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意外的收獲

原來太神晶映射過來的記憶裏，赫然就有死神凰的身影，而受她指使的這些海洋生靈，都是酷似人類的海靈族。

他們除了耳朵尖長、皮膚淡藍、手掌腳掌生有指蹼外，其他身體部位與人類非常近似，很有可能是人類祖先的一個分支。

而那些體長百米的巨型章魚，竟然都是海靈族人飬養的戰獸。這些深海人類聽從了死神凰的威逼利誘，指揮這些戰獸将傅小魚拖到這裏，意圖讓吞噬一切的神秘光團将他也吞噬掉，這就是冥碧霞狠毒絕倫，又不違背自己誓言的終極陰謀。

「太神晶，你查查這些家夥都有什麽本事，既然他們受人唆使來陷害我，就不可能善罷甘休的，至少我看那些大章魚就很難對付。」傅小魚冷靜的指揮道。

太神晶效率極快的回答道：「若說海靈族人的本領還真不比陸地人類差，他們的文明走的不是物質科技的路數，卻要比陸地人類更會改造自然。他們擁有一種能夠輕松穿透地幔的高能量武器，那是一種多屬性的高階魔法裝置，用來對付你應該輕松之極。

不過你也不用擔心，現在保護你的幻玉球和烈火冥甲都是高階神物，即使被直接擊中也沒什麽危險。可是這裏的環境比較特別，好比整個地球的中樞神經，如果逼得這些人動用了這種毀天滅地的武器，那就等于在毀滅整個地球了，到時就算你安然無恙的回到地面，也沒什麽生趣可言了。」

至于那些巨型章魚反而不算什麽威脅，雖然你現在還沒有掌握遠距離攻擊技能，但是異魔戰神霍勒斯的軀體，可是這個宇宙最強悍的生化體，若不是幻玉球隔絕了他的生命氣息，這些深海霸王估計早就逃的無影無蹤了，更別說象先前那樣拉你進入死亡陷阱了。」

「唉！真是書到用時方恨少哇！本太帝天雖然不怕他們的攻擊，可是如此被動防禦，恐怕就很難離開這片海底陷阱了！早知道這樣，我還不如向阿耶識要一塊水屬性的魔法力晶石呢！至少……」

剛說到這裏，傅小魚忽然想起這麽說等于在貶低太神晶的能力，便立刻打住了話頭。

不料太神晶卻傲然笑道：「太帝天君，你在神殿裏所做的最明智的選擇，就是交了本太神經這個朋友，而沒有選擇那些狗屎魔法力晶石。因為你本身不是沒有強大的攻擊能力，只是你還沒有掌握使用它們的方法。

如果你當時真的選擇了某種屬性的魔法力晶石，雖然你暫時擁有了強大的魔法攻擊力，卻會阻礙你自身潛力的發展，難道你以為這些狗屎魔法力會比曾經縱橫宇宙的異魔戰神還厲害嗎？

不過你選擇本太神經就不同了，現在我雖然不能增強你的攻擊力，卻可以幫你挖掘和發現自身的潛力，到了真正關鍵的時候，你就會明白我的價值絕不比異魔戰神差。至于眼前這點兒小困難，根本不用斥之武力就能解決，不信你就在這裏靜觀我的手段吧！」

傅小魚聞言更是尴尬，想解釋兩句一時又無從開口。其實他從未把太神晶當作人類同等看待，對方越是表現的人性化，他越是心懷疑惑。

說到底他對人界以外的事物還不夠了解，所以他對待太神晶的态度，更像是對待一個具有超級人工智能的機器人，生怕對方象科幻電影裏表現的那樣，将自我意識發展到無法控制的程度。

而且太神晶又是那種想對他隐瞞都不可能的神奇生命，一旦自己生出危害他的想法，其後果真是無法想象。

最後他決定還是靜觀其變，并且盡快找出能夠屏蔽這種窺視思想的方法，否則他寧可舍棄這個幫手，也不能留下這個禍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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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神晶打完保票後，立刻變幻出許多尖刺般的凸起，迅速向四面八方延伸而去。

