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47、《呸!賤·人(重生)》 (1)

47、《呸!賤·人(重生)》

稍稍安頓好五皇子的起居所,孟朱匆匆出門去,她還記挂着那個乳娘的事情,心裏總有點七上八下的。秦珂就把乳娘安頓在他們買下的那間小屋裏,陸沛就近負責照看。

孟朱過來的時候,陸沛剛好把前陣子她托付自己查探的事情也一并告知了。原來在孟朱進宮的時候,陸沛在三皇子府外頭蹲點,竟然讓他發現一個驚人的秘密——

“有一頂轎子隔三差五會從側門進了三皇子府,逗留不過一兩個時辰就離開了。我跟蹤過那頂轎子,發現轎子停在你家門口。”

聽到這話,孟朱忽然想到了什麽,她忙問道:“我進宮那日,轎子去三皇子府了嗎?”

看到陸沛點頭,孟朱身體往後退了一大步。秦珂說過乳娘好似把朱婉儀的事情告訴二娘了,二娘知曉此事如何能不告知湘君?

孟府的轎子……孟府還有誰能和三皇子有勾結?除了孟湘君還能有誰!

屋裏,乳娘沒有意識到有人進來,她打開一只荷包,清點着裏頭的銀兩。忽然眼前光線一暗,她擡起頭來,看到一名女子就站在自己眼前。不由慌了慌,趕緊收好荷包,低喝道:“你……你是誰?”

孟朱沒有說話,盯着她的荷包看了一眼,目光逐漸挪到她臉上。

乳娘被她盯着驚慌,腳步朝向門口,好似要逃走。

孟朱輕笑:“乳娘嗎?我是朱兒。不知您的兒子身體如何了?聽父親說,當年您離開孟府的時候兒子病了,我這些年托人送了點銀兩過去,您可有收到?”

乳娘跟着笑了笑:“哦……好多了,現在身強力壯着。”

孟朱搖頭笑了起來,揚聲朝外頭喊着:“陸大哥,把這個欺詐犯綁起來,送官府吧。”

乳娘一聽,吓得腿軟了,她哭了起來:“小姐饒命啊,奴婢說的句句都是實話,你若是不信可以……”

孟朱迫近一步:“可以去地下找我娘問嗎?你還真好意思拿死人來騙人啊。你可知道,當年的乳娘的根本沒有兒子。”

那乳娘一下跌倒在地,不住地磕頭認錯:“小姐饒命,奴婢什麽都不知道,奴婢當年确實在孟府幫工過一陣子,關于孟老爺發妻的事情也是聽人說的,但是奴婢真沒有說謊啊……”她看了一眼兇神惡煞的陸沛,慌得抱住孟朱的大腿,“求您不要送奴婢去官府,奴婢并沒有做什麽傷人的事情啊……”

孟朱不想跟她廢話:“陸大哥,帶走吧。”

她轉身先想出門去,腳腕卻被乳娘抓住,只見她仰起頭:“奴婢知道一個秘密,只要您不把奴婢送官府,奴婢就告訴您。”

看到孟朱收住腳步,乳娘看到了希望,她煞有介事地說:“奴婢那日去孟府的時候,遇到二姨奶奶,她好似端着一碗藥,那味道奴婢知道,不是安胎藥就是落胎藥。”

聽完,孟朱沖陸沛點頭:“陸大哥,送官府,麻煩你了。”

那乳娘呆立在原地:我都把秘密告訴她了,為什麽還不肯放過我?

