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白雪公主：告辭

本來以為事情過去的佩恩輕輕松松地和魔鏡看起了電影，魔鏡賤兮兮地問：“要不要給你放放什麽瘦臉操啊嘻嘻。”

佩恩看着魔鏡放的《泰坦尼克號》陷入了深深的懊悔，怎麽當初就讓魔鏡接觸到網絡世界了呢？

一夜好夢，第二天佩恩心情甚好地去看了白雪，路上還和瑪喬麗打了個招呼。

白雪好幾天沒有看到佩恩了，見他出現在門口，瞬間歡呼了一聲：“母後！”就準備撲過來，瑪喬麗卻咳嗽了一下。白雪瞟了一眼瑪喬麗，癟癟嘴，頓住了小碎步慢騰騰地走到了佩恩面前。

佩恩看出了白雪的失落，一下子把白雪也舉高高：“有沒有想我呀？”然後讓白雪坐在自己的臂彎裏問他最近劍術怎麽樣。

視線和佩恩平行的白雪暗自興奮了一下，原來大人的世界是這個樣子的呀，然後才回過神來回答問題：“回母後，最近布賽爾舅舅誇我進步很大呢！”說這句話的時候，白雪的眼睛亮晶晶的，像個見到主人的小狗一樣。

看到白雪為自己的到來感到這麽高興，佩恩暗自唾棄自己因為不想和小孩子玩而不經常來看他。

陪着白雪吃了下午茶後，佩恩又陪他玩了一會兒，還哄白雪開始睡午覺。

在進入夢鄉前，白雪迷迷糊糊地問了一句：“我醒過來的時候母後還在嗎？”

佩恩親了親他的額頭：“乖孩子，睡吧。我會在的。”

得到了佩恩保證的白雪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帶着笑意入睡了。佩恩看着白雪的睡顏，左右看了看侍女都不在，瘋狂敲魔鏡：“快快快，錄一段小天使睡覺！”

魔鏡有些無語，既然喜歡白雪就多看看他麽。

而佩恩對此的解釋則是：可愛的小孩子只有遠遠的看才可愛，任何小孩相處久了，天使變惡魔。

等佩恩偷偷退出卧室的時候，突然有個沒見過的仆人說丞相約佩恩在花園相見。

“怎麽沒有見過你啊？”佩恩在去的路上随口問道。

“回王後殿下，我平常負責的區域是洗衣房，最近才被調任在王宮裏。”那個仆人好像很謙卑，一直深深地弓着腰。

原來是升職了啊，佩恩也沒多問，就繼續跟着他走。

在越走越偏僻，四周的人也逐漸消失的時候，佩恩感到了不對勁：“你想幹什麽？誰派你來的？”

那個仆人停下了腳步，終于擡起頭來，露出了一張有些僵硬的臉：“是丞相閣下，請...”然後他稍微一側身，撥開了一處樹叢，露出來了一個衰敗的亭子。

佩恩從未知道王宮有這個地方，他小心翼翼地從那個縫隙裏鑽過去。在經過男仆身邊的時候，佩恩稍微側了一下臉，發現男仆的眼睛似乎沒有任何亮光。

丞相則正坐在那個亭子裏悠閑地喝茶，見佩恩來了，第一次沒有假裝恭敬地起身行禮，而是一擺手：“請坐。”

不能慫，不能慫，輸人不輸陣啊。佩恩暗暗給自己打氣。

等佩恩坐下後，丞相并沒有面對他，而是指着亭子說：“王後殿下可能不知道，這裏曾經是先王和先王後最愛待的地方。”他指了指佩恩坐的凳子，“您坐的是王後常坐的位置，而國王陛下則坐在王後的對面。”

王後的對面？佩恩瞟了一下丞相的凳子，他坐國王的位置，是在暗示自己什麽嗎？

似乎看出了佩恩臉色的變化，丞相笑了一聲，鷹隼一樣的眼睛盯着佩恩的雙眼：“不知佩恩閣下是不是已經滿足于現狀了？和侍衛長暧昧幽會，在無聊的魔藥和香水中打發時間，再偶爾去看看小王子，等他長大後将你永久地囚禁在這個金絲籠裏？”

他果然知道了！佩恩感覺自己制作香水的動靜其實不小，無論是自己用還是推行都在大張旗鼓地進行。而魔藥果然也被老丞相看出來了，當初他給布賽爾下藥也是為了試探。

佩恩開口道：“不知道...您希望我做些什麽呢？”

見佩恩沒有明确拒絕，丞相覺得自己勝券在握了。他不僅有了佩恩的把柄，也看透了他曾經作為一個王國的繼承人卻不得不被囚禁于王宮裏的不甘。

然後丞相自信滿滿道：“近來，聽布賽爾說王子殿下的騎術和劍術都精進了不少。算算時間也秋天了，不如延續一下王國的傳統，進行秋獵。”

丞相的話讓佩恩想到了無數的宮鬥戲，難道他是準備在打獵的時候...？

“什麽意思？”佩恩還是決定問清楚好。

“您不是已經明白了嗎？”

