣看着人時,一雙本就含水的眸子帶上了點無辜,明明是無意,可卻像是在勾人。
關詩語一個女人都被她看的有點受不了,她深吸了口氣,不答而是問:“知道我剛剛見到誰了麽?”
“啊?”
這是什麽開場白?
孟寧青沒搞明白關姐這又是玩的哪出,下意識的問,“誰啊?”
“尹绮思和陸南風。”
孟寧青眉頭輕蹙了下,帶着些疑惑,“她們兩個怎麽湊到一起去了?”
“那誰知道。”關詩語表情有些冷漠高深,下一秒回過神來,語氣不由得提高了幾分,“不是,這是重點麽?”
孟寧青有些茫然,知道自己剛剛那事辦的有點過,盡量不再觸關詩語黴頭,虛心請教道:“那重點是什麽?”
“重點是陸南風都得出來應酬這種酒局!”關詩語幾乎是吼着的。
這話一出,孟寧青輕垂下眼睫,不再說話,就那樣看着自己的指尖。
關詩語知道她的性子,輕嘆了口氣,語氣稍緩,忽然問:“你進組兩個月,你家謝總也沒找你?”
孟寧青握着手機的手指不自覺的緊了下,聽不出什麽語氣道:“沒有。”
“那那部戲謝總是什麽意思?”關詩語又問。
孟寧青輕眨着眼睫,聲音比之剛剛更淡了幾分,“他在想什麽,我哪兒會知道。”
“那你不會主動點問?”關詩語眉頭輕皺了下,“适當放下點身段,有這麽好的資源你不用,哄着謝總總比天天陪于銳達那種人喝酒強吧。”
可能這資源馬上就用不上了,孟寧青在心中腹诽着。同時抓住了關詩語的小把柄,眼睛溜溜的轉着,一臉的狡黠,把關詩語總和她說的話又還了回去,“謹言、慎行啊關姐。”
眼看着關詩語擡手就要打人,孟寧青率先一步躲開,笑着就往包廂裏走,齊腰的波浪長發随着她的走動搖晃着,盡顯俏皮。
關詩語有些頭疼的揉了揉額角。
已是晚上十點四十分,豫君大廈最高層仍舊亮如白晝。穿着職業套裝的男女們神色匆忙,争分奪秒的恨不得能腳下生風。
這時,總裁辦的大門忽然自動朝兩邊打開,剛剛還如有死神追在後面催命的人們紛紛停下腳步,臉色有些發緊,同時不約而同的向後退了兩步,讓出了一條路來,像是等待着最後發落。
門外坐着的三男三女六位助理也立刻起身分站兩側。
時間像是被無形的力量放緩慢,讓人的內心變得越發的焦慮和緊張。
光線聚焦處,男人被擁簇而出。身材颀長肩胸挺括,與同樣筆挺的高定西裝相得益彰,有着一種說不出來的拒人于千裏之外的疏離感。
周圍的一切似乎自動虛化開,讓所有人的目光不由自主的放在他的身上。
他有着扇形微開的雙眼皮,眼尾走勢溫和而精致。下颌線棱角分明卻不過分淩厲,本是十分清隽矜貴的長相,可此時周身的氣場卻凜冽的如寒冬料峭。
本已是初春時節,辦公室的溫度卻好像比深冬時還冷上幾分。
謝時予腳步邁得很大,挺直的脊背和腿部流暢的肌肉線條給人無形的壓迫感,人們不由得屏住呼吸,而他本人卻是氣定神閑的。
他目不斜視,邊和李聞遠快速交代着什麽邊走向電梯。
直到電梯門再次被關上,剛剛像是被定住的人們才長長的松了口氣。
車身線條流暢的黑色邁巴赫在路上平穩疾馳着,謝時予單手扯了扯溫莎結,深色的眸子中看不出什麽情緒。
他拿着平板仍舊處理着出差這兩個多月來堆積的工作,車廂中是絕對的安靜,安靜的空氣都似乎有些停滞。
也不知過了多久,謝時予忽然淡聲開口問:“告訴她我回來了?”
李聞遠透過後視鏡看着自己老板正拿着手機看,本就深的眸子似乎更沉了幾分。
像是有一股電流,順着脊背直擊大腦,李聞遠猛地想起什麽,身體不由得挺直,硬着頭皮說:“孟小姐今晚在景森國際開慶功宴。”
所以不是故意不回您消息。
在國外差兩個月,任務量繁雜且對方是個不懂規矩的刺頭,十分的棘手。幾乎是沒日沒夜的工作,好不容易将那頭的事情處理好,想着來公司看一眼就休假,沒想到公司這邊又出了岔子。
從下飛機到公司,一直到現在處理了十個小時,才勉強沒造成嚴重損失。
謝總這口氣一直壓着,要是孟小姐再鬧別扭,那就像個炮仗非點燃了不可。
他多少是把孟小姐這邊暫時穩住了,沒再繼續點火。可另一方面,這卻算是他工作的重大失誤,本來公司離景森國際不過五分鐘的車程,現在都開出來多久了。
再折返……
李聞遠脊背發麻,呼吸都有些發緊,覺得這炮仗高低都得炸在自己身上了。
誰知等了幾秒,卻只聽到聲淡淡地吩咐,“去景森國際。”
在下個路口,邁巴赫平穩掉頭,向着景森國際駛去。
直到車子在景森國際停穩,李聞遠都沒回過神來。
自己竟然沒被炸死?
