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先機盡失
第二天，酒醒之後的羅爾忽然想起了什麽，突然召集隊友們開會。
“怎麽，是不是想向我們請教如何與你的情人更進一步？”斯派還是和昨天一樣，沒有一點正經。看得出，他很為羅爾高興。
“不是的，我是打算和大家商量一下，那個‘懸而不決’的‘謎之任務’，我們是否該停止它了？”
克萊默聞言兩眼一亮，不過他并沒有說什麽。
“是該考慮一下了，”索德也憂心忡忡地回應，“‘饕餮之客’會在這種時候突然找上羅爾，不能說和這件事沒有點關系。既然克雷吉團隊已經知道此事的秘密，那麽我們和瑟蓋西提的協議當然也應該終止。”
“兩個月時間也差不多了，想來鎮民們也應該撈得差不多了。我們算是仁至義盡，也該為自己的安全着想一番。”芬特也點頭表示同意。
“只是，如果他們還沒挽回損失的話，那不是太可憐了？”絲凱依一開始雖然因為斯派的那句話而臉紅耳赤，但現在還是由于同情心發作而開口說話。
“你的意見呢？”羅爾看到克萊默欲言又止的樣子，便開口詢問。
“我，沒。”克萊默不知為何顯得有些緊張。
芬特疑惑地瞄了他一眼，平常的克萊默雖然不是個愛說話的人，但也不會這樣吞吞吐吐的。
“那不如這樣吧，斯派先聽聽那個鎮子的情況，我們再作決定。”羅爾一方面不想違背先前的誓約，但更深層的原因是不想拂逆絲凱依的意思。
……
經過斯派半個小時的監聽之後，終于有了令人滿意的結果，“沒問題了，他們的經濟問題已經完全解決，賺錢還談不上，但是老本都已經撈回來了。”
克萊默略微有些吃驚地看着他。
“這麽說來，我們可以将那面鏡子拿出來登記咯。”羅爾面對着絲凱依說這句話，實際上是想得到她的認可。
“嗨！”阿庫雷西在一旁長長地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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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幹嗎？”喬爾不解地問到。
“我只是覺得我們命苦啊！以前只有一個隊長領導，後來又多了個軍師在那裏指手劃腳。現在可好，軍師的背後有多了個未來的軍師夫人在幕後影響着軍師的一言一行。”阿庫雷西裝出一幅愁眉苦臉的樣子。
“哪有！”絲凱依終于忍無可忍地叫起來，“人家只是不希望那些人受損失而已，又沒有強迫羅爾一定要聽我的。”
“哦？這麽說來，你們兩個已經發展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羅爾，你的動作可真是快啊！”阿庫雷西一幅很吃驚的樣子。
就連羅爾也一時沒有明白過來，其他人更是聽不懂阿庫雷西在說什麽。“你胡說什麽！”只有絲凱依提出反駁。
“怎麽，你不是已經承認了麽？”阿庫雷西促狹地看着她，“我剛才說的可是‘未來的軍師夫人’，我又沒有指名道姓地說‘絲凱依.伊缪森’。明明是你自己跳出來承認的，怎麽怪我胡說？”
絲凱依此時才明白自己中了計，臉色刷地變得通紅，在衆人的哄堂大笑中頭也不回地躲進了房間。
※※※
在特技者游戲第四個年頭的二月，道提斯特團隊登記了他們完成的第二個S級任務。這一次，公會辦事處的接待員小姐一點都不對一支A級團隊能夠完成S級任務感到驚訝，畢竟這支團隊就是昨天在整個游戲中爆出最轟動新聞的道提斯特團隊。
