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那倒是一門好親, 我們家從前和輔國公府也很有些往來,只是婚期預備何時定下?”林夫人又道。

郁氏笑言:“還要等她們再來京中才能正式定親,如今人已經回去湖廣了, 明年鄉試,若是王家領了鄉書,豈不是喜上加喜,即便沒領, 咱們也準備辦了婚事了。”

“如此是厚道之言。”林氏贊揚一番。

郁氏笑而不語,說着話又把郁嫣的未來婆母林家的八太太喊了過來,幾人商議婚事。瑤娘一個小姑娘就被人帶着去逛林家的園子,帶她逛園子的是個叫牡丹的丫頭,她生的尤其富麗, 不愧有牡丹之名。

“你是在何處伺候的?”瑤娘問起。

這般出衆的丫頭,前世她怎麽半點印象也無。

牡丹笑道:“奴婢在書房伺候世子的, 只因奴婢針線活好,這幾日就在上房做針線。”

這種情況就是默然牡丹是林緯南的通房了,也難怪今日誰也不派,派她過來。看來牡丹不僅精通文墨,能伺候好林緯南,還很讨林夫人的歡喜。

瑤娘合理猜測難不成這牡丹前世是羅敬柔進門後處理掉的,不然為何之後就沒有再聽說了。但她不會把這些挂在臉上, 這只是她的猜測,沒有真憑實據, 況且這輩子不同了, 她就不能事事以前世為主。

“這麽說牡丹姐姐的針線活很好了?我年初也開始學針線, 只做的不好,日後還要多向你請教了。”瑤娘順着她的話道。

牡丹又再謙虛一番, 她情知這些官家千金人家是說的越客氣,才顯示她們的尊重,實際上人家怎麽會真的跟她請教。

尤其是這位羅五娘子,其曾祖是國子監祭酒,祖父是狀元郎,官至刑部尚書,人稱羅大司寇,叔祖父更是通政使,其父乃吏部郎中,外地封疆大吏進京都要拜會的人,再有人家伯父也是太常寺少卿,家中和汾陽王府結親。

人家就這麽一說,牡丹哪裏真敢拿大。

“羅姑娘,我們林家雖然一直遠在大同宣府,但家中仆從也一直在京。這園子裏,卻培育的人不怎麽上心,唯獨這仙客來,從冬天開花,一直到今年春天,一直都是如此好看。”

“我看不止是這仙客來,這三色堇和天竺葵也開的都好,春日就是如此,一眼望去都是粉白紅相間,我們家園子也是如此。不過,我在我自己種了一盆鳶尾,是淺紫色的。”

牡丹欣喜道:“我也頗喜歡鳶尾。”

“你若喜歡,我送幾盆過來,也算不得什麽大事。”

因為這盆鳶尾,二人也覺得親近許多,瑤娘還把身上戴的一個臂钏贈給牡丹,牡丹則拿了一根碧玺簪送給瑤娘。

“我們做奴婢的,也沒什麽好東西,這是大皇子妃賞賜的呢。”

是了,林家現在還有位姑太太嫁給大皇子做正妃,但瑤娘看到這根碧玺簪連忙推辭:“如此貴重之物,怎好讨姐姐的,還是收起來,取一件普通物件給我就成。”

牡丹卻執意不肯,無奈,瑤娘只好收下,但她也被牡丹的熱誠打動,難怪她不過是個大丫頭,能被林緯南和林夫人同時器重。

從園子裏回來,林夫人又叫了個戲班子唱了一出戲,還在一起用膳,瑤娘素來就喜歡吃忠靖侯府的柏籽羊肉,這羊肉只有山西的中陽縣才有,鮮嫩清香還不腥不膻,不少人謂之曰“土人參”。

林夫人見瑤娘喜歡,就好笑道:“難得你喜歡吃這個羊肉,我們家的南哥兒幾個都吃不慣,偏我就好這口。”