果然如此，那難道布賽爾教導白雪一開始的目的就是為了這個計劃嗎？佩恩為白雪感到悲哀和恐懼，他的母親去世也沒有陪伴，而唯一的親戚則是日思夜想地讓他出意外。

佩恩猶豫的神色讓丞相有些急切，他繼續引誘道：“您似乎還不知道吧，您和珀西侍衛長的流言已經開始在宮內傳播了。”然後他擡了擡頭，“外面那個就是在一次迷路的時候看到了珀西偷偷溜到您窗臺的，假如這種事情傳出去了，對您對侍衛長都不太好吧。”

去！ 我就知道總有一天珀西在唱歌就會讓人發現，佩恩只好點點頭同意了丞相。

“那事成之後......”佩恩有些好奇丞相之後的計劃。

而丞相也不負童話世界裏人的通病，一講就把自己的計劃都抖落完了：“哈哈哈，這也離不開您的幫助啊。先王陛下去世前留下一個孩子給自己最愛的王後，難道不是一個常見的事情嗎？”說到這裏丞相還用一種黏膩的目光打量了一下佩恩，“至于孩子，您不用操心。您只需要配合一下醫生和幾位仆人裝樣子就好了。”

還有仆人？佩恩不動聲色地問了一句：“都有哪些人？瑪喬麗？”這是白雪身邊唯一一個忠心耿耿的人了。

聽到瑪喬麗的名字丞相有些不屑地呸了一聲：“那個老頑固，仗着自己是照顧過先王，等成功之後第一個殺的就是她。”

還好還好，佩恩暗自松了一口氣，瑪喬麗還沒有淪陷。

想到外面還有個隐患，佩恩決定還是把這個也解決了吧：“那外面的那個仆人...？”

看着佩恩忐忑的樣子，丞相把他的手拽到自己的手心裏把玩：“這...可都看您的...”

佩恩抽了一下自己的手——沒抽出來，他有些不爽，老丞相手心裏還有汗，黏黏糊糊的超級惡心。然後他一使勁，把老丞相拽了一個趔趄。

滿意看到丞相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後，佩恩迅速将手放在桌子底下擦了擦：“看我什麽？”

發現自己可能無法用體力壓制佩恩後，老丞相也沒有強求。他咳嗽了一聲，那個仆人就從樹叢的一邊鑽過來了。

第一次仔細看到這個仆人的臉後，佩恩産生了一些不适感。無他，這個仆人身體和臉的僵硬已經産生了一種恐怖谷效應，仿佛他是一個木頭做出的人偶一樣。

丞相拿出了一個藥劑，讓仆人喝下去。佩恩發誓自己絕對看到了仆人的舌頭不是人類的，而是一條暗紫色的、仿佛爬蟲的分叉舌頭。

仆人喝下藥劑後，突然委頓下來，仿佛洩氣了一樣，瞬間只剩下一張薄薄的皮。

佩恩看了這個變身，差點沒吐出來。因為那個仆人消失的地方，突然多了一大灘黃綠色的粘液。

老丞相走上前，又拿出了一個瓶子将裏面的液體倒上去，那張人皮瞬間消失了。他呵呵笑了兩聲，見怪不怪地假惺惺：“哎呀，是臣的失誤，竟然讓王後殿下看到了如此不雅的事情。”

佩恩沒有接他的話茬：“這是什麽？”

“一位法師的藥劑。”老丞相說，“秋獵的時候，您只需要偷偷把我給您的東西塗抹在白雪的弓弦和劍上，計劃就成功了。”

真是老奸巨猾，佩恩在心裏大罵老丞相。他只負責出藥劑，而壞事都是自己做，要是被發現了，還能把罪名都安在自己頭上。

然後佩恩笑着答應了：“我也看到了您的誠意，不知到時候是誰把藥劑給我呢？難道是布賽爾嗎？”

聽到布賽爾，老丞相皺了一下眉頭：“布賽爾還不知道這件事情，他對他的姐姐留下的後代還是有着感情，這點不需要您考慮了。”

丞相的話差點沒讓佩恩噴出來，感情布賽爾喜歡自己外甥就是有病，合着您算計自己外孫就是沒毛病？怪不得你禿頭，頭這麽鐵。

從花園離開後，佩恩覺得還是需要珀西的幫忙，但是每次遇到珀西他都找不到機會搭話。珀西見到他能避則避，避不開就行個騎士禮然後迅速走掉。

眼見時間過去了好幾天，佩恩終于堵住了珀西，遞給他一張紙條。珀西猶豫了很久才打開，而紙條上的字眼讓他從風花雪月中清醒。

終于在一天晚上，佩恩和珀西約定在魔法塔開始商量對策，他為這次的行動起名為——報仇雪恨！

其實硬要說來，應當是報雪仇恨吧。

作者有話要說：  關于丞相頭鐵的那裏，是一個冷笑話——老鐵沒毛病。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