接待員戰戰兢兢的樣子令大夥哭笑不得，“我們很可怕麽？”羅爾忍不住問到。
“這面鏡子的名字叫做‘逆反之鏡’，擁有反射或者改變對方特技的效果。”接待員顧左右而言它。不過，她轉移話題的目的顯然達到了，道提斯特團隊的特技者們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了過去。
“真有那麽神奇！”羅爾第一個接過“逆反之鏡”，在手裏擺弄起來。
“要不要試一試？”斯派也躍躍欲試地在他身旁打轉。
“試一試？”羅爾的眼神中閃爍着令斯派感到不安的東西，“拿你的‘耳報神’試試吧。”
“這，這！不要開這種玩笑，萬一被逆反成‘耳聾’怎麽辦？”斯派直冒冷汗。
“小姐，請問‘逆反之鏡’的效果是永久持續的麽？”索德也怕羅爾玩得太過火，毀了斯派的特技。
“讓我查查……哦，有了。‘逆反之鏡’的效果要視特技自身效果而定，若是短效性特技，逆反的效果會随特技者終止使用特技而停止；相反的，若是長效性特技，逆反的效果也會是長時間的。”
“那就好。”斯派松了口氣。
“還是拿我的‘最強之劍’試試吧，最多毀了一柄寶劍而已。”索德主動擔了下來。
“最弱之劍？”羅爾想想都覺得好笑，“那就試試吧！”
所有人都躲到羅爾身後，只有索德頭皮發麻地站在鏡子前面。“有點後悔……”看着鏡子裏左右颠倒的自己，這是他此時唯一的想法。
“快點咯，隊長，難道你怕了？”羅爾還在拼命地刺激他。
“別這麽說，你不怕的話，你去試試。”克萊默忙幫隊長說好話。
“我試？我也想啊，可是‘軍師的謀略’這麽抽象的特技，誰知道鏡子能不能将它逆反呢。而且我也不知道自己的特技究竟是算長效特技還是短效的。不行！萬一鏡子把我變成白癡，那可就慘了。”羅爾倒是挺老實的，直接承認了對“逆反之鏡”的恐懼。
“沒關系的，我來試就可以了。反正我現在越來越覺得自己選的這樣特技實在沒用，就算毀了也不可惜……”索德的口氣實在是有些消沉。
“怎麽能這麽說，因為你的劍法實在太厲害了，所以不在乎自己的特技。換做是我這種沒有任何特長的人，失去了‘軍師的謀略’，那我真的就什麽都不是了。”羅爾也是一臉很傷感的表情。
“哈，你少來安慰我。我只是随便說說而已，你以為我會怕這麽一面鏡子？”索德換上了笑容。
羅爾剛才的傷感顯然是裝出來的，一聽到索德的話，立刻又興奮地囔囔着，“那就開始咯！”
“受不了！”阿庫雷西在一旁嘆息。他也不敢拿自己的特技去做實驗，萬一變成“百發百歪”，那他今後就更沒有信心了。
索德深深地吸了口氣，這才發動特技召喚“最強之劍”。一眨眼的功夫，一柄白色的長劍出現在他的手中。大家剛想研究這柄長劍與索德平時召喚的有何不同，卻見它從中間位置歪了下來，晃悠悠地耷拉在索德的手中。
“紙劍！啊哈哈……”羅爾忍不住爆出一陣狂笑。
索德目瞪口呆地捏着那柄癱軟的紙劍，若是在與敵人的對戰中出現這樣的情形，任他有再好的劍技都沒用。
“羅爾把鏡子收起來，讓隊長再試一次看看。”芬特也怕索德的特技因此毀了，迫切地想要知道他的情況。
在沒有對着“逆反之鏡”的情況下，索德再次施展的特技終于恢複了正常，也讓衆人放下心來。
“還有誰想玩玩？”羅爾一臉壞笑地看着隊友們。
“我不試！”阿庫雷西還是沒有勇氣嘗試，而且他也認為沒有嘗試的必要，“百發百中”被逆反之後并不會産生讓人太感到意外的效果。
