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将軍發威震四方
突然出現的孟德盛反對報官。口氣堅決,态度強硬。
孟炎成與他對視片刻,轉頭就将孟春海叫到跟前。
“二哥。”
“你去跟你娘說。第一條路從現在起不準鬧,老老實實過日子,禁止造任何謠言。第二條路報官解決,由官府斷案,之後此頁揭過。”孟炎成說完話,目光淡淡的掃過衆人。
孟春海傻眼了,在場的人也跟着傻掉。
族長目光一閃,據着拳頭第一次不知所措。
孟朝東仰起臉看侄子,一臉不可置信。
孟德壽幾兄弟眼睛子都要掉下來。
在場的其他的人則是張着嘴愣是沒有反應過來。
再看孟德盛,兩眼睜大寒光微閃,定定的看孟炎成。他身後四個保镖咬着牙摩拳擦掌。
孟繼業目光掃過衆人時嘴角抽了抽,目光移到自家弟弟臉上,真想對他豎個大拇指。那麽多年,這個弟弟別看他對家族的權利絲毫不關系,但族裏有事他并沒有袖手旁邊。特別是有人針對二叔。二叔是誰?在他們兄弟眼中那是在世父母。
門口有人匆忙趕來,不過沒有引起大家的注意。正是一臉慘白的君姒,身後跟着同樣喘着粗氣的賀氏。
孟炎成的聲音很大,君姒剛好聽到他最後說的話,預感不妙。此時看到大家的表情,她扶着門口喘息,擔心的看向他。
從現場衆人的反應中可以看出,他是被孤立的。也就是說除了他沒有人同意報官。
賀氏與君姒對視一眼,賀氏想要上前去被君姒拉住,對她搖了搖頭,意思是這件事情讓男人來處理。
此時,孟繼業輕輕碰了碰孟炎成的手,像是對他無聲的表達什麽。然後就看到他退後了兩步。意思是他要中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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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孟德盛可不是那麽好說話的人。他一向也不争族裏那點東西,不過他也像孟炎成一樣無論何時都會維護孟族。只不過此時立場不同,孟炎成是官,他是民。
孟
德盛上前一步,離得孟炎成更近一些,面無表情問:“老二,你執意報官,有沒有想過以後孟家的生意。這麽龐大的一個家族是要生存下去的。”
孟炎成左手很自然就握住了腰間的佩刀,面不改色道:“三伯,首先我是孟家人,其次我也是朝廷的人。所以我已經給了兩條路。要怎麽做看小嬸的選擇。”
“孟老二,你這是執意要捅到衙門裏去?這對你有什麽好處?”一向比較焦躁的孟德文紅了眼。
孟德壽卻在此時瞪了一眼孟德文,很不滿,意思是……你二哥我也是孟老二。
孟炎成側目看了一眼孟德文,“四伯,你有更好的辦法嗎?別忘了你也是嫌疑人之一。”
這話氣得孟德文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都不準吵。”孟昌武被攪得實在撐不下去了,一聲獅子吼震得幾人老老實實下來。剛想發言的孟德財也縮了縮脖子。
別看族長年紀大,八十多歲的老人依舊威嚴不準當年。若非他這兩年精力不濟,也不會決定年後換族長。
這時侯,所有人都老老實實的看族長。
孟昌武站在人前,冷冷掃過衆人一眼,“老六走了,當他爹的我白發人送黑發人,心情沉痛。老祖宗沒了孫子,幾天沒吃過一頓順的。偏偏還有人沒完沒了的鬧。”他嘆了一口氣,眼眶已經濕潤。
孟昌武深深吸了一口氣,哽咽的聲音緩了過來,“孩子他娘也是悲傷過度才嚷着要查。既然如此,那就查吧。交給官府,越快越好。”
意思就是說他同意官府介入。可是,他的兒子們仍舊不同意。一旁的女人也嚷嚷着說季氏屁事多,明明只是個意外非得把孟族搞得雞飛狗跳。存心的折騰人。
