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魔導師
清晨,菲利斯精神抖擻地踏入艾佛森家的演武廳。
卡德曼、霍夫曼以及老邦德早已在演武廳中等候,對于菲利斯的出現,他們沒有絲毫意外。菲利斯之前幾次的傷勢都要比這次嚴重多了,這次僅僅是脫力而已,自然可以好得更快。
卡德曼拿着一把闊劍,劍身足有巴掌寬,半人多高。手柄很長,上面已經被磨得發亮。霍夫曼則拿着一把奇怪兵器,有着長長的杆子,頂端有兩個拳頭大小的黃色錘頭,乍看起來,像是雙頭蛇一般。
器修對武器的選擇有兩種:一種是傳承,而另一種就是自我選擇,依照喜好,尋找最适合自己的武器,看起來,霍夫曼就屬于第二種。
“來、來、來,快跟我們說。”
卡德曼看到菲利斯,眼神一掃,就知道菲利斯已經完好如初,也不假惺惺地詢問,直接揮手喊道。
菲利斯笑了笑,看了看演武廳中東倒西歪的人形傀儡,說道:“你們來了很久了?”
霍夫受說道:“何止很久,我和這老家夥昨晚都沒睡!”
菲利斯驚訝道:“就一直在這裏比武嗎?你們倆真是……”
霍夫曼笑道:“還不都怪你?也不是不知道我們每次見到一些感興趣的技巧,都會茶不思飯不想的弄個清楚,也許就會給我們帶來突破的機會。”
卡德曼笑呵呵地點頭,說道:“可惜,白費了一晚的時間,我們毫無所得,昨天只看到金色光芒,以我們的眼光竟然無法看破光芒,看到你的招式軌跡。”
菲利斯說道:“告訴你們吧,和我學不如和邦德大叔學,其實,我昨天無意中施展的就是邦德大叔教給我的那些雙刃斧招式……”
老邦德瞪大了眼睛,驚詫地說道:“真的?”
菲利斯笑眯眯地點頭,說道:“如假包換!”
菲利斯不會騙人,他們對菲利斯的人品極為信任,既然他這樣說,那必然是真的。
卡德曼瞪着老邦德,說道:“嘿,邦德兄弟,你有這樣神奇的招式,居然不和我們這兩個老兄弟分享,你是不是想下次在酒桌上,一個人對付我們兩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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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邦德急忙搖頭說道:“昨天我都沒能親眼看到,當然不知道,再說……連你們都沒能看清菲利斯的招式軌跡,就算我在場也看不清楚,更何況那些雙刃斧招式對我來說平淡無奇,甚至是一個桎梏,我的實力能有現在這樣的進步,說到底就是放棄了那些招式,轉而練習菲利斯教給我的新招式……”
霍夫曼皺緊眉頭,看了看菲利斯,疑惑道:“奇怪了,居然會有這種招式?若是那些對能量有要求的招式,或許有可能出現兩個人施展有兩種效果的可能,可是依菲利斯的實力,似乎還不如邦德兄弟啊……”
菲利斯聳了聳肩,搖頭說道:“我也納悶着呢!”
卡德曼說道:“邦德兄弟,能不能把那些招式重新演練一遍讓我們看看?”
老邦德點了點頭,在一旁武器架上拿起一把戰斧,練習起那些雙刃斧招式。
一套招式下來,老邦德站在原地,看向卡德曼和霍夫曼。
卡德曼疑惑地說道:“每一招,我起碼看到三個以上的破綻。”
霍夫曼也是點了點頭,說道:“老家夥,你來試試?”
