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廣源大廈的玻璃門擋住了外面的熱浪,秋老虎的悶熱比盛夏更叫人難以忍受,顧曉雅坐在廣源大廈一樓的星巴克看着外面一撥撥擁進來的人群,有一種置身事外的淡漠,雖然她的腳底下也有好幾個不同專櫃的包裝袋。
“顧曉雅,你不會是被吓傻了吧。”安希北低頭研究着星巴克今年新出的杯子圖案。
阿克蘇江現在每天除了會說一聲晚安以外很少再說話了,最近這幾天倒是會問什時候去凱麗,好像去凱麗成了他目前唯一關心的事,原來一場不可觸摸的戀愛是一件讓人倍感無力的事。
戀愛——
顧曉雅被自己腦海中的念頭吓住了,自己什麽時候起開始這樣定義自己和阿克蘇江的事了。
這樣的戀愛是注定的悲劇。
顧曉雅覺得有一種鹹鹹的液體從左心室的血管裏湧出來,快要漫過鼻腔了。
“顧曉雅,你太不要臉了,竟然陷害我弟弟。”一個熟悉的聲音讓周圍的人目光迅速向顧曉雅這邊集結。
安希北聽到有人喊顧曉雅的名字反射性的就站起來,當她看見王婉真像一條被踩了尾巴的動物一樣撲過來的時候,她覺得她真的高估了王婉真的智商。
不論王婉真再出格,安希北受的教育也不允許她直接對王婉真出口,只能看向站在王婉真身邊的汪蒙蒙:“蒙蒙你确定你們真的需要這種方式給你家公司做廣告嗎?”
汪蒙蒙此刻臉色也有少許尴尬,王婉真的離譜今天也出乎她的意料,要說這一切都怪顧曉雅,要不是顧曉雅莫哲凱的心思不會一直不放在自己身上,原本要和莫哲凱訂婚的事莫家現在也一再推脫,老爸在顧曉雅手裏的買毛料又堵垮了,費勁心思設好的局不但沒有傷到顧曉雅,還白白陪了一百多萬,所以老媽今天看見顧曉雅才忍不住了,自己想拉都沒拉住。
看着汪蒙蒙揮舞着鐮刀一樣的眼神殺向自己,顧曉雅端起手裏的咖啡迅速倒在要不是安希北攔住手指都快指到自己鼻尖的王婉真頭上,然後放下杯子捂住耳朵。
果然一聲直擊耳鼓的高音就從王婉真嘴裏竄了出來,啊———
“顧曉雅——。”王婉真隔着桌子就想沖過來,顧曉雅連忙把安希北的那杯咖啡也端在手裏,威脅的看着王婉真。
星巴克咖啡的味道雖然不錯,不過如果用來洗頭并不是一件愉快的事,王婉真氣哼哼的停住了腳步盯着顧曉雅手裏的咖啡。
“阿姨,對不起失手了,不過這是咖啡不是硫酸沒關系的。”顧曉雅一臉無辜的看向王婉真
當王婉真看見自己發梢上滴下來的咖啡時,最後一點理智也背離了她:“我弟弟打牌輸了一百多萬是不是你找人設的局?”
顧曉雅現在真覺得王婉真的腦袋真需要回爐改造,“阿姨,做人要有人品,打牌也要有牌品,你好歹也是璀璨人生的老板娘,像您這樣,您家的珠寶品質……。”
周圍的人一聽顧曉雅的話就議論了起來,“這就是璀璨人生的老板娘呀,怎麽是這樣的人,自己弟弟輸了錢找一個小姑娘的麻煩。”
“就是,我上次還在她家買了一對手镯呢,我回去要送去查查看,搞不好是假的。”
“以後再不敢去她家買東西了。”
“……。”
汪蒙蒙一聽臉色大變使勁拽了拽王婉真的衣袖,王婉真才回過神來。
看王婉真好像有冷靜的趨勢,顧曉雅才放下手裏的咖啡:“阿姨,你這莫名其妙的找麻煩倒讓我想起了一件事,我前些日子在機場被人潑硫酸毀容未遂,難道這事和你們家有關,不然你怎麽莫名其妙的說我設局陷害呢?”
