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殺人滅口
搶到帥增面前的岳雲大吃一驚,這個不速之客是爺爺風?他擡頭看向風,只見他身材高大健壯,站在那裏一動不動的看着他們,似乎也十分驚訝。
“雲?”風試探的叫了一聲。
岳雲有些遲疑,只在喉嚨裏應了一聲,卻沒有叫出聲來。帥增支撐起身子,連聲說道:“風爺爺,他是雲哥啊,他身體剛好,有些事情忘記了,所以不認得你了。”
“有些事情忘記了?”風認出了雲,哈哈一笑,走上前細細的打量着岳雲,然後又看看帥增,好半天才說道:“果然是你。你們兩個小子給我進屋來。”
岳雲扶起帥增,只見帥增滿頭是汗,捧着手腕連吸冷氣。他定睛一看,不禁倒吸一口冷氣,帥增的手腕怪異的翻轉着,顯然剛才風那一下已經卸下了他的腕骨。賊吧ZEi8。Com電子書
“別動。”岳雲顧不得掩藏自己的身份,反正自己剛才那一招已經無法解釋了,再露一點也無所謂。他握着帥增的手臂,示意帥增放松,忽然之間,手腕一動,帥增“唉呀”一聲驚叫,再看手腕,已經被接上了,他驚喜的看着岳雲,随即又變成了擔心,轉頭看向風。
風站在門前,目不轉睛的看着岳雲替帥增接好骨頭,神情和帥增一樣的驚訝,只是沒和帥增一樣叫出聲來罷了。
岳雲扶着帥增進了屋,風已經點起了燈,岳雲這才看清楚風的模樣。風看起來大概六十歲左右,濃眉大眼,獅鼻,大口,看起來極兇猛。但是讓岳雲奇怪的是,風的頭發是火紅色的,但是眉毛和胡須卻是黑色的。而且他的頭發也有些怪異,上面的火紅色十分鮮豔,也十分幹淨,一點灰塵的樣子也沒有,和他風塵仆仆的臉十分不相襯。
帥增也發現了這個問題,他舉起自己的手,手掌邊有一抹紅色,和風的頭發一模一樣。
“別看了,那是我頭發上的顏色。”風大馬金刀的坐在靠近門口的位置,指了指床,不容分辯的對岳雲和帥增說:“我不是神木鎮的人,所以才要染頭發。”
帥增當時就傻了。岳雲雖然驚訝,但是倒沒有表露出太多的意外來,風回自己的家卻鬼鬼祟祟的,這件事本身就十分詭異,何況他也看得出來,不管是風剛才的出手,還是現在的坐姿,都潛藏着要殺人滅口的可能。
“你……”帥增欲言又止,突然遇到這個情況,他都不知道說什麽才好了。
“要想活命,就別問那麽多,先回答我的問題。”風看向帥增的臉色很陰冷,轉向岳雲的時候,才變得溫和了些:“你剛才用的招術,不是我教你的,你從哪兒學來的?”
“我昏迷的時候,有人在夢裏教的。”岳雲不假思索,應聲答道。和帥增商量怎麽瞞過風的時候,他就有了這個打算,當時還不敢确信能否騙過風,但是現在風本身就有問題,他倒不怕風不信了。
“昏迷的時候有人教的?”風眉頭一皺,似乎不相信,可是又不象岳雲估計的那樣肯定,在懷疑中又好象帶着幾分相信。他想了想,又問道:“是什麽樣的人?”
“一個穿着寬大袍子的人。”岳雲越說越溜。
Advertisement
“寬大袍子?是白色的還是紅色的?還是其他什麽顏色?”
岳雲看了一眼風的頭發,肯定的說道:“紅色。”
“紅色?”風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他微微的仰起頭,似乎在衡量這句話的可信程度。岳雲心中暗忖,難道自己扯的這個謊更好切中了什麽?
風想了半天,不時的搖搖頭,又咂咂嘴,最後看了一眼雲:“你的事過會兒再說。這小子的身手是怎麽回事?也是你教的嗎?”
“我……”帥增剛開了個口,就被風粗暴的打斷了:“住嘴,我們說話,你不要插嘴。”帥增吃了一驚,膽怯的縮了縮腦袋,不再吭聲。
“是的。”岳雲點點頭。
“也是那個紅袍人教的?”風追問道。
“是。”岳雲再次點頭。
風似乎不太信,看向岳雲的眼神明顯多了幾分懷疑,可是他什麽也沒說,把頭扭向帥增,看了他一眼,忽然咧着嘴笑了:“小子,你運氣不好,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我只能送你去侍候神了。不過,象你這樣的廢物能去侍候神,應該也是求之不得的事情。”
帥增聽出了風話語中的殺氣,驚恐的躲到岳雲的身後。岳雲一動不動的坐在那裏,并不因為風的話而驚訝。風看向岳雲,眼神中的詫異越來越明顯了,過了半晌,他笑了起來:“雲,我本來擔心我走了之後,你不能養活自己的,所以才逼着你練功。可是現在看來,你完全有能力養活自己了。也許,這真是神的意旨吧,你雖然笨了一點,可是卻還是個善良的孩子。雖然,這個世道善良的人都沒什麽好報。”
“是的,我能養活自己。你如果想走的話,可以放心的走,我可以向你保證,我和帥增不會洩漏任何關于你的消息,你也根本就沒有從山裏回來。”
“呵!”風笑了,他聽出了岳雲話裏的意思,有些好笑的看了一眼帥增,又重新把目光投向岳雲:“雲,你想保護他?保護這個天生下賤的東西?”
“他不下賤。”岳雲抗聲道:“他是我的兄弟。”
“你的兄弟?”風的好奇越來越濃了:“我以前讓你跟他玩耍,只是因為你還沒到二十歲,一旦你通過武士考試,你們就是兩個世界的人。這小子,嘿嘿嘿,是不可能成為武士的,一個武士,怎麽能和不是武士的娈童做兄弟?”
“他為了救我,寧願把自己賣了,有這份心,他就是我的兄弟。”岳雲不動聲色,不卑不亢的說道,他看了風一眼,忽然挑起嘴角笑了笑:“再說了,他手裏如果有刀,你還能坐在這裏說話嗎?”
風的臉忽然紅了。過了好半天,他才點點頭:“不錯,剛才我大意了,如果他手裏有刀,只怕已經割破了我的手腕和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