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1)
“禀報将軍,左臣相李心之大人已經在前面的望京橋上迎接!”
一個親随策馬飛馳而來,向李飛禀報道。
李飛臉上露出喜色,點了點頭,對葉鋒道:“葉兄弟,我們走。”
葉鋒含笑地點了點頭,心想:“這段時間,怎麽見到的都是大官?”
衆人往前行去,不久,就看到一标人馬在前面排開陣勢,隆重地迎接李飛一行。前面一個約六十多歲,穿着一身臣相服的老者排衆而出,含笑地迎了出來,身後跟着一隊親随。
李飛也策馬迎了上去,對那拱手老者道:“有勞左臣相大人出城相迎,李某實在是不敢當啊。”
那左臣相李心之道:“李大人這是哪裏話,你萬裏迢迢,遠赴京城,才是辛苦。”
兩人寒暄了一陣。李飛又向那左臣相李心之介紹葉鋒,說是自己新近認識的一個小友。
“哦~”
李心之上下打量了葉鋒一陣,見葉鋒雖是人物出衆,但一身的平民打扮,不由皺了皺眉頭。不過他知道自己這位好友李飛素來喜歡結交朋友,三教九流,無所不交,全無等級觀念。他雖然是個非常守舊和注重禮儀的人,但即是李飛結交的人,所以他對葉鋒還是禮節性地點了點頭。
葉鋒心中有點不悅,但他知道大月國等級森嚴,這李心之又身居左臣相之位,屬于高門大閥,有這樣對自己已經很不錯了,不是人人都象李飛這麽平易近人的。要想李心之對自己另眼相看,還得有相應的權位才是。
當下衆人便一起向金月城進發,葉鋒和李破等人便跟在李飛和李心之的後面。一路上,李飛和李心之一直在說着什麽。葉鋒的內力深厚,雖是遠遠地跟在後面,而且現在還是風雪交加,但仍隐隐聽到一些兩人的對話:
“……太子之事有何進展?”
“唉……愈發撲朔迷離,太子……難保……”
“不過現在有李大人回來……”
最後兩人都不說話,因為金月城已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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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京城除了京戍部隊外,外軍并不得進入,所以李飛只帶了李破等一幹親随大将和幾百名親兵進入,當然那二十個 “月護衛”肯定是跟在他身邊的,餘者便在城外紮營。
葉鋒一行人從金月城外城的新鄭門進入,一進入金月城,葉鋒定時為其繁華所倒,心中嘆道:“這就是大月國的都城了,果真是名不虛傳!”
作為大月國的都城,金月城乃是大月國的政治、經濟、文化中心,同時也是浮雲大陸最大最繁盛的城市。雖然現在嚴冬已經降臨了這個繁盛的都市,但仍阻不住街上的喧鬧,而且由于已近年關,城中到處張燈結,充滿了喜慶的氣氛。
來到內城之時,李心之對李飛道:“李大人長年在外,老夫就不打擾大人與夫人團聚了,晚上老夫再來拜訪。”兩人拱手而別。
望着李心之遠去,李飛微笑對葉鋒道:“葉兄弟此行目的是去拜會李會偉大人,不過現在李大人有可能不在驿館中,而且現在已近中午,不如葉兄弟先到我那邊去休息一下吧。”
葉鋒沉呤半響,道:“也好,就打擾上将軍了”
※※※
李飛的府第在城北的東南角,那兒遠離鬧市,環境幽雅。一路行去,街上人馬往來不絕,而一幹行人見到李飛的旗幟,皆向他恭敬行禮,顯示出李飛在大月國的威望。
越往城北行去,行人便越少,環境也越清幽。
不多時,一幹人便到了一處巍峨高大的府第前。只見府第碧瓦紅牆,氣勢宏偉,大門正上方有一片金光閃閃的門牖,上書“上将軍府”四個金光大字。
葉鋒和李飛等人下了馬,就聽到府內一陣風似的:“将軍回來了~”的聲音不斷響起。
