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第一次接觸

沉浸于喜悅當中的道提斯特們并不知道陰謀正悄悄地籠罩了他們，即便是一直心懷疑慮的索德也無法預知将會發生的事情。他們就這麽又度過了惬意的一個月，等待着那個将引領他們走向S級的任務。

“只是，特技者公會越來越糟糕了，效率低下，任務發布周期延長！……”這是羅爾這段時間唯一的抱怨。

不過能夠得到一個月的閑暇，對大家而言并不是什麽壞事，也就沒有人附和他。隊友們顯然也都被羅爾給“慣”壞了，衣食無憂的他們此時也看不上什麽A級任務，非得等着S級。

這段時間，道提斯特團隊唯一做的一點正事，就是幫助兩支合作團隊沖擊幾個對羅爾來說“毫無難度”的任務。其餘時間，羅爾自然都是在和絲凱依談情說愛。兩個人的親密程度，按照隊友們的說法是“肉麻到方圓十米之內看見的人不會有活口留下”。

天文大潮結束的半個月之後，應阿斯拜仁的邀約，羅爾他們來到西部大陸北方的一處崇山峻嶺之間。在這裏，阿斯拜仁團隊有一個B級任務要完成。這個任務叫做“盜賊寶藏”，不由得讓道提斯特的各位想起了羅爾入團以後的第一個任務。至于羅爾，他有另外的說法，“特技者公會不但是效率低下，現在連任務名稱都沒有創意了。”

任務本身對于羅爾甚至是他的隊友們是沒有什麽難度可言，可是對于他們的合作夥伴阿斯拜仁來說，這已經是一個突破。若不是在“虛無的堤防”中受到了巨大的鼓舞，他們從來沒想過自己也會有鼓起勇氣沖擊高級任務的一天。

所謂的“盜賊寶藏”不過就是特技者公會所說的，“有某個樵夫，在山裏頭發現了一塊石碑，上面繪制着某個古代盜賊團的藏寶圖。”特技者們所要做的，無非就是根據藏寶圖找出寶藏的所在。

“呵呵，對于我們的喬爾。這也能算是一個任務麽？”連阿庫雷西都能不費吹灰之力地想出完成任務的方法。

可事實卻沒有如此簡單。先到一步的其他團隊居然來了招釜底抽薪，将石碑上的圖形毀去。這樣一來，後面的團隊只能看着一片模糊的石碑幹瞪眼。等到阿斯拜仁他們來到此地，就只剩下那塊石碑孤零零地湮沒在雜草叢中。

“幹脆回去算了。”阿斯拜仁已經打算放棄。

“那可不行！”羅爾堅決反對。他倒不是真的很重視這個B級任務，只是不願意在阿斯拜仁面前丢了面子。對他來說，只要任務還沒被完成，就代表着機會依然存在。

“那我們該怎麽辦？”如果沒有地圖，即便是喬爾也無能為力，他自然要問個明白。

“這個嘛，我要好好想想。”羅爾當然還沒有對策，也只能先這麽應付着。

“盜賊寶藏”不能算是個地名，“特技者道标”也無法指出它的所在。唯一掌握藏寶圖的團隊又不知所蹤，更不知道名字，要想讓斯派竊聽他們也不可能。這一切都讓羅爾傷透了腦筋。原以為B級任務不過是手到擒來而已，此時卻因為認為因素而陷入困境，實在讓他又羞又惱。

想不出辦法，羅爾也不好意思一天到晚面對着阿斯拜仁，只得故作神秘地到處晃悠，裝出一副很忙的樣子。了解他的隊友們自然不會像阿斯拜仁那樣為表象所蒙蔽，只是裝作不知道，靜靜地等着看他出洋相。可惜他們竟未能如願，羅爾還是神乎奇神地找到了解決問題的辦法。

