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蘇醒

蘇沫沒有繼續說下去,她的意思已經很清楚,态度也十分明确,她抱着梅瓶的手又緊了幾分,暗暗許下諾言,“從現在起,我會時時刻刻把梅瓶帶在身邊,絕不會讓你離開我的視線!”

歌盡歡淡然道:“既然如此,就随了你的意!沫兒,我所作所為,都只是為了保護你。”

蘇沫心中一片感動,喜道:“謝謝你!”她的所作所為也只是為了保護梅瓶,保護歌盡歡。但是男人一般都喜歡保護女人,而不喜歡被女人保護。

因為男人保護女人就像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是從古到今的定理,但若換做女人保護男人,那這個男人難免會被人看輕。

被女人保護的男人,還算是男人嗎?

蘇沫走出洗手間的時候,重病室的門被打開了,林可心和歐詩蔓同時被推了出來。

陸謹然和顧聿今紛紛撲了上去,陸謹然拽着常在天的衣袖,急切問道:“她們,她們怎麽樣了?”

常在天緩緩揭開口罩,嘆了嘆氣,陸謹然的心跟着懸在了嗓子眼上,臉色十分難看,常在天有意捉弄,但他是一個醫生,一個從事多年的醫生,看多了離別,知道失去親人朋友的痛苦,做什麽都能把握到一個度。

“她們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不出意外,一個小時之內就會醒來。”

常在天的口氣裏也帶着小小的喜悅,這不是他搶救的第一個病人,但卻是讓他最高興的一次。他嘴角帶着笑意,目光一直落在病床上的林可心,這個野蠻的女人,第一次見到就在醫院大鬧了一番,還說他沒有醫術。他永遠記得那天林可心指着鼻子罵他的模樣,可愛又野蠻的女人。

陸謹然聽到常在天的話臉上露出從未有過的笑容,就像在沙漠裏行走找到了一汪清泉的喜悅,那種發自內心的喜悅。

他摸了摸病床上歐詩蔓的臉,又摸了摸林可心的臉,像孩子一樣笑出了聲。

顧聿今的情緒波動沒有陸謹然那麽大,但是常在天的話也讓他在心裏激動了一把。還不确定的問了一句,“你的意思是她們兩個都脫離了危險?”

常在天很鄭重的點點頭,“她們兩個長得一點也不像,不像是姐妹,但是生病什麽的卻都像極了雙胞胎。”

還好林可心沒有聽到,倘若她聽到這番話,指不定又要指着鼻子把常在天給痛罵一番。

顧聿今和陸謹然都不禁笑了笑,陸謹然深知林可心和歐詩蔓的脾性,兩個女人都把對方當做肉中刺,都想狠狠教訓一下對方,若聽到這番話,估計會達到前所未有的團結,而常在天則成了兩個女人共同的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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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沫站在走廊裏,走廊的燈光很亮,比外面的日光還要亮上幾分,看到一點點被推來的林可心,蘇沫險些喜極而泣,她一手抱着梅瓶,一只手抓住床邊,對林可心狠狠的說道:“林可心,你丫的不立馬給我起來,我就把你的幻夢咖啡廳給賣了。”

感覺說得不對,又道:“不!我要讓你那破咖啡廳倒閉,讓你永遠都當不了老板!”

身前的陸謹然和顧聿今都笑出了聲。

病房裏,有兩個病人,還有三個焦急等待的人。

蘇沫坐在陪床上,懷裏抱着梅瓶,目光卻落在林可心的身上,而顧聿今則站在一旁,他既不動也不說話。

陸謹然則坐在歐詩蔓身前,時而伸手弄了弄歐詩蔓額頭散落的頭發,動作輕柔,蘇沫在心中暗暗嘆道:這樣的場面,還好林可心沒有看到!

蘇沫突然擡頭看向顧聿今,嘴角一彎,勾起一抹笑容,“謝謝你!”發自真心的感謝,顧聿今與她非親非故,卻不留餘力的幫她,只要是一個正常人都會感動。

顧聿今但笑不語,雙手往褲兜一插,又聳了聳肩,做出一個很輕松的動作。他考古這麽多年,也算經歷了不少風風雨雨,但加起來都不比這幾日來得驚險。

蘇沫歪着腦袋,又道:“你好幾天不去上班,不怕被炒鱿魚嗎?”

蘇沫的話如醍醐灌頂一般,顧聿今猛地一拍腦袋,驚道:“你不提我都差點忘了,我都好幾天沒去了,她們已經脫險,我也該回去報個道,這年頭找份工作也不容易,就這樣被開了怎麽想都虧。”顧聿今笑嘻嘻的說着,全然沒了這幾天的嚴肅樣子。

陸謹然見他們兩人聊得正歡,而那日他雖然和顧聿今一起去購買食材,一路上卻相談甚少,對顧聿今依舊處于一無所知的狀态,聽顧聿今這麽一說,忍不住問道:“什麽工作呀這麽容易被炒掉?”

顧聿今故作神秘的指了指地板,陸謹然跟随他的目光看了看腳下,不确定的問道:“是建築嗎?難道你是工程師?”

顧聿今搖了搖頭,陸謹然眼睛動了動,又道:“難道你是搞室內裝修的?你是設計師嗎?”他看了看顧聿今的穿衣打扮,以及和他相當的年齡,對這次的猜測顯得更加充滿信心。

誰知顧聿今又搖了搖頭,蘇沫則嘆了嘆氣,擺出一副惋惜的樣子。

陸謹然撓了撓耳朵,眼珠子又動了動,顧聿今突然收回手插回褲兜,一臉輕松的說道:“我跟農民一樣,都是地裏工作的,你看我這一身,怎麽也瞧不出大牌範呀!”

“蘇沫!蘇沫!”病床上的林可心突然醒了過來,從床上蹦起來緊緊抱住了蘇沫。

蘇沫小心翼翼的把梅瓶放在身側,反手抱住林可心,忍不住大罵道:“你丫的終于你醒了,你吓死我了!”

她抱住林可心的手忍不住顫抖,眼淚竟在這一刻情不自禁的落下。

而林可心卻泣不成聲,她抱着蘇沫又哭又笑,哽咽道:“蘇沫,別以為我沒聽到你剛剛說的話,我可告訴你,你丫的敢賣了我的咖啡廳,我就燒掉你所有的畫,還要讓你一輩子都見不到梅瓶。”

林可心能說能罵就證明她真的沒事了,蘇沫笑了,“你終于醒了,終于醒了!”

林可心也抱着蘇沫,一把鼻涕一把淚,顧聿今很識趣的抽了紙巾給她,林可心才不管什麽形象不形象,拿過紙巾就開始擦鼻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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