卡德曼低頭思索一下,說道:“我記住了兩招。”
說着,從老邦德手中接過戰斧,演練起來。
遺憾的結果……
卡德曼的演練,正如老邦德所說,這招式根本就是能量的桎梏,擁有拳聖級能量的卡德曼在施展招式時,所使用出的能量甚至都不能進入殿堂級。
霍夫曼接過戰斧,不甘心的将自己記住的招式演練一次,結果一樣,他能夠透過招式發揮出的能量,也是不足殿堂級。
“奇怪,我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古怪的事情。”
霍夫曼疑惑地說道。
卡德曼說道:“我也是,真沒想到,世間竟然有這樣的招式……”
“會不會……會不會是那雙刃斧的緣故?”
老邦德試探地說道。
“雙刃斧?”
霍夫曼和卡德曼不約而同的驚聲問道。
菲利斯點了點頭,從身後抽出雙刃斧,鐵鏽斑駁的雙刃斧,刃口上遍布着米粒大小的缺口 ,看起來不是平平無奇,是真的很平平無奇!就算丢到大街上,乞丐都懶得撿。
菲利斯将雙刃斧的由來講述了一遍,但是他刻意隐藏了那個莫名其妙消失的晶石,他自己都不知道那晶石的去向,怎麽告訴別人?
正當霍夫曼和卡德曼好奇地看着菲利斯手中的雙刃斧時,一個人影飛快的跑進了演武廳,在他身後,一個仆人快步地追趕着。
“弗洛,你怎麽來了?”
霍夫曼驚訝地問道。
來人正是百戰學院拳修分院副院長弗洛,他大約四十歲的年紀,一張平凡的臉,略微發胖,使得他看起來很是和氣,但這張和氣的臉上,此時浮現的卻是驚慌的神情。
霍夫曼疑惑地看向弗洛,在他的印象中,弗洛雖然天賦有限,但為人老實持重,這也是他會委以重任的原因,迄今他鮮少見到弗洛會這樣驚慌。
“老師請快跟我回去,辛波爾受重傷被人送回來了!”
弗洛慌張地說道。
“什麽?”
不單是霍夫曼,就連菲利斯都感到極為震驚,作為有望成為年輕殿堂級劍修的辛波爾,竟然會受了重傷?
“我要先回去。”
霍夫曼急聲說道,快步地向演武廳外面走去。
“等等我,我也去看看辛波爾大哥。”
菲利斯急忙叫道,跟在身後,走出了演武廳。
百戰學院中,由于正值假期,學院停課,偌大的學院顯得冷冷清清,遠沒有了從前的熱鬧。
菲利斯跟随着霍夫曼,在弗洛的帶領下,來到了辛波爾的宿舍。
這宿舍很是簡陋,相較之下,菲利斯覺得自己在艾佛森府邸中擁有的房間實在太奢華舒适了。
想一想百戰學院造育了不少武術界的奇才精英,可學院的教師卻不能享有舒适的宿舍,不禁一陣的唏噓。
若是自己有能力一定要改變這些,算是報答蘇裏巴特和霍夫曼對他的恩情吧。
這時,他的腦海中忽然閃過一個地名,若不是剛剛想着要改善百戰學院的設備,他怕是早把那個地方給忘得幹淨了。
菲利斯走近床前,先不打擾正在檢查辛波爾傷勢的霍夫曼,準備等着稍後霍夫曼有空時再告訴他。
他的眼神關切的看向辛波爾。
此時的辛波爾臉色慘白,雙唇上有着一層慘白色,眼睛緊閉,額頭上一道傷口由發際而下,劃過眼角,若稍微偏上一點,那辛波爾這只眼睛就廢了。
由于辛波爾蓋着被子,菲利斯無法看到他身體上的傷勢,不過由他臉上所反應出來的,想必傷勢一定在他看不見的地方。
果然,當霍夫曼掀開被子時,菲利斯的瞳孔猛地收縮了一下,他看到,辛波爾右臂上纏着厚厚的白紗布,但鮮血已經浸透紗布,甚至将床單都染紅了很大的一片。
霍夫曼仔細檢查了一下,嘆息道:“黑雨強盜團的‘傷心雨’毒素,看來,只能找國師來救治辛波爾了,希望他的光明魔法可以驅除辛波爾身上的毒素。”
“弗洛,你去邀請索尼拉爾國師。”
霍夫曼将胸前的一枚徽章拿下,交給弗洛,說道:“要快!”
