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将軍府
可恰恰是這麽個沒人在意的小士兵,靠着不怕死的精神,一步步從死人堆裏爬出來,最後成為了讓敵人聞風喪膽的鎮國大将軍!
如今楚墨塵三十三了,軍中二十年,他不知自己怎麽過來的,心早已麻木,可對于父親的恨意還在。
所以他很明白君初年是怎麽被其他皇子欺壓的,也許就是因為這一絲共情,才讓楚墨塵做了這個決定。
旁邊的扶茗聽到他這麽說,也只剩下了輕嘆。
半個月以後,楚墨塵騎在自己的戰馬上帶領一部分将士進城了,而他身後,就是君初年的轎辇。
街道兩側的百姓除了歡呼以外,紛紛都在猜測轎辇裏是什麽。
有人說是北朝的金銀財寶,有人說是北朝的美人,可具體是什麽,只有楚墨塵知道。
回到将軍府,宮裏的老太監正在恭迎楚墨塵,“大将軍舟車勞頓辛苦了!這一仗确實全靠您了!皇上有旨,讓您先休息幾日再進宮請安!到時候皇上要親自宴請所有大臣給您接風洗塵!”
“臣謝恩!”
送走老太監,楚墨塵回頭看了一眼轎辇,随後走過去撩開了簾子。
君初年雖然已經退熱很久了,可身子骨着實很差,這路上半個月的折騰讓他更加虛弱了。
他從轎辇裏出來,可剛站到地上時就腿一軟,像是坐麻了一樣,只覺得有無數小蟲在啃咬。
君初年一個趔趄就撲進了那個溫暖又厚重的懷抱裏,他有些不知所措,想起身可背後卻被一只大手緊緊的扣着,讓他動彈不得。
楚墨塵牽起一側嘴角輕笑一下,忽然湊近君初年的耳邊說道:“就這麽迫不及待投懷送抱了?九皇子還真是着急。”
無恥!君初年在心裏暗罵一聲,可對方還是沒有放開自己。
看着懷裏的人臉頰通紅,楚墨塵沒有繼續逗下去,因為他察覺到了自己的心跳,竟有些不穩了。
緊接着他松開自己的手,轉身先進了将軍府。
君初年趕忙整理好衣襟,低着頭跟在他身後也跨進了将軍府的大門。
當跨入将軍府的時候,君初年心中有些酸楚,從此以後,他怕是無法脫身了,而且還要日日面對楚墨塵。
雖說那人的懷抱很溫暖,可卻有種說不出的感受。
胡思亂想之際,君初年就聽見了一個女人的聲音從不遠處過來,語氣中充滿了喜悅與嬌媚。
君初年聞聲擡眸,正好與那個女人對上了目光,他能感覺到對方看見自己時愣了一下。
“恭喜将軍凱旋而歸,妾身都快擔心死了!”柳如畫收回目光挽上了楚墨塵的手臂。
可楚墨塵并沒有什麽反應,只是淡淡的瞥了君初年一眼,就對身邊嬌滴滴的女人說道:“替他沐浴更衣,今晚,本将軍要他伺候。”
說的很直白,柳如畫直接愣在原地,等她回過神時,楚墨塵早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而君初年同樣傻眼了,雖說這一天早晚會來,可……他還沒做好準備。
等楚墨塵徹底離開以後,柳如畫憤怒的眼神都快把君初年身上燒出兩個窟窿了。
君初年被帶到了浴房,可有下人陪着沐浴他還是頭一回,全身上下充滿了不自在,而且柳如畫此時就坐在屏風的另一邊喝茶。
“還愣着幹什麽?別以為将軍說了今晚要你伺候,你就能一步登天!還想着讓別人伺候你寬衣沐浴?”
“也不知道将軍哪撿來的狐媚子!”
聽着柳如畫語氣裏的羞辱,與之前面對楚墨塵時的嬌媚完全不一樣了。
“我……”
君初年剛開口就迎面打來了一巴掌,他的腦袋歪了過去,打他的下人冷哼一聲斥責道:“不懂規矩!難道不知道要先尊稱一聲夫人再說話?還敢自稱我?你現在充其量就是個玩寵,拿什麽跟夫人面前自稱我?”
“罷了。”柳如畫緩緩開口,“好歹是将軍今晚要的人,打壞了怎麽辦?既然他想要人幫着寬衣沐浴,那你們就幫他好好洗洗,把身上的騷味洗了!”
君初年還不知道怎麽回事他身上的衣服就被拽開了,緊接着兩個身強力壯的下人把他扯着按在冰冷的水桶裏。
浴桶裏的水花濺的老高,可這水卻比井水還要寒冷,君初年一口氣上不來,被嗆的猛咳嗽。
聽見屏風那邊撲騰的聲音和撕心裂肺的咳嗽聲,柳如畫捂嘴一笑,她絕對不會輕易饒了這個突然出現的狐媚子!
因為楚墨塵只能屬于她!她都沒得到的東西,這個男子竟然得到了……
只要想到晚上楚墨塵要寵愛這人,柳如畫就氣的牙根癢癢!
作為戶部尚書府的庶出之女,當時她被自己父親作為讨好楚墨塵的工具而送進了将軍府。
說是楚墨塵的侍妾,可那人卻一直在軍營中忙碌,到現在還沒碰過自己!
柳如畫之前還覺得這事不能急,可如今一看,不由得她不急了!
屏風那邊的“刑罰”還在繼續,君初年差點把肺管嗆出來,身上被凍的瑟瑟發抖,手臂都快被捏碎了似的。
不知過了多久他身邊的兩個下人才住手,君初年的身子搖搖欲墜癱坐在浴桶邊。
他身上還有一件濕透了的裏衣,此時貼在皮膚上更冷了。
柳如畫繞過屏風走到他面前,俯身捏住了君初年的下巴,強迫他擡起頭。
“還真是狐媚子樣,你覺得用這個樣子就能勾引大将軍?即使将軍寵你一夜,你也給我識趣點!我們以後還有的玩呢!”
“如果你敢告訴大将軍,你應該知道下場!誰在大将軍心中重要,不必我多說吧?不想死就乖乖閉嘴!”
警告完以後柳如畫就厭惡的松開手轉身走了。
浴房裏空了下來,君初年這才覺得自己能呼吸了,他扶着浴桶邊緣起身,全身一絲力氣都沒有了,剛剛掙紮反抗的時候用了太多力氣。
他把濕掉的衣服脫下,又拿起毛巾擦了擦,換完衣服才算是不那麽冷了。
可君初年還是在銅鏡裏發現自己的臉色被凍的有些蒼白,他苦笑一聲,除了好好活着,他沒有其他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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