過去很多女人都以季氏為首,那是因為季氏确實夠精明,而且會算計。再加上孟德富做生意的确有一套,每年不光自己賺了大把大把銀子,連同族裏那點共同的生意在他的打理下也是銀子滾滾來,這世上哪有不認錢的人。于是順理成章女人們以季氏為首,生意上孟德富打頭陣。
不過麽大過年的孟德富突然一命嗚呼,大家心中也挺悲痛。誰又會想到季氏沒完沒了的鬧。故很多人心頭不爽,時時拿來說事。對季氏早沒了往日的奉承。
然而這悲劇一發生,一瞬之間天地變換。
孟德壽幾兄弟不贊成報官,齊齊站到孟德盛身後來,再加上那些女人們吵吵嚷嚷,孟昌武都有些控制不住場面了。
這可是幾十年來孟家第一次發生大規模的分庭抗禮。
孟繼業目光掃過對面的衆人,縮了縮瞳孔,背在身後的十指已經握成拳頭。
這會兒族長同意報官了,也只有他站在孟炎成這一邊,和保持中立的孟繼業。不過族長似乎不能扭轉局面。地面那一群兒孫及兒媳孫媳們死都不同意。
站在門口的君姒,第一看到這樣的場景。一顆心提到嗓子眼,很擔心在這種壓倒性的局面面前,孟炎成會吃大虧。可以說他現在是孤立無援。
“公主,怎麽辦?”賀氏也着急。別看她平時對劉氏那态度不好,但她心裏可真正關心孟炎成。
君姒咽了咽口水,努力保持平靜,“再等等,我相信夫君。”
這時,就見孟春海跑了現來,站在孟炎成身邊。
“春海,有三伯在,照實說。”孟德盛嗓門哄亮,這聲音又大,一出口幾個膽小的女人都縮了縮身體。
孟春海抹着眼淚,卻是看向孟炎成。
“二哥,我娘的意思是不能報官,但一定要查。也就是說讓三伯主持查下去。”
孟炎成一直看着孟春海,十六歲,一年少年最純真的年代。他從這雙眼睛裏看到了堅持,也看到無奈。
家族衆多的孩子中,他最喜歡的就是這個孩子。因為這個孩子的眼裏沒有雜持。
“我知道了。”孟炎成輕輕拍着孟春海的肩頭。而這句話回話,就好像只是他們兩個人在說話而已。
“王标。你一路去官府,讓趙大人免了這一趟。”孟德盛對身邊的一個保镖吩咐。那保镖轉身就走。
孟春海帶來季氏的話已經很清楚,這件事情将交給孟德盛來查。
可是,孟炎成不會将這件事情交給出去。他要做的是保證二叔一家人的安全。
“慢着。”孟炎成目光一冷,高喝一聲,走到門口的王标吓得回頭看過來。一看到孟炎成冷着一張臉,那樣子又讓他吓了一跳。
“孟老二,你……”
“三伯。”孟炎成強勢截斷了話,下了門口的臺階,站在離孟德盛五步之外。“身為朝廷命官,我有義務阻止一切威脅到朝廷綱紀的事情。無論是誰,哪怕是我親爹要私設刑堂,也絕不允許。”
此言一出,驚動了所有人。特別是孟德盛,他萬萬沒有想到孟炎成會出這一招。如果這件事情他真的按照季氏的說法主持調查所有相關的人,那便是坐實了私設刑堂。
想到這一點,他的臉色不村白了幾分。過去,是他小看孟炎成了嗎?
族長的臉色更難看,撫着心口差點昏過去。而孟德財孟德壽孟德文這幾兄弟,也驚得張大嘴不敢說話。更別說那些剛才還鬧哄哄的女人們。一個家族,特別是對朝廷有貢獻的家族,在地方上的确受到地方優待,但私立刑堂這種事情那可是大忌。搞不好龍顏大怒,誅殺九族都有可能。
此時,君姒的心卻是緩緩落下,此時孟炎成的形象又高了幾分。他就像勇敢的獵人,無懼于圍在身邊的野狼。
正在這時,隐約聽到踢踢踏踏的聲音傳來,這聲音很密集,就像千軍萬馬奔騰而來。衆人也聽到了,吵鬧的聲音立刻停止,凝神細聽。
這時,就見孟家老三孟德盛突然皺緊了眉頭,冷目盯在孟炎成身上。不用說,他已知道了孟炎成要做什麽。
果然,一隊騎兵停在門口,騎兵身後還跟着兩列衙門裏的官差。下馬的有五人,正是陳風揚,王滔,李明智和李明輝。還有一名穿着紅色官袍的中年男子,趙旭柳。
“下官參見将軍,參見侯爺。”趙旭柳頂着一頭的汗水,直接跪在孟炎成面前。
陳風揚等四人則是來到孟炎成身邊,拱手見過将軍。在他們的眼裏,只有孟炎成。