大門口披甲執銳的衛士和正忙碌的仆什看到李飛,眼中皆閃過激動的神情,一起向李飛恭敬行禮,齊聲道:“将軍辛苦了。”
李飛微笑點了點頭,快步地走進府第,葉鋒和李破等人緊跟其後。
衆人才進了大廳,便聽見一陣細碎的腳步聲飛奔地從內堂傳來。
葉鋒聽腳步聲是個女子的聲音,心想難道是李将軍的妻子安國夫人?想起就要見到民間傳聞中具有傾國傾城之容的安國夫人,不由心中一陣發熱。
忽然葉鋒腦中一陣發麻,只見一個美豔難言的少婦從屏風後婀娜地轉了出來。
這少婦穿着一身淡綠色的鳳袍,臉上不施脂粉,發鬓上斜插着一支鑲玉鳳釵,體态高挑優美,氣質婉約脫俗,讓人有一種清風拂面般的舒心感覺。年齡看上去約在三旬左右,正是女人生理最成熟的階段,加上那讓人窒息的絕世嬌顏,就像一朵盛開的鮮花般,讓人深深地迷失進去。
葉鋒有一種腦中要發黑的感覺,心中只是叫道:“天哪,世上竟有如此動人的女子。”再觀廳中其它的李飛的親随,個個也皆是目瞪口呆,顯是為這少婦的麗色所震憾。
見到李飛,那女子臉上定時現出了無比喜悅的神情,說道:“将軍,您回來了。”聲音柔美動人,讓人聞之心曠神怡。
李飛的臉上也現出激動的神情,急步上前,握住了那女子的手,道:“夫人。”
那女子也緊緊握着李飛的手,仔細打量着李飛的臉,道:“将軍,您清瘦了。”
葉鋒心想:“這女子果然是李将軍的妻子安國夫人,果然如民間傳聞般是個颠倒衆生的尤物,真不愧為前大月國第一美女,江山絕色榜上的人物。”
他現在有點理解當時李音見到安國夫人的感受,如此絕色佳人,也難怪李音當時見到安國夫人時會震憾了,自己又何嘗不是神魂颠倒?
而按推算,安國夫人現在應該有四十幾歲了,不過現在再怎麽看,她也不會超過三十二、三歲,真不知她是如何保養的。
而且葉鋒總覺得她的氣質和花怡有些相似,都是一樣的端莊娴靜,舉手投足間也都是一樣的優美動人,就連相貌也有幾分的相似。不過論起美色,兩人倒是不相上下,不過安國夫人更多了一種熟透了女人的風情。
安國夫人和李飛兩人對望了一會兒,李飛微笑道:“來,夫人,我來為你介紹一個我最新認識的小友。”
轉身向着葉鋒,對安國夫人道:“夫人,這位是我在路上結識的小友,他名叫葉鋒。”
又對葉鋒道:“葉兄弟,這位是拙荊。”
葉鋒連忙走到她面前,立時聞到一股如寒梅般的清香傳來,令人精神為之一振。他定了定神,行最隆重的禮節,口中道:“晚輩葉鋒拜見安國夫人。”
安國夫人微笑道:“葉小哥不必多禮,請起。”
仔細地端詳了葉鋒一會兒,轉身對李飛笑道:“不知為何,妾身見到葉小哥時,總有一種莫名的親切感,就象他是我們的親人似的,真是奇怪。”
李飛驚訝道:“哦,夫人也有這種感覺嗎?我還以為只有我才有這種感覺。事實上當我第一眼見到葉兄弟時,就有這種感覺。”
葉鋒心中也是一陣激動,事實上他又何嘗不是如此?見到李飛和安國夫人時,總有一種他們就是自己最親的人一樣的感覺。望着眼中并肩而立,都擁有絕代風華的一對伉俪,他笑道:“那或許是因為我們天生有緣吧。”
李飛和安國夫人同時笑了起來,同時道:“不錯。”廳內其它李飛的家将也笑了起來。
李飛和安國夫人都含笑地望着葉鋒,不過安國夫人的眼中更多了幾分慈愛。
※※※
安國夫人招呼葉鋒到了一個別致的小院休息,還派了幾個細心的侍婢來服侍他。
待葉鋒梳洗過後,李飛及安國夫人在一個花廳內招待葉鋒,和他一起共進午膳。而李飛的親随大将李破也在場,顯示出李飛對他的器重。
安國夫人招呼周到,讓葉鋒和李破都有一種極為舒心的感覺。
幾人用過午膳後,便在廳中奉茶。這時,家丁來報,說左仆射楊柳玉大人來訪。
“哦,快請!”