綠腰在門口等着她,聽到乳娘在裏頭凄厲的喊着,綠腰不解:“小姐,那乳娘……”

孟朱嘆了一口氣:“她嘴上太不牢靠了,二娘和湘君找她來做事實在是失策。只怕我們離開之後,二娘會派人來解決她,送官府……她興許還能多活一陣子。”她忽然轉過頭來,看了綠腰一眼:“我看到這附近有一家藥鋪,你去抓一副安胎藥來。”

…………

孟府,丫鬟告訴湘君,大小姐回來了。湘君讓人撤下了湯藥,她和衣躺在床上,吩咐道:“一會若是大小姐過來,就說我睡了不見客。”

話音剛落,就聽見外頭有笑聲起:“看來我是來巧了,若是過會再來豈不是見不到二妹了。”

湘君皺眉,看着孟朱推門進來。方才丫鬟來得匆忙,竟然連門都沒關上,這才叫孟朱鑽了空子。她綻放笑容,披着外衣,起身相迎:“姐姐來了怎麽也不通知一聲,我正要睡覺呢,這陣子身子不好,擔心把病氣傳染給其他人,因此大夫吩咐我不要見客。”

孟朱自己找了個位置坐下,對丫鬟們笑笑:“我們姐妹說說話,你們都下去吧,綠腰,出去的時候把門關上,二妹還病着,吹了風可不好。”

丫鬟看着湘君,未曾動彈。

孟朱眼神示意,綠腰會意,手上使力拉着她們下去。

湘君略有些吃驚地看了孟朱一眼:“聽說姐姐前陣子在宮裏受苦了,如今可好啊。”

孟朱起身,在湘君身邊坐下,笑容越發親切了:“托妹妹的福,還好。”說着揚聲對外頭道,“綠腰,把藥去熱一熱就端進來吧。”

湘君不解:“姐姐病了嗎?”

孟朱伸手,卻是撫上湘君的肚子:“哪裏是我病了,是妹妹這裏病了。”

湘君臉色變了變:“姐姐說什麽呢,妹妹只是身子乏,肚子倒是沒什麽問題。”她還沒說完,肚子上力道加重了,她下意識地弓起身體,同時猛地拍開孟朱那只手,低喝道,“姐姐這是做什麽?”

那緊張護衛的樣子是母性本能吧?孟朱不說話,收回手,微微一笑,看着綠腰進門,手中端着一碗安胎藥。

她接過湯汁,笑笑:“聽說妹妹病着,我按照你平日的藥材抓了一帖,喝了吧,喝完病好的快些。”

聞到那藥味,湘君推了一把:“姐姐弄錯了,這哪裏是我的藥?”

孟朱頭稍稍偏了一下:“錯了嗎?來人啊,請大夫過來。”

湘君拉了她一下,出聲阻止:“已經請過大夫了,多謝姐姐關懷。”

孟朱點頭:“已經請過大夫還不見好,可見是庸醫誤人了。”說着她從腰間拿出一只紅珊瑚手钏,不由分說戴在湘君手腕上:“這手钏已經開了光,聽說有保佑平安的功效,妹妹不妨戴着,指不定病就好了。”

看到那手钏,湘君神情驚慌,她猛地想扯下那東西,但手被孟朱死死按住,她掙不開。這裏頭可是藏紅花,要是戴久了……孩子絕對不保!想到這裏,她一低頭,張嘴咬住孟朱的手……如此這般,才叫她松開來。湘君也顧不得其他,将手钏扔得遠遠的。

手钏滾動了好遠,終于在牆角處停下。

孟朱終于笑了,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她起身,有點遺憾:“可惜了好東西,這個手钏真的是在佛寺裏開過光的,不是你送我的那串。湘君,你這是在給我機會弄死……”她指着湘君的肚子,笑得一派從容。

既然撕破臉了,又何須僞裝?湘君索性站了起來:“你敢!你就不想知道自己要弄死的是誰的孩子嗎?皇子皇孫哪裏是你能動的?”

