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蘇夢枕
白元秋傷勢痊愈後,又在明教中呆了數日,将從倚天劍中得到的《九陰真經》和《降龍十八掌》抄錄一份,留給張無忌,後者投桃報李,回贈了一份《九陽真經》。白元秋攜着接續後的倚天劍,遠赴峨眉,将劍和原稿一同歸還。
她本在明教耽誤了許久,這時趕到峨眉,滅絕師太居然還未回來,白元秋對這個世界并不在意,東西已還,便知會系統回歸四大名捕。
再睜開眼,恍然已是北宋都城汴梁。
白元秋在倚天屠龍裏并沒有呆很久,這裏卻已經過了一個冬季。
時間如恨水東逝,一去不返。
屋舍瓦上還有殘雪未消,街道上行人如織,帶着都城特有的繁華氣象,白元秋今日暫且作青衣文士打扮,随意漫步街頭,想起無情所在的神侯府,打算前去拜會。
一個小姑娘提着竹籃,籃子裏滿是絹紙堆紮的新花,晃着羊角辮小跑到白元秋面前,甜甜笑道:“哥哥,哥哥,買朵花給娘子戴吧。”
白元秋似是意動,伸出手來,在指尖即将碰到花的前一瞬間停住了,輕笑道:“花雖美麗,可惜有毒,又怎麽堪摘呢?”
話音未落,賣花的小姑娘突然把籃子脫手扔出,豔麗的紙花模糊了白元秋的視線,小姑娘從袖子裏閃出一把短劍,閃電般刺向白元秋,劍身上泛着藍色的幽光——一瞧便有劇毒。
白元秋縱然武功高強,也不敢空手相接,十指翻飛如白蓮綻放,指風将劍氣一一擋住,身後擺攤的小販和游人,一改剛剛熱火朝天之态,紛紛拿出兵器,成合擊之勢朝白元秋攻去。
……我到底招誰了?
白元秋抱着這樣的疑問,劍起清光,漫天暴起明亮的劍花。人劍合一旋入人群,所到處血肉橫飛。白元秋如同一個殺人機器,走到哪裏,就将死亡的陰影帶到哪裏。
眼看衆人已經攔她不住,屋頂上突然現出一排排手持機弩之人,黑衣蒙面,竟然打算犧牲下面所有人,也要将白元秋射殺此地!
箭雨紛紛落下,其氣勁之強,幾乎破開白元秋護身真氣,白元秋劍光如繭,且戰且沖。她之前得張無忌相助,內息大有提高,否則十有八九已經被逼得滾回水月鏡花。
她今日來到這裏純屬巧合,連她自己都不能提前預知,這些人便有通天之能,也算不到她的行蹤。
想到之前小姑娘喊她哥哥,白元秋心中怆然——十有八九是敵人認錯人了。
不知名的那個誰,今天欠的情在下記住了。
白元秋袖卷流雲,銀色的光芒從中滑出,落地便起煙火,敵人但見眼前火光大作,白元秋長劍飙起風聲,雙足踏過屋檐,又收了一茬人頭,飛身蹿出,弓箭手急忙集中射擊,打下的卻是一件衣服,白元秋早已經遁入大街小巷,脫身而走了。
白元秋苦笑道:“這就是今天發生的事了。”
她一身血污,衣衫不整的跑到神侯府,簡直可以算是削四大名捕的眉角。無情到底是正道人士,且看在往日并肩戰鬥的份上,沒把她直接轟出去。
無情想了想,道:“京城中的江湖勢力,大抵歸為六分半堂,少數聽從金風細雨樓的指揮……你今日,怕是替人應了劫數。”
白元秋有氣無力道:“我猜也是,不知道今日襲擊的人把我當做了何人?”
無情讓白元秋将她來此的路線詳細畫出來,食指輕叩桌面,道:“若是這裏的話,大約是六分半堂的勢力範圍。聽聞金風細雨樓的少主今日藝成歸來,只怕有心人打算乘機攔截。”
聰明人話不說絕對,無情只言此乃六分半堂的範圍,并未說明這定是六分半堂之人,白元秋心下了然,不過也懶得追究,笑道:“反正吃虧的也不是我,今天來找成捕頭,是為了另一件事。”
“你可知道去哪裏可以尋到方歌吟……大俠?”
白元秋本來直呼其名,可看無情表情不算愉快,果斷改了敬稱,無情臉色稍霁,道:“六分半堂,金風細雨樓都有此能,只是姑娘怕是不打算拜托六分半堂了?”
白元秋笑道:“若是六分半堂不介意,我又豈會挑剔?”
無情搖了搖頭,道:“金風細雨樓的創始人名為蘇幕遮,乃是蘇大學士的後人。蘇先生英年早逝,留下一子名為蘇夢枕,拜入小寒山紅袖神尼門下為大弟子,便是金風細雨樓這代樓主了。”
白元秋神色一動,笑道:“姓蘇,大弟子?”
無情奇道:“這又如何?”