李飛興奮地道。
葉鋒心想這個左仆射楊柳玉大人一定是為了太子一事而來。尋思他們有事商議,自己在場可能會不妥,而且自己還要去找李會偉,當下便向李飛告辭,說自己有事在身,要去驿館拜會玉月節度使李會偉大人。
李飛也早就得知葉鋒來京的目的,當下含笑點頭,并吩咐一名家将帶葉鋒前往,好生照料。不過葉鋒只想一人獨自走走,便婉言謝絕了。
安國夫人眼中更有幾分不舍之意,細心交待葉鋒要常來府中坐坐,并說明天晚上就是大年夜,記得一定要來府中過年,葉鋒是求之不得。
※※※
驿館是在“上将軍府”的南邊,從東春樓大街往前走三裏,再拐往左邊的東牌南大街,再向右首約走兩裏,便是金月城驿館了。
葉鋒走在大街上,極有興趣地看着兩邊的景色。此時雖是隆冬,但金月城街上仍是人海如潮,連衽成帷,顯示出這個大陸第一城市的繁華。
拐過一個彎,忽然葉鋒一怔,只見前面是一條擁擠異常的街道。
雖然金月城上的每條街上都是人海如潮,但這條街的人也太多了吧?只見男的、女的、老的、少的、有錢的、沒錢的、密密麻麻,就像螞蟻一樣,簡直可以用水洩不通來形容。那喧鬧聲就如同決堤而出的黃河之水,浩浩蕩蕩,洶湧奔騰。
每個人的臉上都帶着興奮無比的神情,所有的人都是目光盯着一個方向翹首以盼,雖然街上風雪迷漫,雖然天氣非常寒冷,氣溫已經降到了接近零度的地步,一陣又一陣刺骨的寒風吹得人從心裏往外冷,但看那條街上所有的人都是不理自己哆嗦個不停的身體,臉上興奮之色絲毫不改。
葉鋒不由心想:“哇,這麽多人,他們在幹什麽?”葉鋒也是個愛熱鬧之人,當下也擠到那條街裏面去,要向旁邊一個人打聽是怎麽一回事。
正在這時,忽然人群中出現了騷動,接着聽到前面有一個少女用尖厲的嗓音喊了聲:“楊大家來了!~”
就象大海中起了狂瀾,人群立時沸騰了起來,有的盡力踮起腳尖,有的拼盡全力往前擠。接着前面又傳來了 “楊雨、楊雨……” 的呼喊聲,聲音先是參差不齊,逐漸便變成有節奏的呼喊。到最後無數人一起呼喊,竟有如震天撼地般!
