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當夜淩晨,安敘在床上輾轉反側,覺得自己別想睡着了。
克裏斯說他被人退婚……
他什麽時候跟人訂婚的啊!!
時間回到克裏斯随口放出炸彈的下午,安敘被當場炸得當機。那種被天外一道雷劈中的酸爽仿佛第一天發現自己長了小丁丁的時候,震撼太過,一時間完全無法反應過來。她不知道自己最後怎麽被送了回來,直到快要在神學院外分手,安敘才驟然清醒,悲憤地抓住克裏斯的手搖晃。
“你什麽時候訂婚的?我怎麽不知道?你都沒告訴我!”她悲憤地指控道,“這麽大的事情都不告訴我,怎麽這樣啊!”
她感到滿腔心酸,就像閨蜜一聲不吭地和哪裏來的野男人結了婚,安敘簡直覺得自己被背叛了。克裏斯怎麽可以不告訴她呢?提都不提一下?說好的小夥伴呢?
“對不起,”克裏斯道歉,“因為并不是很重要的事……”
“不重要?!你就要和我不認識你沒提過一次的陌生人結婚了耶!”安敘出離憤怒了,仿佛發現閨蜜懷孕後對方才輕描淡寫地說一句“哦我結婚了不過細節不要在意”,過分,太過分!
“我不結婚,我被退婚了。”克裏斯安慰道。
安敘完全沒有被安慰到,她立刻感受到了另一種火大,波濤洶湧地向那個陌生人去。退婚?憑什麽?克裏斯長得這麽帥,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搞得定針線打得過流氓,溫柔耐心脾氣好,理想遠大公務員,這麽完美一個人,他都沒嫌棄你,你敢嫌棄他?安敘滿心撸袖子抄家夥的沖動,想對那個瞎眼貨猛噴一通,最好還能直接上手打起。
克裏斯見她氣得臉都鼓了起來,安撫地摸了摸頭,苦笑道:“也不能全怪他,我之前受了傷……”
“我靠,你受了傷他退婚?!”安敘的聲音驟然拔高,“這種渣還留着幹嘛?過年祭祖用嗎?”
克裏斯遲疑了一下,對上安敘憤憤不平的雙眼,覺得心裏一暖,好像也沒那麽難以啓齒了。
“我受了重傷,雖然得到了治療,但還是留下了後遺症。”他頓了頓,“我無法生育。”
安敘感覺自己又被雷劈了一下。
她開始思索起來,自己是不是為了酷炫選擇了雷霆清場效果,才導致三天兩頭被夢境的迷之展開雷到。放在類似中世紀的背景,要怎麽能立刻發現“無法生育”呢?難道說……
“呃,因為……那什麽,損毀嚴重之類的?”她小心翼翼地說。
“是的。”克裏斯坦率地承認了。
克裏斯殺出了狼群,支撐着回到附近清理村落的臨時小隊中,但那裏沒有治愈者。為貴族待命的治愈者、侍奉神靈不出教堂的治愈者,如果他們能輕易被調度的話,每年獸潮也不會死這麽多人。自發組織起來的民衆給他包紮,照顧他,克裏斯幾度高燒得神志不清,最後依靠自己強大的自愈力撐了下去,等到了治愈者的到來。
治療來得太晚,他的髒器在狼群攻擊下損毀嚴重,自愈時又高燒感染,即使治愈異能讓他能在恢複後不必擔心體弱多病和戰鬥力下降,嚴重的後遺症也已經造成:他此生不可能孕育生命。
……讓安敘想破頭都不會想到克裏斯出毛病的是子宮,她想都沒想過小夥伴身體裏還有這玩意。
彼時在安敘腦中回蕩的只有一行加粗的标題:小夥伴受傷變成太監了,要怎麽安慰他,急,在線等!!
她小心翼翼如喪考妣的表情太過明顯,克裏斯對她笑了笑,并不說什麽,揮手與她告別。安敘在這巨大的沖擊下糾結了大半天,至今沒想出解決辦法。
安敘在夢裏長了丁丁,還沒使用過,但暗搓搓地對使用它有着期待。世界上有多少個人能體會到幻肢變成實體作案工具的感覺?就算是一次性的也好啊,總要用一次試試看嘛。她想着自己還沒用就掉了作案工具一定會很沮喪,将心比心想一想,克裏斯自帶的道具不能使用一定更難過啊。
不僅是肉體損傷,還有精神傷害。現實當中把丁丁大小持久度和男子漢氣概挂鈎的人多多少少,X無能和閹貨被視為嚴重的侮辱,而在這個ABO地位差異更懸殊的地方,鬼才信情況會變好。安敘想說X能力并不是什麽重要的事,你看太監的武功比大內侍衛高,就是因為把浪費在活塞運動上的時間用到更有利于人類進步的地方去了!……這個例子真的能安慰人嗎?
