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小矮人回家了

在瑪喬麗去世後，佩恩也徹底失去了和白雪的聯絡。

如此度過了幾個年頭，他算了算應該是白雪的十二歲生日了。佩恩有些難過，他戳了戳刀叉下的小羊排洩憤。

小羊排依舊是馬尼郡送過來的貢品，自從佩恩誇過之後每年這段時間馬尼郡的領主都會送許多肥肥的小羊過來，這次也不例外。

但是當佩恩切到一半的時候，發現了一些不對勁。刀子并沒有順利地從羊排的頂部劃到盤子上，而是切到了一層東西。

佩恩趕緊左右瞟了瞟，發現侍女們都隔着自己遠遠的，便迅速地将羊排中夾着的東西撥到了盤子的一邊。

在上甜點前，佩恩假裝擦嘴，用手帕快速地将那片羊皮紙藏進了口袋裏。

一路上，佩恩緊緊攥着手帕的一端——因為沾上了羊排的醬汁——一邊思考怎麽将手帕毀屍滅跡。

到了卧室裏，佩恩裝作生氣：“為什麽火爐升得這麽小？是要凍死我嗎！”然後就走到壁爐邊，趁女仆不注意将手帕丢了進去。

女仆們趕緊加了許多木炭進去，手帕很快就不見了蹤影。

佩恩又接着吩咐，說自己有些累了要休息，就讓女仆們都離開了。

然後他趕緊呼喚魔鏡：“快看快看！我發現了什麽！”

他展開那張小小的羊皮紙，魔鏡還有些不安：“不會是什麽陰謀吧。”

而看到羊皮紙上的內容後，佩恩和魔鏡都不禁失聲了——是珀西傳來的消息。

因為篇幅有限，珀西僅僅說了一下白雪的情況不錯，矮人族制造了新的兵器對付魔物，而他也發現了布賽爾暗地裏的動作，讓佩恩不要沖動保存實力。

落款處畫了一朵小小的雪花和一個笑臉，一看就是白雪的手筆。

看到了羊皮紙，佩恩感覺自己的心中仿佛注入了一股力量——從瑪喬麗去世後他再也沒有過的東西。

“俺找見組織了嗚嗚嗚，魔鏡同志！”佩恩熱淚盈眶，終于有盼頭了。

“解放區的天是晴朗的天！佩恩同志！”魔鏡恨不得變出手來和佩恩擁抱。

在和貴婦們打牌的時候，佩恩也開始不着痕跡地開始打聽宮外的動靜。八卦是人類的天性，稍微提了一下，貴婦人們就開始七嘴八舌地說了起來。

一下午，佩恩好不容易才從一堆某某公爵和某某伯爵的夫人有了一腿，某某大臣的夫人包養了一個馬夫作為小奶狗之類的信息中篩選出來了一條有用的消息。

牌局結束前，佩恩告訴她們他決定辦一個舞會，在郊外的行宮，為了紀念白雪的生日。貴婦們表面紛紛表示同情與哀悼，卻在一轉身的時候就開始商量起要穿什麽裙子配什麽樣的首飾了。

自己要去行宮開舞會的消息應該可以傳到矮人國那邊，雖然無法出宮，但可以留下一些線索給珀西。

聽聞了佩恩要開舞會的消息，布賽爾也沒阻止，只是讓女仆們更加跟緊了佩恩，防止他偷跑。

長長的車隊又一次出發了，時隔六年佩恩又回到了那個卧室。

魔鏡藏在一塊小鏡子裏面，本體留在了王宮看家，以免出現意外。

剛剛一到房間裏，佩恩就哼哼唧唧說自己好勞累，要休息。女仆們只好守在門口，而窗臺外也多了兩隊巡邏的侍衛。

佩恩聽了聽動靜，确定女仆們不會進來後，迅速翻身起來去扒裝飾花瓶。

他掏了掏花瓶，那身夜行衣還好好地待在裏面，所幸是童話世界，衣服沒有發黴沒有蟲子也沒有味道。

魔鏡：“咋處理啊...”