很好,終于不用拐着彎說話了,孟朱柔聲道:“緊張什麽,我又沒說真要弄死它。不過我的好妹妹,我今兒來,是為你做媒來的。我替你尋到了一門好親事。西域六王子,也是王的後代呢,你若是嫁給他,好歹也是西域王子妃,比起做皇子的妾侍強千百倍呢。”

聽到這話,湘君冷笑了起來:“我的親事就不勞你費心了,我絕不會嫁到西域去。”

孟朱理了理袖子,眼角輕輕往上挑:“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事可由不得你做主。我已經與父親與大娘提過,他們都覺得這是一門不錯的親事。你久病不愈,只怕京城裏的公子哥兒也不敢娶你過門,可偏偏,西域王子喜歡病美人,你們倆簡直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她頓了頓,“哦,對了,那六王子和我家相公還有點交情,他必定會好好‘照顧’你肚子裏的孩子的,至于以後你去了西域,可得收斂點性子,六王子不喜歡主意太大的女人,若是你……”

孟朱幾乎是被趕出來的,丫鬟們都看到了。她無奈地嘆了一聲,在門外朗聲道:“妹妹,你好好養身子,姐姐有空再來看你。”

在離開之前,孟朱去了一趟禪房,聽聞山陽道人要離開了,這厮胡言亂語了那麽久總算是要離開了,這回又要去哪裏禍害別人呢?

禪房門口小道童看到她似乎并不好奇,他行了個道禮:“秦夫人請進吧,師傅正在等您。”

山陽道人坐在三清真人的畫像前,悠緩出聲:“孟小姐近來可好?可是聽說老道要走了,特意來送老道一程?”

不知為何,再度踏足此處,孟朱有種說不上來的親切感,或許因為秦珂曾經在這裏為自己點燃了紅燭盛放了鮮花,或許因為秦珂在這裏說的情話。他是自己這一生最大的幸福,而這裏是見證她幸福的地方。

一直未曾聽到孟朱說話,道人轉過身來,綠着胡須笑意盈盈:“孟小姐,老道坑過你,卻也幫過你,臨走之前,老道還要求你一事。”

孟朱終于反應過來,她面色頗冷:“孟朱祝您一路順風,後會無期。”

山陽道人大笑了起來,笑得眼中都差點擠出幾滴眼淚來:“再活一次,孟小姐脾氣見長啊。老道知道秦珂已經同你說過了,否則你不會來這裏。”他收起笑容,神情嚴肅,“務必好好保護他,如今他能依靠的,只有你們。你看,天色已經變了,風來了,雨也快了。若不是老道時間不多了,也不會拜托你們。”

孟朱的心在動搖,她不得不承認山陽道人真的懂很多,否則他如何說得出“再活一次”……她從未告訴過任何人,他如何能知道?

孟朱目光冷了:“你究竟是誰?”

笑聲,笑聲從老道人的胸腔裏發出來,他慈祥地看了孟朱一眼:“老道不正是得道高人嗎?算是離別前的禮物,老道提醒孟小姐一句,已經有了身子了,就不要再四處奔跑了,好好在家安胎。”

身子?安胎?孟朱不由地笑了起來:“你又來坑我了,哎,怎麽就改不了這胡言亂胡的臭毛病呢?”

離開之前,山陽道人在她背後說着:“你會信的,你會信的……記住我的話,你們是他唯一的依靠,唯一的……”

聲音越來越小,孟朱只覺得好笑,自己竟然會來這裏聽他胡言亂語。

作者有話要說:趕着上課去,大家留言給力,我走了

48、《呸!賤·人(重生)》

側室柳飄飄的屋外,萬慧茹站了好一會兒。她眼中閃過一絲涼意,最終還是讓丫鬟呆在外頭,只身進入。

進門就聞到一股難忍的藥味,萬慧茹掐住鼻子,神情不悅。她朝四周掃了一眼,看到那個坐在床邊刺繡的女人,聽丫鬟說大少爺最近經常往這女人的屋子裏跑,還兒子兒子地叫得好不歡樂。他們當我這個正妻不存在是不是!