“因普雷斯、芬特，你們試試？”羅爾先找兩個魔力類的特技者下手。
“我的不行，‘真實與假象’是長效的，不能随便試，太危險了。”芬特一口否決。
“我的也是，別打我的主意。”因普雷斯笑眯眯地拒絕了。
羅爾的眼睛繼續地掃視着其他人，“斯派的特技是短效的，他一定會變成聾子一個，猜都猜得到，沒意思。喬爾一定會把地圖畫成迷宮的，也能夠猜得到，就不用試了……”
看到羅爾的目光轉向自己，克萊默驚出一身冷汗，“我的特技也不能試，是長效的。”
“哦？我怎麽不知道‘極限攀爬’是長效的？”羅爾不相信地看着他。
“是，真的是！”克萊默的額頭上已經冒出大滴的汗珠。
“去，我才不信呢。不敢就不敢，我不逼你。”羅爾轉頭有看了看大夥，此時也只剩下絲凱依一人能夠做這個試驗了。猶豫了一下，他決定裝作不知道，“哦，沒人可以試了，那就算了。”
眼尖的阿庫雷西卻不肯放過他，“怎麽？絲凱依不算人麽？還是你眼中根本沒有她？”
“啊，這個，這個……”羅爾竟不知該如何回答。
絲凱依嘟着嘴，“你怎麽能把我給忘了呢？人家可是很想試的呀！”
“呵呵，開玩笑的啦！絲凱依，你可別誤解了羅爾對你的好意。瞧他剛才看你的那個眼神，他是怕你出事，舍不得你呀。”阿庫雷西這才笑着替羅爾解釋。
“你好壞哦！又來耍我們。”絲凱依方知中計。
“既然羅爾舍不得，那就算了，我看絲凱依的特技也就不用試了。反正也猜的出來，一定是與她心情相反的結果而已。”對于阿庫雷西，他已經達到了目的。目前還是給羅爾留點面子為妙，免得讓他記恨在心，以後找機會整自己。
※※※
随着“謎之任務”的完結，新的一個S級任務自然也随之發布。“天空王者”又是一個除了大概區域和名字以外，再沒有其他線索的任務。不過這對于羅爾，已經不再是個讓人為難的問題。
回到旅館裏，衆人已經開始了新任務的讨論。“‘天空王者’，該不會是有翼族吧？還是克雷吉團隊的‘飛翼’？”斯派總是樂于搶在羅爾之前作出自己的分析。
“那個家夥！那個倒黴蛋，他也配稱王者？太擡舉他了吧！就算把他送給我們道提斯特團隊，我也不要。”羅爾不屑地嗤笑着。
聽到羅爾這麽貶低堂堂克雷吉團隊的“飛翼”，克雷默在一旁忍不住要偷笑。
“那你說會是什麽？難道是飛行獸？”斯派繼續猜測。
“飛行獸？該不會是個‘勇者鬥惡龍’的老套吧？”
“你又在說什麽了，羅爾？”依然沒有人能夠聽懂他的自言自語。
“沒什麽，不管怎麽說，我們還是先到目的地去吧。”
……
SW014SE01鎮是任務的發布地，也是道提斯特團隊收集情報的第一站。
羅爾坐在窗前，怔怔地望着天空。雖然他的視力在團隊裏算是最差的，但在純藍的天空背景下，一個小小的黑點還是顯得那麽醒目。羅爾在這裏坐了多久，那個小黑點就在那裏盤旋了有多久。甚至更早的時候，它就已經在那裏了。
“你在偷懶哦！羅爾。”絲凱依快樂地在他耳後吹着氣，“大家都出去打探情報了，只有你一個人在這裏發呆。”
羅爾縮了縮脖子，撓撓被吹得發癢的耳朵，這才摟着絲凱依的腰，開口說到，“不是的，我在看那只翺翔在天空中的鷹。”
“鷹？”絲凱依連忙追着羅爾的視線向天空望去，“哇！飛的好高哦！羅爾，你居然也能看出那是一只鷹！”團隊裏視力最好的自己也只能将将地看清那只鷹的全貌，她沒想到羅爾居然也能看見。
“不，我是猜的。從它飛的高度，它飛的姿勢。在我們地球上，鷹也是飛得最高的鳥類。”羅爾向往地仰着頭，對着小黑點眯着眼睛。
