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安格斯

武技測試和前兩項測試最不同的便是公開性。

格鬥臺設立在露天體育場，二年級、三年級、四年級皆可以前來觀看，完成測試的一年級也可以來加油助威，是一個出風頭、揚名聲的好機會。

奈亞和薩爾路斯來到體育場時，測試已經完成了大半，所剩的人不多。

格鬥臺由整塊大理石築成，通體玉白隐約有紋路，四方形，每一角都雕刻着立體幾何圖形。石頭注入了精神力，離地大約三尺高，格鬥臺下方周圍又有三尺深的溝壑，溝壑外圍就是看臺，看臺前方是四個考官，後面左方右方都坐着觀戰的人。

因為只是一年級開學後的第一個測試，規模不太，觀戰的人并沒有那麽多，要是是聯校對抗賽、金神杯等大型比賽，這些看臺都要提前預定。

奈亞望向公告欄，這一場比賽已經結束，下一場比賽：奈亞&薩爾路斯vs吉恩&羅姆。

吉恩是安格斯的跟班，兄弟衆多此時都圍在體育場，當奈亞和薩爾路斯走進來時，紛紛盯着他們，同時認出矮的那個就中午餐廳那小子。

“哈！是你！”吉恩拍手大笑，“你是奈亞還是薩爾路斯？”

他又看向銀頭發的高個，這個少年他有點印象，但是想不起來在哪見過。

“奈亞。”

“很好！老子就想着怎麽揍你呢，現在好了，機會送上門來！”吉恩裂開的嘴角倏地收起，立馬變得面目猙獰，看奈亞猶如看自己腳下的臭蟲。

薩爾路斯望了一眼淡然的奈亞，才一個中午不見，竟然這麽快就惹上了無賴。

吉恩在他眼裏都不算是對手，只能做個九流地痞似人物。

在薩爾路斯望奈亞時，坐在看臺的安格斯注意到了薩爾路斯，竟然是這家夥，終于上聯邦軍校來了，這個瘋子！這下軍校有好的玩啦！

原本興趣缺缺的安格斯眼睛一亮，他将全程見證這場武技測試。

考官敲鈴，宣布規則，“時間是四十分鐘，全場不許使用精神力，點到為止。我們将根據你們的表現打分，并不是單純的依靠比賽的輸贏，所以你們要好好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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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個人同時登上格鬥臺，奈亞發現最右邊的考官竟然是黑西裝昆教官。

眼神一轉的時間，身體被突然拉了一個輕微的弧度同時一陣拳風掃過自己的臉頰。

就在她轉頭的那一刻，吉恩偷襲攻擊她的頭部，薩爾路斯眼疾手快的拉了她一把導致這一拳落空。

“銀頭發那小子別多管閑事。”吉恩一擊不成跳回自己那一方。

安格斯在臺下，看到吉恩的表現不禁火起，“這家夥竟然偷襲！”

“抱歉，我和她是一組的。”薩爾路斯拒絕他的提議。

“那行，老子一下把你們都收拾了！”吉恩擺出架勢。他的武技在同齡輩裏算出挑的，不然安格斯也不會選中他，對付這兩個人綽綽有餘。

奈亞低聲對薩爾路斯道：“他一定會先沖着我來，我拖住他，你搞定旁邊那個羅姆，誰先打趴對方再彙合共同出擊，這樣省時間。”

既然是團隊合作當然要合理分工。薩爾路斯沒有異議。

吉恩也跟羅姆耳語一番後，吉恩對着奈亞，羅姆對着薩爾路斯。

吉恩早就不耐煩，确定對手後，他後腳一蹬朝奈亞撲來，他的拳頭非常剛猛，奈亞不能和他硬碰硬，當即身子一歪，堪堪的躲過這一拳。吉恩打架經驗豐富，這一招還藏着後手，見她閃去的方向，手腕一轉，保持力道不卸直直的砸向奈亞的頭顱。

奈亞曲起手臂，拳頭砸到小臂上，劇痛瞬間傳遍全身，奈亞忍住痛意，左手纏上，絞住吉恩的手腕。

吉恩右手被纏着，迅速出左拳，奈亞五感靈敏，聽到拳風腰身彎下，一拳落空。雙手絞着吉恩右拳的奈亞向後躍起，用巧勁連帶着吉恩身向後摔去，電光火石之間，奈亞曲臂彎轉，猛地向後一折。

“啊！！！”吉恩吃痛大叫，額頭冒出冷汗。

手、他的手……吉恩看到自己的手撇向一個詭異的方向。

“我要殺了你！”受傷的吉恩眼底通紅，奈亞徹底激怒了他。

他翻身躍起，左手從腰間掏出一把匕首，向着奈亞的咽喉刺去。

考官敲鈴，“武技測試禁止使用武器。”