柳飄飄擡起頭看了一眼,笑容和善:“姐姐來了,未曾遠迎實在抱歉。”她放下刺繡,讓丫鬟泡茶、搬椅子,忙得不亦樂乎。

萬慧茹對她的惺惺作态表示不屑,她擺手:“得了,別忙活了,坐下吧,我有話對你說。”

看她這副樣子看來不好對付,柳飄飄在她對面坐定,雙手護在自己腹部,全神貫注,一旦她有任何對孩子不利的舉動出現就別怪自己不客氣。

柳飄飄笑笑:“姐姐請說吧。”

萬慧茹也不廢話:“聽大夫說你這胎八成是男嬰。若是順利誕下便是秦府長孫,不過你也知道自己是什麽身份,長孫有你這樣一位母親,日後決計無法繼承爵位。與其如此……”她頓了頓,上下打量着柳飄飄,“不如為肚子裏的孩子尋一位能托付的母親。身為正妻,我日後也會是你肚子裏孩子的嫡母,我自然會視他如己出。若是你把孩子交給我,這孩子的前途就又不一樣了。”

原來是來搶兒子的,柳飄飄低頭看着自己的指甲,心中不由笑意連連,面上卻露出為難的神色:“姐姐突然這麽說,實在叫妹妹不知所措啊。”

“慌什麽,此事我已經和婆婆提過了,她也不反對。再說兒子來日還是會稱呼你一聲姨娘,你也可以在旁邊照顧。為了兒子的前途,你可得好好取舍。”萬慧茹甚是自信。秦府這樣的大門大戶如何能由着一個妾侍生下長孫?即使她不出手,婆婆也絕不會允許。即便到時候生下了,也躲不過孩子送人的命運。

柳飄飄輕聲抽噎了起來:“妹妹如今腦子有點亂,還請姐姐容我想幾日吧。”

同在一個屋檐下,萬慧茹不相信柳飄飄不從。自己是正妻又有婆婆撐腰,還怕她一個妾侍能翻出天去不成。如今她肯給也得給,不肯給也得給。這個孩子自己要定了!

待萬慧茹走後,柳飄飄擡起頭,叫了丫鬟來,肅容問道:“二少奶奶如今在哪?”

…………

孟朱回屋,卻聽到屋裏有一個不常聽到的聲音。透過敞開的房門看過去,只見柳飄飄正站在一旁,笑着與五皇子說話。

五皇子看着她的肚子有種小大人的架勢:“這位夫人可是有小弟弟了?”

柳飄飄嘴角微揚:“小少爺真聰明,以後多一個弟弟陪你玩可好?”

五皇子猶豫了一會,轉頭的時候看到站在門口的孟朱,因此撇下柳飄飄直沖着孟朱跑過來,口中喊着:“孟姐姐,你總算回來了。”

孟朱任他拉着進屋,對柳飄飄點了點頭:“一直未曾去看過你,如今身子可好?孩子沒少折騰你吧。”

柳飄飄低頭看了一眼隆起的肚子,神情憂慮:“的确沒少折騰,因為他,我夜裏都睡不好。如今才六個月大,還有四個月真不知道怎麽熬下去。”

孟朱也不接話,只是替五皇子理了理衣領,同時拿手絹為他擦拭額頭上的汗。

柳飄飄看了許久,她雖然猜不透這個孩子究竟是什麽身份,但玉寧公主還有皇上傳下的那道密旨已經足夠吸引人。想必這一位身份不低,而這樣一個孩子如今都交到孟朱這裏了,難怪萬慧茹會急着要自己把孩子交給她。她是擔心因為這個孩子,二房在家裏的地位會有所提升。

想通了這些,柳飄飄堅定出聲:“不知道二少奶奶可否借一步說話?”

孟朱頭也沒擡:“有什麽話在這裏說吧,沒有外人。”她帶着五皇子坐在榻上,尋了一本地理志給他看。

孟朱的屋裏只有綠腰能進來,其他丫鬟都只能在外頭清掃。那綠腰是孟朱親信,可以信。至于那孩子……既然養在孟朱身邊,應當也不會到處胡言亂語的。

柳飄飄思忖了一番,終于在丫鬟的攙扶下跪了下來:“我實在是沒辦法了才來求您。”

孟朱皺眉:“快起來,你這是幹什麽,有了身子還行此大禮,若是傷着孩子怎麽辦?”