“對了，你看鷹的飛翔，關我們的任務什麽事？還說你沒在偷懶。”絲凱依雖然嘴裏這麽說，卻沒有一絲責怪的意思。她比誰都信賴羅爾的智慧，只是希望羅爾能夠對自己說的更明白一些。
“因為，我大概已經猜出這個任務是在幹什麽的了。所謂的‘天空王者’，恐怕指的就是鷹吧。”
“為什麽不是飛行獸？”絲凱依還是不怎麽明白，“從戰鬥力上來看，鷹遠不如身體龐大的飛行獸呀。”
“對于王者的理解，不應該僅僅是從它的力量強弱來看待。飛行獸固然強，但它卻遠不如鷹來的有王者氣概。相比于已經被人類所奴役的飛行獸，鷹顯得更為孤傲、更為自由，這才無愧于王者的稱號。”
“好像也是哦。”
“雖然已經很久沒有搭乘飛行獸旅行，可是你還記得麽？”羅爾凝望着絲凱依的雙眸，回憶着當初暗戀她時那種既甜蜜又苦澀的日子。
“嗯。”絲凱依勇敢地回望着他。雖然當初不像羅爾那般備受煎熬，但她也忘不掉那段二人同行的快樂時光。或許，感情的種子也是在那時悄悄地在雲端種下。
“當乘坐飛行獸在天空中時，我們的周圍，依然可以看見鳥類的影子，因為飛行獸不會給它們帶來威脅和恐懼。相反的，只要有鷹翺翔的地方，你是不可能看見其他鳥類的身影，鳥兒們都瑟縮地躲在樹葉的陰影下面。鷹，才是真正的‘天空王者’。”
“羅爾，你好厲害喲！這麽快就讓你發現這個任務的奧妙！”雖然不是第一次聽羅爾對一個任務進行分析，絲凱依還是禁不住要發出這樣的贊嘆。
情人發自內心的崇拜對于絕大部分男人而言，比其他人的贊美都要來的有威力，羅爾自然也不能例外。他立刻興奮得呼吸急促起來，盯着絲凱依紅潤的雙唇，渴望着自己人生近三十年來的初吻。
兩張臉慢慢地在靠近着，好不容易才将殘存的理智徹底埋沒，羅爾即将爆發的激情卻被硬生生地打斷了。克萊默的咳嗽聲從一旁傳來。
“呀！你，你什麽時候進來的？”絲凱依的臉又一次紅透了，顯然剛才的她與羅爾有同樣的“企圖”。
“哦，這個……”克萊默也覺得自己有些不應該，支支吾吾地很是尴尬，“我其實一直都在這裏的，只是你們兩個人都對我視而不見。我是怕你們玩得太過火了，才忍不住咳一聲提醒你們。”
絲凱依這下更是無地自容，既然克萊默這麽說了，那麽剛剛自己依偎在羅爾懷裏的親密動作豈不是被一覽無遺。“還有，還有我閉上眼睛，等待羅爾吻我的樣子……天啊！”她不敢再想下去，急匆匆地躲回房裏。
※※※
隊友們再次聚齊的時候，羅爾向衆人介紹了自己的新想法。
“沒錯，我和阿庫雷西今天在酒館裏坐了一整天，也沒聽說這個地方有什麽野生飛行獸的存在。倒是這一代據說有很多鷹。”喬爾立刻予以肯定。
“很多麽？那會是哪一只？”斯派已經煩惱起來，“如果以S級任務的通常情況來看，這個區域方圓60萬平方公裏的面積裏的每一只鷹都會有可能。喬爾又說這裏的鷹很多。哇！如果有數十萬頭鷹，我們豈不是要找瘋了！”
“欸，欸！不懂的就不要亂說話。即便這個任務遍及整個區域，也不會有那麽多鷹存在的。”說話的是因普雷斯。大家這才想起隊伍裏還有一個動物方面的專家存在。“絕大部分的鷹并不是群居動物，再加上它們是以鳴叫聲界定各自的領域範圍。可以說，這一大片區域裏，恐怕不會有超過一千只的鷹。”
“呃，那也是千裏挑一的艱巨任務啊！”斯派覺得自己的頭還是有點大。
“要不怎麽叫做S級任務？放心，有因普雷斯這個行家，再加上我的謀略，一定會找到它的。對吧？因普雷斯。能夠被稱為‘天空王者’的，怎麽也不會是只一般的鷹。你有什麽識別鷹王的建議呢？”
