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引線

對于靜虛,顧昀只看了他一眼,發現乏善可陳,于是很快就将這位大山匪頭頭和其他人一起一視同仁地丢在了一邊——此時,他更關心長庚什麽時候走。

恰好,長庚十分适時地表示自己要去和在此地調查山匪密道的同伴彙合,顧昀心裏大大地松了口氣,表面上還是嚴肅緊張地撥給他一小撮玄鐵營将士,叮囑他小心漏網的山匪。

看着他離開,顧昀才對旁邊的玄騎說道:“找兩個人去給我看着,四殿下要是回來得太快,就給他找點事做,別讓他過來。”

玄騎領命而去,顧昀這才将目光收回來。

他将俘獲的山匪隊伍頭掃到尾,眼裏帶出了一點平時沒有的陰沉:“我就一個問題,貴地這些地下耗子洞有多少個出入口?請諸位識時務一點,這樣,從最西邊第一個人開始,不吭聲的就地斬首,前面的人說,後面的可以補充,補不出新東西也對不起了,排在前面的還能占點便宜——開始吧,數三下,不說的砍,胡言亂語的也砍。”

衆山匪都被這個比匪還匪的安定侯驚呆了。

奉命審問的玄騎面無表情地從第一個人開始問起,第一個人能的左顧右盼,猶疑不定。

顧昀毫不猶豫地打了個下切的手勢,玄騎手中的割風刃應聲而動。

玄騎平時只管殺人,沒養過猴,也不怎麽研究砍頭,割風刃照着山匪的脖子轉了一圈,不幸在頸間骨節中卡了一下,那山匪的腦袋斷了一半還連着一半,喉管恰好沒有破,慘叫聲将遠近山中的群鳥一起吓得炸了毛。

玄騎眯了眯眼,手腕一帶,狠狠地加了一回力,才算結果了那倒黴蛋。

那血地脈山泉似的往外又湧又噴,潑了旁邊的人一身,第二個山匪哆嗦成了一個過載的金匣子,腦子裏一片空白,顫顫巍巍一指身後的出口:“那、那裏有一個”

顧昀冷笑:“廢話,我看不見嗎?”

于是第二顆人頭也應聲落了地。

第三個山匪直接被方才那半個腦袋的慘象吓尿了出來,“噗通”一聲趴倒在地,雙手抱頭,唯恐那身着黑甲的劊子手不耐煩直接砍下來,一口氣交代了十來個密道出入口,排在他後面的人快要将他的脊背都射穿了。

有了這開了頭的,後面就太簡單了,是死是活一條路,反正自己守住了秘密也沒用,後面的人總會說的,趁早交代了留條命才是正理。

顧昀不動聲色,心裏卻着實被南疆山匪們龐大的根系震驚了一下,這些山匪交代出來的出入口有些臨淵閣已經探出來了——否則即使是玄鐵營,也沒有那麽容易半路上堵住這些滾地鼠,但還有更多的,連臨淵閣都聞所未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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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後玄鐵将士悄無聲息地離去,挨個驗證這些出入口是否屬實,将每一個密道開口都守住。不到一炷香的時間,一衆山匪已經如擊鼓傳花一般,将此間地下四通八達的密道倒了個幹幹淨淨,連渣都不剩。

轉眼,這朵要命的“花”傳到了此事始作俑者,匪首靜虛的面前。

靜虛這輩子,轟轟烈烈地從死人堆裏殺出了一條占山為王的血路,未見得有多麽大的才華,膽氣和心狠手辣兩樣是不缺的,眼見刀鋒逼到眼前,地上血流成河,他深吸一口氣,挺直了腰杆,将自己醞釀了多年的一口氣全捏成骨頭撐在身上,吊起三角眼盯着溜達到他面前的顧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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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虛道:“我以前只聽人說過顧大帥風華無雙,沒想到刑訊逼供也很有一手,真是藝多不壓身。”

“馬屁就不用拍了,”顧昀皮笑肉不笑地說道,“打仗就是砍人的勾當,我一沒關你黑屋,二沒擺上釘床,三沒請你坐一坐老虎凳,‘刑訊逼供’四個字實在受之有愧。你要是沒話說,就跟他們作伴去吧。”

靜虛眼角突突直跳:“此處密道總共六十四道出入口,他們已經全數說一遍,前面那幾個不中用的東西明顯已經開始胡言亂語,恕我愚鈍,不知道顧大帥有何用意。”

“保險啊,沒什麽用意,”顧昀笑道,“萬一有沒交代出來的漏網之魚呢?怎麽,你想勸我省着點砍嗎?反正你們人多,放心,砍不。”

靜虛:“”

顧昀:“他們既然以你為首,想必你還知道點別的,不如說點我沒聽過的?”