柳飄飄賴在地上撒潑了:“您若是不答應我就不起來,索性這孩子也是惹人煩的,傷着也不會有人心疼。”

五皇子眼神裏有些氣憤:這位夫人也太過無理了,在別人屋裏竟然這麽放肆。他正要張嘴,卻見孟朱伸手過來,将地理志翻到中間位置,只見她笑笑:“這裏是講西域風光的,有圖又有文,很有意思,你仔細看看。”那眼神溫和而嚴厲,不容人抗拒。

畢竟在宮裏住了七年多,五皇子這點眼力介還是有的,因而他埋頭看自己的書了。

孟朱終于出聲了:“若是你想以苦肉計相要挾,真抱歉,我恐怕不能如你願了。孩子是你的,若是你都不拿他當一回事了,只怕也沒有人會替你護着他。”

聽出她話裏的意思,柳飄飄笑了起來:“孩子就是我的全部,我就算是拼死也會護着他,起碼不會讓他落入用心不良者手中。”說着,她讓丫鬟扶着自己起來,神情嚴肅繼續道,“再有四個月孩子就出生了,希望您能出面收了這個孩子。我自己養孩子怕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若是一定要把孩子送給別人養,我寧願那個人是你。”

孟朱離了榻,淺淺一笑:“今日你過來我這邊就不是明智之舉。府上下人多嘴雜,你以為你說的話不會有人知道嗎?”說着她手指了指窗口那邊,只見一個人影一晃而過。

看着柳飄飄神色變了變,吞着口水以掩飾心頭的慌張。孟朱嘆了一口氣:“你好自為之吧。綠腰,送客。”

柳飄飄已經走到門口了,忽然又收住腳步,迅速折返,好似做出什麽艱難的決定,靠近孟朱,貼在她耳邊說:“若是我告訴你,我知道日後誰将會榮登九五,這個消息足夠嗎?”柳飄飄如何能忘記自己與秦珏去拜會山陽道人那日發生的事情,她也留了一張牌,不到關鍵時刻不會拿出來的牌。

…………

秦珂回來的時候遇到了遇到了塞克斯,聽他說了孟朱亂點鴛鴦譜的事情。塞克斯那表情委屈的很:“表哥,我要的是玉寧公主,你們怎麽能随便塞一個女人給我?”

秦珂冷着臉:“這幾日就要進宮面聖了,你若真想娶玉寧公主,可以試試親自向皇上提親,看皇上會不會應。”

塞克斯聳了一下肩:“那樣還不如我直接進宮綁着公主回西域容易。”

回了府,秦珂先去五皇子的房間看了一眼,果然看到孟朱在那裏。

孟朱也發現了他,讓綠腰伺候着五皇子,自己起身出去。

兩人心手相牽,在院子裏閑閑地散着步。

孟朱将秦珂的手放在自己懷裏,低聲道:“我今日去見了乳娘。”

秦珂點頭:“我知道。”

孟朱繼續:“湘君有了身子,我猜是三皇子的,可惜我勸父親把湘君嫁給塞克斯。”

秦珂收住腳步,握住她的肩膀,有些擔憂:“你打算怎麽做?”

