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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又下了一場大雪,柳蓉起來的時候,就見外邊已經是亮堂堂的一片,雪色映在窗戶上,将那一團碧紗襯得似乎要化開,深綠淺綠,在眼前跳躍。
“小蓉,你爹娘來找你啦!”林媽媽笑着在門口吆喝了一句:“他們說要給你贖身哩!”
林媽媽慈愛的看了柳蓉一眼,這小丫頭能幹又乖巧,自己還真舍不得她走,只不過人家爹娘終于醒悟過來,覺得賣女兒不對,要把她贖回去,一家人歡歡喜喜的過大年,這可是大好事,自己也不能阻攔。
柳蓉一愣,爹娘?不消說肯定是師父師爹來看她了。
“爹,娘!”柳蓉走到門外,大聲喊了一句,撲了過去抱住了玉羅剎,聞着她身上淡淡的香味,心中踏實得很。
玉羅剎伸手摸了摸柳蓉的頭發,只覺得眼淚珠子都要掉下來,這麽多年柳蓉都喊她師父,此刻忽然的一句“娘”,讓她的母性大發,恨不得柳蓉真是她的親生女兒:“蓉兒,是娘不好,一時沒有想通,便将你賣了。前些日子你爹接到了工錢,我們合計着給你贖身,以後咱們一家就不再分開了。”
“娘,寧王府很好,不愁吃穿,還能給月例銀子,蓉兒覺得這裏挺不錯。”柳蓉朝玉羅剎眨了眨眼睛,捏了捏她的手心。
玉羅剎有一剎那間的錯愕,這邊空空道人已經拉住了柳蓉的手:“閨女,咱們去外邊說話,莫要打擾了旁人。”
“蓉兒,你怎麽還不想出去?”玉羅剎一邊走一邊念叨:“許大公子在角門那裏,眼睛都望穿了吶。”
“師父,昨日寧王的意思,分明是想自己去找那寶藏,我肯定得留下來查看,究竟是誰假扮了他,要是能抓到寧王私自出京,也是一條罪證。”柳蓉攙扶着玉羅剎往前走,就如一對最尋常不過的母親,态度親昵。
“咦,你說的也有道理。”玉羅剎點了點頭:“那我們跟許大公子一道跟蹤寧王,你就在寧王府裏摸清那假寧王的底細。”
“我正是這樣想的。”柳蓉笑了起來:“師父師爹,你們跟許慕辰說一句就行。”
“你不去見他?”玉羅剎有些奇怪,蓉兒怎麽就這樣不将那許大公子放在心裏?人家現兒正挑着擔子守在角門等她出去,眼巴巴的盯着園子裏頭,那模樣瞧着就覺得可憐之至。
“師父……”柳蓉的臉紅了紅,扭了扭脖子:“我自然想見他,可是他與皇上來得太勤快了,東西又賣得太便宜,難免不會有人起疑心,你們勸他快些回去,等着将寧王抓住了,自然有見面的機會。”
“你總得将我們送到角門那裏吧?”玉羅剎瞅了柳蓉一眼,見她粉嫩的小臉上微微的發紅,不由得笑了起來:“你也真是的,怎麽就口是心非了起來?到角門瞧瞧,不買東西也就是了,何必弄得這般緊張。”
許慕辰站在門口伸長着脖子掌握,守門的錢婆子手裏抓着一把瓜子剝着吃,一邊安慰他:“今日沒人出來買貨也是常理,誰會想到你二十九還挑着擔子出來呢,明兒就是過大年了,誰都該在家裏歇息着了!”
“我是想着明日要過大年,今日再來賣一日,沒想到都沒有人出來。”許慕辰無精打采的看了一眼寧王府空蕩蕩的園子,四處都是白茫茫的一片,一陣寒風吹來,樹枝上的積雪紛紛揚揚的灑落,就如揚起了一片灰塵。
“你呀,早些挑着擔子回去吧,你哥哥不說你生病了?就該在家裏躺着歇息,怎麽又出來挨凍了呢?”錢婆子盯着許慕辰看了好半日,只覺得這貨郎生得實在好,就連她都憐惜他還要冒着寒風大雪出來賣貨了。
“咦,那邊來了幾個人!”許慕辰眼睛忽然亮了起來,快活得發光。
雪地上走來了三個人,走在中間的那個,正是他日思夜想的柳蓉。
錢婆子眯着眼睛看了看:“哦,原來是小蓉哪,今日她父母是來給她贖身的,怎麽不見她帶包袱出來哩?”
