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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 更不要說易星文這條微博發的措辭如此暧昧,更加讓無數媒體像是蜜蜂聞到花香似的聞着味的嗡嗡飛過去。
找不到易星文,就跟緊他身邊的人, 經紀人是主要的跟蹤對象。正在宣傳, 即将上映的電影劇組也成了他們關注的重點對象。
于是, 四面八方的記者,跟着不同的人還真都找到了地方。
孟寧青一群人知道他已經沒了生命危險,便離開了。
這裏亂糟糟的,留在這也幫不上什麽忙,甚至還可能讓記者找到什麽機會不停的采訪, 更加搗亂。
一群人沒坐電梯,走的應急通道,怕跟來的記者撞上。
原本空蕩的通道有了他們的腳步聲,但卻沒顯得熱鬧, 反而每一道安靜的腳步聲都聽上去越發的壓抑。
這件事不好去評判誰對誰錯,但又覺得, 他們人人都可能成為躺在那裏的易星文。
這沉默的壓抑被陳策的聲音暫時打斷, “你怎麽來的?”
孟寧青回過神來, 這是在和自己講話, 她微微側頭道:“有人送我。”
陳策點了點頭, 便沒再多說什麽。
他們所有人都需要一段時間去消化平複這個沖擊。
孟寧青走到停車場, 她并沒有給謝時予打電話, 只是心裏有個小小的聲音告訴她,他應該還沒走。
她慢慢地走着,路過一輛輛的車, 這裏的每一輛車後, 可能都有一位病人家屬, 內心在經歷着煎熬。
走了十幾分鐘,她終于看到了一輛十分顯眼又熟悉的車,就那樣大咧咧的停在那裏。
她心裏的那股沉悶沒由來的散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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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寧青走進,微微俯身向着裏面看了看,卻發現沒有人。
這是哪去了?
這時,一道聲音從身後響起,“這樣扒着別人車子看,當心等會有人把你當小偷抓走。”
孟寧青回過頭,聲音微揚,“看一下就抓起,你也太霸道了吧。”
“是呢。”謝時予慢悠悠的說,“寶貝着呢,看壞了怎麽辦啊。”
孟寧青眉宇間帶上了點淺淡的笑意,不深,卻也比剛剛輕松了不少,“這可不符合你揮金如土的氣質。”
謝時予看着她神色松動了點,便松了口氣。
自從接上她,一路上,她身上的氣質都很低沉,這會兒倒是會開點玩笑了。
謝時予沒再說話,将車門打開。
孟寧青拉開副駕坐了進去,一進去,竟聞到了淡淡地花香。
不是她用的味道,是那種,很新鮮的、像是一大捧開的嬌豔欲滴的鮮花就在自己眼前一樣。
這是……
這麽一會兒的功夫,謝時予就有了豔遇,某個美女來他車上坐了會兒?
這是做了什麽,才會散發出這麽濃烈的味道來?
她記得,剛剛好像聞到了他身上有股淡淡地煙味。
孟寧青就忽然想到了一句話——
事後一根煙……
好像,他們一起的時候,他也确實喜歡之後去抽一根煙。
孟寧青眉頭輕蹙了下,像是麥芒在刺自己的背,讓她一秒鐘都坐不下去的便要拉開車門。
謝時予察覺她的動作,聲音溫淡道:“怎麽了?餓了?”
說着,便将一坨還帶着溫度的飯團噻進了她的手裏。
孟寧青開車門的手一頓,抿着唇眼睫輕眨,狀似不經意的問:“你剛剛幹什麽去了?”
“看到附近有家便利店,怕你等會兒出來餓。”謝時予淡聲說着,随後看了她一眼,就像是在說:你看,果然,你真的餓了。
孟寧青的心微動卻又有個聲音拉扯着。
她撕開飯團包裝,咬了一小口,暖呼呼香噴噴的飯總是能夠給人帶來安撫的。她咽下,又狀似不經意的問了一句,“你有沒有聞到什麽香香的味道?”
她這話問出去之後,竟然有點緊張,又覺得幹嘛要問啊啊啊——
孟寧青有點崩潰,臉上卻不動聲色,看不出任何異常來。
謝時予斜睨着她,不緊不慢道:“才聞到麽,我還以為你鼻子失靈了。”
這話多少就有點陰陽怪氣了。
孟寧青就有點氣,“你什麽意思啊?”
怎麽還人身攻擊呢?
“回頭。”謝時予淡聲說着。
孟寧青下意識回頭,眸色微怔。
大捧的玫瑰花鋪滿了整個後車座,或許是時間有點久了,花瓣有些微微的打蔫,但還是給人無法用言語描述的視覺沖擊。
好像沒有幾個人能夠拒絕鮮花,孟寧青也不例外,承認自己是個俗人。
“你……”孟寧青愣愣的看着他,一時間不知道說些什麽,大腦有些空白。
謝時予微微低着頭看着她,半拖着調子道:“特地趕回來恭喜你首映成功,你卻只會為了別的男人哭。”
“……”
孟寧青還是有點反應不過來,但記得,兩個人應該算是在吵架吧。
畢竟他這段時間都沒聯系過自己。
謝時予見她不說話,微歪了下頭看着她,“幹什麽,感動了?”