腦中閃過無數的畫面,前世的和現世的。孟朱靠在他懷裏,笑了笑:“湘君是個很聰明的孩子,我還記得她第一次抓住我的衣角喊我姐姐的時候,那時她兩歲,一雙水靈的眼睛盯着我,很純粹很讨喜。長大後,每每因為恨她氣她的時候都會想起那雙眼睛,想着那個與我留着相同血液的孩子應該只是迷失了。不過我才發現,原來迷失的一直是我。”

孟朱擡頭:“我發現很多機會是我親手送到她手上的。那日設計她和三皇子,是我推着她走向了一條不歸路,也把我自己推向了危險的邊緣。如今,我……”她語氣平靜得不尋常,一字一頓,“我想殺了她。”

秦珂明白這個決定對她來說不容易下,正如他在秦府住了這多年,叫了秦府大奶奶這麽多年的娘,他也沒能下定決心殺了她為母親報仇一樣。所以那種感覺他很明白。

伸手抱住孟朱,秦珂氣息沉穩:“可需要幫忙?”

孟朱使勁點頭:“送我一把匕首吧。”

秦珂盯了她一眼,皺眉:“你要親自動手?”

孟朱嗤嗤地笑了起來:“你猜。”

秦珂好似認真地思索起來,伸手摸了摸下巴,跟教書先生一般搖頭晃腦地說:“為夫猜……猜不出來。”

看着他那模樣,孟朱就忍不住笑場。她捂着肚子,卻再一次不由自主地想起山陽道人說的話。

她松開放在腹部的手,挽着秦珂、揚起嘴角:“我與湘君說了讓她嫁給塞克斯的事情,想必這幾日她會去找三皇子。她一直很小心,去找三皇子的時候都打扮成丫鬟的樣子。這一點也可以大作文章。我請陸大哥派人守在三皇子府外,等她從三皇子府出來,就以捉拿逃跑的丫鬟為由将她捉住,送去官府。京都衙門裏有我認識的衙差,審犯人時候稍稍用點刑也是常有的事……”

秦珂抓住了孟朱的手,沉聲道:“你的手在抖。”

孟朱有點失神,好似不受自己控制一樣繼續說着:“她是有身子的人,一旦受刑,孩子必定不保。若是下手再狠些,一屍兩命也是正常的事情。若是她擡出孟府二小姐的身份,勢必要請府裏的人來驗明正身,同時必須解釋她為何會出現在三皇子府,還有她肚子裏的孩子。到時候不只是她,連孟府連三皇子都會被牽累進去。秦珂,告訴我,她會怎麽選擇?”

她忽然踮起腳尖,抱住秦珂:“我和她之間好像只能留一個人了,我比不上她聰明,想不出那麽多計謀,但也不想日後總是提心吊膽地害怕她又出什麽陷害的招數。我很貪心,我想跟你一直安安穩穩地走下去,所以阻我者……”

“死”字還未出口,秦珂吻住她的嘴,輕柔的,安撫着她此刻起伏不定的心緒。

良久他才松開,聲音好似山泉潺潺流過,清潤人心:“放心去做吧,縱使是要下十八層地獄,也有我陪着你。”

作者有話要說:阻我者死!打怪升級的路上流血是少不了的。

哈哈。貌似女主最近跟孩子有緣……說不定真的有小包子了

49、《呸!賤·人(重生)》

湘君從三皇子府出來,神色蒼白,她看了一眼天邊的顏色,暗灰色,跟她此刻的心情一樣。她從開始就知道自己對于三皇子來說不過是一枚棋子。不過就算是棋子,她也要做不能被輕易舍棄的那一枚。

可惜一切不過是她自以為。今日她來求三皇子履行約定娶了自己,三皇子卻嘲笑她的不自量力。原來最不堪一擊的就是這種利益的結合。可惜她是孟湘君,怎麽會這麽輕易就被打敗呢?她手中還攥着三皇子的秘密呢,若是她把東西洩露出去,三皇子會跪着來求自己吧。

正得意期間,轎子卻停下了。外頭有喧鬧聲響起,她還沒反應過來,就有人不由分說地抓住她,口中嚷嚷着:“你這丫鬟膽子大過天去了啊,竟然還敢逃走!”

她心中一驚,厲聲斥責:“哪裏來的瘋子,還不快走開。”

為首的一個面帶匪氣,拿着一根竹簽,在剔着牙齒裏的菜葉子:“瘋子?嘿嘿,說的好,咱就是專抓瘋子的瘋子,來人啊,帶走!”

