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原形畢露
岳雲愣住了,他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這還是那個站在火鳳背上一邊攻擊敵人,一邊破口大罵的小巫師嗎?這差距也太大了吧?他撓了撓頭,嘿嘿的笑了兩聲,忙不疊的跑了,那樣子就象是想偷鄰居家果子卻被主人逮了個正着的孩子。
越見他那副心虛的樣子,嫣然一笑,看了看身上的單袍,輕輕的搖了搖頭,邁出了浴池,一邊擦着頭發,一邊向卧室走去。進了卧室,她瞟了一眼岳雲的那張床,卻奇怪的發現岳雲正把帥增抱在懷中,緊張的看着什麽。一看到她進來,岳雲急忙叫道:“小巫師,快來看看,帥增這是怎麽了?”
岳雲的聲音裏透着恐慌,好象遇到了什麽讓他無法應付的事情,她也吃了一驚,連忙走過去,剛準備俯身去看,卻覺得胸前一涼,低頭一看,随便掩着的袍襟大開,雪白的胸脯暴露無遺,她臉一紅,背過身去,小心的将腰帶系好,确信不會走光,這才重新轉過身來。
岳雲詫異的看着她,剛才敢一起入浴的猛女現在怕走光?這也太離譜了吧。不過,他現在更着急的是帥增的情況,倒顧不上理會越前後截然不同的做派。他從浴室回來之後,本來準備行功打坐的,卻發現帥增裹着薄被倒在床上,渾身縮成一團,臉色發青。他一摸帥增的額頭,這才發現帥增渾身冰涼,沒有一點熱氣,要不是看他嘴唇還在不停的哆嗦,他甚至懷疑自己摸到的是一具屍體,而且是已經死了很久的屍體。他把帥增抱起來,想問問是怎麽回事,帥增卻是只能看着他,渾身顫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無奈之下,正好小巫師走了進來,只好向小巫師求救。他心急如焚,沒想到小巫師居然還有心情轉過身去整理衣服。
“讓開。”小巫師推開岳雲,曲起一條腿坐在床邊,伸手搭在帥增的手腕旁,眉頭一皺,顧不上說話,脫掉鞋子,上了床,盤腿坐在帥增身上,雙掌一錯,一團火焰出現在她的手掌中。她凝視片刻,一掌按在帥增的頭頂,一掌按在帥增的心口,火焰随即消失在帥增體內。很快,一團白霧從帥增的頭上升起,他已經發青的臉慢慢的緩和了過來,漸漸的變白,又慢慢的變紅,緊跟着,脖子也恢複了血色,接着是胸口,腹部。等他的全身都恢複了正常,已經過去了十幾分鐘,而越渾身熱氣騰騰,就象泡在浴池裏一般,但是跟泡在浴池裏時紅潤的臉色不同,現在她的臉色有些蒼白。
“籲——”越收回雙掌,帥增哼了一聲,軟軟的倒在床上。
“帥增——”岳雲叫了一聲。
“他沒……事了。”越有氣無力的說了一聲,挪到床邊,穿起鞋,向外走去。剛走出兩步,身子一歪,倒了下去。岳雲大驚,連忙縱身躍起,趕在越倒地之前将她扶住。
“扶我去浴池休息。”越整個身子幾乎都倒在了岳雲懷裏,頭耷拉在他的肩上,嘴就靠在他的耳邊,氣息又短又急,吹得岳雲的耳朵癢癢的。岳雲不敢怠慢,連忙抱起她,匆匆的走到浴室裏。越的聲音弱得象呻吟:“去熱水……那邊。”
“好。”岳雲急忙将她抱在熱水出來的地方,那裏的水溫最高,幾乎有些燙人。他不敢松手,生怕越坐不穩,滑到水裏,就抱着她一起坐在熱水之中。熱氣蒸騰,越一動不動,岳雲也看不到她的臉色,只是聽到她的呼吸慢慢的變得平穩起來,身體也軟綿綿的靠在他的身上,與祝融有幾分相似的觸感讓他有些心猿意馬,托在越背後的手不經意的滑動了一下。
“嗯——”越慵懶的動了動,卻沒有站起身來。她蜷縮在岳雲的懷裏,臉上泛起了紅潮。在熱水裏泡了一會,她其實已經恢複了,只是覺得岳雲的懷裏特別的舒适,下意識的想多躺一會兒。岳雲的手指有意無意的撫摸她的後背,那奇妙的觸感讓她心襟搖動,羞不自勝。
岳雲有些尴尬,沒敢再動。越等了半天,見岳雲沒有再動,放了心的同時,又不自覺的有些失望。緊接着,她又為自己這個奇怪的想法感到不好意思,臉更紅了,賴在岳雲的懷裏更是一動也不敢動,生怕被岳雲發現她已經醒了。
兩人誰也不動,靜靜的坐着。
主樓上巨大的時鐘嘀嘀嗒嗒的走着,也不知道走了多長時間。岳雲有些撐不住了,輕輕的拍了拍越的後背:“你好些了沒有?”