弗洛急忙接過徽章,連忙點頭,忙不疊的向外面跑去。
霍夫曼轉身走出內間,坐到客廳的小沙發上,嘆息着說道:“百戰學院似乎進入了多事之秋啊!”
菲利斯坐到旁邊的硬木椅上,問道:“辛波爾大哥的傷勢很嚴重嗎?”
霍夫曼搖了搖頭,說道:“傷勢雖然嚴重,但還不能對他造成什麽傷害,真正會危及他生命的是‘傷心雨’,這種毒歹毒異常,若是當時救治的話,我有把握救治辛波爾,但是現在時間太長了。”
菲利斯疑惑道:“剛剛你說什麽黑雨強盜團,辛波爾大哥是不是他們傷的?”
霍夫曼皺了皺眉頭,也是滿臉的疑惑,說道:“我也覺得很奇怪,黑雨強盜團雖然是千機國和斯比特帝國接壤處流竄的一夥很有名的強盜,不過,他們中間會擁有可以傷害高階劍聖實力的人嗎?”
菲利斯皺眉不語,是啊,高階劍聖,殿堂級以下的頂級強者, 一夥強盜中會有殿堂級強者嗎?
整個銀河大陸,能夠超過辛波爾的有幾個?屈指可數!
“也許他們是用毒暗算吧……”
菲利斯想起在邊城時看到血影刺客的陰險手段,遲疑着說道。
“也許吧,這要等辛波爾醒來才知道了。”
霍夫曼憂慮地說道:“我現在最擔心的倒不是辛波爾,而是他送回家的那些學生……他是老師,即使有意外,也是百戰學院的事情,可那些學生有事的話,後果就嚴重了,這是我們百戰學院的失職啊!從沒有過的情況!”
菲利斯腦海中浮現出鈴蘭那凄慘的模樣,心道,那樣的女孩兒在遭受了淩辱之後,若再遇到強盜團,有什麽意外的話,她的命運實在是太悲慘了。
這時。
弗洛帶領着一個身材瘦小,滿面白須,面容枯瘦,卻紅光滿面,身穿魔法師長袍,胸前鑲嵌着千機國圖騰徽章的魔法師走了進來。
“霍夫曼,什麽傷,你都治不了?”
魔法師看來是霍夫曼的熟人,笑眯眯地說道。
霍夫曼沒好氣地說道:“這不是給你以個表現的機會嗎?你總說魔法師強過武者。進去吧,先治好傷者再說。”
索尼拉爾,少數靠天賦、依靠淺薄的魔法知識自己鑽研,成為魔導師的強人,來自銀河大陸之巅的火山國,火系魔法和光明魔法的雙系魔法師,就連那些科班出身的魔法師都将他當成崇拜的對象,以他為目标鞭策自己。
二十年前,索尼拉爾來到千機國,對千機國盛産的晶石産生了極大興趣,接受了國王的聘用,成為千機國的國師,一直致力研究開發晶石在魔法上的用途。
如所有魔法師和武者之間一樣,他和霍夫曼之間經常會出現武技強大還是魔法強大的争論,二十年來沒有結果,兩人雖然争論,但惺惺相惜,算是霍夫曼僅有的幾個好朋友之一。
索尼拉爾也不耽擱,跟随霍夫曼進入卧房,查看辛波爾的傷勢。
片刻後,索尼拉爾點了點頭說道:“好在傷者的能量強大,在心髒外圍建立了防禦,使得毒素僅僅傷害了其他內髒,并沒有攻心。”
“你們靠邊點,我來醫治他。”
索尼拉爾說道。
卧房中的人都靠到了旁邊,注視着索尼拉爾施展魔法,尤其是菲利斯,他更是連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看着,蘇裏巴特傳授給他的是感悟魔法元素,然後再以武技為基礎,将魔法元素的力量像鬥氣一樣施展出去。
蘇裏巴特雖然對煉金術有很深的造詣,但是由于天賦所限,他永遠都不能修煉魔法,只能提出一些理論而已。
現在能夠看着魔導師級的人物施展魔法,一定會受益匪淺。
“無所不能的光明神,請賜福您的信徒,用您的光芒驅除邪惡的異端……治愈術!”
