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任務出現
“吊……吊死的?”
張振海說話的聲音,都已經開始顫抖了。
他哪裏能想到在這間古宅內,竟曾經吊死過兩個人。
而且,還是兩個自己從小看着長大的孩子。
楊潔和劉非雲,全都是他交往幾十年朋友的孩子,一個亭亭玉立,一個高大帥氣。
乍一聽聞是吊死在這間宅子裏的,張振海立刻感覺後背發涼,一刻也不想在這裏多待。
然而,一個問題還在他心中盤旋。
既然那兩個孩子是吊死在這裏的,為何自己曾經得到的消息,是他們兩個出車禍死的?
更重要的是,那兩個家境優秀、前途無量的孩子,為何要吊死在這裏?
他們到底有什麽想不開的?
這個問題,不僅僅張振海想不通,就連與他們朝夕相處的小娜也想不通。
所以,當她得知自己的弟弟和發小是吊死在這裏的之後,便下定了決心一定要查個究竟。
所以她才向職業靈師買了這麽一個降靈術盒。
一方面是為了見一見死去的故友,另一方面也想從他們的嘴裏,得知當年吊死的真相。
然而,事與願違,第一個被召喚而來的楊潔,根本無法回答她的任何問題。
對于當初那次吊死的緣由,始終閉口不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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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娜也就只能将她當做一個久違的朋友,不再去逼問當年的原因了。
她将全部的希望,全都寄托在她的弟弟身上。本想用降靈術将她的弟弟劉非雲召喚而來,問個究竟。
然而,無論他如何嘗試,他的弟弟劉非雲始終無法被召喚。
這麽長時間過去,小娜已經心灰意冷,又遇見今天這種事,她是再也不會去碰降靈術盒這種東西了。
所以,她直接将那盒子送給了徐六甲,揚了揚雙臂,做投降模樣,說道:
“多謝你們,多謝你們,我今後要老老實實的了,再也不會去碰這種古怪的東西。
大師,這個降靈術盒就交給你了,拜托你處理一下吧。我要走了,我要好好生活,我不會再去想這些東西了……”
說完這話,小娜深吸一口氣,感覺渾身舒暢,心裏懸着的一塊大石頭沒有放下,而是直接破碎了。
雖然還是沒有弄懂當年兩位故友吊死的真相,但是,她也決定不再追尋下去了。
畢竟人生之中,就是有許多事無能為力。
就算死轉牛角尖,最後苦了的還是自己。
小娜已經想開了,背上行囊,直接離開了這宅子。
但,謎團顯然還沒有解決,小娜是輕松了,麻煩事又被傳到了張振海的手裏。
現在古宅不僅僅鬧鬼,更是一個兇宅,曾經吊死兩個人。
而且,還有一個鬼魂被召喚出來了,這事要是傳了出去,他的這間古宅,就別想再賣出去了。
然而,就在這時,超度手冊忽然顯露出來,上述一行字符。
【超度目标:劉非雲。
危險等級:1.
類別:妖。
獎勵;十點超度值。
是否接受?】
“當然接受。”
徐六甲選擇接受之後,手冊立刻消失,他在将降靈術盒擺弄一番,可能因為其中靈氣已經全部散去,這一次輕松打開了它。
發現三層機關的中心,是一處小型凹槽,估計被召喚者的貼身之物就要被放入這裏,才能成功降靈召喚。
現在,自己要去超度那個劉非雲,或許還要依靠這一個降靈術盒。
張振海忽然擺了擺手,問道:
“好了好了,這下好了,那個鬼魂已經被解決了。大師,這裏沒別的鬼魂了吧?”
“沒了。”
“那就好,事情就算解決了。我馬上就把酬金轉給你們。”
張振海說着就拿出手機,正準備轉賬的時候,卻聽徐六甲直接拍了拍他的肩膀,意味深長的說道:
“別急,事情還沒解決呢。”
“還沒解決?什麽意思?”
“我們還要去找劉非雲的父親,幫他們去超度劉非雲啊。”
“什麽!那個劉非雲不是早已經死了麽?小娜也說了,這降靈術盒都無法将他召喚回來,就說明他可能……可能已經去什麽輪回了吧。我們還要多此一舉麽?”
