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紅樓

之後的日子裏溫傅儀雖是與薛弘天天見,但是沒有跟薛弘說上什麽話,因着薛弘的身體還沒恢複過來,皇上常常派人過來問候,賜了許多東西過來,時時囑咐薛弘得注意休息。

溫季也譴人過來問起溫傅儀傷得怎麽樣,倒是溫傅儀只受了些皮外傷早就開始活蹦亂跳了起來,卻也是沒有時間回将軍府去看看。

這天溫傅儀收拾了些東西出了平王府,正巧在門口碰上了薛弘,薛弘的傷雖是沒有全好,但是能到外走動了,一般來說也都只在書房和寝房中走動,也沒有見過他來這大門處轉悠。

“喲,你這是要去哪兒啊?”

溫傅儀一聽只眯了眯眼心道你這也來得太巧了些。

她的眼角一動,烏黑的眼珠子就是轉了兩圈。

“我去找□□,問他一些事情。”

“呵?你去找畢□□得穿個男裝?”

“王爺,我以前都是着男裝出去見他們的。”

“穿得跟一個嫖客一樣去見他們?”

呃……溫傅儀心下一抖,想着這話也不能說得這麽難聽吧,雖說她的确是準備去怡紅苑,可是的确又不是去嫖姑娘的啊!!!

“那個王爺……話不是這麽說的。”

“你帶我去我就不會告訴我父皇和你爹。”

“成交!”

她怎麽就覺得有了一種上當受騙的感覺,可是也沒了辦法。溫傅儀上上下下看了看薛弘:“王爺這麽穿有些不妥,既然要跟我去煙花之地,就是得跟我穿得差不多才成。”

溫傅儀心頭了冷哼一聲,把剛剛薛弘說的自己穿得跟嫖客一樣的一語之仇給報了回去,哪知薛弘根本就不搭理她,只邊往外走邊回過頭去沖着溫傅儀展眉一笑:“本王就這個樣出去也會有女人投懷送抱。”

老娘抽你兩嘴巴子,這臉也不知被誰給抽沒了的,直想給他再抽回去。

最後溫傅儀也無奈了些,只得跟着薛弘走着,走在薛弘的身後慢慢悠悠,也沒了先前的興致。

“怎麽?難道真的只是去找畢□□的?”薛弘看着溫傅儀一臉不高興,便是側過頭去看了看她,溫傅儀這才回過神來,微微嘆了口氣。

“我本就是想去怡紅苑的。”

“沒想到你居然好這口。”

“……”

句句刺着溫傅儀的心,奈何他是當朝王爺,雖是自己名義上的夫君,可是與自己還沒好到那種同床共枕能句句相告的地步,所以溫傅儀雖是直想在薛弘的臉上揮上兩拳礙于薛弘的身份,她也是遲遲沒有動手。

兩人剛剛走到怡紅苑門外,怡紅苑的媽媽眼尖就是看到了溫傅儀,忙撥開了人群來到了溫傅儀的面前,尖細了嗓音道:“哎喲,溫二公子有些日子沒有來了,真真是想死了姑娘們了。”

一股子脂粉味迎面而來,薛弘的面色有些難看,聽了媽媽的話更是将臉色沉了半分,那陰骘的眼神将溫傅儀一掃,溫傅儀立馬就打了個寒戰,不敢正眼再看薛弘。只沉了沉嗓音看着那媽媽道:“爺公事繁多,少有日子過來,你且找幾個姑娘來,對了,別忘讓代柯……”

“哎喲媽媽知道,這代柯姑娘是不會給溫二公子落下的。”這花樓媽媽捂着嘴笑了笑,溫傅儀有些心虛地回過頭去看了看薛弘,薛弘的臉色還是有些不太好,花樓媽媽看見了走上去輕打了薛弘的胸一下,溫傅儀立馬捂住了自己的臉,聊想着今兒回了王府估計有得自己受的了。

“這公子是新來的吧?見着面生啊。”

“媽媽 ,叫人過來就好了。”

溫傅儀立馬就将臉色一沉,然後拂袖大步走向了怡紅苑,這老鸨一見溫傅儀的神色不好,也知道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忙上前陪笑着尖着嗓子讓姑娘們來招呼客人。

這些個姑娘一見是溫傅儀來了,忙都上前去叽叽喳喳地圍了上來,這薛弘的臉色就是更陰骘了。

趁着上樓的空當,薛弘冷着臉拉着溫傅儀道:“沒想到你還是在這裏混得風聲水起的啊。”

“都是些姑娘們。”

“怎麽?還想着要去找些小倌。”

溫傅儀被堵得話都說不出來了,只得怔怔地看着前面那些展腰扭臀的姑娘們,只覺得自己本與她們性別一致為何會被薛弘如此嫌棄。

她搖了搖頭也不再理會薛弘的冷嘲熱諷,只跟着姑娘們上了樓尋了一個房間坐下,又沖着姑娘們道:“給爺我備些好酒好菜來,別忘了将代柯姑娘也備上來。”

在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溫傅儀還有些輕浮地沖着那有些年輕的姑娘挑了挑眉,因着溫傅儀本就生得俊,這一挑之下那姑娘立馬就紅了臉,為溫傅儀斟了杯茶就低順了眉眼出去了。

“為什麽不給本王……本爺斟茶!”