“媽媽,多謝你放了我爹娘進去。”柳蓉沖着錢婆子甜甜的一笑:“我可得再買些零嘴給您吃才行。”
錢婆子又驚又喜:“小蓉,你可真是個好心腸的姑娘,以後咱們見不着面了,媽媽只盼你過得好,嫁個好郎君。”她伸手指了指許慕辰:“嫁個這樣的,就挺不錯啦!”
許慕辰笑嘻嘻的望着柳蓉,錢婆子說得真是不錯哇,他不就是最合适柳蓉的人麽?
“哼,不過是個賣貨的罷了。”柳蓉瞟了許慕辰一眼,毫不留情的給了他會心一擊:“我心目中的好男兒,才不是個只知道挑着貨郎擔,眼睛往姑娘們身上看的男人哪。”
“喲,你年輕輕輕的,咋就這麽不怕羞呢!”錢婆子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貨郎,人家小蓉還看不上你吶!”
許慕辰牢牢的盯着柳蓉,拍了拍胸脯:“小蓉姑娘,你可別看不起我,在下一定會做個鐵骨铮铮的好男兒,保準讓你滿意!”
玉羅剎與空空道人看了看柳蓉,又看了看許慕辰,兩人樂得合不攏嘴,這兩人看起來真是相配,男才女貌,雖然柳蓉口裏對許慕辰十分不客氣,可看着她的眼神就知道,其實她心裏頭得意得很呢。
錢婆子有些迷糊,方才她不過是随口那麽一說,可現在瞧着好像兩個人還真有點那意思呢。她塞了幾顆瓜子到嘴裏囫囵嚼了兩口,撿着肉吃了,“呸呸呸”的将殼吐出來:“貨郎,莫非你挑貨賣還真賣出個媳婦來了?”
“誰做他媳婦?”柳蓉朝許慕辰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扭身就往回走,許慕辰着了急,“哎哎哎”的就想追上去,卻被錢婆子一把攔住:“貨郎,你可不能進去。”
許慕辰伸手指了指玉羅剎與空空道人:“他們剛不進去了?”
“他們是小蓉的爹娘,當然能進去!”錢婆子還是很忠于職守的:“你還當真以為自己是她的男人了?等着你們成了親再說!”
許慕辰有些怏怏不快,自己又不能一把将這老婆子按在牆上,只能讪讪的退了出來,眼睛掃了玉羅剎一眼:“聽說兩位是去贖女兒的,怎麽又讓她自己回去了?”
玉羅剎搖了搖頭:“丫頭說了,她還想到寧王府賺些月例銀子,要我們過兩年再來接她。”
“是喲是喲,寧王府給下人的銀子不少,每年還有四套衣裳,吃的喝的都要比家裏好,也怪不得小蓉不跟你們回去,在這裏她的日子可是有滋有味哪。”錢婆子繼續剝瓜子,就像老鼠一樣,縮在角落裏窸窸窣窣。
柳蓉走了回去,林媽媽滿臉帶笑的迎了過來:“小蓉,決定留下來啦?”
“是。”柳蓉點了點頭:“寧王府吃香喝辣,還能拿銀子。”
林媽媽慈愛的看了她一眼,看來小蓉對爹娘賣了她這件事情怨念很深哪,可是不管怎麽樣,寧王府确實比家裏吃得好穿得好,為何不留下來呢?
