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所謂童養媳(2)
淩初夏的雙手不自覺地用力攥緊了,她死死地盯着地上那盒藥,張了張嘴,很想要說些什麽,可她不經意的一個擡頭,瞥見時澈的神情。
時澈僅僅裹着一身寬松的浴袍,因為剛剛洗過澡,頭發略微有點濕潤,松散地垂下來,有幾縷搭在他的額前,略略遮住了他的眼睛,可即使是這樣,她也能夠感覺到他望向她的目光。
那樣的薄涼,那樣的犀利,那樣的了然一切。
她所有的心思,在他的面前,仿佛都是透明的……所有的掙紮都是徒勞。
淩初夏的雙手握緊了又松,松開了又握住,好一會兒,她慢慢地伸出手,一點一點地伸向那盒事後藥。
她無法反抗時夫人,她又何嘗能夠反抗時澈呢?
淩初夏深深吸了口氣,手一抓到那盒事後藥,顫抖着手,快速地打開盒子,從裏面板出一粒藥丸,就要喂入嘴裏。
然而,她的手腕猛地被扣住,阻止了她的動作,她一驚,愕然擡眸,可她還沒有來得及看清楚什麽,一股強大的力道已經拽着她起身,下一秒,她整個人摔到了柔軟的床上,男人高大健壯的身軀再次覆上。
淩初夏從噩夢中驚醒的時候,天邊恰恰閃過一道驚雷,把大半個天空照的宛若白晝,像是一把光刀把那沉沉的黑幕劈開兩半。
淩初夏猛地從床上騰了起來,下意識地望向窗外。
她的意思還有點迷糊,雙眸迷茫無神,心髒鼓鼓直跳,仿佛還因那噩夢而心有餘悸。
外邊天空黑沉沉的,黑雲翻滾着,耳邊不斷地傳來一聲一聲的悶雷聲,她終于慢慢地清醒了過來。
落地紗窗翻飛不止,在空中劃下一道一道的無形抛物線,涼風透入,淩初夏不自覺地打了一個寒顫。
涼城緯度低,靠近赤道,夏季時分,空氣十分燥熱,淩初夏貪涼,晚上睡覺的時候,只穿了一件薄紗質地的睡裙,現在這麽忽地被涼風吹來,冷的她渾身都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
早上還豔陽高照,沒想到半夜忽然下起大雨。
她雙手交叉捂上自己的手臂,稍稍用力搓了搓,感覺皮膚上那細小的疙瘩壓制下去,随後披上薄被,下了床,吸着拖鞋,慢吞吞地朝着窗邊走去。
涼城臨海,夏季多雨,不過大多都是雷陣雨,并非是像那樣的綿綿細雨惹人厭煩,來得快,去得也快,焦躁得很。
這似乎有點像某個人的脾氣,總是那樣氣勢兇狠,來勢洶洶。
可他卻又不像這個雷陣雨般,很快就消失。而是像那讨厭的綿綿細雨般,不住地折騰你折騰你折騰你……
一想起他,淩初夏不知道怎麽的,感覺到背脊一涼,再次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淩初夏裹緊了身上的薄被,加快腳步,三兩步地走到窗邊,雨勢漸大,些許雨絲已經斜斜地打入室內,淩初夏一走近,便能夠聞到那雨中特有的清涼的味道,撲面而來。有幾滴雨水濺到了手臂上,帶着絲絲涼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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