靜虛死死地咬緊了牙關,想起導致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傅志誠,更加恨不能将那人扒皮抽筋,咬牙切齒道:“我若說出傅志誠私運紫流金謀反一事,大帥有興趣聽嗎?”

顧昀臉上冷冰冰的笑意漸收:“我要是不知道這個,怎麽能猜出你們會膽大包天地跑來西南辎重處送菜?再給你一次機會,說點我不知道的。”

玄鐵的割風刃豎在靜虛耳邊,他稍微一動,就能感覺到那冷鐵的不近人情。他也知道,只需要一縷細細的蒸汽,割風刃就會切瓜砍菜一樣把他的頭割下來,那顧昀冷酷無情,油鹽不進,他的大好頭顱會和所有庸庸碌碌的人一樣滾落在地,沾滿塵埃,沒有一點特異之處。

靜虛:“你想知道什麽?”

顧昀擺擺手,割風刃離靜虛遠了幾寸:“我要知道南洋紫流金入境後,與你接頭的那個人是誰,讓你貯存私藏紫流金,囤積兵甲的人是誰,為你出謀劃策,讓你用那幾只風筝迷惑我,趁機占領西南辎重處的那個人又是誰?”

靜虛緊緊地咬住了牙關。

“我要是你,就不會舍命護着那個人,”顧昀忽然上前一步,壓低聲音道,“看看你身後六十四個出口的密道吧道長,你說你們這些人,閑來無事的時候往裏一鑽,大羅仙來了也不能掘地三尺把你們挖出來是誰鼓動你将三大山頭的力量彙聚到一起,方便我們一網打盡的,嗯?”

顧昀是個颠倒黑白的高手,一輩子三樣特長:能打字好會忽悠——沒影的事到了他嘴裏都像真的,何況仔細一想,他說的話居然一點也不沒影,活生生地把靜虛說出了一身冷汗。

他在這邊審匪首花的時間比長庚找人的工夫長,不多時,長庚就帶人回來了,只是沒過山頭,被玄鐵營的将士盡職盡責地攔住了,那小将士老老實實地對長庚學舌道:“殿下,大帥讓你先在此稍作休息。”

長庚不甚意外,聞聽這話,問都沒問一句,老老實實地等在了原地。

這些年,長庚雖然沒有親眼見過顧昀,但卻跟着鐘老将軍研究過顧昀打的每一場仗,研究過他從前朝封侯到如今的每一個主張的變化,甚至他的字——長庚現在要是去顧昀的書房裏,随便翻出一張舊字帖,能大概看出那是顧昀多大年紀寫的。

這遠比整天和顧昀混在一起,聽他吹自己是“西北一枝花”更能了解這個人。

先前顧昀略帶遲疑的眼一掃過來,長庚就知道他想打算逼供,并且很不想讓自己看見,時至今日,顧昀還是能地在長庚面前維護他岌岌可危的“慈父形象”。

對此長庚沒有異議,非常珍惜地享受了小義父這一點沒有宣之于口的寵愛。

長庚身後跟着兩個人,正是當年從雁回小鎮跟他一起進京的葛胖小和曹娘子——現在叫葛晨和曹春花了。

葛晨少年時候是個讨人喜歡的小胖墩,如今長開了,倒說不上胖了,是一副高大壯實的模樣,單看這身板,能稱得上是個“彪形大漢”,可惜肩膀上扛的腦袋跟拿錯了似的,上面糊着一張又白又嫩的小圓臉,頰邊有兩小坨顫顫巍巍的細皮嫩肉,水豆腐一般裹着他的小鼻子小嘴小眼睛,七竅中無不流露出一股淳樸的無害來。

曹春花的變化更大些,無論他心裏是怎麽想的,身卻不由己地抽條出了成年男子的骨架,再難有少年時的那種天衣無縫的雌雄莫辨了,他也只好迫不得已地承認自己竟真是個臭男人,換回了男裝,只是不依不饒地将大名定成了“曹春花”——除了他自己,大概誰也說不出“春花”比“娘子”高明在什麽地方。

“怎麽還不讓過去?”曹春花伸着脖子問道,“都好幾年沒見過我家侯爺了,頭好幾天就想得睡不着覺了。”

長庚隐晦地看了他一眼,默默給曹春花記了一,等他從此人嘴裏攢夠五十個諸如“我家侯爺”之類的花癡話,就找碴揍這貨一頓。

曹春花無知無覺,徑自問道:“對了大哥,這回你再回京,就要封王襲爵了吧?我聽說先帝早把雁北王府準備好了,那你以後是搬過去還是住侯府?”

