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33、《呸!賤·人(重生)》

33、《呸!賤·人(重生)》

銀杏看着已經遠去的二公子,看了好久,最終還是折返回去。

她的腦海裏浮現出當日遇見二公子的情景,那日是她第一次登臺,青樓裏的媽媽讓下面的男人喊價。她的姿色在這一批女孩中不算好的,因此選她的人稀稀落落。她記得很清楚,當時出銀子最多的是一位官老爺,有多老?當她爹綽綽有餘的那種。

好在随後有人出了更高的價格,是一個着錦衣華服的公子,而他買下卻是送給他身邊的另一位公子——那便是秦珂秦二公子。

銀杏記得他當時穿了一件素白的衣袍,看上去很斯文清秀。可是會去青樓的能有什麽好人?當晚,銀杏在房間裏等到他過來的時候,她不願正眼看他。而她沒想到的人,他同樣沒看自己。她坐在床邊,他坐桌旁。她沉默,他飲茶。實在無聊時,他問了她的名字,閑聊幾句。

一個時辰後他離開,連她的手都沒碰過。

這些年銀杏的腦海中偶爾會浮現他的身影,想着他與自己說過的那寥寥數言,卻不知何時起,這竟成了一種戒不掉的習慣。她自嘲地笑了一下,匆匆趕去向大奶奶複命。

…………

孟朱聽完秦珂的話,問道:“你真的連她的手都沒牽?”她不由自主地目光向下挪,疑惑道,“不會是有什麽隐疾吧?”

話音還未落,她整個人就被揪到秦珂懷裏。秦珂擡了擡下巴,雙眼微眯:“這兩日你不是檢驗過?難道為夫我這兩日還未能叫娘子滿足嗎?如此……”

孟朱慌了,把頭埋在他胸膛裏,恨不能把臉都藏起來,她無奈:“相公,你沒有發現有人在圍觀我們嗎?”

秦珂朝衆人微微一笑,低聲對孟朱道:“我發現了,因為這是在大街上。”

等離開人群到達湯山書院的時候,孟朱的臉早已染上桃花色,她咒怨地看着秦珂,只覺得成親之後的他越發的……放浪形骸?

當她反應過來自己身在何處,她不由地吃驚:“母親就葬在這裏?”

站在湯山書院的山腳下,秦珂望着山頂方向,嘴角微微揚起:“那年我無意來了這裏,發現此時桃花開得好,因此就将母親的衣冠冢安置在這裏。”

因為中毒,身體開始腐爛,母親便留下遺言:百年之後希望能将她火化,骨灰也無需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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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秦珂攜手登上石階,孟朱每走一步都在問自己:從今以後該如何幫助相公,讓他此生不再有憂傷。為他将當年謀害母親的惡人揪出來?還是助他贏得似錦前塵,從此呼風喚雨?還是為他生一雙兒女,從此共享天倫之樂?

孟朱沒有結論,或許這一切都能做到,但誰能說得準呢。她能做的就是支持,無論秦珂選擇做什麽,她都會毫不猶豫地支持他。為何?這樣一個讓人心疼又讓人感動的男子,已經是她生命的另一半了。

只是不知道,到達山頂的時候,會發現衣冠冢前頭已經聚集了不少人,為首的那個孟朱認識,正是前陣子遇見的西域人士——塞克斯!

塞克斯見到他們二人之時,不由得朗聲大笑:“表哥、表嫂,我終于等到你們了。”

表哥?回味着這個稱謂,孟朱懷疑自己的耳朵,忙與秦珂确認一遍:“他是在叫我們嗎?”

秦珂還沒來得及說話,只見塞克斯三步并作兩步地趕過來,張開手臂就要過來抱住孟朱。見狀,秦珂擋在孟朱前面,同時揮出一掌,擋地塞克斯往後退了一小步。

孟朱還沒從這震驚中反應過來,她耳邊就傳來一個男人的哭聲:“姑姑啊,表哥真是無情無義、沒心沒肺……”孟朱受驚吓了:這人高馬大的孩子到底多大?

哭了一陣,見表哥表嫂都不搭理自己,塞克斯收起哭腔,忽然笑得燦爛:“你們結婚當日我沒法出現,但還是備下一份大禮,在這裏等了兩天總算是等到你們過來了。”

秦珂拉着孟朱的手,随意地指了一下塞克斯,道:“這是我前陣子剛見到的表弟塞克斯,不是很熟的親戚,你也不用太理會他。”

曾經停留在腦海中的疑惑,一點點被穿針引線一般連起來:那日自己與秦珂遇到塞克斯,他的手下要動手,而秦珂說了一句西域語就阻止了,只怕是因為塞克斯認出了他就是表哥?秦珂說母親是西域人,那是塞克斯的姑姑也不足為奇。可是塞克斯今日帶來的人馬似乎有點多,他在西域到底是什麽樣的身份?當日跟随他的那位铠甲勇士呢?

