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 基叔與張家界老人的交談

忽然馬車老板一聲大叫:“天門山到了!大家看天門山!”

大家的目光一下投向了前方不遠處,只見那裏一座高高的山峰,山峰中間忽然有一個很大的洞,一直通向山的那一面,遠看起來活像一座門。大家心想,原來這就是天門山的來歷吧。

天門山古稱雲夢山,又名玉屏山。座落在崇義縣武陵源以南二十裏處。三國時,因山壁崩塌而使山體上部洞開一門,南北相通。吳王孫休親自前往現場觀看,大感訝異,以為上天顯靈,以示吉祥,賜名“天門山”。将那洞賜名“天門洞”,它位于幾十丈高的絕壁之上,門洞高三十九丈,寬一十七丈,深一十八丈。據地質專家考證,門洞中央系東西岩層向斜的交彙處,因擠壓而導致岩石破碎崩塌,最終于吳景帝六年形成門洞。據測量,天門山高四百五十多丈,從山下平地看起來顯得特別偉岸挺拔,其天際線之美,堪為山的典型。

此時大家停住馬車細細觀看,議論紛紛。環兒馬上想起李谪仙的《望天門山》,一時詩興大發:“天門中斷楚江開,碧水東流至北回。兩岸青山相對出,孤帆一片日邊來。”

五哥邀七哥道:“老七,我倆也各來一首,給環兒湊個熱鬧,且看我的——”

“詠天門山——迥出江水上,雙峰自相對。岸映松色寒,石分浪花碎。參差遠天際,缥缈晴霞外。落日舟去遙,回首沈青霭。——此詩也是李谪仙的”。(基叔想,這五哥怎的把李赤也當作李谪仙?也許這李赤有時冒一冒李谪仙也未可知,畢竟李赤沒什麽名氣。)

七哥道,我就不來了,李谪仙的天門山都被你們詠完了,我還吟什麽呢?

“別人的也可以麽,反正每人來一首,七哥你不要偷懶。”

“既然環兒不放過我,我七哥還是來吧。”七哥略一沉吟,大聲道:“舉帆遇風勁,逸勢如飛奔。缥缈淩煙波,崩騰走川原。兩山夾滄江,豁爾開天門。……”七哥把後腦一摸,慢慢說:“後面的記不起了,請環兒諒解。”

“基叔,你把他的後半截說出來。”

“何必那麽認真呢,不就是‘須臾輕舟遠,想象孤嶼存。歸路日已近,怡然慰心魂。所經多奇趣,待與吾友論。一日如三秋,相思意彌敦。’幾句嗎?”

“基叔你來,你不許說別人現成的,你要即刻口占一首,快!”

基叔笑笑:“你這環兒,對我就太苛刻。好吧,環兒你聽着,我也提個要求,我口占一首,你也得當場記住,當場給我背下來,聽好了!”

“登天門兮,坐盤石之嶙峋,前漎漎兮未半,下漠漠兮無垠。紛窈窕兮,岩倚披以鵬翅;洞膠葛兮,峰棱層以龍鱗。松移岫轉,左變而右易;風生雲起,出鬼而入神。吾亦不知其靈怪如此,願游杳冥兮見羽人。重曰:天門兮穹崇,回合兮攢叢,松萬接兮柱日,石千尋兮倚空。晚陰兮足風,夕陽兮赩紅。試一望兮奪魄,況衆妙之無窮!”環兒快把它背一遍!

“誰知道你口占一首這麽長的詩,別人口占都四句呢,這麽長我背不下來。”環兒為難地說。

“誰能口占那麽多的詩,告訴你吧,這也是本朝的一位詩人寫的《嵩山天門歌》,那詩人叫宋之問。好了,還是快點趕路吧,好風景多着哪!”說完,大家又開始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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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馬車到了一個地方,忽見前面有兩座高聳的石峰相隔得很近,但它們的頂端好像又連在一起了,這是怎麽回事呢?遠遠看去就像兩位雙胞胎,而他們的頭部卻連在一起,你說怪也不怪?這時離我們不遠的前方有三位姑娘,車主憑經驗看出她們是白族人,于是車主叫住了那三位白族姑娘:“請問前面妹子,這地方叫什麽地名?前面那兩座山是怎麽回事?”

