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差錯不得?

凝香院,盧淺笑正一邊兒撫琴,一邊兒心裏思忖着,這法子會不會有效?肖娘子會不會被吸引了過來?

王嬷嬷早派了兩個小丫頭往前頭去了,讓她們将凝香院裏外的下人全都給穩住,然後扶了老夫人慢慢踱了過去。

盧淺笑原本還是有着幾分的信心地,可是等了半晌,也不見有人過來,當即便是有些惱了。手上撫琴的動作,雖是未停。可這琴音,越來越急了一些。

隐約聽到了一陣腳步聲,盧淺笑心中一喜,手上的動作更加地謹慎和優美了起來。

只是,當她将最後一個音符彈完,兩手平放于弦上,止了琴音,擡頭一看,來人竟是自己的祖母,且一臉陰寒地瞪着自己的時候,心中一慌,連忙就動作利落地起了身,再快步下了亭子,福身行禮,“給祖母請安。”

盧淺笑如此熟練快捷的動作,自然是被老夫人看在了眼裏,冷笑一聲,“不是說傷地都走不了路了?現在我瞧着恢複地倒是挺快。既然如此,來人,吩咐了膳房那邊兒,也不必再為二小姐特意地再做什麽補品了。”

“是,老夫人。”

王嬷嬷是老夫人身邊兒的老人兒了,自然明白老夫人的意思,可不僅僅只是停了什麽所謂的補品了,這二小姐的日子,怕是要不好過了。

“祖母,大夫說是表面的腫消了,就無礙了,當時我也是吓壞了。”

看着盧淺笑急急地為自己辯解的樣子,老夫人卻是無心理會,“不是讓你抄寫《女戒》麽?現在抄地如何了?可是已經抄完了?拿來我看。”

盧淺笑這回是真傻了,這些天自己只顧着生悶氣,并想着如何将肖娘子引過來,何時抄過那勞什子東西了?如今老夫人言明了要看,她拿什麽給她看?

盧淺笑這回知道自己是惹上麻煩了,一使眼色,早有人悄悄地去找了靳姨娘和老爺通風報信了。

老夫人自然是知道她存了什麽心思,也不急,心裏想着,正好是借着這個機會,好好兒地發難她們母女倆一回,也讓自己的兒子知道知道,這對母女到底是不是真那麽溫柔賢惠。

靳氏到了凝香院,一看淺笑跪在了青石板上,老夫人則是十分悠哉地看着,靳氏請安行禮,她也只當是沒看見,也不叫起,就由她們母女一并在那兒跪着。

盧少華過來一瞧,這又是唱的哪一出兒?

“母親,這大冷的天兒,怎麽讓她們在地上跪着?可是她們什麽地方惹您不高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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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聽着還算是幾分的順耳,“你還是問問你的好女兒吧?問問她今日都幹了些什麽事兒?還有,我讓她抄寫《女戒》,她倒是好,這幾天了,一張也沒寫。不僅如此,竟然還敢欺瞞于我,簡直就是膽大包天!”

盧少華一愣,一臉的狐疑,一旁的王嬷嬷連忙道,“回老爺,這二小姐的腳早就好了,而且,傷的也根本就是不重,剛才的動作,可是利索着呢,正好是讓老夫人瞧見了。”

盧少華這下子明白了,那日,她一個勁兒地喊着疼,自己當時也沒有細瞧,只是粗粗看到了一片青紫色,只以為是傷的重了,沒想到,這才幾日就好了?

不過,盧少華向來是偏疼這個女兒,不甚在意道,“母親,原來是這個。她一個小姑娘家,當時定然是十分地痛,心裏害怕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何必是因為這個與她置氣?”

老夫人一聽這話就懵了!

什麽叫與她置氣?

敢情自己這個老母親在兒子的眼裏頭,就是一個專門與他的寶貝女兒為難的惡祖母了?

王嬷嬷一瞧老夫人的臉色,連忙勸道,“老夫人您先別着急,老爺也是心疼您的身子,怕您再氣着了。”

盧少華經她這麽一提醒,也覺出了自己剛剛的态度不善,用詞不當。

“母親,不管這丫頭犯了什麽錯,您只需罰她就是了,萬莫傷了自己的身子。”說着,還不忘給底下跪着的母女倆使眼色。

靳氏和盧淺笑自然也是百般地讨好,一個勁兒地只說是自己錯了。如此一來,老夫人倒是不好再過分地發作她們了。

錦院裏,送走了肖娘子,三七将聽來的消息都說了一遍,有些可惜道,“老夫人到底也是沒有重罰二小姐,她也真是走運!”

“走運?”淺夏笑了笑,“三七,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想要一下子就化開,怎麽可能?如今老夫人心裏頭已經是覺得這靳氏母女太過嚣張,不将她這個老夫人放在眼裏了,這對我們來說,已經是一件天大的好事了。”

“可是小姐,那二小姐和靳姨娘都慣會說話的,沒準兒,過幾日就會将老夫人給哄地樂呵呵了。”

“那又如何?”淺夏并不在意,只是吩咐了人在暗中仍然是給凝香院裏,好吃好喝地送着。

三七不明白,覺得小姐就是心太善了,這二小姐擺明了就不是一個善茬兒,何必對她這般好?

兩日後,盧少華難得地得了空,陪着老夫人一起用午膳。

王嬷嬷有些為難道,“老夫人,今日晌午,膳房裏頭炖的是冬瓜排骨湯,先前夫人和奴婢去吩咐的乳鴿湯,都沒有做。”

雲氏剛将筷子送到了老夫人手裏,聽罷,略一愣,“怎麽可能?不是吩咐了說是老夫人要喝乳鴿湯麽?王嬷嬷,你不是也去叮囑了一回?”

盧少華蹙眉道,“你是怎麽管家的?連這點小事也做不好!”

雲氏面有難色,卻也是低眉順眼地不敢吭聲。

王嬷嬷這才小聲道,“倒也怨不得夫人,奴婢去問了,膳房今日的人手不夠,說是二小姐和靳姨娘要用冬瓜排骨湯,差錯不得,所以,膳房這才自作主張,改做了冬瓜排骨湯。”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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