王婉真這才意識到剛才自己的行為大概是真的莽撞了,一時之間真找不出話來應對,反正話已經說完了,顧曉雅也懶得理她,和安希北拎起東西就走了也不管身後王婉真母女被圍在人群中被指指點點。
接下來的日子顧曉雅忙得沒有時間思考任何一件事,包括阿克蘇江。顧爸爸在給她解析《天眼通》裏的毛料判斷的法則,同時每天都用特制的藥水洗滌和侵泡她的左手。
當顧曉雅的左手可以分辨出手裏三根不同的頭發絲的粗細時,顧爸爸才終于滿意的點頭:“小雅,現在去地下室摸摸毛料吧。”
地下室堆了不少顧爸爸準備好的各類毛料,顧曉雅走過去蹲在一塊毛料的跟前先仔細的觀察,然後伸出左手慢慢的觸摸毛料,随着手一點點接觸毛料,那塊毛料在她的腦海中被解剖開來。
“在表皮五公分以下左下角的位置,大概是冰豆種,藍綠。
“糯種,油青。”
“……。”
随着顧曉雅一塊塊的判斷,顧爸爸親自解開了十塊毛料,顧爸爸的神情有抑制不住的激動:“小雅,你現在居然就可以十中五,你在賭石上的天份真的高出我的預計。
顧爸爸合上那本《天眼通》鄭重的遞給顧曉雅:“小雅,這本書從今後就是你的了,一切有你做主。
顧曉雅知道這是顧家的傳家寶,老爸現在給了自己就是真的把自己當做了親生女兒一樣,雖然一直以來老爸都是這樣認為的,當這個事實再一次被證明的時候,顧曉雅還是忍不住抱住顧爸爸哭了起來。
“爸……。”
“……爸。”
“爸,我在羅馬看見那個女人了,那個把我留在孤兒院的女人。”這句話顧曉雅忍了幾天終于說了出來。
顧爸爸好像并不特別驚奇,只是安慰的拍了拍顧曉雅的背,低低的嗯了一聲。
顧爸爸的神情讓顧曉雅滿心疑惑的擡頭。
“哎——,我當年從孤兒院帶走你的時候還帶走了一個電話號碼,那是一個羅馬的電話。”嘆了口氣,顧爸爸才解釋道。“我相信你沒看見過,因為我記下那個號碼後就撕掉了那張紙,但是自從你懂事以來,你就對羅馬這個城市有着非一般的向往,我相信緣分自是天注定的。”
“所以你這次才給我買了羅馬的機票,讓我出去玩。”顧曉雅有一種被自己老爸欺騙的感覺,不滿意的撅着嘴。
“你這次在熙安大廈賭石引起不少人的注意,我怕會引出人們對《天眼通》的猜測,這樣你将會承受很大的壓力,在這之前我希望你去一趟這個你從小向往的城市,也許會有百分之一的奇遇,人心若是荒蕪,做事也會偏執,你從小到大不管是被同學欺負或者失戀回家都從不會和爸爸哭訴,我只能從你不同的笑容你感受你的心情,而現在你居然會抱住爸爸撒嬌了,這就是改變。”顧爸爸滿眼欣慰。
一直以為自己掩飾得很好,也以為三歲那年的事對自己已經過去,其實不然,遺棄對一個孩子的傷害是深入骨髓。
“把這一對東西拿去安氏拍賣行讓他們作價賣了吧,加上家裏的錢估計能湊出一千萬來,這樣你身上也就有兩千萬了,到凱麗做起事來也不那麽捉襟見肘的。”顧爸爸将手邊的盒子推了過來。
這是一對罕見的琺琅纏枝牡丹的花瓶,自從顧曉雅記事起這對花瓶就擺在那個位置,爸爸每天都要抽出一些時間來把玩,顧曉雅不止一次發現爸爸看着這對花瓶眼眶泛紅。
就算不問也知道這對花瓶于爸爸來說絕不是一件寶物那麽簡單,現在顧曉雅是絕計不肯賣掉換錢的,但是自己身上的一千萬多點好像真的不多,到哪去籌錢呢,顧曉雅覺得有些頭疼。
“油畫。”顧曉雅想到了回家後忙得忘記了的那幅在羅馬買的油畫。
“老爸,離去凱麗還有一段時間,我先想想辦法,如果實在不行再說吧。”顧曉雅把那對花瓶推了回去,眼裏有着不會妥協的神情。
顧爸爸暗自嘆氣,心理盤算着自己去找人作價吧。
看着鋪在床上的那幅油畫,那邊軸的邊角已經被硫酸燒黑了邊,也不知道裏面到底是個什麽物件,有沒有被損毀,顧曉雅心裏更加厭煩那一家人了,不過倒是個現成的借口了。
“老爸,我在羅馬買了幅油畫,怎麽也算個紀念品啊,可是被燒壞了邊軸,你找人給我從新裱裝一下吧。”顧曉雅一副很心疼的樣子把手裏的畫遞給顧爸爸。
顧爸爸接了畫也懶得看:“去找老齊吧,他裱畫雖算不得極好,但是裱裝這幅倒是足夠。
父女倆忙了這些日子好不容易有了半天悠閑,倆人順着弄堂就往延源街去,一路上低聲笑語也是難得的惬意。
齊老板看了一下損壞的邊角,一邊和顧爸爸閑聊一邊找齊東西準備動手,等拆到那邊軸的時候,眉角一跳:“小雅,我要拆了你這邊軸行嗎?”
顧曉雅心裏一跳,面上卻滿不在乎的樣子:“齊伯伯你随便拆,只要畫能挂上就行。”
齊老板貌似随意的看了顧曉雅,見她也沒什麽異樣倒是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去拆那畫的邊軸。
等齊老板從邊軸裏又拆出一幅畫卷來的時候,顧爸爸眼睛瞪得溜圓,再一看比自己還呆的顧曉雅,知道問也不問不出什麽東西了,只得小心翼翼的問齊老板:“老齊,什麽物件,有損嗎?”
齊老板神秘的搖搖頭不肯解釋,只見他幾乎是小跑的跑到裏間又拿出些東西,對那幅畫卷輕輕的拆洗起來。
齊老板從那幅畫卷上又拆下了一層透明的保護層,這才滿意的點點頭:“小雅,你這次碰見的物件只怕不簡單啊,你自己拆開吧。”
“文徵明的蘭亭序 。”齊老板掩飾不住的驚叫出聲。
“風舞瓊花,泉鳴竹澗,古人誠不欺我呀,這幅書法卻有仙風道骨。”顧爸爸已經撲了上去,連放大鏡也忘記了。
顧曉雅雖然也知道這幅字價值不菲,但是她更慶幸的事,家裏的那對老爸的寶貝花瓶總算保住了,一直揪着的心總算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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