“林夫人,我在家也不怎麽吃羊肉,覺得腥膻,但見貴府上做的毫無腥膻之氣,反而鮮嫩,總覺得好吃,我父親也是和我似的,只恨他今日沒來呢,要不然他若吃了,肯定也和我一樣。”瑤娘笑嘻嘻的。

林夫人哈哈大笑:“你這孩子,這是來跟你爹爹讨吃的來了,我就不信你家什麽沒有。”

瑤娘則道:“呀,這被您看出來了,還不是您人好。”

郁氏見女兒無師自通的和大人們交際,心底一塊石頭也隐約放下,她就怕女兒不懂變通,或者崖高自岸。

母女二人回家時,林家還真的送了柏籽羊肉過來,瑤娘笑眯眯的:“這個就送給爹爹。”

“那你爹爹肯定很開心。”郁氏不免道。

瑤娘對羅至正感情過于複雜,她知道現在爹爹對她不錯,可那是基于她變好了,可哪一天她不是他期望的那樣,興許他就不會對她好了。

這和娘不同,無論她變成什麽樣,娘都會最喜歡她。

回到家中,羅至正正好在家,郁氏則對他表功:“你女兒在侯府吃了一道柏籽羊肉,吃着好,非說你肯定喜歡,特地跟人家讨,你看她多有孝心。”

“不是說我不吃羊肉的,怎麽弄那個來。”羅至正吐槽。

“你以為我是你們,每日想的就是吃了麽?”

知道丈夫就是這個嘴壞,郁氏也不計較,只說這肉好,沒有腥膻,溫言軟語的,羅至正只和她說話。

當然,這些瑤娘不知曉,她幾乎是請安後就回到東廂,頭一件就是問敬皓如何,範氏一事固然消弭,但弟弟敬皓到底是如何跌落湖底的,無人得知。

敬皓乳母宋嬷嬷固然也不是什麽忠仆,但為人老實,膽子比老鼠還小,絕對不是敢殘害幼子的人。

這件事情萦繞在她心中,她不敢掉以輕心。

“三少爺剛下學回來呢,正在寫功課,奴婢不敢打攪。”銀容道。

“好。”瑤娘才放心。

這些日子不用學規矩了,瑤娘便全身心的把所有精力放在讀書上,時雨也是如此,倒是不能像以前下學還能玩兒了,她們既然已經在冊準備選伴讀,都不想因為學問被淘汰,否則,別人還以為你是個草包。

當然,因為過了帖子,羅敬柔也就知曉自己的親事了。

這于她而言是晴天霹靂,時貞還嫉妒她,面上笑着打趣道:“三叔三嬸給你說了個大才子呢。”

時貞本覺得單家早不如前,但單家真的是出手豪綽,只是小定,就送了足足快一百擡的定禮來,這讓時貞狠狠的風光一把。

她這個人和旁人不同,府裏小姐們輕易不提錢,認為錢俗氣,她卻覺得只有黃白之物才最是可愛。那些人清高,她可不清高。

單家滿足了她這一點,但是看着羅敬柔定親的人那麽顯赫,她不由得又嫉妒起來。

羅敬柔撇嘴:“二姐姐,咱們姑娘家哪裏能把這個挂在嘴邊,我不與你說了。”說罷起身就走了。

留下時貞和身邊的丫頭寶珠不忿道:“她還真以為自己是天仙啦。”

寶珠笑道:“也許三姑娘也想和咱們大小姐一樣呢。”

“那她真是自不量力,我們家之所以能出大姐,是因為我爹曾經是衡王長史,三叔當年卻是為了皇長子被貶谪的。大姐姐在宮中有廖貴妃撐腰,才得以嫁入汾陽王府,三妹妹有誰會理她?延平侯府倒是出了一位妃子,可是早就不大受寵,如何跟廖貴妃比。”羅時貞自己是時運不濟,當然也不願意看到羅敬柔出頭了。