“其實，說起來還真的不難。”因普雷斯笑了笑，難得有自己表現的機會，他可也舍不得放過。“鷹王要有鷹王的氣概，它要有最大的領域來捕獵，要有最高的山崖來築巢。這樣一來，真正要搜索的範圍就很小了。”
“呵呵，看來這回都不用我動腦筋了。因普雷斯你幾乎已經明說了任務的具體位置，再用‘特技者道标’指明本地最高的山峰所在，‘天空王者’幾乎就是我們的囊中之物。”
雖然自己已經把目标縮小到了很小的範圍，因普雷斯還是相當驚訝于羅爾能夠在一瞬間把握到事情的關鍵。
“我知道了，最後再由克萊默出馬，直闖鷹王巢穴。”斯派迫不及待地說出羅爾沒有說出口的話。
“我……”克萊默顯得有些錯愕，他顯然還沒有完全明白羅爾和斯派的意思。
“沒錯，就是你。”羅爾不理會他的表情，“睡覺，睡覺。睡飽了明天出發！向着我們的第三個S級任務出發，向着成為超一流團隊的目标出發！”
※※※
“最高的山峰嗎？那家夥的情報準确麽？他不是一直都待在旅館裏沒有出門。”胖子覺得羅爾那種近乎于沒有根據的想法有些不可致信。
“我倒是覺得他的想法不錯，如果沒有點本事，道提斯特團隊又怎能完成S級任務的？”鬼影對羅爾更有信心。
“其實不用想那麽多，我們試試不就知道了。”阿飛摩拳擦掌地躍躍欲試，“‘有翼組合’已經全體在待命了，胖子你還有什麽好猶豫的？”
“你确定想試試？”胖子再度向他确認。
“當然，不然我們那麽大費周章地幹嘛？”
“我還有個問題。”在克雷吉團隊裏最沉默的“遠望者”的聲音立刻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如果這次任務确實成功了，我是說根據‘軍師的謀略’的情報，我們完成了‘天空王者’。那你們下一步有什麽打算？”
雖然他說的不是很直白，但精明的胖子還是明白了，“你是說是否有讓他活下去的必要？”
“我還是認為應該立刻殺了他！”這樣的話，當然是出自“飛翼”的口中。
“我反對！”鬼影自然會與他唱反調，“如果可以利用的話，我們幹嘛要除掉他？對吧，胖子，這樣更符合團隊的利益。”
雖然知道鬼影的陰謀，但是一向以團隊利益為優先的胖子還是不得不為此大傷腦筋。沉吟了片刻，他還是決定讓大家共同來作出這個決定，“和以前一樣，表決吧。”
“飛翼”和“幽靈的影子”自然是堅持自己的立場，第一個提出疑問的長脖子竟然也是支持鬼影的，“我并不是出于什麽個人恩怨或者其他目的，留下羅爾，目前對我們來說，還是益處多于害處的。真的到了有必要除掉他的時候，我也會毫不猶豫地表示贊同。至于老饕那件事，根據團隊創立之初的意思，根本就認為沒有為失敗者報仇的必要。失敗者就應該自己承擔失敗。”
“說的真好！我也同意讓羅爾不死。”變态的說出的話才真的叫大家大吃一驚，他與“饕餮之客”的關系可是團隊裏最密切的。“我只希望把他活捉了過來，讓我好好享受一番！嘿嘿……”
“你別搗亂。”胖子明白這才是他真正的意思，“你這确切地應該算是讓他死的一票。落到你手裏，活着與死了又有什麽區別？”
“哦，算我沒說。”變态的此時的眼神是一片的迷離，顯然他正在幻想着如何虐待羅爾。
由于“遠望者”的話實在是有些道理，以至于大部分人都贊成他的說法。
“這麽說來，我們就繼續利用羅爾，直到他失去利用價值後再除掉他。”胖子作了最後的裁定。