佩恩也不知道怎麽辦，只好又塞回去：“既然之前沒發現，這次也不會被看到的！”

他在卧室裏轉來轉去，尋找有什麽地方可以藏東西留訊息。但是怎麽将地點告訴珀西呢？這是一個最大的問題。

他将寫好的小紙條展開，放到了床幔上面，蹦跶了幾下确認不會被發現，就放心地去睡覺了。

第二天的晚上，舞會按時舉行。佩恩為了表示悼念沒有盛裝打扮，而是穿了一身黑色的裙子用黑紗罩住了自己的臉，在王後座上看着底下的人。

布賽爾沒有來參加，似乎是去忙領地裏村民暴動的事情了——這是一位伯爵夫人在閑聊的時候告訴他的。

在和所有來參加舞會的人問好後，佩恩感到了無聊。他偷偷打了個哈欠，旁邊的女仆機靈地去給他找了一些點心來。

佩恩很快就吃完了，身邊只有一個女仆。她似乎有些不敢離開，但是又要給佩恩拿點心。

看她有些為難的樣子，佩恩說：“這麽多人，我也不會離開，你快去吧。然後就去和別人跳跳舞，別一晚上都待在這裏，怪沒意思的。”

女仆聽到王後如此溫和，有些感動地謝過了佩恩，然後就匆匆進入了舞池中一起共舞。

佩恩百無聊賴地數着吊燈上的蠟燭，在他快數完的時候，一個身形高大的女仆突然走上前。

女仆擡起來臉——竟然是珀西！

佩恩吓了一跳，珀西趕緊噓了一聲。然後他帶着淡淡的笑意：“佩恩，好久不見。”

“你是怎麽？不對，布賽爾沒有檢查嗎？”佩恩有些語無倫次，“好久不見，你還好嗎？”

珀西裝作服侍佩恩的樣子，解釋道：“他只檢查了男仆和侍衛們，卻忽略了你身邊的女仆們。”

佩恩：失敬了，您也是個女裝大佬。

于是佩恩将自己知道的信息直接告訴了珀西，珀西聽了以後沉吟了一會兒：“怪不得布賽爾最近對邊境的布控加強了，原來是因為領地有人暴動。”

佩恩有些擔心白雪，珀西說白雪最近一直在努力練習劍術和跟着矮人國王學習。只是每年在生日的時候會思念母後。

“他從森林裏找到的各種小禮物已經塞滿了一個大箱子，那可是他的寶貝，我們都不能動。”珀西微笑，“是給您準備的禮物哦。”

嗚嗚嗚，這孩子真好，還想着麻麻！佩恩十分感動，然後想到自己卻沒有給白雪準備生日禮物——畢竟不知道以後能不能再見面，便準備從今天開始一直到見面，将所有的生日禮物都給他補好。

在珀西走前，佩恩告訴他此後每年自己都會在這裏舉辦舞會，希望明年還可以見到他。珀西笑了笑，留下了一句不會讓您等太久的話，就像來時一樣消失在人群裏。

與自己的組織成功接頭了，佩恩就無心舞會了，他借口自己身體不适就離開回到了卧室。而對于王後身體不好的事情大家也見怪不怪，反正王後總是三天兩頭的召喚禦醫和卧病在床。

貴族們依舊在晚宴中醉生夢死，佩恩敢發誓，在回去的路上他最起碼撞見了三對。而且這三對基本都各自有家庭，其中一個還是被侍衛搞的那一個。

要長針眼惹，佩恩努力忘記剛剛不小心看到的那頂因為動作太激烈而掉落的假發旁邊的場景。

回到卧室，佩恩打發走了女仆，将小紙條扔到壁爐裏消滅證據。并且和魔鏡說了和珀西的碰頭方法，魔鏡也有種終于找到組織的感動。

作者有話要說：  First Bloo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