溫傅儀苦了一張臉來看着自己面前的這杯茶覺得真是難以下咽,而薛弘的智商真真是捉雞去了吧,在這裏居然還能大呼小叫地自稱為王,啧啧啧。

之後兩人再也沒有說過話,心裏各自有各自的想法,溫傅儀有些怕薛弘回去指不定怎麽罰她,雖是這妻子之實沒有坐實,雖自己也同樣是名女子,但是身為王妃常常出入煙花之地必定也是不會有好的名聲在外,怎麽說這薛弘也都是不會高興的。而薛弘卻是在想一個女子能将進入煙花之地就像進自己的家一樣走得輕車熟路,哪一天說不定就真的去找小倌了,真真是太可怕了!

正當兩人各自在想各自的事時,樂鼓之聲卻想了起來,随即就是一群女子着了長舞群踏了進來,因着這是一支西域舞曲,每個姑娘都光着細白小巧的腳,腳跺上都有一只發聲清脆的銀鈴,這些銀鈴随着舞曲的跳動而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音。溫傅儀為薛弘斟了杯酒,又為自己的酒杯滿上,這才擡起頭來觀賞舞曲。

之後不久鼓聲越來越密集,一名穿着鵝黃色舞裙的女子踏了進來,衣服是西域那邊的,因着那邊的舞女都着衣短,正好可以看到細腰枝,這絕好的身材放之哪裏都能吸引大把大把的男人,更別說那一張臉。這女子長得精巧,卻是生得大氣,那眉那眼都如大刀劈出來的,美得大氣又驚豔,一張紅唇更是勾引着男人的心魄。

溫傅儀擡起了頭來看了看薛弘,哪知薛弘只輕輕掃了那女子一眼就低下了頭去喝完了自己杯中酒,溫傅儀嘆了口氣,覺得這個男人有時候還真就是那麽無趣。

那女子一曲完了,輕快了舞步跳到了溫傅儀的跟前為溫傅儀斟了杯酒,又執起了酒杯來,那纖纖細手,可是又白又嫩,執了杯放到了溫傅儀的嘴邊,溫傅儀就着那只杯子就飲了一杯酒,那女子眼看就要走向了薛弘,溫傅儀吓得膽都破了,忙抓住了女子的手:“代柯就不用理會這公子了。”

代柯倒也是個精明的人,一聽溫傅儀這般一說也巧笑着點了點頭,溫傅儀看了看才道:“你們都下去吧,将代柯姑娘的琴搬過來,今兒我與這公子只是來聽琴的。”

話一說完這些姑娘都有些洩氣,溫傅儀笑笑,那英氣更是透了出來,從懷裏拿出了一錠銀子:“賞你們的,剛剛跳得真是太好看了。”

姑娘們一聽忙笑着上前,嬉笑着上前:“溫公子真是讨厭,每次來都只召見代柯姐姐,真是羨煞了我們這姐妹些。”

溫傅儀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端坐着,代柯卻是開了口:“好啦,哪次溫公子來不是沒給你們好處的,你們這些小蹄子還不快去把琴給搬過來。”

代柯的聲音有些好聽,亦是如那銀鈴一樣清脆耐聽。

姑娘們一聽也都嬉笑着下去了,走前還為他們關上了房門。

一見她們都下去了,代柯才看着溫傅儀,又看了看薛弘:“公子,這位是……?”

“我夫君。”

“原來是平王爺。”

薛弘一聽,這才又仔細地看了看代柯,代柯擡起頭來沖着薛弘笑了笑,薛弘冷哼一聲,亦是沒有好臉色,溫傅儀心想這下回去倒可是真的就完蛋了吧。

“這幾日,可有什麽不對?”

代柯一聽溫傅儀的問話,也沒有再理會薛弘那一張難看到極的臉,只付在溫傅儀的耳邊輕輕道來。

溫傅儀聽完代柯的話擡起了頭來道:“這話可當真?”

代柯只點了點頭:“公子你且等等。”

話一說完就離開了,這房間裏就只剩得了溫傅儀與薛弘,薛弘看了看溫傅儀,溫傅儀不敢說話,看着薛弘那本有些蒼白的臉變得更白就是有些心虛。

“你倒是……”

“王爺啊,這可都是為了辦正事啊!”

溫傅儀知道薛弘想要說她些什麽,她忙抱住了薛弘的大腿,薛弘的眉頭跟着就是挑了挑。可就在兩人都各懷心事的時候,隔壁間卻是傳來了兩人極為熟悉的聲音。

溫傅儀與薛弘兩人都沒有動,薛弘走到牆壁旁就豎起了耳來,側頭看了看溫傅儀,丫差點沒把自己整個人給貼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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