索尼拉爾低聲吟唱着冗長的咒語,攤開的雙手上綻放出柔和的乳白色光芒,光芒将辛波爾籠罩,漸漸的,光芒愈發地耀眼,甚至都看不到辛波爾的身體了。
不一會兒的功夫,索尼拉爾停止了魔法,笑眯眯地看着霍夫曼,說道:“可以了,怎麽樣?現在該承認魔法師的強大了吧?這種傷,可是連你都束手無策的……”
霍夫曼看了看辛波爾,見到辛波爾面色恢複紅潤,臉上的傷口都瞬息的愈合,呼吸變得均勻,不禁松了一口氣,扭頭看着索尼拉爾,說道:“不要忘了,你之所以能夠治療,是因為辛波爾依靠劍修的能量在心髒外圍建立了防禦,擋住了毒素攻心,這點,你們魔法師能夠做到嗎?”
索尼拉爾登時張口結舌,臉色憋得通紅,片刻後說道:“你個嘴硬的老家夥,算是平局好了!”
霍夫曼笑了笑,說道:“他沒事了嗎?”
索尼拉爾不滿地說道:“你懷疑我的魔法嗎?沒事了,完全痊愈,只不過失血過多,看來要沉睡幾天了,現在他自身能量已經能夠運轉,依靠自己調整,很快就生龍活虎了。”
說着,索尼拉爾的眼神轉移到菲利斯的身上,不禁眼睛一亮,說道:“菲利斯副院長,很榮幸能夠見到你,昨天在角鬥場上,我可是看到你的英姿了,嘿,你可比那個老家夥順眼多了。”
菲利斯急忙躬身行禮,說道:“國師大人,您太過獎了。”
索尼拉爾笑道:“什麽狗屁的國師?要不是可以随便使用晶石,還有一個不錯的研究室的話,誰會做這國師!”
菲利斯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應對,看起來索尼拉爾的性格和霍夫曼差不多,還真是物以類聚啊……
霍夫曼揮手說道:“菲利斯,不用理會他,這個家夥,幾句話之後,立刻會轉移到魔法上面,到時候對你,會像是對我一樣沒完沒了的糾纏下去,他巳經煩了我二十年了,你可千萬不要被他盯上。”
索尼拉爾不滿地說道:“霍夫曼,你這是什麽意思?我那是糾纏嗎?那叫學術上的辯論,不要總這樣粗魯好不好?你這樣會讓我把所有武者都看作是莽夫的。”
霍夫曼反诘道:“你們魔法師很優雅是吧?”
索尼拉爾挺了挺瘦小的身軀,說道:“當然……”
霍夫曼冷笑道:“我聽人說,有些自命優雅的魔法師,曾經待在髒亂的破研究室裏五、六天從不洗臉、不洗澡……看來魔法師是用不修邊幅來理解優雅的定義。”
索尼拉爾臉色通紅,神情無比尴尬,遲疑了一會兒,挺着脖子說道:“那是為了魔法研究而廢寝忘食,你們武者渾身大汗,還透着一股酸臭味!”
說完,索尼拉爾忿忿地小聲嘀咕:“該死的卡德曼,還真是個大嘴巴!”
“好吧,我們整天渾身大汗,但是我們會洗澡……有些人想出汗都沒得出吧?如同細脖鳥一樣的體格,走一段路都還可能會累死。”
霍夫曼說道。
索尼拉爾愈發尴尬,瞪着眼睛說道:“霍夫曼,有種就不要在這種事情上争論,來談談魔法和和武技啊!”