果然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今日出門本就是秘密行事,湘君連丫鬟都沒帶。擡轎子的那幾位見出事了,一下子就跑的沒影了。如今她可真是一個幫忙的人都找不到。

看着那群人将自己往官府裏送,湘君越發感覺不好了,若是抓逃走的丫鬟也是送回原府,怎麽是送官府呢?而且這些來路不明的人一上來,就認定了自己……難道是有人指使。一想到這個,湘君頓時冷喝了起來:“快放開我,你們是什麽人?”

剔牙齒的那個咧嘴笑了笑,在她後頸猛地劈了一掌,将她打昏在地:“送你上西天的人。”他遠遠地朝一旁的酒樓二層看過去,只見陸沛對他點頭示意。因而扛着被打昏的女人就直接送往官府去。

而他沒看到的是,在陸沛的對面坐着一個女人,她就是孟朱。孟朱看着,喝了一口茶:“陸大哥,一會兒你盯着點,若是她還能活着走出來,麻煩你動手吧。”

陸沛很快消失不見,孟朱還在繼續喝茶。

坐了一會兒,卻聽得綠腰回來了,她壓低聲音道:“奴婢打聽到了,銀杏姑娘被逐出府了,原來她出身青樓,是前不久才被大奶奶買來的,事情敗露後她沒法子又回了青樓。”

“青樓?”孟朱想了一會兒忽的記起一個人,笑道:“那裏我們倒是去不得,不過有人能去。”

…………

塞克斯住進了專供外使住的別館,而此刻他的別館來了一位特殊的客人。

抱着酒壇子,塞克斯徑直将酒往嘴裏灌,好似身邊的女人不存在一樣,他對着壇口喝了一圈,這才記起來要問一句:“你喝嗎?”

女人禁不住搖手:“不必了。”

塞克斯看了她一眼,聳肩:“不開口也不喝酒,那你來我這裏做什麽的?”他緩了緩,擡起頭盯着那女人,“玉寧公主。”

玉寧公主笑了起來:“你如何确定是我?說不定我是豐寧公主呢,又或許是……”

她還未曾說完,塞克斯自信地出聲:“不可能,對于我想娶的女人,我如何能認錯。”

玉寧好似聽到了最大言不慚的話,她今日過來就是想看看究竟是怎麽樣一個不要命的人竟敢在父皇面前直言不諱說要娶自己。

自從及笄禮之後,父皇母後就一直在為她找尋京城王孫公子,可惜沒有一位能入了她的眼。她覺得甚是煩躁,因此與他們二位定下一條規矩,日後若是出現想娶自己的,要想讓她自己考驗過。在此之前也出現過不少像塞克斯這樣的人,不過他們膽子不夠大,只是透過各宮的娘娘旁敲側擊詢問自己意見。至于下場嘛,好似有一位被玉寧派人在青樓捉住,還有一位夜晚出門遇見鬼,回來就吓傻了,躺在床上大半個月才好……

為此,父皇還找了玉寧過去好一陣訓誡。玉寧聽時謙恭,但一轉身依舊我行我素。想娶自己的必定不能是好色之徒,也不能是懦弱無用之輩,若是連她這點小小的考驗都通不過,她怎麽可能會嫁?