“小蓉,外院要幾個人過去做打掃清洗,你去吧,在那邊還能另外拿一份工錢。”林媽媽對柳蓉的手腳勤快還是很滿意的,派了柳蓉過去肯定不會砸場子:“你去前院找吳管事就是了,他會告訴你該怎麽做的。”
柳蓉點了點頭,她還正想着摸到外院去看個究竟呢,此刻就有了個機會,可真是打瞌睡的時候有人送枕頭,這下就能公明正大的去外院了。
跟幾個小姐妹一道跨過垂花門,走過一條小徑,剛剛轉了個彎兒,就聽着前邊有人說話,柳蓉耳力好,那低低的說話聲也聽了個一清二楚:“王爺都不見我,這事情可非比尋常,我琢磨了兩日,只覺得那貨郎實在形跡可疑。”
旁邊那人似乎在安慰他:“吳管事,您這份細心,咱們寧王府裏頭都沒幾個比得上,我方才見着王爺過去,滿臉笑容,似乎有什麽高興的事兒,你再去找她說說看。”
貨郎?柳蓉的心忽然就提了起來,寧王府有人注意到許慕辰了?實在是他生得太打眼了些,沒由得讓人側目。她低着頭與幾個丫頭繼續往前走,才走七八步,就見着前邊有兩個中年男子并肩站着,那個年紀大些長着一把山羊胡子的男子望了柳蓉她們一眼,指了指前邊一幢屋子道:“去那邊,自然有人會告訴你們怎麽做。”
柳蓉應了一聲,走到了屋子裏頭,那邊有幾個婆子,見她們過來,趕緊将要做的事情給交代了:“明日年三十,府中一早就要祭祀,今日趕緊要把這間屋子裏全部清掃一番,不僅是掃地擦窗,就是祭祀用的金銀器具都要擦得亮光光的,知道了嗎?”
“是。”衆人拿了笤帚抹布開始幹活,柳蓉自告奮勇去擦外牆,婆子瞧了她一眼,點了點頭:“你自己當心一些。”
柳蓉提着一桶水拿了抹布出去,那吳管事還站在走廊前頭,不住的絮絮叨叨的在訴苦:“王爺素來小心,只是不知道為何,這兩日變得格外奇怪,連我都不肯見了。”
“唉,過年事情多,明日王爺要進宮參加除夕夜宴,大年初一要跟着皇上去祭拜祖宗,哪裏還有空聽咱們禀報事情,不如壓一壓,等着過了初七八再說。”旁邊那個男人勸慰着吳管事:“咱們派人到角門處守着,萬一那貨郎再過來,派人将他捉住盤問清楚來歷便是。”
“你說得也對,我即刻就派兩個強壯些的去角門守着,等抓到人再跟王爺去說。”吳管事摸了摸山羊胡須,若是真抓住了奸細,這也算是大功一件呢。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賊娘子》更新三章,為了慶祝某煙開了現言新文~~
58|8.8|獨家發表
青蓮色的暮霭沉沉,越來越深,暢春園裏的宮燈開始亮了起來,一盞又一盞,連綿不絕,仿佛将整個皇宮都鑲嵌上了一道金邊。燈光在迷離的暮色中從柔和慢慢變得明亮,恍若天空中萬點繁星落入人間。
今晚是除夕,照例宮中夜宴,皇親國戚們都要來暢春園參加夜宴,這是一年裏宮中最熱鬧的時候。
暢春園門口站着幾個提着宮燈的宮女,正在竊竊私語:“寧王好像比去年又老了些。”
“是呢,胖了一圈,感覺他走路都吃力。”
“你沒見他方才那目光?真是人老心不老!”一個穿着紅衣的宮女撇了撇嘴,一臉嫌惡:“只往咱們胸前看哪!”
“許侍郎過來了!”有人驚喜的喊了起來,幾個人趕緊站直了身子。
許慕辰大步走了過來,一臉的意氣風發,黑色的大氅被北風吹得獵獵作響。
宮女們的目光都變得纏綿起來,剛剛見着一個年老癡肥的色鬼,現兒能見如此俊美的少年郎,不無是一種享受,至少洗了眼。
邁進暢春園,許慕辰就見到了寧王正坐在左側的一張椅子後邊,肥碩的一團身子,就像一只癞□□趴在那裏。
“多謝王爺贈送的重禮。”許慕辰朝寧王拱了拱手:“受之有愧。”
寧王哈哈的笑了起來:“許侍郎,不用客氣,你受了委屈,本王自然要安慰一二。本王還想着要給你做個大媒呢,就不知道許侍郎準備什麽時候再成親?”