其實他用的辦法并不複雜，只是沒有人想到而已。他們此時所住的鎮子，正是任務的發布地，所有來争奪這個任務的團隊，無不例外地必須來到這裏。這種山區裏的鎮子并不繁華，鎮上因此也就只有一家旅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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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幾乎避無可避的第三天，羅爾已經處于一種極其尴尬的境地。即便是脾氣好得出奇的阿斯拜仁都已經逐漸地流露出不信任與不耐煩地情緒，雖然這并不會破壞彼此之間的友好關系，但是羅爾還是覺得很掉面子。對方剛剛協助自己的團隊完成S級任務，自己若是連一個B級任務都無法幫忙完成，還有什麽面子可言。

或許真的是羅爾運氣太好，就在他終于想要放棄的時候，靈光再次被點燃。他晃悠悠地走回旅館，準備硬着頭皮去向阿斯拜仁承認自己沒有辦法，卻在旅館的大堂裏看到了一群新來的特技者。此時旅館已經客滿，老板很為難地要回絕這些客人。特技者們并不接受旅館老板的說法，他們非得有确實的證據才願意離開。

老伴眼見這些人難以大發，不得不從櫃臺裏拿出那本住宿登記本。“你們看，所有的套間都已經租出去了。我們旅館小，三個團隊來到這裏，房間就滿了。”

一個像是團長的特技者湊過去，才瞄了一眼，臉色立刻變得很難看。

“怎麽回事？”他的隊友問到。

“我們還是走吧。”隊長搖搖頭，“住在這裏的人我們惹不起，就是最近崛起的那支道提斯特團隊。”

“什麽！”隊友們驚呼。互相使了個眼色，又朝羅爾的方向望來，他們立刻靜靜地走出旅館。

“住宿登記本！哈哈，天助我也！”羅爾笑眯眯地走到櫃臺前。

剛才已經聽那些特技者說道提斯特是支不好惹的團隊，旅館老板自然知道眼前的特技者就是那支團隊的。一時之間他也不清楚眼前這個一臉壞笑的男人究竟什麽來意，只能戰戰兢兢地看着羅爾。

“嘿嘿，把住宿登記本拿出來給我看看。”羅爾開門見山地提出要求。

“那個，那個可不行。”老板說話有點結巴，“特技者公會有規定的，這是不可以洩露的資料。”

“噢？是嘛！那麽剛才你怎麽給他們看了？”羅爾的笑容更加邪惡，“嘿嘿，那不算違規嗎？”

“……”

“沒話可說了吧，乖乖地拿出來。”羅爾的手在櫃臺上晃着，看着旅館老板無可奈何地把手放到櫃臺下面。“放心，我不會告訴別人的。”

軟硬兼施的手段終于換來羅爾最想要的情報，登記簿上記載的團隊中，在任務發布後第一支進駐的團隊最為可疑。因為在那之後住進來的團隊都有兩次入住的紀錄，那表示他們也像道提斯特和阿斯拜仁一樣，進山搜尋未果之後，不得不返回旅館。唯一沒有兩次紀錄的就只有那支最早的團隊，所以羅爾幾乎可以肯定是他們。接下來要做的，就是麻煩斯派再用他的耳朵聽聽這支團隊的情報，便可以得出肯定的答案。

羅爾并沒有告訴大家自己是如何得到那支團隊的名稱，這當然是為了賣弄一番，故弄玄虛。隊友們和阿斯拜仁自然是相當吃驚，特別是當斯派确認了地圖确實在這支團隊手裏之後，阿斯拜仁簡直是佩服他到五體投地。後面的事情更是簡單，連偷帶搶地從那支倒黴的團隊手中得到地圖，喬爾毫無困難地就找到了寶藏的所在。

※※※

如果在地球上，NW143這樣的地區絕對是個聞名遐迩的旅游區。若是在其他科技高度發達的外星球，這樣的地方恐怕早已不存在。但在SR0007行星上，這裏只是個不為人知的小山區。除非來到這裏參加任務的特技者團隊，幾乎沒有人會特意來到這裏。即便是來到這裏的特技者，大多沒有什麽閑情逸致去游覽一番，畢竟他們都是些碌碌于低級任務的低級團隊。對于那些高級團隊，如果沒有令他們動心的任務，也不太可能像道提斯特這樣來到這裏。

