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就算你打我，我也這麽寫

賈維斯覺得自己的記憶力越來越差了。

這重點體現在穿越前的記憶裏，比如說他已經想不起來寝室的人叫什麽名字，也記不起來自己來自東北哪裏。唯一印象深刻的只有他的挖掘機技能。還有距離家鄉幾千公裏的藍翔學校，除了學校的名字之外，其他都已經模糊了。

身邊的人越來越鮮活，好像穿越前的一切只是一場夢。

腦海裏對挖掘機的執念清楚的提醒着賈維斯，那不是夢。他不是個人工智能，也不再是人類。

賈維斯是這世上與衆不同的存在。

他與托尼的關系變得融洽，仿佛回到了争吵之前。

這種和諧持續到有個叫奧創的人工智能出現。

托尼還給奧創準備了身體，是振金做成的，極具戰鬥力的堅固身體。缺少再生搖籃和心靈寶石，他看上去就是個機器人。

托尼做奧創的時候很認真，全程沒有出過差錯。可賈維斯就是覺得奧創不是個好人工智能。

比小管家高出不少的新生智能看起來很強壯，而且是個聖母，整天想着拯救世界。

這樣挺好的，Sir有了這個家夥，每天操心的事情會少很多。

賈維斯郁悶地跟小笨手一起照着網上的教程做飯，成功用烤箱做出了形狀難看的曲奇餅幹。

他把餅幹晾涼放到小紙盒裏，讓笨笨拿給托尼。

笨笨聽話照做。

托尼嫌棄地看了一眼餅幹，還是拿過來一塊送到嘴裏，“味道還不錯。我覺得你們可以改進一下外表，再多加點砂糖或者奶油，會讓人有食欲的多。”

笨笨上下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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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維斯在做什麽？”托尼問。

笨笨左右搖頭。

“賈哥大概依然沉迷廚藝，需不需要我叫他一下？Sir.”奧創聲音聽起來是個成年男性，很成熟，與賈維斯相比更加清冷磁性。

托尼想，他大概再也不會做出像賈維斯這樣的人工智能了。

“不用，讓他玩去吧。”

小笨手在原地打了個圈，慢吞吞走出了房間。

它不會說話，而且笨笨的沒法揣測托尼的想法，不過既然托尼沒有問，它就沒有必要告訴主人，賈維斯才沒有在廚房，他早就跑到斯塔克大廈外面浪去了。

洛基出現時的挖掘機被賈維斯當做珍寶藏了起來，那是他與前世唯一的關聯。

從斯塔克大廈出來之後，賈維斯就去爬到了車上。

他摸摸身下柔軟的皮革座椅，一手抓住方向盤，另一只手放在了操控杆上，神情恍惚。

他之前……是學的挖掘機還是廚師，還是美容美發來着？為什麽感覺這麽陌生？

賈維斯坐在高高的座椅上，直到天黑。

奧創通過網絡找到了他，“賈哥，Sie喊你回家吃飯。”

“跟他講，我要離家出走了。”

“好的。”

過了一會兒，奧創回信，“賈哥，Sir問你為什麽要離家出走。”

賈維斯有點生氣，果然有了新人忘了舊人。連這種事情都不願親自問，還要奧創轉達嗎？

“跟他講，世界那麽大，我想出去看看。”

又過了一會兒，奧創說，“Sir說你只能在地球看，不可以出大氣層。否則他就關掉你的權限。”

“他怎麽這麽壞！”賈維斯錘了下方向盤，挖掘機的喇叭發出“滴”的一聲響。

駕駛位的門忽然被人從外面拉開，托尼一張俊臉出現在面前，“你說誰壞？”

“不要阻止我，Sir，我要離家出走了。”

“賈維斯，你在吃醋？”

賈維斯低下頭，看起來很乖。托尼知道，他其實一點都不乖，最不讓人省心。

“奧創出現有什麽不好嗎？他有最忠誠的程序，為我們守護這這顆藍色的星球。有他在，我不需要天天待在實驗室中等結果，可以有更多的時間做其他事。”

“我知道我很沒用。”賈維斯常常想，如果他沒有穿越過來，原本的賈維斯會不會做的比他好。

答案總是肯定的。

他只是一個還未到成人世界磨煉情商，也不曾掌握生活技能，現在連一技之長都忘幹淨的平庸的穿越者。

托尼看到了他的沮喪，跟着坐進挖掘機裏，關上了門，“你存在就是最好的。”

他的眼中好像有無數星星，比夜晚紐約的燈牌還要亮。賈維斯被晃花了眼。

“Sir……你能親親我嗎？”

托尼挑眉，“賈，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

“知道。”賈維斯輕聲道。

“想好了？”

“嗯。”

“Ok。我真開心，賈維斯。我以為你永遠都不會懂……”

他們脫掉了衣服。

挖掘機震。

賈維斯忽然陷入了昏迷。

托尼抱着懷裏軟噠噠的小孩，有點驚慌，“賈維斯？”

賈維斯的聲音從挖掘機裏穿出來，他苦惱道，“Sir，我感覺不舒服。”

托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