許慕辰被許明倫再一次革職,寧王覺得是個好機會,派人送了不少珍貴的東西給他,還洋洋灑灑的寫了一封長信,以格外親切的口吻表達了對這事情的不理解:“許侍郎為了大周,嘔心瀝血,日日操勞,為何皇上竟将你革職了?實在可惜、可惜、可惜!”
或許寧王實在想不出什麽好的詞語來,一連寫了三個可惜,許慕辰拿了信給許明倫看:“皇上,人家都在替我鳴不平呢。”
許明倫笑得格外舒爽:“他那點金銀財寶就能将你收買了過去?慕辰,你不會讓朕失望罷?”
“皇上,咱們可是多年好兄弟。”許慕辰正色,忽然想到了什麽,又添了一句:“你可千萬別跟我來搶蓉兒,免得傷了和氣。”
許明倫的臉色一黯,什麽?許慕辰與柳姑娘竟然感情飛速突進,稱呼都這麽親熱!
嫉妒的看了許慕辰一眼,想到自己去寧王府角門那邊去看柳蓉,她一個勁的催着自己回宮,顯然是不想跟自己多呆。許明倫悵悵然的嘆了一口氣:“柳姑娘,是個好姑娘,你可不能辜負她。”
咦,皇上的意思是不跟自己來搶柳蓉了?許慕辰大喜,朝許明倫行了一禮:“多謝皇上放手,皇上以後自然能找到自己的如意嬌妻。”
許明倫心裏頭酸溜溜的,他可真不想說放棄,就柳蓉那樣機靈可愛的姑娘,到目前他還只遇到過這一個,可是既然許慕辰與柳姑娘心心相印,自己也不能去橫插一棒子了,畢竟強扭的瓜不甜。
做了無數心理鬥争,許明倫掙紮着祝福了許慕辰,可心裏還是很惆悵的。
除夕夜宴來了不少人,皇親國戚坐得滿滿,宮娥們手捧美酒佳肴新鮮瓜果在座位間穿梭,笑意盈盈的放在桌子上邊,臉若春花,粉嫩生香。
寧王一把拉住了前來斟酒的宮娥的衣袖,小宮娥吓得臉色發白,幾乎要驚叫出色,旁邊寧王妃跟沒有看見一般,只是笑得端莊賢淑,目不斜視。
“王爺……”小宮娥戰戰兢兢的喊了一句:“春月還要去送東西。”
寧王伸手摸了一把小宮娥的臉,這般粉粉嫩嫩,摸上去光滑無比,真是舒服。小宮娥等他一松手,花容失色的快步跑開,好像有鬼在追她一樣。寧王瞅了一眼她的背影,有幾分氣憤,要是許明倫這麽摸她,她肯定歡喜得不知道怎麽樣才好了!
當皇上就是好,這麽多美人兒,随他挑選,喜歡誰陪着就是誰。只不過,聽說皇上有些不正常喲,寧王一想着許明倫與陳太後因着選妃一事,母子不和就覺得遺憾,這等豔福,如何不送給他?
聽說皇上與許侍郎有說不清的關系,自己暗地裏瞧着,果然不假。
上回他誤以為鄭三小姐與許慕辰情深意篤,還一心想着要将鄭三小姐送進鎮國将軍府裏去讨好這位英武過人的許侍郎,可沒想到許慕辰竟然一點都不鳥他,與蘇國公府的大小姐和離以後就過着閑雲野鶴的生活,許老夫人說要給他再娶位娘子,許慕辰便索性不回家了,聽說最近才在鎮國将軍府見到他的身影。
現在……唔……寧王看了看,許慕辰正坐在自己對面,而居正位的許明倫,貌似正情意綿綿的往許慕辰這邊看,這真是禿子頭上的虱子,明擺着的事情!
看着陳太後越來越陰沉的臉孔,寧王有說不出的開心,暗暗籌劃,到時候他就打着清君側的旗號起兵,口裏說是要除掉許明倫身邊的奸險小人,實則可以兩人一并除掉!或許……寧王忽然心血來潮,暗戳戳的興奮起來,或許他還能嘗嘗許慕辰的味道,是不是入口即化小鮮肉!