作為唯一來到這個地區的高級團隊，道提斯特團隊絕對有足夠的閑暇。接下來的日子又是無聊的等待，他們幹脆選擇在這裏度假，等待新任務的發布。前幾天協助阿斯拜仁他們完成任務的時候，大家便被這裏優美的景致所深深吸引，此時更是不願意放過這個游覽的大好機會。

克萊默心中的郁結不知消退了沒有，不過他已經可以繼續自己的愛好。一個月的時間內，獨來獨往的他攀遍了臨時駐地附近所有的山峰。每次回來的時候，隊友們總能在他臉上看到微笑，往日的陰影似乎在一絲絲地消退當中。

喬爾和阿庫雷西也受了他的感染，相約結伴去探險。不過略有不同的是，他們是依靠喬爾畫的山路圖，走的正常途徑，不像克萊默都是挑的懸崖峭壁。

索德幾個則不知在謀劃些什麽。過了幾日，他們突然提出羅爾和絲凱依也該出去走走，別整天粘在旅館裏面。

“爬山！”羅爾的眉頭頓時皺了起來。他這個人是懶慣了的，如果這裏的山有登山纜車，他或許會去。但是要靠自己的腳一步步地走上去，他實在不願意。當初剛加入這個游戲，他便被風餐露宿折磨個半死，早就怕了那種翻山越嶺的生活。他之所以當初能夠想出要讓因普雷斯用特技征召飛行獸，也是被逼出來的智慧。

“對呀，羅爾，我們也該出去走走。這裏的景色好漂亮喲！”絲凱依的眼神中充滿了期待。這讓羅爾徹底失去了拒絕的勇氣。他知道絲凱依是在高度污染的外星球度過童年的，就算她的父母再有錢，也沒辦法讓她有機會欣賞這種自然而原始的景致。

“好吧，那就去吧。”盡可能地不讓自己的聲音中流露出不情願，羅爾轉頭狠狠地瞪了索德他們一眼。明顯是他們的陰謀，估計又是為了讓羅爾“強身健體”。

接下來的幾日，羅爾便開始了他苦難的歷程。起初幾日還好，不算太累的情況下，羅爾還能和絲凱依有說有笑地欣賞風景。到了後來，爬山已經成了一項艱苦的任務。除了偶爾“嗯嗯啊啊”地回應絲凱依一句，他就只能抓緊每一個機會休息恢複體力，根本沒有多餘的力氣去欣賞風景。

他怎麽也想不通，絲凱依體內居然蘊含着如此多的能量，到了這個時候，依然能夠如此活躍。如果在她背上加兩片翅膀，估計絲凱依都能快樂得飛起來了。絲凱依并不是不懂得羅爾的痛苦，不過看來她也被索德他們說動了，存心就是要讓羅爾鍛煉一番。

同行的人是五個，索德的目的自然是保護大家，當然也不會錯過欣賞美景的機會。芬特沒什麽可說的，他也很喜歡這裏。因普雷斯則另有自己的想法，喜歡動物的他将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了山區的物種上面，自然也自得其樂。

唯一沒有去登山的就只有斯派，他抓住這個大好時機，又開始了自己的情報生意。不過這一次，他可是遇上了勁敵。就在斯派忙于道提斯特團隊情報事務的這些日子裏，一個叫做“占蔔人”的特技者逐漸取代了“耳報神”在情報界的地位。

“占蔔人”就是此人特技的名稱，他的特技不同于斯派“耳報神”的耳聽為實，而是依靠占蔔這樣的異術獲取咨詢者所需要的情報。由于“占蔔人”不但能夠提供情報，更能給咨詢者一個事關成敗的建議，很快地就取代了斯派在別人心中的地位。

斯派自然是心有不甘，急于搶回自己的市場。還好“占蔔人”的價碼還要高過他，斯派只能在羅爾的建議下選取一條廉價路線。幾日下來，他的生意又紅火起來。畢竟不是每個團隊都能支付得起“占蔔人”的昂貴費用，而且“占蔔人”的特技還有使用上的限制，據說是每天只能一次。