“為什麽要耍嘴皮子?不如咱們來實地較量一下!”霍夫曼吹了吹胡子說道。
“較量就較量,誰怕誰!我早就這麽想了!”
索尼拉爾大聲說道。
菲利斯強忍住笑,他所遇到的老人中,好像只有老邦德像個老人,其他如卡德曼、霍夫曼還有這個索尼拉爾都像個老小孩。
看來,艱苦的生活才是磨練一個人性格的途徑。
卡德曼致力武技以及兵法,霍夫曼是武技和學院的發展,索尼拉爾則是魔法和晶石的研究。這三個老人家有個共同點,就是除了他們感興趣的東西之外,很少接觸其他的東西,他們的生活完全不需要自己操心,一切都有仆人們安排,這就讓他們一點沒有生活的經驗,當然,更談不上什麽艱難生活了。
當然,這些上層人物不可避免的學會了使用面具。
卡德曼在外人面前是個威嚴的軍神,霍夫曼是個慈祥和藹的院長,索尼拉爾是個高位的國師——強大的魔法師……這些都是他們的面具,私底下,他們和老頑童有什麽區別?
想到這些時,菲利斯不禁覺得好笑,忍俊不禁的笑出聲來。
正在氣頭上的索尼拉爾憤怒的看着菲利斯,怒道:“小子,你在嘲笑我嗎?覺得魔法師和你們武者較量是自取其辱嗎?”
菲利斯急忙搖頭,說道:“索尼拉爾國師,我沒有那個意思,您不要誤會。”
“那你為什麽要笑?在這個時候笑!”
索尼拉爾不罷休地說道。
菲利斯看着索尼拉爾漲紅的臉,遲疑了一下,說道:“我只是覺得你們這樣争論沒必要,二十年圍繞一個問題,還是一個沒有結果的問題,很可笑。”
“為什麽這麽說?”
索尼拉爾好奇地看着菲利斯。
霍夫曼也趕忙湊過來,他知道菲利斯和蘇裏巴特的關系,蘇裏巴特的理論對他來說,是求之不得的至寶。
“魔法師擅長遠攻,武者擅長近戰,兩者比拼,要看自身實力和距離……可是若魔法師在武者的掩護下呢?會不會比魔法師自己單獨對敵要效果好得多,自己也更安全?”
菲利斯說道。
索尼拉爾失望地說道:“還以為你要說什麽,這個道理誰不明白?現在說的是單獨武者和魔法師之間,至于距離遠近,那就要看比鬥技巧了。”
菲利斯笑了笑,說道:“其實,我只是想說,你們争論武技和魔法的強弱,不如一起研究武技和魔法有什麽共通的地方,可不可以互相取長補短而已。”
索尼拉爾摸了摸白胡子,說道:“根本不可能!要知道,魔法可是需要天賦的,沒有天賦,根本不可能擁有魔力,更不可能學習魔法了……擁有魔法天賦的都成了魔法師,剩下的才會學習武技……”
霍夫曼反駁地說道:“武者就不需要天賦嗎!你這個細脖鳥就不行!”
“你這個大頭熊修煉魔法試試!”
索尼拉爾不甘示弱地說道。
菲利斯看他們又開始了口舌之争,無奈地說道:“也許可以。”
索尼拉爾不屑的看着菲利斯,說道:“你可以嗎?小小年紀不要大言不慚,我之前對你印象很不錯的,沒想到也和那個大頭熊一樣。”
索尼拉爾的輕蔑讓菲利斯覺得有些不舒服,脫口說道:“我可以!”
說完時,菲利斯驚呆了,他發現,自己的心态出現了變化,從前的謙卑在一點一點的消失,整個人覺得有些躁動,這讓他有些慌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