徐六甲搖了搖手指,
“此言差矣。這個降靈術盒沒能将他召喚回來,不是因為他已經去了輪回,而是因為他已經有足夠的力量,去抵抗這種靈術的召喚。
能夠滋生這種力量的,只有靈魂內邪惡的惡胎。說明,他已經變作了惡鬼一類的邪物。
他是在這裏死的,總有一天會再回到這裏,你能保證他不會去找你?畢竟,你可是這個宅子的主人啊。”
這一番話,直接給張振海聽得心發慌,完全相信了。
說出這話的徐六甲,心中非常清楚,從前兩次的超度任務來看,能夠出現在超度手冊上的目标,全都是危險性極大的存在。
如果不抓緊解決,一定會對相關的人造成巨大傷害。
所以,事不宜遲,徐六甲直接摟着張振海的胳膊,說道:
“走吧,別再猶豫了。你遇到我,也是屬于你運氣好。不僅僅能解決以後的困難,還能幫你在那個什麽劉非雲父母面前,賺一個好人情。當然了,價錢也好商量,我不漲價,還按原價如何?”
“這……好!我們走!”
張振海一咬牙答應了下來,自從親眼瞧見那些恐怖的惡鬼後,張振海已經對那種極為畏懼了。眼下碰到一個好心腸的靈師,能花錢消災就再好不過了。
更何況,還能在合作夥伴劉雪健那兒賺一個天大的人情,何樂而不為?
所以,他直接掏出手機,撥打了司機的電話,讓他趕快來接自己,去到劉雪健的家裏,去幫他解決那個随時可能回來的惡鬼。
等待的時間,盧洞庭悄悄湊在徐六甲身旁,向他豎起了大拇指,起身說道:
“師父,你忽悠人的本事,可比我大多了。不過我隐隐感覺那個什麽劉非雲是個硬茬,降靈術盒都召喚不回來的惡鬼,其實力肯定不在你我之下。我們得仔細權衡,小心一下啊……”
徐六甲擺了擺手,非常輕松的回應,
“沒事,手到擒來而已。況且,我也有不得不超度他的理由啊……”
……
……
晴空萬裏的天空,忽然間陰雲密布,瓢潑大雨不知為何降了下來,将原本燥熱的空氣,洗刷了一遍。
所有灰塵都被沖刷在土地上,流入幽深的下水道中,空氣也變得清新了起來。
城南的一處別墅中,一位中年女人打開窗戶,瞧着外面逐漸變小的雨水,向身後的兩個男人問道:
“雨要停了,我先出去買菜,你們晚上想吃些什麽?”
“随便。”
“随便。”
兩個男人齊聲回答。
女人笑了,這一老一少還真是從頭像到尾。
他們是一對父子,大的約有五十出頭,穿着一件灰色短衣,戴着金邊眼鏡,頭發有些灰白,正手握一個游戲手柄,奮力按動着。
他叫劉雪健,是張振海的生意夥伴,更是幾十年的老朋友。
旁邊坐着的這個年輕人,留着幹練的寸頭,穿着大褲衩,赤裸着上身,顯露幹瘦的肌肉。
他是劉雪健的二兒子,名叫劉非雨,大約二十出頭,已經無心學習,準備到他父親的公司工作。
今天是休息日,難得的下午時光,這一隊父子坐在電視前同玩一場游戲。
父親卻一直輸給兒子,不斷拍着自己油亮的腦門,感覺自己也不是總能勝過兒子,比如在這游戲方面就不行。
又一場對決過去,劉雪健将手柄放到一邊,喝了一口水,擺了擺手,說道:
“休息一會,休息一會。小雨,你的技術又長進了啊。爸爸原來十局能贏個四五局,現在連贏個一兩局都很困難啊。”
“那是你不夠專心,在對決的時候腦子裏在想別的事情。”
劉非雨也拿來一杯水,咕嚕咕嚕一口氣喝完,忽然又說道:
“我最近也感覺心不在焉的,每天晚上都睡不好。不知道怎麽回事,我總是能夢到哥哥,我也不知道……”
“別說了。”
劉非雨說這話的時候,忽然被他父親打斷了。
他父親劉雪健雙目圓睜,張着嘴巴想說什麽,又遲遲沒說出口。
全因為他每晚也會做噩夢,夢見去世的大兒子,說他想要回來。
可是,人死了,又怎麽能夠輕易回來。
劉雪健伸出雙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說道:
“沒事,是你最近太閑了,找點事情做的話,就不會關注這些事了。你準備準備,過幾天就去公司上班。先從小部門經理做起,多看多學,等你歷練幾年,我再給你升上去。整個公司,就看咱們父子倆個了啊……”
“嗯。”
劉非雨點了點頭,扶了扶腦袋,也感覺是自己這段時間不上學後,閑得太無聊了,才會每天去想那些東西。
他的哥哥劉非雲已經意外去世很多年了,可最近總是能夢見他。
正在這時,大門忽然被敲響了,劉雪健望了望門口,拍了拍他兒子的肩膀,說,
“去!肯定是你媽,忘記帶什麽東西了。”
劉非雨二話不說,直接像猴子一樣翻過沙發,來到門口,剛一打開門,卻瞧見兩個陌生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