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魂歸來兮

雲洛心根本就不在意楚墨玹會不會同意，徑直起身快步走到了楚墨玹面前，然後當着他的面，用頭上的金釵割破了自己右手的手指。

她根本就不會什麽招魂術，但有模有樣的東西，她也是見過，所以裝神弄鬼一下，不成什麽問題。

她這般樣子，也是沒有辦法。她實在是有太多話，想質問楚墨玹了，但又不能講明自己的身份，便只能如此。

“溯源而望，魂歸來兮——”

她口中念念有詞，背過楚墨玹，不斷的做着她自己都看不懂的手勢。

她不敢去看那雙仿佛能看破一切的眼睛，只胡念片刻後道：“陛下，雲妃出現了，她就在你身後。”

楚墨玹聞言，不言不動，看着轉過身來的雲洛心好半天，才音色黯啞，緩緩幽幽道：“是嗎？”

雲洛心心裏咯噔了一下，她果然演技太差，楚墨玹根本就沒有相信。

雲洛心已經準備放棄，但沒想到，楚墨玹看着她，卻是眸色深深的問了一句：“朕能和她說話嗎？”

雲洛心愣了愣，才搖了搖頭道：“人鬼殊途，自然是不能對話，但臣妾通靈，陛下若有什麽要問的，臣妾可以幫您詢問。”

“……”

楚墨玹沒應聲，只靜靜的看着雲洛心，向她緩緩的靠近。

“那你幫朕問她，為什麽整整五年了，她到現在才出現？”

雲洛心微怔，似是沒想到他問的居然是這種問題，便有模有樣的看向楚墨玹背後，施禮道：“雲妃娘娘，陛下問您，為什麽現在才出現。”

等到自己心中差不多生出了合适的答案，雲洛心才看向帝王道：“雲妃娘娘說，她迷路了，在懸崖下迷路了很久，直到最近才找到回來的路。”

“迷路？”

“對，她沒有墳墓，甚至沒有衣冠冢，沒有牽引，她便在世間漂泊，直到最後感知到了陛下給她私設的香火，才重新回到這裏。”

“這樣……”

楚墨玹又朝雲洛心走了一步，“那你再幫朕問她，為什麽要讓你幫她報仇，她親自動手，不是更好？”

雲洛心被楚墨玹灼人的目光，看得混不自在，但還是只能硬着頭皮，對着楚墨玹身後繼續問道：“雲妃娘娘，陛下問您，為何不親自找陛下報仇？”

雲洛心還在心中思索答案，楚墨玹就又朝前跨了兩步，徑直貼在了她的跟前。

雲洛心大驚，下意識想往後退，楚墨玹的手卻突然将她摟住，然後微微一提，兩人就抱在了一起。

“陛下？”

雲洛心失色，很想将自己的震驚和害怕壓下去，但她所有的情緒，都映入了那雙深沉幽冷的眸子裏。

“心兒……”

雲洛心心髒忽停。

楚墨玹認出她了？

不，這不可能？

難不成是楚墨羽告訴了他。

不會的，楚墨羽的性子，她是了解的，他很重諾，答應了幫她隐瞞，就會幫她隐瞞。

可是——

楚墨玹現在畢竟是皇帝，若是那王府人的性命要挾楚墨羽……

雲洛心心虛不定的時候，楚墨玹突然一把推開了她，神情有些恍然，好像沒想到自己在做什麽。

“你給朕下藥了？”

一句冷硬的質問甩來。

雲洛心無比莫名。

下藥，下什麽藥？

“陛下所言何意，臣妾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