他當然知道她不會,只是想逗逗她。
每次看她氣鼓鼓的炸毛,他都覺得很有趣。
果然,下一秒便見面前人眼睛微瞪,滿臉不服氣的道:“一束花有什麽好感動的?!”
“那你幹什麽不說話?”他繼續問。
這個人呢,就像是個蚌殼,很難撬開嘴說幾句實話,每次都要很費勁。
先是說點有的沒的,打破她的心房,再出其不意的問她一句才行。
孟寧青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撬開了結實的殼子,但還是第一次說這種話,有點不自在,說起來也有些支支吾吾的,“你為什麽又忽然來送花,你不是……”
殼子是撬了起來了,但好像不怎麽吐泡泡。
謝時予目光深深地看着她,帶着些逼問:“不是什麽?”
孟寧青拳頭輕輕握緊,有點說不出口。畢竟,他好像确實也沒有義務要給自己發消息的。
謝時予看着她糾結的表情,還是替她說了,“不是這段時間沒聯系你,現在又忽然來給你送花?”
孟寧青看着他,沒想到他會知道自己在想什麽。沒回答,卻也沒否認。
就好像這樣,不是出自她的口,她就可以全身而退,不會造成什麽影響。
十分不敢承擔責任的行為。
謝時予卻沒和她一般見識,主動承擔起了這份責任,有些氣笑道:“這是怪上我忽冷忽熱了?”
“我有什麽好怪你。”孟寧青抿了下唇,“你想怎麽樣,本來就是你的自由。”
謝時予沒在和她就“自不自由”上面過多糾正,而是解釋了上面那個問題,他又低了低頭,和她對視着,語氣間帶着幾分無奈,“還不許我生生氣了?”
“……”
孟寧青眼睫輕眨了下。
謝時予又道:“我折騰了這麽久,到你這,得到的結果就是這樣,我還不許有點時間調整下心态了?”
孟寧青心髒像是被輕輕地撞了下。
謝時予這是在告訴她,他是生氣了,需要時間來調整心态。
不需要她做什麽事,他就自動的把心态調整好了。
孟寧青忽然就覺得自己有點過分。
謝時予看着面前輕咬着唇的人,忽然問:“如果,我這次心态調整的時間慢了點,你會主動問我一句麽?”
孟寧青沒說話,她覺得,好像是應該問一下的。
但她知道,自己可能也就止步于“好像”這一步了。
謝時予看着沉默的人,便知道她不會。
或許是這二十多年的人生裏,從來沒有得到過什麽,想要的全是自己争取的。感情在她這是個很陌生的東西,所以總是抱着遲疑的态度,來去都随便。
說是潇灑也好,遲鈍也罷,但只有這樣她才能更好的保護自己。
他知道,不應該再對她有什麽過多地要求。可見到她是這樣的反應,得到這樣的答案,還是有些挫敗。
謝時予無聲輕嘆了口氣,轉移了話題,“所以,我又是加班忙工作來給你慶祝,又是被你這樣拉過來一趟,你打算怎麽謝我?”
說是心裏沒有一點觸動是不可能的,孟寧青是真的很想謝謝他,但其實她在這方面并不是多擅長。
因為,好像過往的生活中沒被怎麽優待過,便也談不上什麽“感謝。”
她沒有經驗,便直接問他,“你想好叫我怎麽謝了?”
孟寧青很狡猾,又把問題抛給了他。
兩個人仍舊離着很近,謝時予看着她的目光忽然下移,落到了她柔軟的唇上,随後又指了指自己的。
意思不要太明顯。
孟寧青看着他灼灼的目光,好像透過他的眼睛,就能感受到他是真的喜歡自己。
這份喜歡,至少在這一刻,是不需要去否認的。
至于能喜歡多久,沒有人能知道。
她慢慢地貼了上去,接觸那片溫軟的一瞬,她明顯感覺到謝時予的呼吸微滞。
她能感受到他的身體有些緊繃。
濃郁的花香在兩人之間蔓延着,孟寧青忽然很想問。
現在不在意兩個人只是肉|體了麽?
但她終究是沒有開口,或許是今天的花太香了,又或許是謝時予嘴裏淡淡地煙草香味很好聞,讓她不忍心去破壞。
今晚似乎所有人都在熬夜,網上依舊熱鬧不行。
[快別裝了,動不動就抑郁自殺,我都對這幾個字PTSD了]
[就是,每次鬧得沸沸揚揚,最後都只是皮外傷]
[甚至皮外傷都沒有呢,現在抑郁症簡直是免死金牌一樣,無論做了什麽事,一句我抑郁就完事了,就會得到所有人的原諒[微笑/jpg]]
這樣的聲音并沒有停,甚至有媒體拍到了醫院的照片後,也仍舊存在。
[那次不是鬧到醫院去啊,幾張圖就可以當證據了?]
[不過是一些虐粉的常規操作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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