手機鈴聲響起時,孟寧青正在暴走的邊緣,想着不如把他多出來的那條腿直接掰斷吧。
這通電話稍微拉回了她一些理智。
于銳達真的要感謝一下電話那頭的人,簡直給了他能享受人類快樂的二次機會。
孟寧青垂眸,想替他看看這位他下輩子都應該為之當牛做馬感謝的大善人是誰。可在看到屏幕上閃爍的名字時,她神色微頓,脊背不由地繃直。
鈴聲依舊在小聲的響着。
在自己廢了人後可能進去,和接謝時予電話之間,她頓了幾秒,還是選擇了後者。
她自顧自地接通電話,卻沒主動開口。
過了兩秒,淡沉的聲音從聽筒中傳來,竟覺得有些陌生。
“還沒結束?”
孟寧青穩了穩心神,一時間竟分說不清自己現在是什麽情緒,于是開口時便有些冷,“算是結束了。”
謝時予也沒在意她這個“算是”是什麽意思,半拖着調子說:“那就出來?”
他的嗓音偏低,說話時總帶着些溫溫淡淡地漫不經心,此時仔細聽,也不知道是不是孟寧青的錯覺,竟聽出了幾分笑意。
讓她的心沒由來的跳漏了半拍。
她想,大概是氣的。
十個多小時過去,終于想起了還有她這麽一號人物。
但關姐說的對,面對謝時予總比陪于銳達這種人喝酒好。
她起身,只說了下等會還有事,要先走。其實在她之前,已經有不少人先撤了,她留下不過是覺得自己還能補救一下剛剛發生的事。
可是,事實告訴她,剛剛的事并不是一時沖動,如果再留下來她才會做出不可挽回的、甚至可能進去幾天的事。
大家紛紛和她告別,并叮囑着讓她路上小心。
孟寧青走出包廂還沒兩步,身後忽然傳來了一道涼飕飕的聲音,“撒了我一身酒,就想這麽走,我看你以後是不想拍戲了。”
這人怎麽陰魂不散呢?
孟寧青目光徹底冷了下來,美人生氣起來也是美的,秀眉皺起的樣子讓人覺得像是全世界都虧欠了她。
于銳達看着這張即使在美女如雲的娛樂圈,也美豔到不可方物的臉,心裏還是癢癢,大方道:“如果你現在後悔,我可以再給你一次機會。”
“我确實是後悔了。”孟寧青紅唇輕啓。
于銳達心念一動。
下一秒,就聽孟寧青寒聲帶着不耐煩道:“後悔剛剛沒把你從頭潑到腳。”
“?!”
在于銳達說出下一句話之前,孟寧青踩着一雙十厘米的高跟離開了,走出了毀天滅地的氣勢。
她怕于銳達再多說一句,她就會忍不住。但她不太确定,憑現在謝時予的态度,她真動手了,是不是還願意保她。
她就帶着這股毀天滅地的氣勢拉開了邁巴赫的車門,将深夜的寒風不留餘地的帶進了車裏。
使得本就因謝時予而有些低的氣壓更低了幾分。
李聞遠最不好過,身後像是有兩臺制冷機,輕咳了一聲,想調節一下氛圍,“孟小姐。”
“嗯。”
孟寧青淡淡地應了聲,餘光瞥向旁邊的男人。
她鬧出這麽大動靜,男人仍是拿着平板泰然自若的處理着公務,像是完全不在意旁邊多出來了個人。
孟寧青覺得,她大概真的需要提前考慮一下後路了。
她靠在椅背上,目光看向窗外,想着想着忽然就來了困意。今天一天的行程都很滿,到現在才堪堪算是能夠休息。
就在快睡着時,旁邊的男人忽然開口,像是發現了什麽新鮮事一樣,半拖着調子的問:“誰惹你了?”
孟寧青驚呆了。
不知道他是怎麽可以這麽事不關己、理直氣壯地問出這句話來的。
狗!惹!的!
見她不說話,謝時予仍是氣定神閑,“既然睡着了,看來也沒多想要那顆藍寶石——”
嗯?
孟寧青的耳朵不由得豎立起來。
謝時予目光淡淡地看着她輕動的眼皮,鴉羽似的睫毛都在不安分的輕顫着,唇角勾出抹及不可察的弧度。
他語氣微頓,繼而漫不經心道:“那明天就捐給慈善機構吧。”
孟寧青猛地睜開了眼睛,眼底有些急切,“什麽藍寶石?”
誰知下一秒,卻對上了有些男人戲谑的目光,半拖着調子道:“原來是在裝睡。”
作者有話說:
铛铛铛
我來了我來了
鴿了這麽久,我終于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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