白元秋閉住雙目,片刻後才緩緩睜開,眼眸中流露出一絲懷念的神色來,微微笑道:“無他,只是一時憶起了故人。”
天衣教前任教主的首徒,白元秋師尊名為蘇折柳,大師兄乃是孤兒,因天賦極高被無霜城收養,從師姓。
若非意外,本該由大師兄接掌天衣教第三十六代權柄。
白元秋換了一身可以見人的衣服,跟着無情去拜訪金風細雨樓的樓主蘇夢枕。
蘇夢枕只有二十歲,但無情提到他的時候,卻充滿了敬重之意。
他的金風細雨樓建在天泉山上,聽說這裏本來是一個海眼,被“權力幫”七巨頭融鐵成鍋,死死堵上。
金風細雨樓坐落在這裏,多少充滿了一些神奇的意味。
金風細雨樓不是一座,是四座,黃綠紅白,紅樓是招待客人的地方,無情便領着白元秋到了這裏。
紅樓守備森嚴卻不着痕跡,白元秋所見到的不過寥寥數人,但她敢發誓,若此時她行為不軌,周圍隐藏的高手絕對能瞬息将她圍住。沒有無情帶路,就算是持泉中玉硬闖,也未必能摸到這裏的大門。
一路行來,白元秋察覺無情對這裏頗為熟悉,這裏的守備也對無情分外熱情敬重,略一思索,便知金風細雨樓與朝廷中的諸葛先生一派,多少有些聯絡。
聰明人話從來不必說透。
紅樓朱色為調,堆金砌玉,細處點綴的墨石盆景千金不易,足下鋪着的非是石磚,而是數百種飛禽走獸身上的美麗毛皮混織成的長毯。中間供客人休息的椅子,也是前朝留下的古董。
數名穿着如同大家閨秀的清麗侍女邁着輕盈的步子,款款上前擺好茶碗和點心,并不停留,如同蝴蝶翩翩飛過,只在空中留下一段餘香。
調香的人一定是此道聖手,一縷癡纏從鼻尖竄入心頭,一悶一酸,白元秋無端端感覺到幾分銷魂的悵然。
打量這些姑娘們的行動身法,功夫居然也都不算差,幾乎可以比上戚紅菊的高度了。
白元秋垂下眼睫,托起茶盞淺啜了一口,舌底生津。
珠簾碎玉,風中傳來腳步聲,一個年輕人出現在他們面前,手上拿着卷書冊。他的額頭上點着一顆黑痣,眼睛裏充滿着這個歲數的人特有的朝氣與活力,卻并沒有他們常見的毛躁輕浮,這是個十分穩重的年輕人。
他打扮的也很樸素,比侍女都不如,卻沒有人會因此輕視于他。年輕人斯文有禮的朝白元秋二人稽首,無情微微欠身,白元秋站起回禮。
無情介紹道:“這位便是金風細雨樓的楊無邪總管。”
楊無邪朝白元秋露齒一笑,招呼道:“白姑娘好。”
白元秋微笑道:“楊總管知道我?”
楊無邪揚了揚手上的書卷,笑道:“成捕頭極少帶人來金風細雨樓,難得這次為姑娘破例,楊某有些好奇,便擅自做主,查了查白姑娘的資料。”
白元秋眸光一動,眼簾半垂,笑道:“觀楊總管面色,想必對在下往事已是十分了解?”
楊無邪笑道:“恰恰相反,金風細雨樓對姑娘,實在知之不詳。恕楊某失禮。”
他打開手中卷冊,翻到其中一頁,念道:“白元秋,字衡舟。年齡不詳,外貌約為16許歲。生性溫和,言語常笑。曾參與誅殺四大天魔一案,居功甚偉。後與成崖餘分道,不知所蹤。”
“師承:不明。門派:不明;父母:不詳;夫君:不詳;兵器:劍法;注:對暗器,刀法亦有涉獵。武功:劍法超群,約在冷淩棄之上。內力深厚醇和,近于道家一脈,輕功變幻莫測,可與成崖餘相比。”
“未證明事件:大俠方歌吟幼時為人所擄,突遇青衣少女解救,自稱白元秋,武功路數極為相似。”
說到這裏,楊無邪拿出夾在書裏的一張紙,道:“剛剛樓裏還收到另一份情報,白姑娘今日于城西出現,不巧落入六分半堂的埋伏中,突圍而出,六分半堂精英折損過四十人,傷近百人。白姑娘出現前蹤跡:查無所蹤。”
說完,廳中一絲動靜也無,無情看着白元秋,後者眼觀鼻,鼻觀心,似乎什麽也沒聽到。
半晌,白元秋低低笑了一聲,身子懶洋洋的歪進椅子裏,撫掌而贊道:“情報竟做到這般詳細,我敢說,不出五年,金風細雨樓必然能成為京師中數一數二的大幫派。”
一個冷冷的聲音插話道:“不用數二,金風細雨樓要做,便只做天下第一。”
白元秋又一次從椅子上站起來,這一次她幾乎是用跳的。
一個身着白衣,近乎于青年與少年間的男子緩緩走了進來,他削瘦卻挺拔,筆直的站立着,身後的脊梁似乎永遠不會彎曲,整個人如同一把浴血的豔刀。
一分白,二分紅,三分清冷的遺世獨立,四分凄豔的霜楓欲晚。
男子的氣質太過咄咄逼人,他一來,整個屋子裏的人立刻都變成了另外一個樣子。無情以目致意,他的眼中流露出依稀的知己之情,雙方對視的時候,氣氛竟微微柔和了一些。
楊無邪恭恭敬敬的站到男子的身後,熱烈而敬重的看着他,簡直像個熱戀中的毛頭小子。
白元秋的反應與他們都不同,她的臉上露出了驚訝的神色,與平時的笑容不同,這種驚訝是從心底泛上來的。
“蘇樓主。”連一秒鐘都不用,白元秋立時便斷定了這人的身份,她忽然失落的笑了一下,道:“真是奇怪,你明明和他完全不同,我為何會有一瞬間覺得相似。”
如此堅定固執,永不屈服永不逃避的靈魂,瞬間讓白元秋感到直擊心底的熟悉。
蘇夢枕冷冷道:“可蘇某從沒見過閣下。”
“……我也沒見過你。”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小白:男神我真的不是故意搭讪你。
樓主(冷冷的):呵
小白:……這種情商絕對是注孤身的節奏,打賭你會單身到死
樓主(膝蓋一疼,紅 袖刀出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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