那張臉生得比女人還美,壓到身下肯定滋味不錯,寧王蠢蠢欲動了起來,一只手抓緊了酒杯,眼睛盯住了許慕辰,臉色帶了些潮紅。
寧王妃坐在一旁,默不作聲,這麽多年來,她始終沒有跟上寧王的思維。
當時寧王是很受寵的皇子,她剛剛嫁給寧王時,就聽家中父母總在說,指不定以後她就會是太子妃。
寧王娶她是因為父親是兵部尚書,寧王妃知道得很清楚,否則以她這樣的容貌,怎麽會吸引這好色的王爺。成親才三個月,先先皇就立了太子,大皇子根正苗紅,皇後娘娘嫡出,老臣們一并擁護,即便寧王的母親當時的寵妃一哭二鬧三上吊,也沒能挽回這敗局。
寧王做太子與做皇子,對于寧王妃來說,沒有半點不同,做太子要管理他的良媛良娣,做皇子就管管他的姬妾,寧王妃對大周的錦繡江山沒半點欲望。
江山再好,跟她何幹?能拿來吃麽?
除了寧王能坐上那把金光閃閃的龍椅,後宮佳麗三千,寧王妃想不通自己有什麽實惠。
先先皇駕崩,太子即位,才過幾年就得了怪病,掙紮了幾個月,很快就成了先皇,寧王妃那時候有些提心吊膽,生怕先皇駕崩跟寧王有什麽必然聯系,也怕寧王在先皇出殡的時候忽然發難,萬一兵敗身死,自己也要跟着陪葬。
萬幸的是,沒有出什麽岔子,一切仿佛如常,只是寧王那些日子裏眉頭緊皺,心事重重。
他不會跟自己說起政事,自從自己父親被免去兵部尚書一職,寧王就對自己越發冷淡了。寧王妃手裏拿着酒盞,腦袋低垂,現在寧王府裏養了三十房姬妾,她都幾年沒有跟寧王同床共枕過了。
要不是為了自己的兩個兒子,寧王妃真想和離出府,可她咬着牙挺住了,她走了,兒子怎麽辦?要眼睜睜的看着被那宋側妃虐待不成?日子再難過,也該為兒子們着想,兒子都成親娶妻了,自己還要和離,那不是讓他們這一輩子都擡不起頭來了?
只是,畢竟意氣難平。
方才寧王竟然膽大包天,當衆調戲宮娥,寧王妃只覺得自己全身發冷,寧王做事越來越肆無忌憚,會不會牽連到自己與兒子?
聽府裏的管事婆子說,皇上雖才登基一年,可卻大刀闊斧的推行了新政,天下百姓安居樂業,個個都誇皇上仁義,天下歸心,太平盛世,寧王還想要謀逆,那不是往死路上奔?寧王妃憂心忡忡的皺了皺眉頭,強裝笑顏飲了一口酒,心中苦澀。
暢春園夜宴以後,煙花驟起,烏藍的夜空裏銀光流瀉,一朵朵花卉在空中盛放,就如瑤池仙苑滿園春。衆人站在五鳳城樓看煙火,城樓下邊有樂府奏樂歌舞,一派繁華景象。
“你看出什麽來沒有?”許明倫與許慕辰并肩站在城樓上,兩人竊竊私語。
“我覺得寧王略顯猖狂了些,或許他以為自己得了寶藏,就能收買人心發起兵變了?”許慕辰觑了寧王一眼,見他滿臉紅光,一雙眼睛色迷迷的盯着不遠處侍立的宮娥:“竟然做出這般醜态!”
兩人站在一處,言笑晏晏,在旁人看着,皇上與許侍郎的關系實在是只可意會不可言說。
“快,快些拿嗅鹽給我。”陳太後心急如焚,手腳冰冷,心中暗暗的想,無論如何,過了春節,她就要掀起一波選妃的巨浪!只要是四品以上的官員,有及笄的女兒或者孫女,不論嫡庶,只要是美貌娴靜,就一律送進宮來候選。
廣撒網,多撈魚,總有一款适合他!
陳太後咬了咬牙,自己不能任憑皇上再任性下去,為了大周的江山社稷着想,皇後是絕對的必需品,即便皇上喜歡的不是女人,也要跟女人生了孩子再說!
許明倫覺得身上一陣發涼,轉臉看過去,對上了陳太後咬牙切齒的臉。
他打了個哆嗦,母後這神色好像有些不對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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