正出神想着,忽聽得山下傳來一聲長嘯,不似人發出而更像是某種特別的樂器産生的聲音。

聽到這個,塞克斯神色變了變:“看樣子有人追着你們上來了,表哥表嫂,讓我的手下帶你們走山上的小徑下去,一會兒我們福運客棧見。”

秦珂抓住他的肩膀,皺眉:“既然是跟着我們上來的,自然由我們來處理,你先走吧,若是讓人發現你也在這裏,只怕事情會更麻煩。”

塞克斯會心大笑了起來:“哈哈,表哥,你還是蠻關心我的嘛。很好很好,不過你放心,我的人不少,處理幾個尾巴還是不難的。你們快去客棧,我有事情要跟你們商量。”

孟朱握住秦珂的手,道:“走吧,我們倆又不會功夫,留在這裏也是礙事的。”

塞克斯看了她一眼,眼中盡是戲谑的笑意,看的孟朱心裏跟長了毛似的。

很快塞克斯的手下帶着秦珂與孟朱穿過竹林樹叢,揀着僻靜的路走過去。這些西域人對地形好似很有研究,不一會兒就将兩人送到了山下另一頭,再往前走幾步就能看到熱鬧繁華的集市。

突然孟朱看到有孰人在前面出現,她忙拉着秦珂往一個首飾攤上躲,她轉過身佯裝挑首飾一般,還詢問着秦珂意見。當那人從他們背後經過的時候,她的腋下都沁出汗水來,實在是緊張的很。

秦珂拍了拍她的肩膀,笑道:“人已經走了,看你吓成什麽樣子了。”

孟朱望着已經遠去的那人,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她抓住秦珂的手臂:“我剛走了一路腿有些軟,你扶着我點。”

秦珂能看出孟朱臉色蒼白,額頭上也沁出薄薄一層汗,方才他們走的那段路不算艱辛,應該不至于如此,難道……秦珂半摟半抱地帶着孟朱住進了福運客棧,直到将她安頓在床上,這才出聲問道:“是因為見到了三皇子,所以你才這般緊張失态?你與他……”

她驀地睜開眼,瞪着他:“你這話什麽意思?”

好似是刺猬張開滿身的刺打算喝退靠近的人,秦珂大感驚奇,他伸手輕揉着孟朱的頭部:“定是發生過什麽事情才叫你如此緊張,與三皇子有關?他威脅你了?”見孟朱不大願意談起的樣子,他不過笑笑:“若是你此刻不願意說,那就以後找機會再告訴我吧。一個人把事情憋在心裏,負面情緒只會像滾雪球一樣擴大,若是能找信賴的人傾訴,心裏會舒暢很多的。”

聽到這話,孟朱忽的抱住他的腰部,聲音有些迷茫:“我做過一件自認為沒有錯的事情,只是如今想來還是有些後怕。”

感覺到秦珂靜靜地拍着自己的後背,孟朱心中的情緒漸漸平靜下來,她趴在秦珂懷中,輕聲道:“賴在你懷裏的感覺真好。”

秦珂笑了,撫着她的三千青絲,一寸寸纏繞在手指上,順滑的青絲一下從指尖滑落,如此反複,樂此不疲。

不過一會兒的時間,客房門口傳來整齊劃一的腳步聲,跟軍隊進村一般,還有人大聲斥責的聲音:“輕點輕點,打擾了表哥表嫂,小心我要你們這輩子娶不到婆娘。”

孟朱沖着秦珂笑了一下:“你這表弟真是有意思。”

秦珂無奈:“有時候我真希望他是冒充的。”

孟朱收起玩笑,思量了一會兒,低聲問道:“他到底是什麽身份?”

秦珂一句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扣扣扣的敲門聲已經迫不及待地響起了,還伴随着親切地問候:“表哥表嫂,時候尚早,我帶你們去吃吃西域美食吧,有賀蘭山野生菌菇,大草原壯碩肥羊……”

随後對門的傳來開門聲,還有粗狂的男聲:“嚷什麽嚷,老子肚子都餓了……”

孟朱與秦珂委實忍不住,大笑了起來。

福運客棧裏頭好似有不少西域人,因此菜色多了不少西域美食。塞克斯對此簡直如數家珍,他熟練地報出一大堆菜名,然後附加一句:“将你們店裏西域菜都上一份吧。”

跑堂的小二笑得眉眼開了花,立刻殷勤地抹桌子、上茶、吆喝。

周圍還有些異域打扮的人聊着吃着,大堂內并不安靜,而衆人的目光卻忍不住往他們這邊看過來,只因為——塞克斯的模樣實在是太美了!

塞克斯挑眉,目光妖嬈地掃視了一圈,不一會兒就收到一堆的唏噓聲,竟然還有年輕男子臉紅地低下頭去……一時間大堂內熱鬧異常。

孟朱有種進了青樓的感覺,而且特別的是,今日的花魁是男人!

塞克斯得意地沖人群比了一個安靜的手勢,随後轉過頭來,笑容燦爛地看着秦珂與孟朱,道:“今日特意請你們過來,就是想讓你們幫一個小忙,很小很小的一個忙。”

秦珂無情打斷:“想都別想!”

塞克斯這回沒有苦鬧起來,他的笑容還挂在嘴邊,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表哥不肯,那我請表嫂來,畢竟做媒這事還是女人更在行點。”

秦珂自然阻止,不過孟朱倒是很有興趣,她戲谑道:“表弟看上哪家漢子了?”

秦珂一聽,口中的湯湯水水差點噴出來,他強忍着笑意,看着塞克斯白嫩嫩的臉上露出漲紅的模樣,心中甚是歡樂。

塞克斯龇牙咧嘴地笑起來,揚手讓下人送上一只大鐵箱,打開箱子,裏頭是一堆奇奇怪怪的東西,有肚兜裝的衣服遮不住身體的衣服,有細鞭子,有蠟燭臺……只見他聳聳眉毛:“這是我給你們準備的新婚禮物,保證你們每晚**刺激又浪漫……表嫂,你看我對你們多好,你就答應我吧。再說那人你認識,介紹起來一點都不費勁的。”

這下輪到孟朱和秦珂雙雙豬肝臉了:這東西太……

作者有話要說:塞克斯一出手,誰與争鋒?

話說他要讨的媳婦也非等閑之輩。

某作者死在考試中,努力爬上來更文。結果看到評論……真心是……不知道說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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