長庚愣了一下,苦笑道:“那也要看侯爺要不要我吧。”

現在回想起來,長庚已經想不起幾年前自己破釜沉舟離開侯府、離開顧昀的勇氣是哪來的了,不見則已,這次猝不及防地在蜀中遭遇顧昀,他簡直像是當頭遭遇了一把宿命,打死也再難以積聚起當年的狠心了。

陳輕絮叫他“平心靜氣,少動妄念”,固然對克制烏爾骨發作有一定作用,可是人的喜怒哀樂都是連着的,克制了怨恨與憤怒,喜樂自然也變得幾不可見,時間長了,人會像一棵就不見陽光的草——雖然湊合活着沒死,綠葉也白得差不多了。

長庚以為自己快要成佛了。

直到再見顧昀。

雖然跟着顧昀驅車勞頓不說,整天還不是對付叛軍就是對付土匪,但長庚心裏卻總是毫無來由地充斥着毫無道理的快樂——好像清早一睜眼,就知道這一天有什麽好事要發生的那種充滿活力、期待與熱切的快樂。

盡管他知道沒有什麽好事,烏爾骨也依然每天如夢去拜訪他。

倘若封王,顧昀會留他嗎?

理智地想,顧昀肯定會留,侯府至少會願意收留他到正式成家,倘若他一直不成家,說不定就能一直厚着臉皮蹭下去,這種想法太美好,長庚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沒把克制不住的傻笑帶出來。

他們等了大概有兩刻的工夫,等來了顧昀。

山中密道像個巨大的蛛網,四通八達,環環勾連,顧昀總共砍了四十多顆腦袋,排除了一些人吓哭了的胡言亂語,最後找到了六十四個密道出入口。

葛晨聽以後十分震驚:“什麽?我們哥倆在山裏當了半年多的野人,才找到三十多個出入口,怎麽侯爺一來就審出了六十多個!”

“要不是你們摸到的底,我也截不住他們,更別提審了。”顧昀看了葛晨一眼,按捺片刻,到底沒忍住,沖他招招手,“過來。”

葛晨以為大帥有什麽要緊事要吩咐,忙屁颠屁颠地湊了過去,不料方才還一正經的顧大帥突然伸出手,在他臉上掐了一把。

顧昀早想這麽幹了,他手欠的毛病早已經病入膏肓,看見有手感的東西就忍不住想捏一把。

“太好玩了。”顧昀捏了一會,意猶未盡地想,“怎麽長的?”

葛晨:“”

曹春花虎目含情,羨慕得望眼欲穿,嘤嘤嘤地小聲說:“侯爺厚此薄彼,怎麽不掐我的臉?”

這話他不敢到顧昀面前說,因此只有長庚聽見了,長庚想:“好,四十八次了。”

曹春花莫名其地打了個寒噤,往周遭張望了一下,心裏突然湧起一種臨近危險時的不祥預感。

顧昀順着靜虛的口供,将這一片山區的密道圖紙畫了出來,然後命人順着密道出入口往裏熏煙氣,熏了三天,将大山熏成了煙筒,裏面寄居的蝙蝠、耗子大小毒蟲等物都拖家帶口地往外跑,卻始終不見顧昀想抓的人。

幾個将士自告奮勇拉起繩子鑽進密道裏探尋,在六十四個出入口的密道中從日出搜到夜幕垂下,連根頭發都沒找着,只扛出了靜虛提到的沙盤。

到了第四天,手下來報,他們排查了蒯蘭圖身邊,确實找到了一個可疑的人——是蒯蘭圖養的一個客卿,名叫王不凡,一聽就感覺是化名。

這位客卿平時不大出來見人,但是蒯蘭圖的幾個心腹都知道,蒯蘭圖對此人推崇備至,信任有加,在府上專門給他騰出個院子住,派了心腹小厮和漂亮丫鬟伺候。

顧昀:“這個‘不凡’現在在哪?”