忙于撈錢的斯派也顧不得監聽敵對的克雷吉團隊，更不用說他們還沒有意識到的潛在敵人統治者團隊。當然，即便斯派很認真地監聽這兩支團隊，也不會有什麽收獲。對于克雷吉團隊而言，“耳報神”的存在早已不是什麽新聞，當然就有了一套應對的方法。而他們為了統治者能夠更好地對付羅爾，自然也就毫不吝惜地将這些情報分享。陰謀正在慢慢地孕育成形。

※※※

平靜的日子終于在新任務發布的同時結束了。這天斯派從公會辦事處回來，同時帶來了兩個消息。

“首先，新的任務終于發布了，是NW166地區的‘冰天雪地’。當然，除了名字和發布地區，這次也沒有更多的情報。還是要靠我們自己動手咯。唉，我的好日子又完了。”

“廢話那麽多，另一個消息呢？”

“恐怕不是什麽好消息！”斯派的臉色有些凝重，“統治者在公會留言板上對我們發出邀請，叫我們去做客。”

“嘿嘿，‘鴻門宴’呀！”羅爾冷笑着。

索德可聽不懂什麽“鴻門宴”，不過他卻可以證實自己這段時間來的焦慮。統治者團隊終于要對道提斯特下手了。“我們不去吧？”這是他的第一反應。

“去，不去的話，還以為我們怕了他們！”羅爾倒是滿不在乎的樣子。

“這不是我們去不去的問題，而是不得不去。”斯派解釋到，“聯絡官的‘遠方的呼喚’特技，可以根據特技者的特技名稱，強制将其召喚過去。如此一來，我們想不去都不行。他們現在是客氣地‘邀請’我們過去，如果他們用強的，到時候恐怕就很難看了。”

“那就一起去吧，反正我們有許多寶物護身，諒他們也不能怎樣！”阿庫雷西現在成了隊裏信心最足的人。只要羅爾有把握，他比誰說話都大聲。

“那也只能這樣了。”索德想來想去，自己也沒有更好的意見，還不如一起去，彼此有個照應。

做好了萬全的準備，道提斯特終于在這天下午前往了位于NE134的統治者大本營。第一次來到這個地區，衆人難免還是有些緊張。據說此地的特技者們都是統治者團隊的屬下，只要議長他們鈎鈎手指，這些人便會立刻行動起來。這也是統治者團隊之所以成為第一團隊的根本原因。

“還是沒有人能夠他們對抗呀！”大家的心裏都有這樣的想法。

統治者居住的地方相當繁華，是行星上一個古代王國的都城，比起羅爾在這個游戲中到過的任何城鎮都要繁華。城中遍布各種極具異域風格的建築，顯然都是這個古都的遺跡，令初來乍到的道提斯特們應接不暇。不過很快地他們便沒有了欣賞的興致，因為自己倒成了別人矚目的對象。

作為陌生的臉孔來到這裏，所有人都注視着道提斯特團隊的各位，這讓他們非常的不自在。只剩下羅爾一個還能嬉皮笑臉地面對這一切，隊友們的氣勢都已經被這種氣勢所壓制。他們就像一支外來的使節團一般，在衆人的注目下往統治者的宮殿走去。羅爾甚至能夠在圍觀的人群中看到幾張似曾相識的面孔，恐怕就是當初前往海灘阻止他們完成“虛無的堤防”中的某些人。

統治者團隊占據的是這座古都的皇宮，這所建築還真符合這支團隊的名稱，或許當初他們就是沖着這點才霸占了這裏。雖然沒有現代建築的高聳，空曠的廣場後面高大巍峨的宮殿卻也顯得氣勢磅礴，對于看慣了鋼筋水泥的外星人來說，這樣的場景也足以令他們目瞪口呆好一會兒。

“也不知道特技者公會幹什麽吃的，居然放任他們這麽胡來！還說什麽‘特技者別動隊’，也沒見他們做過什麽事。”此時也只有羅爾才能發得出這樣的牢騷，隊友們都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羅爾左右張望着跨過那高大的門檻，伸手敲敲旁邊的牆壁，發出敦實的回聲。這裏給他的感覺就像自己星球上著名的古建築故宮一般。高檔而致密的木料架構在穩固的石基上，數百年過去了都未曾腐朽。如果大門兩邊再侍立一些衣甲鮮亮的衛兵，就更有一種時光倒流的錯覺。