三位白族姑娘倒蠻客氣,聽了車主問話,滿臉笑容地問馬車上的幾位:“各位不是本地人吧,這地方叫沙刀溝,那一邊叫着袁家界,再過去一點就是楊家界,前面過了那座天橋就到張家界了。奧,剛才那位大叔問那兩座山吧?那山頂上是一座天然石橋呢,你們再往前走到那個山坡後面就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馬車剛轉過小山坡,果然看見那兩座山峰的頂端出現了奇跡,只見在那高高的山峰頂端,一天然石橋淩空飛駕于兩座巨大的石峰之巅。車主和五哥七哥三人不怕吃苦,一定要順着那彎彎曲曲的小路爬上峰頂看個究竟。原來那石橋厚約一丈零,寬六尺多,石橋長度至少也有十五六丈,從下面的平地到那石橋至少也有八九十丈。橋面兩端石峰上,綠樹叢簇,郁郁蔥蔥,峰壁則宛若斧劈,草木不生。在那石橋上向下俯視,透過那些稀疏的樹葉,可以看見下面一片雲湧霧蒸,幽深莫測。自北端步行過橋,狹窄處僅一兩尺寬,走在橋上,令人心驚膽顫,望而卻步。最後三人繞過附近一道深谷,站在相距十多丈的一個土臺上(車主說,這土臺就叫“觀橋臺”倒很合适)觀看那石橋,橋的全貌映入他們的眼簾,橋身雄壯奇偉令他們贊嘆不已。

三人從觀橋臺上下來,一個個累得汗流浃背,但從他們的表情看來,他們此行收獲不小,于是大家忙催着三人快說。

現在馬車到了那位白族姑娘說的張家界,只見這裏地勢開闊,到處有零零星星的房舍。基叔對這山勢地理方面也喜歡留意關注,他往四下裏舉目眺望,若有所思,慨然道:“好一塊風水寶地,我敢斷言,此地後世若幹年代後,必有大興,定會成為繁華都市!”

就在這時候,一位白發蒼蒼的老人趕着一頭黃牛迎面走來,一邊走路一邊吟誦着韻文,基叔注意聽,原來老人吟誦的是王維的《桃源行》,只聽到老人用抑揚頓挫的語調吟誦道:“……樵客初傳漢姓名,居人未改秦衣服。居人共住武陵源,還從物外起田園……”基叔還想聽下去,但是老人看到前面來了人,停下來不背了,把一雙眼睛瞪着基叔。基叔從老人的神态看出這老人有點不平常,問:“敢問老伯,你也喜歡摩诘居士的詩歌?”

“你說的‘摩诘居士’是不是就是王維?”

“是啊,王維是大詩人,又是佛門中人,稱‘詩佛’,又修道,‘摩诘居士’就是他的道號。老伯也喜歡王維的詩歌?”

“見笑了,老夫并不怎麽懂詩歌,只是王維這首詩歌老夫見得多了,見得多了也就記住了。”

“這裏許多人都知道王維這首詩?”

“是啊,這裏的人幾乎都能夠背誦王維這首詩,因為這首詩雕刻在武陵源的大門口……”

“把一首詩雕刻在武陵源的大門口?”環兒插言問。

“是啊,由于這首詩雕刻在武陵源的大門口,能夠認得字的自己念熟了,不認得字的聽別人念也記住了,老夫就是聽別人念記住的,見笑了。幾位客官從哪裏過來?”

“我們是從龍标那邊過來的,這裏離武陵源還有多遠?”

“不遠了,轉過那座山,沿着一條小何走一兩個時辰就到了。”

基叔又想起一個問題,問老人;“老伯,這個地方叫張家界?”

“是啊,你也知道這個地方是張家界?”

“剛才兩位姑娘告訴我們的,不過這個地方真的不錯,是養大魚的池塘。”

“看來先生很有眼力,這地方真的養過大魚。”

“真的養過大魚?”

“真的。當年西漢留侯張良在此隐居,終老後葬在水繞四門,因此很早的時候這裏就叫張家界了。”

“啊呀呀,果真養過大魚呀,我看這地方的風水就是不一般。看來這地方一定有大發達。”基叔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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