“嗯。”越似有似無的應了一聲,卻沒有動。岳雲搞不懂她嗯一聲是代表好了呢,還是沒好。他猶豫了片刻,又說道:“如果好了,我送你回床上休息吧?”
“嗯。”越又應了一聲,挪了挪身子,将岳雲的脖子抱得更緊了一些,滑膩的皮膚激得岳雲的脖子一僵。他苦笑了一聲,從池子裏站起身來,輕手輕腳的回了卧房,小心的将越放在床上,又用毛巾給她擦幹了水,這才給她蓋上薄被。在他做這一切的時候,越一直閉着眼睛,一聲不吭,直到他離開。不過,從她顫動的睫毛和起伏的胸口,岳雲看得出來,她根本沒有睡着,只是一直不好意思睜開眼睛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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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雲越想越覺得奇怪,眼前的這個玉體橫陳的乖巧女人真是小巫師嗎?
帶着疑問,岳雲進入了夢鄉。在夢裏,兩個截然不同的小巫師在他眼前變來變去,一會兒指手劃腳破口大破,一會兒又溫婉可人,嬌羞不勝,讓人心生愛憐,他忍不住走上前去,想要攬她入懷,她又忽然變了臉色,睜着眼睛大聲喝道:“喂,懶豬,天亮啦。”
“呃——”岳雲一驚,睜開眼睛,卻看到眼前一張怒氣沖沖的臉,不是小巫師越還有誰?
“你是豬嗎?七點了還不起?”越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喝道:“這麽懶,哪一天才能成才,快起來練功去。”
岳雲目瞪口呆,一覺醒來,似乎這個小巫師又恢複了她剽悍的本性。他本想起身,可是一想,又躺了下來,揉了揉眼睛,有氣無力的揮揮手:“我醉欲眠君且去。”
“醉?你半夜起來偷酒喝了?”小巫師皺着眉頭想了想,湊過來聞了聞:“你一點酒氣都沒有,還說你醉了?臭小子,想偷懶是吧?”
“唉呀,你煩不煩?我被你們折騰了半夜,剛睡了一會兒,還沒睡醒呢,你再讓我睡一會兒。”岳雲不耐煩的揮揮手,撥開越伸過來的爪子。
“折騰半夜?我們?誰是我們?”越不解的看看岳雲,又回頭看看帥增。帥增正舉着鏡子仔細的看,過了一會兒,他頹然的放下鏡子,哀嘆一聲:“他媽的,又帥了,昨天……”
“唉,對了。”岳雲突然想起帥增昨天晚上的事情,睡意全消,翻身坐起:“帥增,你昨天是怎麽回事?”
“雲哥,你醒啦。”愁眉苦臉的帥增見岳雲醒了,立刻眉開眼笑,扔下鏡子沖到床邊,拉着岳雲的手笑道:“雲哥,謝謝你啊,要不是你,昨天我肯定又出事了。”
“喂,是我救你的好不好?”越眉毛一挑,大聲叫道。
“哦,你還記得昨天晚上的事啊?”岳雲眨了眨眼睛,促狹的說道。
“我警告你啊。”越的臉變得通紅,伸出一根手指指着岳雲的鼻子:“要是你敢把昨天晚上的事透露出去一個字,我就再給你種一個心蠱。”
“你可是起過誓的。”岳雲不以為然。
“我是起過誓,可是我起誓是給你解了前天種的心蠱,卻沒說以後不再給你種心蠱。”越得意的仰面大笑。
“不會吧,你還起誓不報複我們呢。”帥增也急了。
“我報複你們了嗎?”越理由氣壯的說:“這不是舊恨,而是新仇,所以,這不是報複。小子,明白了嗎?”
“你……你……”帥增氣得說不出話來。
“別你啊你的了,昨天姑奶奶救你一命,害得自己差點嗝屁,你還欠我一個大人情呢。”越捏着帥增粉嫩的臉頰,愛不釋手:“手感真好,怪不得祝融那個小丫頭舍不得你們走呢。以後你就歸我了,我救你一命,你窮成這樣,估計也沒有什麽好報答的,就以身相許吧。”
“天啦——”帥增雙手掩面,一聲悲呼,一頭栽倒在床上。
岳雲哭笑不得,眼前這個精靈古怪的小巫師居然打了這麽一個埋伏,自己真是大意了。他拍拍帥增:“喂,帥增,等會兒再哭,我問你一件事。”
“什麽事?”帥增松開手,臉上一滴眼淚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