凸起越伸越長，越伸越細，最後變成了細若游絲的須狀纖維體，卻仍然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傅小魚在一開始便察覺到周圍的環境發生了細微的變化，似乎海水緩緩停止了流動，同時變得越來越粘稠。他知道這一定是太神晶造成了幻覺，既然自己都能産生如此真實而強烈的錯覺，相信周圍那些海靈族一定感觸更深。

然而這個變化只是個小小的開端，時間不長，他就發現原本體積不大的星系光團，開始異常膨脹起來，看起來就像在不斷吞噬漆黑的海洋，讓人生出一種墜入其中的錯覺。

那些原本有些惶惑的海靈族人，此刻只能用絕望的恐懼來形容，一邊是越來越粘稠的海水，一邊是不斷吞噬而來的死亡光團，這兩種結果加在一起就是徹底的滅亡了。

傅小魚明白了太神晶的意圖，知道他正在用拿手的幻象，驚吓這些可憐的海底智慧生靈。可是他有點兒不明白，太神晶為什麽要用粘稠化的海水困住他們？直接把他們吓跑不是更簡單嗎？萬一他們發現那些膨脹的光團對自己并無任何傷害，豈不要前功盡棄？

然而他很快就明白了還是太神晶更了解海靈族，因為他們根本就沒有面對死亡的堅定勇氣，或者說他們對神秘光團的恐懼更甚于死亡。

他看到所有海靈族人都在向他跪拜讨饒，這一點他非常肯定。

「太神晶！我們人類有句俗話叫做『得饒人處且饒人』，既然他們在向我讨饒，我看你就不要再施展幻象恐吓他們了。你不知道恐懼雖然能使人崩潰，也可能讓人更瘋狂，若是把他們逼急了，你的幻象就會失效的。」他忍不住提醒太神晶道。

太神晶似乎意猶未盡，但是仍然聽從了他的意見，停止了對海靈族的意識影響。

「太帝天君，你說的很有道理，不過你仍然小看了我的能力。高智慧生靈都擁有複雜的意識構成，這是生命進化的優點，也是生命脆弱的缺點。對于現在的海靈族來說，他們看到的可不是幻象，只要本太神經加強幻象的激烈程度，就能夠輕易取其生命，那可不僅僅是看着吓人而已。」

傅小魚以前到是聽過這方面的傳聞，說是把一個正常人關到全黑的屋子裏，然後綁住手腳，再用冰塊割其腕動脈一下，同時放開水龍頭，模仿血液滴到桶裏的聲音。結果那個人真以為被人割脈放血，竟然在毫無失血的情況下，死于失血過多才會出現的症狀。

所以他到是相信太神晶有這樣的能力，只是心中對其更加顧忌和猜疑。

然而越是這樣，他越不敢多想，連忙下意識的反駁道：「太神晶，并不是所有智慧生命都那麽意志脆弱的，有的人越是身處絕境越是鬥志昂揚，我是擔心海靈族裏有這樣的意志堅定者。你也說了他們擁有很恐怖的魔法武器，所以還是點到為止吧！」

太神晶到沒有對這個命令表示異議，反而将新搜索到的信息通過手掌上的皮膚，在他的眼前一一展示。

「這個連男根上也鑲嵌了十幾顆夜明珠的男性海靈族，就是眼前這些族人的首腦，現在他正代表所有族人向你表示臣服。我想你現在除了可以要求他們派人帶路外，還可以要點兒戰利品什麽的。」

傅小魚本沒有索取戰利品的想法，但是人就是這樣，一旦貪念擁有了合适的理由，欲望就會不受控制的膨脹起來。

最讓他中意的，自然是那個海靈族長戴在身上的奪目珍寶了，可以想象這些珍寶要是拿到陸地上拍賣，每一顆都會是天文數字的價錢。

不過他還有些疑惑，便示意太神晶讓那個族長靠近點兒給他看看，沒想到這一看卻讓他生出啼笑皆非的感慨。

「太神晶，你為什麽把這些海靈族人的影像擴大了這麽多倍？你這是在欺騙本太帝天吶！……」因為貪念的落空，他有點兒惱羞成怒的責問道。

太神晶卻大感奇怪的解釋道：「太帝天君，你的手掌就這麽大，我如果不放大細節，你根本就看不清這麽微小的生靈！而且現在看清他們的實際大小，也對我們的最終目的毫無影響啊？」