人群的熱情可能說是用癫狂來形容。
葉鋒不由得目瞪口呆,心想:“楊雨……?不是那個在玉月湖邊和自己琴笛合曲的那個大月國第一名妓嗎?是她……不過這也太誇張了吧……”
還沒等他想完,突然,人群又向葉鋒這邊湧了過來,滾滾的人流便有如鋪天蓋地般,剎時便把葉鋒淹沒。葉鋒被擠得有種氣都透不過來的感覺,他拼命掙紮,狂喊:“不要擠,不要擠……”
不過他的聲音在那有如地動山搖般的吶喊聲中卻沒有絲毫的效果。葉鋒感覺到自己的骨頭在響,有種要窒息的感覺,他狂吼一聲:“啊!……”
運起“春雨譜”十二層功力,猛一用力,把身邊幾十個也不知是男的還是女的人甩了出去。
眼前一亮,猛然間,葉鋒面前出現了一座雅致的鸾車,鸾車四周是幾十個高大的随從在拼命地攔着無數個癫狂熱情的男女。
葉鋒只感覺到車簾內一個燦若星辰般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停留了片刻,接着那鸾車便從他身邊飄然而去。
跟着是無數狂熱的男女狂喊着從他身邊随着鸾車追去,一會兒之間便去得幹幹淨淨,街上再也沒有一個人。只留下一地被擠落的帽子、鞋子、手帕等物。
※※※
“他媽的,有沒有搞錯!”
葉鋒平靜下來才發現自己的一支鞋子不知什麽時候被擠倒掉了,另一支勉強穿在腳上,他四處張望,才從前方約三米處發現了自己的另一支鞋子。
他罵罵咧咧地把鞋子穿上,不過腦海中卻不由自主地浮現出楊雨那嬌媚之極的俏臉,想起了當日在玉月湖邊和她琴笛合曲的情景,不由心中一熱。
本來葉鋒這些時間忙忙碌碌,早把當日的情景忘于腦後,此時觸景生情,竟是心潮澎湃,不克自制。
他迷迷糊糊地往前走,不知過了多久,葉鋒又來到了一條叫不出名的喧鬧的大街上,忽然葉鋒停住了腳步,他的目光被眼前一家規模極大的店鋪的門牌所吸引
“玉虎布行?”
望着這塊與牌匾相同字體的四個金色大字,葉鋒沉呤道:“這個名字怎麽給人以一種熟悉的感覺呢?”
猛然葉鋒想起來了,這不是以前如姐所說的那家對她大規模提高布價的“玉虎布行”嗎?原來就是這裏啊。
他仔細打量這家店鋪的造型,只見此店外觀高大,共有三層,飛檐翹角,頗為雅致,門口處人來人往,顧客盈門。
不知不覺他踱了進去,眼前一亮,只見店內空間寬亮,而且裝修上頗有品味,各色布料花樣品種齊全。裏面人頭振動,滿是顧客。
葉鋒慢慢看着,只見裏面共分為前櫃、二櫃和樓上三大部分,前櫃賣青、藍、白布,二櫃賣中高檔布匹。樓上賣絲綢、皮貨等高檔商品。
店內服務态度頗好,不論是有錢的顧客,還是一般顧客;不論買東西多,還是買東西少;不論挑選的時間長,還是短,他們都是熱情接待,看得葉鋒點頭不已,心想這“玉虎布行”能做到此等規模,決非僥幸。
特別是當葉鋒進入樓上賣絲綢、皮貨等高檔商品的上樓時,先是由幾個俏麗的女店員拉開了大門,含笑迎接,然後由又有一個姿色更佳的女店員上來請坐、看茶,又細語問葉鋒有何需要。
葉鋒望了四周一眼,見店內許多顧客及店員皆向他望來,顯是被他的風采所吸引,當下微笑地望着她道:“在想買一些衣服,不知貴店有什麽好的介紹?”
那女店員在葉鋒那有如勾魂奪魄般的目光注視下,神情略微有點不自然,不過她仍保持着親切的笑容,微笑道:“聽爺臺的口音象是從外地來的,敢問爺臺可是第一次光臨蔽店”
葉鋒優雅地品了一口茶,看得店內幾個女店員的眼睛都是一亮後,點頭笑道:“不錯,我是第一次來金月城,才到幾天,就聽到一首歌謠:'頭頂水落源,腳踩進駐行,身穿玉虎行,腰纏北大洋' ,'玉虎布行'有如此聲名,所以在下心中仰慕,特來瞻仰!”