前面一個人影匆匆地迎上，若是在古時候，這應該是宮廷的內侍。但在此時，羅爾看到的又是一張熟悉的面孔。道提斯特的衆人一下子便認出這就是當初海邊為首的那個特技者。

“你們終于來了，歡迎，歡迎！”嘴裏說着歡迎，可是臉上的表情卻不是如此，這個不知名的特技者眼神中充滿了敵意。“請跟我來，議長大人正在正殿等候你們。”

“正殿！嘿！還真以為他就是皇帝呀！”羅爾暗罵着議長的不要臉。

再往裏走，幾座并行的石橋跨過一條并不算寬的小河繼續往前。羅爾大搖大擺地走上正中間的那座，引路的特技者也沒有表示出什麽異議，顯然他并不懂得羅爾心中所想。按照羅爾的認知，這座正中的橋梁在古時候，絕對是只有帝皇才能踏上的。他這麽大大咧咧地走上去，無非是要挑戰此時的新主人——統治者們的權威。隊友們也不懂得這些，只是默默地跟上。他們并不知道，此時的羅爾已經在內心上自我陶醉地先勝了統治者們一局。

正殿的石基比廣場高上一個人有餘，還需登上幾級階梯才能來到殿門口。羅爾繼續貫徹自己的精神勝利法，踩着正中間那條雕飾着各種異獸圖形的走上去，他已經打算和統治者正面地來一場較量。隊友們卻沒有繼續跟着他。在他們看來，那條坎坷不平的路一點都不好走，不懂羅爾為什麽非得自找麻煩地走在上面。

往前走幾步，羅爾也注意到隊友們都沒有跟着自己，而是走到了兩邊。他有點尴尬地撓撓頭，“真是的！這些家夥，真是……”深吸了口氣，他硬着頭皮繼續走完那最後的幾步。

到了這麽近的距離，正殿更是氣勢恢宏，雖然絕對高度遠比不上高科技造就的摩天大樓，但在這座所有樓房高度不超過兩層的古都中卻也顯得鶴立雞群。再加上其寬達數百步的巨大跨度，對于這些已經在這個游戲中待了數年未曾見過大型建築的特技者們，還是相當巍峨的。

站在殿門口回首望去，整個古都籠罩在灰色的薄霧下面，晦暗不明，就如同道提斯特團隊的此行。索德率先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看了看旁邊依然是一臉自信的羅爾，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今後将要更加洶湧的暗潮。

在引路人的催促下，羅爾才心不甘情不願地跟着他跨進殿門。在那一瞬間，适應了外面亮光的道提斯特們居然覺得眼前一片黑暗，好一會兒才适應過來。大殿裏沒有點燈，原本這裏的采光也應該是很好的，但是統治者們将大部分的門窗都緊緊關閉了，只留下供人進出的中門。也不知道他們是什麽居心，或者是為了保安措施，或者是為了不可告人的勾當，但這種陰暗增加了統治者們的神秘感。

沒有古時候文武百官列班的正殿顯得空曠而深邃，這更讓來訪的特技者們有種心虛的感覺。統治者們顯然改造過這個宮殿，原本應該是只有一個位座位的高臺上，此時居然被安上了一排十二張椅子。十二個最年輕也是中年人的特技者形象威嚴地端坐在那裏。

正中間的人應該就是議長，他已經須發皆白，據說有六七十歲的高齡。就算是再怎麽喜歡玩游戲，眼前的這個“議長”也可以算是游戲迷中的一個異類。議長坐在這個大殿裏，若是再換上古裝，還真能給羅爾一種仙風道骨的感覺。可是羅爾此時卻只能想到這個老東西傳說中的種種惡毒行徑，強烈的反差讓他不至于迷失在錯覺當中。

至于旁邊那些形象各異的特技者們，從未見過他們的羅爾也無法一一将他們的臉和外號對應上。總之他們的歲數也都不小，平均年齡最大的這支團隊才因此被稱為“老頭子們”。

道提斯特團隊的這些年輕特技者們，終于在這一刻見到了特技者游戲中極富傳奇色彩的第一團隊——統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