羅敬柔全幅心思都放在選伴讀上,她心裏希冀通過選伴讀能被某位貴人看上,王家怎麽敢和貴人争鋒,如此,也算是成功了。

時雨也不懂了,她問瑤娘道:“五姐姐,你說三姐姐都許了人家了,怎麽還這般用功?反正她就是選上了,可到了婚期還要回來成親的啊,如此做伴讀也做不了幾年。”

“我也不知曉呢。”瑤娘搖頭。

時雨又問秦姨娘,秦姨娘嗤笑:“咱們這位三姑娘心高氣傲,老爺太太選了那麽好的親家,她還不滿意,只恨不得自己進宮做皇後才行,和她娘倒是很像,心比天高。”

時雨不明白:“可大姐姐能嫁,三姐姐想嫁好點兒的也無可厚非呀?”

“話不是這麽說的,大姑娘做了好幾年的伴讀,說是伴讀,就是聽着體面罷了,跟你身旁的大丫頭又有什麽區別。況且你二伯父是衡王的人,有廖貴妃撐腰,你爹可是支持皇長子的,自古如無嫡子就支持正統。你看太太為何只帶五姑娘往忠靖侯府跑,甚至把自己侄女兒都送過去,還不是因為忠靖侯府出了大皇子妃,可太太只願意為自己的親女兒打算,她怎麽會為三姑娘打算呢?”秦姨娘很早進府,在這府裏摸的很清楚。

況且,她又有個出息的兒子,外頭的管事,哪裏都賣她三分面子。

時雨還真是沒想到太太居然也這麽深的用心,難怪娘說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看來人人都有自己的私心。

卻說端午這日,廚下把瑤娘帶回來的柏籽羊肉做了,郁氏替羅至正布菜,羅至正嘗了一口,就停不下來了。

他本也不大喜歡吃羊肉,但這個柏籽羊肉卻無比鮮嫩。

飯畢,他看向郁氏道:“這道菜還真是不錯。”

“是啊,要不然這五丫頭巴巴的要過來說給爹爹吃,前兒還跟我說給爹爹吃了沒有,我還怕老爺你不喜歡吃呢。”郁氏不禁埋怨羅至正。

羅至正笑道:“罷罷罷,我什麽事情都被你成日家說,天天念叨,我對你們的好,你們是一點也記不得了。”

這也不怪郁氏只提自己女兒,人皆有私心,但是她也沒有損害別人的利益。如果是羅家共同的親眷,她一般都會帶着走動,但是是她本人認得的,自然只提自己的女兒,還有争寵也是各憑本事。

你秦姨娘當年在我進門時,風光無限時,你還不是把敬淵時雨都攏在膝下,天天在老爺面前提起。

現在她能夠公平對待時雨,已經是不錯了,怎麽可能和自己女兒一樣。

過了端午,天熱起來,好在瑤娘她們在園子裏學,園子裏的大樹遮雲蔽日,竟不會感到太曬,反而偶有微風吹來,覺得涼爽太多了。

因為可能要進宮選伴讀,自然就不能和以前那般了,沈先生也是最大限度的講四書,她們去年學了訓诂之後,今年開始學《弟子規》,之後就是從《論語》等等開始學。

瑤娘已經在這個月開始每日白讀書,晚上背書寫字,一日不敢歇息,平日還要學女紅,還好她女紅前世有底子,這輩子輕松許多。

如此,時雨就慢了不少,因為她是一個真正七歲的孩子,固然有秦姨娘在旁邊很早就提點,但是有瑤娘時刻比着,她進度太慢,故而愈發擔心,還因此生了一場病。

而此時已然是七月了,瑤娘聽到這個消息,覺得這輩子也許因為她的重生,連時雨的命運也似乎不同了。

她單獨去看了時雨一場,見她咳嗽頻頻,連忙道:“這幾日雖然天熱,但你一定得保養好,禮部會再派官員來的,否則你這般進宮就不好了。”