提了這麽多,其實她就是想說明,眼前這一位到底有多大膽。他竟然敢當着父皇的面表明要娶自己,更厲害的是,他還敢與父皇打賭:若是半年之內無法讓玉寧公主心甘情願嫁給我,我此生不回西域!留在宮裏做公主的馬夫,為公主鞍前馬後。

玉寧收回思緒,放聲大笑:“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像你這樣不要命的。”

塞克斯舉着酒壇,笑得爽利:“我可還不想死,皇上都已經答應給我半年時間了,半年後,要麽我帶着你走,要麽我留在你身邊。怎麽算我都不吃虧。”

玉寧秀眉微微一動:“哦,看來你還不知道。”她迫近一步,“我出宮之前也與父皇打了個賭,半年之內不嫁,若是我嫁了,驸馬必橫死,至于如何橫死……本公主會努力想想法子的。”

塞克斯被酒嗆了一口,這才開始好好打量面前的公主,不得不承認這是他第一次見到天朝的公主,長相還算清秀,卻也算不上貌若天仙。眉目之間有劍氣,少了幾分柔美,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一匹脫缰的野馬,自如地在廣袤的草原上奔馳,少有能駕馭的。

塞克斯倒是有興趣做一回馬夫,馴服這匹野馬了。

想到這,他将一壇酒盡數灌入喉中,然後揚手——酒壇子應聲碎落在地。

伴随着他的笑聲:“好啊,那不如公主與我也來打一場賭吧。”

玉寧不甘示弱:“我倒是不怕,只是擔心你會輸得很慘。”

塞克斯不辯駁,只是笑得随意:“我們賭今日之內,我能不能一親公主芳澤。”

玉寧眉線一壓,厲聲道:“大膽狂徒,這裏是別館,只要本公主出聲,外頭的侍衛必将你紮成馬蜂窩,你敢靠近一步試試看。”說着她退了一步,不過好似覺察到自己退後便是示弱,因此又上前一步。

塞克斯沒動,他朝門口呶呶嘴:“門在那邊,若是公主怕了,可以先行離開。若是不怕,我們換一個賭。”

兩人沉默期間,卻聽侍衛來報說是秦府二少奶奶來見。

一聽到這個,玉寧心中不覺一慌,她四周掃了一眼,看到屏風就沖着那後頭躲過去。躲完不放心,還探出頭來,怒視着塞克斯:“你若是敢多嘴一句……”

“你會讓侍衛把我捅成馬蜂窩是吧,行了,我知道。”塞克斯一伸手将她的腦袋推到屏風後面。

從小到大,除了父皇、母後,還不曾有人敢在她頭上“動手”,因着這個突然的舉動,玉寧在屏風後頭愣了許久。

孟朱未曾來過別館,但看門口的侍衛似乎多了點,其中還有幾個穿着宮中禁衛的服飾,難道宮裏頭有人過來了?

塞克斯起身相迎,笑着:“秦夫人怎麽突然過來了?”

孟朱愣了一下:四下無人的時候塞克斯都是喊我表嫂的,如今怎麽改成秦夫人了?她目光在屋子裏掃了一圈,又想起方才在外頭看到的禁衛,不由得微微一笑:“哦,我有一事來求助王子,不過……還是改日再來吧。”

塞克斯出聲阻止:“秦夫人特地趕來,肯定是事情緊急。今天我也沒什麽事情,就不必改日了,您說吧。”

孟朱眉目朝屏風後掃了一眼,眼神詢問:真的很方便?

塞克斯點頭。

既然塞克斯都已經說了,孟朱含笑落座:“前些日子我得天晴姑娘相助,一直想表示感激之情,希望王子能安排我與她見面。”

塞克斯應允後,孟朱也不再耽擱,起身告辭。塞克斯出來送行的時候,她壓低聲音問了一句:“公主在?”

塞克斯笑得得意:“慕名而來的,聽說是對我未見傾心呢。”

孟朱也不戳破他的牛皮,同情一笑“祝你好運。”

為何同情?孟朱也算與公主有些交情,對公主的性情也了解一二。至今為止還不曾出現讓公主動心的男子,有不少王孫公子去求過親,都被整的很慘。塞克斯能例外嗎?

…………

湘君是被冷水潑醒的,她睜開眼,看到的就是一根沖着自己飛過來木板。當下心驚,也顧不得避忌什麽,沖口而出:“住手!我腹中懷着皇族子嗣,誰敢動一下!”

木板果然停下了。那衙差雖然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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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