傅小魚不得不承認自己仍然僞善的要命，至少他現在就不能對太神晶坦率承認，自己正因為貪婪的落空而心痛萬分。

「不如就痛快的承認自己想要的其實是大顆珠寶吧！滿足心中的欲望又沒有什麽好丢臉的！自己也不過只想要幾噸而已，就讓這些海靈族的小人賣命的去挖好了……」

他在心裏忍不住怒吼道，但是開口說出的話卻變了樣子。

「我的意思是說，對于這麽弱小的生靈，實在沒必要如此恐吓他們。如果我事先知道他們的真實大小，也就不會勞你大駕而如此大動幹戈了。再說我們的目的又不是奪取他們的財富，我看就讓他們奉獻出本族最昂貴的寶物好了。」

說到最後，他還是技巧性的表達了自己的真正目的。

他沒有說出最珍貴或者最寶貴，而是說了最昂貴，就是因為海靈族人很可能認為腳底板上的一顆泥球也是最珍貴的，他可不想因為這個理由而後悔的一頭撞死在這裏。

太神晶似乎察覺到了他的複雜心思，雖然有些不解，但是仍然如實将他的意思傳達給了海靈族族長。

那位滿身珠光寶氣，卻只有普通人手掌大小的族長，明顯有些猶豫和舍不得，但是在太神晶威脅性的發動了一次幻象攻擊後，其意志便徹底崩潰了，于是他慌忙從一條項鏈上摘下一顆深藍色的寶石，敬畏的遞到傅小魚的手裏。

「這哪裏是最昂貴的寶物？這根本就是一顆最昂貴的綠豆嘛！……噢！應該說藍豆才對。」

他在心裏大為不滿的嘀咕道，可是寥勝于無，看樣子海靈族人的珍寶都是這種微型式樣，即便要上幾噸，也值不了幾個錢。

「這些小海人！該不是水壓太大，将他們擠成這麽小的吧？自己将他們當作是同宗的分支，還真夠無知的！不過這樣微小的身材也不是沒有好處，至少他們對財富的欲望也會比我們這些巨型人類小上幾百倍，那樣來說，他們或許會活的更自在些吧？」

傅小魚不無惡意的自嘲道，同時對自己先前的膨脹欲望深感汗然。

太神晶對他的這些矛盾想法感知的非常透徹，這一刻他不得不承認，人類的精神意識還有他完全不了解的複雜特性，而傅小魚将是一個很好的觀察對象。

然而需要上呈的觀察報告卻不怎麽好寫，阿耶識太神給他的時間并不多，如果不能多申請一些時間，将無法準确驗算這種矛盾思想的複雜性，而且他的超覺告訴他，這個纰漏很可能會讓整個系統徹底變質。

随着水壓的不斷減小，海水的顏色也逐漸變得蔚藍起來，這裏是陽光能夠到達的最深處，光線仍然昏暗的接近漆黑。但是比起海靈族生存的「深海超壓區」來，這裏已經等于是陽光明媚的夏威夷海灘了。

現在傅小魚的身邊已經沒有了幻玉球的保護，但是海水仍舊被烈火冥甲上的「阿鼻之火」阻擋在幾厘米以外，而且冥甲背後的金屬羽翅已經完全張開，雖然身處海水裏，卻能夠以一種特殊的顫動方式，為整個身體提供強勁的前進動力。

「就要重見天日了，也不知道自己在地下呆了多少時日，希望不會太短，最好已經超過了釋觀音成親的限期，那樣她就不會再騷擾自己了。」

他有點兒想當然的揣測道，心情非常輕松。

不料越接近海面，海水反而動蕩的越厲害，最後他終于肯定，自己正處在一個威力驚人的臺風海域下。

「管他呢！難道自己還怕這點兒小風小浪？反正這種不見天光的日子自己一刻也挨不下去了，就這麽一鼓作氣直沖雲霄，豈不爽快之極？想來這對冥甲鐵翅應該有這個能力吧？」

下定決心後，他果斷的直沖海面，一刻不停的來到風雨交加的波峰浪谷裏。

就在這時，一個巨大的黑影正好橫在他的頭頂，擋住了他急竄而起的身形。

而他只來得及閃過一個念頭「航空母艦！」，便義無反顧的與其撞擊在一起。

第三集 紅牙騎士戰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