安敘絞盡腦汁,想找出一個沒有丁丁還是成為大英雄的勵志故事。嗯,說到沒有丁丁的成就,就想到葵花寶典,想到東方不敗岳不群左冷禪林平之,不行不行沒一個好人。安敘接着想到高中時期被寫了又寫閹了又閹的司馬遷,他沒了丁丁一樣成為了千古留名的偉大史學家。這個好像有戲?
事業心方面的問題暫時有了着落,剩下的麻煩在生活上。克裏斯被退了婚,難道說他丁丁受傷的事已經傳開了?在人家受傷時退婚都太不厚道,何況安敘了解克裏斯,他九成九是為了別人受得傷。少年啊,意外被未婚妻打臉退婚,說明你骨骼奇清一看就是主角模板,無女主只是區區小事!啊,連某點現在都不用這種老梗了……
真過分,在未婚夫受傷的時候立刻退婚,剛開始是為了什麽訂婚的呢?難道不是因為喜歡對方那個人嗎?安敘再一次憤憤不平地想。雖然X生活不和諧是造成婚姻不和諧的重要理由之一吧,可是X生活也不是沒有丁丁就不行啊!按照之前讀到過的冷門知識:男性獲得快那個感的源泉不是丁丁,而是深埋在體內的前○腺;女性的爽點也不在體內,反而在突出的那個部位,所以有愛有技術就完全不用怕!咦,這麽想起來,女A男O其實好科學哦哈哈哈哈哈!
安敘捂住了臉,覺得即使是自己,也沒有沒心沒肺到能對克裏斯說“X不了人被人X就好了嘛”這種話。
第二天見面的時候,安敘頂着一對巨大的黑眼圈,看着像只小浣熊一樣。克裏斯看着她的臉,噗地笑了起來,反倒比她看着輕松許多。
她準備的安慰之詞,對上那雙平和的藍眼睛一句都說不出來。這麽好的人,她心想,這麽好的人,哪怕是無心的言辭都不該傷害他。安敘若無其事地抱住克裏斯的胳膊,說:“今天換我帶你去玩啦!”
他們去集市買了小吃填了肚子,又回到克裏斯暫住的旅社。安買了幾小時有大床的房間,硬拉着克裏斯睡了一覺。“晚上給你看個好東西!”她擠了擠眼睛說,“你現在不睡,待會兒就沒精神了。”
她在床上一滾,滾到了靠牆的那邊,拍了拍身邊的位置,示意克裏斯睡下。這位小alpha的思考方式真是個謎題,她既沒注意到旅店老板看到他們手上沒有戒指時的皺眉,也沒發現克裏斯難以言喻的表情,一雙眼睛充滿期待,像小孩子邀請朋友參加夏令營。克裏斯久違地對她用了第二異能,果然又是一片坦蕩。
他嘆了口氣,睡到了少女邊上。
沒過一會兒,安就睡着了。她淺金色的卷發長到了肩頭,鋪在床上仿佛綢緞。之後她并沒有修剪過,再次變長的頭發不同于初次見面時貴族小姐的精致典雅,有的地方長有的地方短,卷得放浪不羁,充滿了野生感。她的嘴巴微微張着,花瓣似的粉色嘴唇随着呼吸微微張合,把一縷頭發吹遠,吸近,吹遠,吸近。克裏斯無聲地笑了笑,幫她把那縷頭發撥開了。
克裏斯本想閉一閉眼,不知怎麽的最後也睡了過去。等從小憩中醒來,他發現一團熱乎乎的東西縮在懷裏。也不知安怎麽睡的覺,居然把自己睡出了被子。她把克裏斯嚴實地裹了起來,自己在被卷外,抖抖索索抱着克裏斯,一個勁想往熱源裏鑽,擠得臉都變形了(小臉真軟啊,克裏斯忍不住捏了一把)。克裏斯小心地脫身,把被子反卷到安身上,少女慢慢舒展開來,吧嗒吧嗒嘴,睡得口水直流。
簡直和小動物一樣,克裏斯想,梳過她的頭發,心裏軟成一片。
他們離開旅館已是夜幕降臨,安敘一個回籠覺補滿了前一晚的失眠,滿血複活,精神百倍。他們吃完晚飯就離開了集市,安敘牽着克裏斯的手,帶他往山上走。
目的地不是神學院,他們鑽進了樹林。微弱的天光下,高大喬木的枝葉在地上投下重重陰影,安敘熟門熟路地鑽入林間小徑,一路緊緊抓着他。他們一直向上攀爬,不久克裏斯就放棄了記住行進方向,安仿佛閉着眼睛都認得路,像只回到家裏的森林住客。
不知過了多久,他們來到了一片空地上。安松開他,張開雙臂,自豪地說:“到了,我的秘密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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