“老三……”孟德壽臉色變白,看向旁邊的弟弟。
與此同時,孟德文目光也閃過一絲驚慌,老大孟德財則是垂下眼皮。
“孟炎成,你這是做什麽?”孟德盛目光寒了幾分。“你也是孟家的一分子,你這樣做是在毀掉孟家近百年積累聲譽。”
孟炎成眉頭輕輕一挑,面無懼色,“正是因為是孟家一分子,我才要維護孟家的聲譽。絕不能眼睜睜的看着小嬸因為一個胡鬧連累孟族的人。三伯,你也一心維護孟族,可是你若是替小嬸出這個頭,私設刑堂,那就等于在害所有人。”
“簡直是胡言亂語。孟族存在了近百年,族裏的事情何時用過公堂?再說老六的死也許真的就是意外,我只要給老六家一個交待,讓老六他媳婦安心。這就夠了。”
孟德盛絲毫不懼,門外那一隊騎兵對他似乎沒有任何威脅。他這一翻話也得到了兄弟幾人的贊成,紛紛指責對面的孟炎成。
君姒為孟炎成捏着一把冷汗,看着這些個打着維護孟族名譽的家族兄弟而感到心寒。如果說這個時候能支持他的人,只有他的親兄弟。可是孟繼業卻是站在他身邊使勁拽着二叔的手,不讓他站出來說話。
看着場中那個邊關大将,和圍在他身邊的人,就好像看到了力破萬敵,精忠報國的鎮國大将軍在沙場上無盡雄風。
這幾個人,他可以應付。她相信。
院子裏很吵鬧,站在孟炎成身前的趙旭柳可從來沒見過這麽大陣勢。更何況還是一個家族裏的兄人。這個時候他根本插不上話。但看到孟炎成的堅決,他也相信這個大歷國的定海神針不會輸。
這個時候,孟昌武也根本發揮不了族長的優勢。衆人吵鬧着就算了,沒想到季氏也跑出來,跪在孟炎成腳邊哭求。孟春海眼裏有了怒意,趕緊合着弟妹将娘硬拉起來,塞到椅子上坐好。
陳風揚等四人互看一眼,無法容忍自家将軍被組團圍困,王滔就要上前說話,被陳風揚拉住,示意他不要沖動。他們有一隊騎兵在外面,誰敢動他們的将軍。
恰在這時,锵的一聲響起,衆人眼前一陣白光閃現,森寒的刀指向天空。
“統統閉嘴。”孟炎成舉着佩刀,刀指青天,一臉悲憤站在人群中。這把刀是他爺爺送給他的,跟随他的爺爺在疆場上撕殺了幾十年。本來他不想抽刀對衆人,但是現在他必須這麽做。因為他是鎮國大将軍。
“孟炎成,你要判族不成?”孟德財指着孟炎成氣得全身發抖。
孟炎成瞪過去一眼,“我只想要一個公平的結果。”随後,他看向趙旭柳,“趙大人,我六伯的死小嬸覺得有冤情,這件事情就交給你來處理。”
趙旭柳忙擦一把冷汗,站直了身體,對孟炎成拱手道:“下官明白。敢問将軍,嫌犯或是涉案人員都有哪些。下官馬上着手處理。”
“這件事情,讓原告季氏跟你說。你只管放心辦案,若是有人敢不配合或是為難你,本将軍騎兵就是你堅強的後盾。”
孟德盛嘴角抽了抽,眼裏的怒意更盛。可是他也明白了孟炎成今日就是要跟他死磕,而且他一定會贏。
得了孟炎成這個保證的趙旭柳,心中底氣也足了,馬上谒問椅子上的季氏。而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季氏已旨被趕上架的鴨子,即便不會游泳也得硬着頭皮往水裏跳。于是只能指出了與孟德富喝酒的幾個兄弟,還有供酒的孟朝東。
趙旭柳聽得那叫一個心驚呀,不禁擡頭看了一眼孟德盛,又甩了一把冷汗,心說這茬可是狠角色呀輕易得罪不起。
“來人。”趙旭柳只感覺自己這一嗓子是這輩子最顫抖的一次。他招來官差下了命令,将剛才季氏所指的人全部帶去衙門。可是,事情并不順利。
“誰敢動我家三爺我就跟他玩命。”
作者有話要說: 才發現把陳風揚的名字打成了飛揚,SORRY,已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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