其實葉鋒才來金月城,哪裏聽過這首歌謠,這都是李飛跟他說的。
幾個女店員聽他說得風趣,都不由笑了起來,店內其它客人也是莞爾。而面前這個姿色更佳的女店員更是“咯咯咯”地笑得花枝亂顫,道:“爺臺您真逗!”
随即臉上現出嬌傲的神情,道:“爺臺您可真是來對了,我們'玉虎布行'是大月國規模最大的布行,品種最全,不但有自制的花布、青布、绫羅綢緞等,而且還有最好的紫貂皮、銀鼠、海貍等稀有皮貨,這些皮貨在大月國其它地方都是買不到的,也只有我們'玉虎布行'一家獨有。”
“哦~”葉鋒大有興趣,“即是稀貨,就帶我看看。”
※※※
“以狐貍皮、貉皮、鼬皮做成的大衣,既美觀又暖和,一直久享勝名,被人們稱為'裘皮三秀'。其中又以紫貂皮質最佳,保暖能力也最強。在滴水成冰的嚴冬,只要身上穿一件貉皮大衣,就會感到溫暖如春。”
這姿色頗佳的女店員專業知識還不錯,說起來頭頭是道。
她帶葉鋒進了一間獨間的雅致小室,取下牆上唯一的一件紫貂皮大衣示意葉鋒觀看:“爺臺您看,毛發細短柔軟、光澤豐潤,穿在身上一定暖和舒适,而且還讓人感覺高貴典雅,潇灑雍容并存。”
“是很不錯。”葉鋒手指輕撫皮毛,所過之處,觸感松軟,濃濃暖意似踏雪無痕,他有點愛不釋手,心想:“怡姐一定喜歡!”
那女店員看了看葉鋒的臉色,試探道:“爺臺是自己穿還是……?”
葉鋒微笑道:“是買給我的妻子的。”
那女店員羨慕之意流于臉上,“爺臺這麽有心,尊夫人一定非常高興。”
葉鋒微微一笑,問她道:“還有嗎?”
那女店員臉上露出歉然之意:“非常抱歉,只有這麽一件。”
不過她又道:“不過我可以給您介紹其它的。”
最後在那女店員的介紹下,葉鋒又買了一件白狐皮大衣給楊依、買了一件銀鼠皮大衣給如青、買了一件白狐皮大衣給李音、買了一件海貍皮大衣給林素、也給孫眉買了一件紅狐皮大衣。
最後心想:“做人不能偏心,春兒雖然是妾,也要一視同仁。”又給春兒三母女買了三件紫狐皮大衣。
這樣便一共花去他四千兩白花花的銀子。其中給花怡買的那件紫貂皮大衣就花去他七百兩白銀,而當時他在玉月城買的那座帶園林的宅第也不過花了他九百兩銀子,這樣就可以看出這件紫貂皮大衣的珍貴了。
四千兩白花花的銀子可不是一筆小數目,不過幸好葉鋒身上帶有五千兩白銀,這筆錢是此次李音給葉鋒和陸天明等人的行動經費,全放在葉鋒身上。
望着一張張銀票從身上使出去,葉鋒有一種舒暢的感覺,心想:“花公款就是舒服,怪不得有那麽多人喜歡用公款到處去吃喝玩樂了。”不過此次行動經歷了九死一生,死裏逃生,實際上這些錢可以說是葉鋒用命換來的,所以他并沒有什麽不妥的感覺。
而接見了葉鋒這麽一個豪客,那女店員不由得眉花眼笑,葉鋒知道她開心的原因,象她賣這種名貴的衣服,肯定是有抽成的,而此次賣出的抽成就起碼有好幾百兩銀子,差不多是她一年的工錢了,也怪不得她那麽高興了。
由此他也有點明白了為什麽精品店和酒樓那麽喜歡用漂亮的女人做侍應了,因為在她們那熱切的目光下,一個男人不花錢是不好意思的。
而且他更深層地感受到了身上的危機:那就是缺錢,養家糊口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特別是要養那麽多女人。男人偷蒙拐騙都沒關系,就是不能沒錢。
※※※
那女店員含笑地寫着契約,葉鋒則在心裏盤算着,自已到這異世界以來,一共掙了七千兩白銀,現在已經花了差不多五千多兩了。回到玉月城後要和花怡補辦婚禮,要讨楊依過門,又要納春兒等人進來,這又是要花一大筆開支,再不開辟財源,怕是以後連老婆都養不起了。
他邊盤算着邊向四周張望,忽然他心中一動,透過幾張雅座,葉鋒看到一個二十幾歲的年輕男子和一個非常秀美,姿色比得上楊依的少女親密地從一個雅室中走了出來。
“周雲?”