時雨心中有些羞愧,她本以為自己生病,五姐姐會幸災樂禍,可能還會勸她不必進宮了,沒想到她竟然對自己關懷有加。

但姨娘所言也不無道理,她只能做的不那麽極端了,她不可能剖心對五姐姐,永遠也做不到,她不信任任何人,可她能夠在不損害自己的利益前提下對五姐姐好。

瑤娘當然和時雨關系前世非常一般,這輩子二人都是孩童,好起來關系是真好,甚至同榻而眠,但除非郁氏一直對時雨和她是一樣的,否則,二人也不可能交心。

“五姐姐,大夫說我這咳疾若是好的快,不過幾日,有那好的慢的,甚至幾個月都還咳嗽。如果我不能進宮,那請你保重。”時雨咳嗽的床板似乎都在抖動。

瑤娘還是道:“六妹妹好生保養,你我姊妹一道,即便不能做昭平公主的伴讀,還有其她郡主的伴讀,這樣我們一起做伴讀,一起在宮裏相互扶持,豈不是很好?”

本來還有些芥蒂的時雨思路也打開了,是啊,昭平公主只有一個,可是諸王之女卻有多個,她突然意識到秦姨娘有時候說的話也不盡然對。

就比如她拿黃姨娘做例子,可是沒有黃姨娘,依舊也有青棠、紅袖,若是姨娘有黃姨娘扶持,兩個姨娘只要有一人受寵,在爹面前提另一位,也總比現在黃姨娘過世,姨娘現在也不受寵強啊。

就像點心只有一塊,大家争的死去活來的,可分明是因為點心給少了,如果一人一碟,她還吃不完呢。

秦姨娘總覺得她和其她姐妹的關系是非死即活的,以為只有一塊點心,而實際上,她們是可以一人一碟的,只要她和五姐姐一起共同努力。

“好,那我要喝五姐姐以前跟皓哥兒做的那個白蘿蔔水止咳。”時雨拉着瑤娘撒嬌。

“沒問題,不過也不能亂喝。”瑤娘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她還替時雨梳頭發,時雨纏着她講故事,做小蝴蝶,姐妹倆叽叽咕咕說了半晌。

秦姨娘等瑤娘走了,又想說什麽,時雨卻道:“姨娘,五姐姐待我好,就像您說的,太太若是真的替她找了關系,那我跟着五姐姐一起,興許別人也會多看顧我幾分呢。”

對女兒的固執,秦姨娘也就不便說什麽了,女兒大了,白日不是在讀書就是在上房請安說話用膳,她和羅敬柔的想法是一樣的。

若郁氏真的偏心在明處,或者瑤娘再壞些,做出些她明确能抓到錯處的也罷了。

偏生她們還真的沒有什麽壞心,好也還算很好,至少月例,平日交際、衣裳,甚至是時雨常常能見到羅至正也是郁氏讓人請時雨過去用飯的。

再有自己兒子在外交際的花銷,老爺還未想到時,太太就提出來了,三不五時去山上送棉衣吃食,這要秦姨娘自己也沒法抱怨了。

時雨心病去了,病也好的很快,瑤娘也為她高興。

禮部派人勘驗,對照幾個月前的描述仔細核對之後,發了相關的牌子,這就相當于她們的身份證明。

比如瑤娘這裏就寫的是上述三代,何為仕宦名門,就是這了。左邊書寫曾祖特贈光祿大夫,已故國子監祭酒羅一魁,祖父升授光祿大夫,已故南京刑部尚書羅士兆,父為奉政大夫吏部文選司郎中羅至正,右下角則寫前母恭人汪氏,母為恭人郁氏,行二,名時微,再有出生年月不再表。

