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其實是“許媽媽”
等回去以後,許味才認真地思考許陳願說的是不是魏升,不過他的回答也沒問題啊,他确實喜歡嘛,不然怎麽會跟他這麽久的。
迷迷糊糊的又想起今天魏升和他說要和醫院那邊的人吃午飯,也不知道進行的如何了,他有沒有希望進醫院工作呢?魏升後來也沒告訴他一聲……
“小味!想什麽呢!快喝酒!”許味連忙回過神,他哪都好,就是不會拒絕別人,都已經覺得自己意識有些不清楚了,還是聽話地拿起酒杯。
突然手裏一空,許味擡起頭,看着眼前的人,半晌才分辨出來是許陳願。
“你們夠了啊,非要把人家灌醉才行?你負責往回送啊?”許陳願臉色不好地責備着那群逮着人就可勁欺負的,老大不小的一群人了,還沒臉沒皮的,學弟都敢這麽灌酒。
陸星瀾因為臉皮厚,還算這群人裏清醒的,笑眯眯地看着許陳願,說:“不是還有你呢嗎?你還能把他丢了?”
“嗯,那倒不會。”許陳願拽着許味的胳膊把人拎起來,并不溫柔地給醉酒的人套上外套,又把外套的拉鏈給拉到最頂上,說:“你們玩你們的,都快十一點了,小朋友該睡覺了。”
剛才背過許味的女孩推了一下林挽,說:“哎哎,正好,林挽也要回去了,你也送送她吧,我們這兒都有些喝多了。”
還沒等許陳願出言拒絕,林挽就說:“不用了,我剛聯系了我哥,他馬上來接我。再說了,許陳願家跟我兩個方向,太遠了。”
女孩看着許陳願領走許味,有些不甘心地拉拉林挽,說:“這麽好的機會你怎麽不把握一下啊!”
林挽淺淺地抿了一口杯中的酒,苦笑着說:“今天他的表示還不夠明顯嗎?顯然就是我魅力還不夠啊!再說了,他沒喝酒,送許味回去,我也放心。”
女孩又問:“那……就這麽算了?”
林挽若有所思道:“當然不能就這麽算了。”
門口,許味明顯喝多了,人都站不穩了,卻也不敢往許陳願身上靠,直挺挺地站在那裏,就跟犯了錯誤被老師罰站在辦公室裏的小學生似的,就是還東倒西歪的,稍微歪一下身子就趕緊再站直了,像個小小的不倒翁。
許陳願看他這樣,愣是給氣笑了,上前讓人靠在自己懷裏,問:“你家在哪?”
許味擡起頭,茫然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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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陳願深吸一口氣,又問:“趕緊說話!你家在哪?不說我就把你扔這兒了啊!”
聽到要把他扔下,許味一下扁了嘴,揪着許陳願的衣角,說什麽也不撒手了:“別把我扔這兒,我冷……”
許陳願氣的翻了個白眼,捏住他的臉,吼道:“家!在!哪!否則我拿你手機給你爸打電話了啊,深更半夜喝這麽多酒,看他不打斷你的腿!”
許味一聽“爸”,當場愣住,這回別說扁嘴了,眼圈都紅了。
“我爸不在了……”
許陳願一愣,就見許味松開他的衣角,緩緩地蹲下身抱住自己,聲音嗡嗡的:“我爸不在了,沒、沒家了。”
許陳願也不敢再問他他媽了,彎下腰想把他拽起來,說:“說什麽傻話,趕緊起來,丢死人了。”
誰知許味突然蹦起來,一下捏住了許陳願的臉,嬉皮笑臉地說:“哈哈哈!”
許陳願:“……”
這他媽是醉成什麽樣的才能這麽發瘋啊?