葉鋒見那年輕男子豐神俊朗、身形高挺,目光陰森寒冷,分明就是自己的對頭周雲。
只見他和那女子都是一身華美的狐皮氅,男的俊朗,女的秀美,站在一起竟是有如天照地設般的一雙,一走出來,立時吸引了店內無數人羨慕的目光。
葉鋒心想:“是他,他怎麽也在這?”
見那女店員寫好契約,一式兩份。葉鋒含笑地問她:“姑娘怎麽稱呼?”
那女店員俏臉微微一紅,答道:“有勞爺臺相詢,小女子趙杏。”
葉鋒點了點頭,道:“趙杏姑娘認識那邊走在一起的那對男女嗎?”
那女店員擡頭望去,笑道:“哦,那女子是我們的少東家,而那男子是她的密友,聽說他們感情很好。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了。” 語氣中有濃濃的羨慕之意。
“哦~”
葉鋒摸了摸下巴,又問道:“他們認識很久了嗎?”
趙杏搖了搖頭,奇怪地望了葉鋒一眼,似是在詫異葉鋒為什麽問這個,不過她對葉鋒頗有好感,道:“也不是很久,好象就是這兩個月認識的吧。”
“就這兩個月……?”葉鋒心下尋思:“如姐曾說過她以前和這有店的合作都非常愉快,就是在這兩個月才出了問題。再加上周雲曾逼如姐嫁給他,難道是這周雲在搞鬼?”
越想越有這種可能,自己得抓緊時間證實一下,他從趙杏手上接過契約,含笑道:“多謝。”
趙杏微笑道:“爺臺住在哪,我們店裏有專人給您送過去。”
葉鋒微笑道:“不用,我叫輛馬車就好了。”心想這些衣服也只能暫時先放在李飛或李會偉的家中了。
趙杏把衣服打包好了,放在一起,一共有兩大包,帶葉鋒一直随身攜帶的、裝武功密籍的包,一共有三個。趙杏對葉鋒道:“爺臺,我給您一起送下去。”
葉鋒正要說話,忽然感到一道銳利的目光向自己投來,心想:“周雲看見我了。”
舉目望去,只見周雲正注視着他,眼光中先是帶着一絲的詫異,随即眼中精光大盛,轉頭在那少女的耳邊低聲說了幾句,那少女向葉鋒這邊望了一眼,然後兩人便一起向葉鋒走了過來。
葉鋒神情從容,只是微笑地看着他們。
片刻,周雲和那少女便走到葉鋒的面前。
趙杏和衆女店員皆向那少女行禮,道:“少東家。”
那少女點了點頭,一雙水靈靈的秀目瞟了葉鋒一眼,見葉鋒傲然而立,臉上有一股極為動人的風采,不由呆了呆。随即又把目光轉開,含笑地從趙杏手中接過了契約。
她旁邊的周雲伸頭看了一眼,然後望向葉鋒,先是臉上掠過了詫異的神情,顯是對葉鋒的風采更勝往昔頗為不解,随後又淡然道:“葉兄好大的手筆啊,此次可破費不少了。”
葉鋒望了那少女一眼,嘆了一口氣道:“誰叫我聽到那首 '頭頂水落源,腳踩進駐行,身穿玉虎行,腰纏北大洋'的歌謠呢,加上這裏的東西又太好了,想不破費都不行啊。周兄這樣問,是不是你想請客啊?”