手下回道:“跑了,他院裏的下人不知鬼不覺地被毒死了,府上人發現的時候,屍骨都寒了。”

“大帥,”這時,又一個騎兵過來回報,“我們去查了靜虛招出來的那幾個轉運紫流金的窩藏點,人去樓空,連張紙都沒剩下。”

顧昀沉默不語地轉着手中的舊佛珠,蒯蘭圖身邊的秘客卿,靜虛嘴裏那個“雅先生”一切看起來似乎都是偶然,但顧昀有種無法言說的直覺,他總覺得其中牽涉的陰謀很大。

這些暗中一手攪動了南疆時局的人出現得不知鬼不覺,而後又消失得杳無痕跡,身份成謎,目的也成謎。

看似是敵人,可又好像冥冥中幫他快刀斬亂麻地收拾了這一大幫人。

顧昀有點想不通,到底是自己攪了別人的局,還是一頭鑽進了別人的局裏。

顧昀掘地三尺要找的人,此時正在南洋海面上一艘貌不驚人的小小貨船中。

雅先生已經換回了繁複的西洋服飾,低頭看着一份地圖。大梁浩瀚的江山萬裏全在這小小的羊皮圖紙上,他提起朱砂紅,在南疆一片畫了一個小小的紅圈。

連同這一,那張舊地圖上已經有了三個紅圈,另外兩個分別在北疆和東海。

“雅先生”将尖在地圖上逡巡片刻,最後落在了西部古絲路入口處。

“到今天為止,我們的局已經布好了。”雅先生笑起來,“剩下一個引線,只要點着它,就能‘轟’一聲——”

那中原人模樣的王不凡接道:“燒起一把中原大火。”

兩人相視一笑,各自舉起酒杯,清脆地碰了一下。

南疆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朝中天子自然震怒,催顧昀速速押送匪首與判将回京。

顧昀只好暫時放下了心中的疑慮,動身北上。

不過想起他那寶貝幹兒子總算肯跟他回去,侯府又要熱鬧了,他又對“回京”有些期盼起來。

“他長大以後招人喜歡多了,”顧昀偷偷老懷甚慰地跟沈易說,“就是突然一下變這麽懂事,我都有點不習慣。”

“賤。”沈易言簡意赅地評價道,然後如願以償地挨了一鞭。

沈易又問道:“對了,抓了傅志誠,你打算怎麽辦?”

顧昀玩笑色收了收,沉默片刻,正色道:“季平,其實這些年我時常想,你跟着我,是不是有點浪費才華。”

沈易默默地看了他一眼。

顧昀:“你博古通今,文可入翰林,武能安一方,在靈樞院與玄鐵營沉了這麽多年,也是時候該出頭了”

盡管長庚已經分析過,但乍聽他這麽一說,沈易心裏還是動容的。

兩個人又是同袍又是朋友,雖然是可托妻托孤的過命之交,但顧昀的狗嘴裏老也吐不出象牙來,從未當面跟他直白地表達過欣賞。

沈易眼眶一時有些發燙:“子熹,其實你不必”

“再者我也很過意不去,”顧昀又誠懇地補充道,“你說我這樣一個天生爹娘養的美男子,總在旁邊擋你的桃花,害你這些年來一直光成了老光棍,真是啧,太對不住了。”

沈易:“”

這 “天生爹娘養的美男子”一天兩句的正經話份額說了,眼看着就要進入扯淡內容,沈易只好潦草地收拾起卡到嗓子眼的一腔衷腸,“呸”了一聲,夾馬腹跑了。

長庚在不遠處看見,趕忙趁機跑過來,占了沈易的位置,與顧昀并辔而行:“沈将軍怎麽又給氣跑了?”

顧昀似笑非笑地摸了摸鼻子。

長庚看見他的輕裘甲上沾了一片葉子,便伸手替他摘了下來,細心地說道:“義父,甲再輕也四十來斤呢,摘下來松快松快吧?”

顧昀沒反對,由着長庚伸手幫着把輕裘甲拆開,一一卸下來,人離得太近,兩匹馬不知怎麽地看對了眼,居然互相纏綿起來。

顧昀騰出一只手來撥了一下自己的馬頭,訓斥道:“別耍流氓。”

他臂上甲正卸了一半,這樣輕輕一甩,便差點從手腕上晃飛出去,還将袖子裏的一樣東西給帶了出來。

長庚眼疾手快地接在手裏,發現那居然是一支粗制濫造的小竹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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