而敬柔的和時雨的在母親上略有不同,敬柔寫的母恭人汪氏,繼母恭人郁氏。

時雨處則是寫的,前母恭人汪氏,母恭人郁氏,生母秦氏。

懂行的大概一眼能看出誰是原配所出,誰是繼室所出,誰是偏房所出了。

這不是選秀,當然也不必要像秀女們還要住進宮中如何,但是檢查身體是要的,萬一你有痨病,傳染給宮裏貴人如何是好。

所以,第一步是在八月初六進宮先進宮查驗去。

正好郁氏就把羅時岚請了回來,羅時岚看了這三位妹妹一眼,先是道:“這頭次進宮,只是那些嬷嬷們在外看着,有禦醫把脈,故而準備兩封銀子,禦醫,一封給那些嬷嬷們。”

“到第二場,才會讓你們寫字,大字小字都要寫,再考經義這些。我想也并不會很難,但是字一定要寫好,有些娘娘們大抵不識字,但是能看出字工不工整。”

羅時岚的話是金玉良言了。

三姐妹站起來連忙謝過羅時岚,羅時岚則笑道:“還有,有些自稱仕宦名門,實際上也不過是假稱,咱們家的姑娘不必擔心。”

那是,一門五進士的羅家可不是開玩笑的啊。

羅敬柔更添信心,她還有位素未謀面的姨母在宮裏,這位姨母也曾經生過一位小公主,但之後就失寵,後來就只逢年過節賞賜些東西回來,除此之外,似乎也不太熟悉。

但無論如何,有個人在宮裏,總比沒有的好,而且還是主位。

當然,最後這個關系要留在之後再說。

瑤娘看着羅敬柔,卻覺得很怪,按照常理羅敬柔條件其實非常不錯,即便選不成昭平公主的伴讀,但也還有其他王府,甚至她還有延平侯汪家做後盾。

這樣的條件怎麽會落選呢?還記得前世她仿佛是很快就落選了。

羅敬柔也不會覺得自己會落選,甚至認為她當公主的伴讀也可以,只要她會哄人,到時候瞞着高位者賜婚,那王家不退婚也得退,因此此行只能成功不能失敗。

至于瑤娘卻不會完全指望所謂的大皇子妃,興許包括郁氏甚至林家都以為大皇子妃是皇長子妃,也很有分量,殊不知前世她曾經聽說過一些皇長子府上的事情。

據說當年選秀,只從北直隸、南直隸并山東、河南還有京中附近選秀,大興府秀女洪雲秀脫穎而出,但因年紀尚小,當年有太後亡故守孝,故而養育宮中,可人人視為皇長子妃,只等孝期過後指婚。

但是天有不測風雲,世事也難料,大同府出身的林氏長姐在宮中做尚宮,曾偶然有一次提及其妹出生時,天降甘霖不說,那次大同府連捷八次。

正好被當今皇帝聽聞,又讓欽天監再次合了八字,因此林尚宮之妹被選為皇長子妃,而原本板上釘釘的洪氏則成了次妃。

不過,洪氏生的聰明美貌,和皇長子耳鬓厮磨,更有青梅竹馬之情,反而是林氏退了一射之地,外人不知曉,但瑤娘因為有前世的經驗,知曉皇長子妃林氏其實沒什麽權利,大皇子非常偏寵洪氏,甚至管家權也分了一些給洪氏。

只不過怕外人知曉,遮掩的好,但林氏也只是面上光。

郁氏給姐妹三人都準備的是雪白絹質滾金邊的中衣,外面都是一樣的湖色梅蘭竹暗紋刻絲褙子,頭上都是精致的絹花,這只是初選,并不需要多麽的華麗。

瑤娘吩咐銀容道:“今兒就把衣裳熨出來,明兒起來正好穿。”

“是,奴婢遵命。”銀容也很高興,自家姑娘出息了,她這個做奴婢的也是跟着出息了。

夜晚,躺在床上,瑤娘還有些興奮呢,這是她前世從未經歷過的,甚至避之唯恐不及,覺得自己不敢的,這輩子無論如何,她都得挑戰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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