那少女“噗哧”一聲笑了出來,趙杏和一幹女店員也不由偷笑,不過在少東家面前卻不敢放肆。
周雲的臉色略微一變,那少女更是嬌笑個不停,轉頭向周雲道:“周郎,這位爺臺是你朋友?”
周雲恢複了平靜,微笑道:“不錯。”
伸手摟過那那少女纖細的腰身,在她耳邊低聲道:“阿秀你不知道,這位葉兄弟在玉月城可是大大有名,他的元配夫人不但是玉月城第一美女,或者還極有可能成為大月國或大陸第一美女,不知羨煞了多少人啊,就連玉月統領李音大人都對他神魂颠倒,還經常招見他呢?”
那少女阿秀在周雲公然的親密下,不由俏臉緋紅,嬌羞不已,似嗔還喜地輕打了他一下,嗔道:“讨厭啦~在這麽多人面前也這樣。”
再聽了周雲的話,不由頗為驚訝,一雙秀目好奇地上下打量葉鋒,道:“真的嗎,葉爺的夫人真的這麽美嗎?”趙杏等女也是用好奇的目光看着葉鋒。
周雲見阿秀誤解了他話的意思,不由一愣。
這邊葉鋒卻心中暗怒,心想你是在暗諷我是李音的面首嗎?不過幸好那個叫阿秀的和其它的女孩沒有聽懂他話中的意思,看來以後對女人說別人壞話的時候,千萬不要扯到同性的相貌上去,否則有可能無效。
而且再看看那阿秀純真秀美,卻似對周雲情根深種,不由心中暗道可惜,真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
他微微一笑,道:“周兄何嘗又不是豔福無邊呢?在玉月城遍散情絲,在金月城又有阿秀姑娘相伴,同樣也是令人羨慕啊!”
阿秀聞言怔了怔,不由自主地把目光轉向了周雲,眼中滿是詢問、詫異的神情。
周雲神情不變,淡然道:“大丈夫三妻四妾也屬平常,在大月國,一個男人如果只有一個妻妾的話,是很無能的,葉兄不會連這個都不知道吧?”
又低頭柔聲對阿秀道:“阿秀,你說是嗎?”
阿秀低下頭來,有點患得患失地嗯了一聲。
葉鋒哈哈笑道:“周兄的話真是道出了男人的心聲啊!”
猛然功聚雙目,以內力化為精神力,剎時便如一道寒光般直刺向周雲的眼睛,要控制他的心神,讓他當場出醜。這也是葉鋒第一次用精神力。
周雲沒想到葉鋒突然出手,措手不及下,先是怔了怔,臉上閃過了一絲迷惘的神情,随即他的雙目中也立即爆起了令人寒異的光芒,竟然也一樣是精神力,一時間他的雙目陰森寒冷無比,讓人見而心寒!
兩人目光中寒流不住相接,一時間樓上的氣溫都似乎下降了不少。
葉鋒加強了功力,周雲不由渾身顫抖了一下,臉上又現出了迷惑的神情。葉鋒見好就收,猛然間又收住了功力。周雲立時又清醒過來,松了一口氣,對葉鋒的功力在短時間之內提高了這麽多真是震駭非常。
不過事實上葉鋒也在震駭,方才使用精神力,他的內力一下子也消耗了極多,也是後力無繼。而且看來這周雲竟然也會精神力,而且他的精神力還是出自自然,并不需要內力轉化。自己想要在精神力上壓制住他,或許要自己完全吸收《邪經錄》內的靈氣後才可以。
不過在表面看來,葉鋒是令周雲處于下風,他心情不由暢快之極,一掃自如青店中比試後對他的恐懼,現在不管怎麽說,兩人也是處于同一個級數的人了。
而方才兩人的相鬥,只是以暗勁相接,旁人并不知覺。不過阿秀見到周雲的臉色似是不對,不由關切地道:“周郎,你怎麽啦?是不是不舒服。”
葉鋒在心中尋思着什麽時候再找個機會和他比試一下自己的龍虎刀,聞言笑道:“天氣冷了,要多穿衣服。”
含笑地從趙杏的手上接過兩個包裹,又背起自己那裝着武功密籍的包裹,對阿秀點頭一笑。在周雲驚疑不定的的眼神中,灑然而去。
※※※
“這裏就是金月城驿館吧!”