看着這些完全沒有隊友觀念的隊友們離去的背影，“肉球”眯着他的雙眼，“如果刺客出來了呢？或許他會毫不猶豫地親自出馬，直接取走羅爾的性命吧？還有十個月，隊長就能回來了……”
※※※
羅爾這一夜睡得特別香，他夢見道提斯特團隊順利地完成了“天空王者”，他甚至夢見團隊從此以後包攬了所有的S級任務。當然，這些都不是最讓他高興的。真正令他邊睡邊偷笑的是絲凱依，這位尖耳族美人在夢中跟着他回到地球，成了他令人羨慕的新娘。當然，夢裏還少不了他完成任務帶回的各種寶物和大筆的財富。
“羅爾，羅爾，你在傻笑什麽？口水都流出來了，髒死了！”絲凱依的聲音朦朦胧胧的。
劇烈的晃動讓羅爾以為是地震了，醒來卻看見絲凱依笑眯眯地俯身推着自己的胳膊。“快起床，懶蟲。還說要早點出發去完成‘天空王者’呢，叫都叫不醒你！還一個勁地傻笑，到底做了什麽好夢啦？能不能讓人家分享一下？”
“哦……”他還沒完全從睡夢中清醒過來，“老婆，今天要上班嗎？”
絲凱依聽到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話，先是愣了一下，随即便注意到了羅爾不恰當的稱呼，可愛的小臉又是一片通紅。“你！你在胡說些什麽呀？”還好房間裏沒有其他人，她還是勉強能夠當場跑開。
“啊！我剛才做夢了。”羅爾這才完全清醒過來，“嘿嘿，不好意思。剛才，我，沒有啦，我沒說什麽。”
“警告你哦，剛才的話我當作沒聽見，可不許讓別人知道了。”絲凱依輕輕地在他額頭上戳了一下，便離開了房間。
看得出她對自己随口叫出的“老婆”二字并沒有真正地生氣，羅爾開心得對着天空揮舞了幾下拳頭。“這麽說，她是默許咯！那以後呢？叫她什麽好？還是叫名字麽？太生疏了。叫老婆？不行，在別人面前她會受不了的。難道叫心肝，還是寶貝？嘔，那更不行，太那個了。”他也不考慮今天即将面對的任務，一門心思全放在這些事情上了。
……
“羅爾，你一個早餐吃了兩個鐘頭。我看你一直低頭在冥思苦想些什麽，是不是有什麽新想法？”所有人都以為羅爾剛才在考慮任務的事情，也就由着他把一頓早餐磨到接近中午的時候。直到他好不容易将最後一小塊絲凱依的愛心早餐咽下，索德這才小心翼翼地開口詢問。
“嗯？誰說我在想任務了？”羅爾是一臉的茫然，“任務，任務不是昨天就決定好了麽？用‘特技者道标’指明方向，然後我們直接處罰。怎麽？還有什麽問題麽？”
“哇！那你剛才在想什麽？浪費了我們兩個鐘頭時間！”斯派跳了起來。
羅爾這才發覺衆人都用惡狠狠的目光瞪着自己，“沒有，沒有啊。我只是在想一些私人問題。”他用眼角掃了一眼絲凱依，“我又不知道過了多久，你們都沒人提醒我。”聲音中充滿了委屈。
“怎麽？你和她天天見面，還有什麽好想的？”阿庫雷西眼尖，注意到了羅爾一閃即逝的眼光。
“呵呵，沒有啦，人家還有其他需要想的事情嘛。你就不要追究了嘛！”
“哦！好冷！”阿庫雷西瑟縮着抱着肩膀，“拜托你不要學她的口氣好麽？大男人欸，太惡心了你！”
絲凱依這才明白阿庫雷西口中的那個“她”指的是自己，狠狠地瞪了兩個男人一眼，她也有些尴尬，“早上我也經用‘特技者道标’查過了，這一地區最高的山在正北方向上，距離就不知道了。我們是否應該出發了？”
“哦，小丫頭也學會轉移話題了。看來，你從羅爾那裏獲益匪淺吶！”索德破天荒地也來調笑她。
“出發了啦！讨厭！”絲凱依終于害羞地低下了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