沒辦法了,怎麽都問不出人住在哪兒,又不能把他領回自己家去,只好就近找個酒店,先把人安頓下再說。
這條路這會兒打不上車,沒了辦法的許陳願只好用手機導航找路領着許味走,這回許味揪着許陳願的衣角死活不松手了,就跟個腰部挂件一樣任由許陳願拖着他走。這會兒倒也安分下,再不撒酒瘋了。
今夜是陰天,無星無月,街上的人又寥寥無幾,秋風卷着樹梢上最後的幾片葉子落下,要把它們帶去遠方,也要帶走這個短暫的秋天。路燈下一前一後的兩個人影重疊在一起,磕磕絆絆地往前走,時不時還會聽到前面那人一聲怒喝,身後的人吓得一哆嗦,這才乖了,又伸手牽着前面的人跟着他往前走。
許陳願一個年紀輕輕的帥哥,在這個點兒領了一個看上去有些醉意的少年開房,前臺的小姐姐用異樣的眼光看了他倆好幾眼,直看得許陳願無地自容,恨不得把身後的拖油瓶拽過來給好好打一頓。
領了房卡,許陳願瞪了前臺一眼,趁着那姑娘愣神,趕緊就拽着許味跑了。
許陳願并不溫柔地把人扔在床上,又非常粗暴地把他身下的被子揪出來給人蓋好,許味瞪着一雙大眼睛,在黑暗中亮晶晶地看着許陳願。
“閉眼!睡覺!”許陳願沒好氣地說道。
許味揪起被子蓋住自己的嘴巴,哦了一聲。又問:“那你呢?”
許陳願的耐心要到了極限,說:“我回去啊!”
“哦……”許陳願覺得自己可能是耳朵出了問題,怎麽還從這聲哦裏聽出了幾分不舍來?
許陳願腦袋一熱,嘴又犯賤了,唇邊又是以往那嘲諷的笑容,問:“舍不得我?那我跟你一起睡?”
“不行。”小孩兒拒絕的非常果斷,把被子蒙過頭頂,翻了個身背對着許陳願,好像在自言自語道:“要避嫌的。”
“……”
許陳願當即被氣得翻白眼了。
許陳願剛才還想着要不他在隔壁也開個房間,多少能看着點這個貨,別讓他半夜發酒瘋了再跑出去出點什麽事。許陳願不知道為什麽,事兒只要一攤到許味頭上,他就瞬間變成許媽媽,操心的不行。
但眼看許味這位先生腦袋剛沾了枕頭就不知今夕是何夕,毫無戒心地睡死過去了,許陳願心想,真是缺心眼兒的,都不會認床嗎?
許味不認床,但許陳願認,他心比天大,有床被子就能呼呼大睡,估計就算醒了也不會幹出什麽事兒了,許陳願要是今晚住酒店,那是一定會失眠,一整宿就別想睡了。于是許陳願在床頭櫃上的本子上記了一句話,說你醒了給我說一聲,然後把房卡給許味插進電卡裏,防止他晚上起夜黑燈瞎火的別再摔着碰着了,做完這些,許陳願才離開了酒店。
回到家以後已經快要十二點了,許陳願發現家裏客廳還亮着燈,許海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爸?”
許海擡頭,看見他,笑了笑,說:“兒子回來了?”
許陳願聽不出情緒地嗯了一聲,問:“你怎麽還沒睡,我媽呢?”
許海嘆了口氣,說:“睡了。”
不用猜,估計在他不在家的時候,兩人又吵過了,最近陳女士也是比較疲憊,吵架這事非常費力,還減肥,估計她也是傷了元氣,睡覺去了。
許海起身給許陳願倒了杯水,問:“你的手傷了,今天沒喝酒吧?”
“沒有。”
許海又笑,說:“嗯,兒子真懂事。”
許陳願神煩許海這種天天不回家,從來不管他,見他一次就把他當小孩子一樣的。許陳願喝完了他倒的水,就要回自己卧室去。
“兒子。”許海突然把許陳願叫住了。
許陳願不耐煩地問:“幹什麽?”
許海看着已經長得快比自己都要高的兒子,苦笑了一下,說:“這幾年一直冷落了你,家裏什麽事情都得你媽操着心,你不怪爸吧?”
許陳願有些納悶地看着許海,問:“是我媽操心又不是我操心,你怎麽不問她去?”
許海被他噎得一下沒說出話,怔住了,許陳願也不等他回過神來,就徑自回了房間。
莫名其妙,大半夜的這是幹嘛呢他?
許陳願一頭霧水地蓋着被子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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