面前是一大片重檐覆瓦,正中門媚之上,懸一塊匾額,書“大月金樓”四個大字。大門兩側,分開站着十幾名侍衛。大門口還停着好幾頂綠呢官轎,轎旁邊守着一些穿着號衣的轎夫。
葉鋒向大門口一位看上去是頭目的侍衛打聽:“請問這位官爺,這裏可是金月城驿館?”
這長着一臉絡腮胡子的侍衛見葉鋒衣着華麗,氣度不凡,看起來是個有背景之人,不敢殆慢,答道:“不錯,這裏正是金月城驿館,不知爺臺有什麽事?”
葉鋒心中一陣歡喜,這“大月金樓”果然就是金月城驿館,那李會偉就是在這裏面了。當下他笑道:“在下有事要拜會玉月節度使李會偉大人,不知官爺可否通報一下?”
那侍衛上下打量了葉鋒一下,葉鋒笑了笑,掏出一錠銀子,約有十兩,低聲道:“就說是玉月城來的人。”
那侍衛眼前一亮,把銀子收入懷中,笑道:“這個容易,爺臺在此稍候。”轉身進了驿館去。
不多久,那侍衛帶着一個高大的漢子走了出來,一身勁裝,背負長劍。葉鋒認得正是當日在玉月城“佳麗樓”護在李音身邊的四個大漢之一的那個李木。
李木見到葉鋒,怔了怔,又見他手上提着兩個大包,背上背着一個包裹,又是怔了怔,不過随即笑道:“原來是葉爺,裏面請。”
※※※
這“大月金樓”是專門招待外地進京公幹的高級官員的驿館,驿館內一什一物皆是華美雅致,等閑官員是沒有這個資格居住的。
李木帶着葉鋒進入,只見一路雕梁畫棟,美不勝收。
而在驿館內一個雅致寬敞的廳院裏,葉鋒終于見到了李音的大哥,玉月節度使李會偉。
只見李會偉年約三十五、六歲,舉止沉穩,看上去甚有城府,他身形挺拔,相貌俊朗,一雙鷹狀厲眼咄咄逼人,不怒而威,一身官服,貂帽玉帶,充滿了男性的魅力。
他身邊還立着三個和李木同樣裝束打扮的漢子,正是以前葉鋒在玉月城“佳麗樓”見到那護在李音身邊的另三個大漢。
葉鋒上前施禮,道:“在下葉鋒,參見李大人。”
李會偉微笑道:“請起。”
一雙鷹眼炯炯地上下打量了葉鋒一陣,臉上一絲似笑非笑的神情一閃而沒,緩緩地道:“你就是葉鋒?”
負手在房中來回踱步,回首笑道:“果然是有讓阿音記挂之處。” 聲音厚重,極有磁性,聽起來頗為悅耳。
葉鋒神情從容,不過心中卻暗道:“你這是在誇我呢,還是在說我呢?”
李會偉又哈哈一笑,道:“開個玩笑,葉兄弟不要見怪。”随即又親切地道:“聽說葉兄弟是從玉月城專程而來的,這一路可辛苦?”
葉鋒答道:“有勞大人挂念,還好。”
李會偉微笑道:“葉兄弟請坐。”
葉鋒在下首坐了,李會偉目光一轉,看到葉鋒身邊的那兩個大大的包裹,問道:“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