吉恩充耳不聞，眼睛通紅的他只想用匕首在奈亞身上戳個窟窿，違規也不能阻止他，可是奈亞身體靈活，動作比花貂還快，出其不意的一襲還讓他吃虧。

沉着下來，調整身體呼吸，眼睛盯着吉恩的一舉一動，就在他又攻來時，奈亞抓準時機伸手擒住吉恩左手，一腳踢中吉恩的腹部，在他哀嚎聲中，狠狠給了他幾拳，吉恩噴出一口鮮血，趴在地上喘氣。

“你輸了。”奈亞握着小臂，居高臨下的看他。

吉恩嘴角溢出一股血沫，他仇恨的盯着奈亞，這是他第一次在這麽多人面前輸的如此不堪，打敗他的人不過是一個來自十一區的小孩！他不甘心！

“去死吧！！”吉恩倏地跳起，雙眼攝出惡毒的光，同時地面不斷的冒起地刺，尖角如同鋒利的刀刃，要是奈亞踩到定要把她刺成個漏鬥。

見勢不對，奈亞連忙使用水系精神力，用水球阻止地刺的攻勢，然而吉恩精神力達到四級，水球遇土則散。

千鈞一發之際，薩爾路斯手掌穿過奈亞的手臂攬住她的腰部，縱身一跳，閃過地上冒出的尖刺，右手化出盾牌打散周圍的地刺，幾步跨到吉恩面前，盾牌化為長槍，手腕輕動，長槍穿刺穿吉恩唯一可用的左手，把他帶離格鬥臺，釘到了看臺的牆壁上。

這幾個動作一氣呵成，快的讓人眼花，反應稍慢的只看到一個結果，那就是吉恩被一把長槍釘在了看臺。

考官敲鈴，“都停手！”

薩爾路斯轉身，放下手中的奈亞。

“武技測試結束，薩爾路斯s，奈亞a……”考官看了一眼早就被打暈過去的羅姆，“羅姆c，吉恩違反測試規則，使用了武器和精神力，妄圖殘害同校學員，通告後擇日開除！”

在考官宣布結果時，看臺迅速上來兩名教官把吉恩放了下來，押到了醫療室。

奈亞松一口氣，同時對這個室友大為改觀，“多謝你剛才救我一命。”

銀發少年沉默以對，就在她以為他不想說話準備自行離開時，薩爾路斯冷淡的開口，“只是因為我們是同一組，你輸了我也不能贏，所以才會救你。”

奈亞莞爾一笑，“我倒覺得你救我是為了同處一室的情分呢。”

薩爾路斯很想說別自作多情了，但望着黑發小少年的笑臉，心角的某一處似乎都被觸動，這讓他情不自禁的露出柔軟的一面，薩爾路斯抿了抿唇，疏離的氣息揮散而去。

“喂！”

一道挑釁味十足的招呼聲從看臺傳來，正是安格斯。

“你認識他？”薩爾路斯問。

“不認識。”奈亞把中午發生的事複述了一遍。

凱恩家族沒想到會出來這麽一個纨绔子弟，薩爾路斯回想到凱恩當家人那張死板臉，再看向安格斯那張活躍過度的臉，不禁覺得基因有時候真是神奇。

安格斯率領一衆跟班走來，活像千年前，放學後，夕陽照射不到的校園角落，痞子老大扛着凳子帶着小弟對戰另一撥壞學生，背景音樂還要放古惑仔才有氣場。

“喂！我剛才跟你說的話你聽清楚了嗎？”安格斯忽然大吼一聲。

奈亞定睛一看才發現他已經走到跟前了，“沒有，我不小心走神了。”

安格斯額頭爆出青筋，忍耐着再說一遍，“我說你打敗了我的手下吉恩，你得對我負責！”話一出口，安格斯深覺哪裏不對……

“你想給他報仇？”奈亞做出防備姿态。

安格斯好笑望着警惕的奈亞，這讓他想起了動物園裏警覺的小獸，“不，吉恩那不遵守規則偷襲的渣滓不值得我為他報仇，我的意思是你打敗了吉恩，我可以讓你加入我們。”他的語氣仿佛奈亞加入他們就是一種恩賜。

“我拒絕。”對方毫不留情的吐出三個字。

“什麽？你确定？我們組織勢力很強大，跨越了四個年級，包含了各個系別……”

“我拒絕。”對方再次陳述道。

大受打擊的安格斯捏緊拳頭，吼道：“你會後悔的！”

“不會……”奈亞退後一步，防止被噴到口水。

“啧。”薩爾路斯不耐，沒有什麽危險的事他不想再在這待下去，走了兩步，又道：“奈亞，我們回去了。”

“好的。”奈亞抛棄原地的安格斯，跑到薩爾路斯身邊，兩人一同走回宿舍。

徒留安格斯在身後氣的牙癢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