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你是不是很失望？

“今晚留下吧！”安九歌腦子裏轟隆隆地只有徐驚墨這一道聲音，她猛地扭頭去看徐驚墨，他卻只是牽着她的手，靜靜地走在夕陽裏，如同這句話格外尋常，和“我們去吃飯”沒有任何的異樣。

是她想多了嗎？可這句話真的是內涵豐富啊，那意思讓人一不小心就想到“我想在今晚對你做點什麽”，安九歌的心止不住就跳得如擂鼓。她和徐驚墨這麽多年來，從十五六歲牽手，到十八九歲接吻，後來分開幾年，若說她對徐驚墨沒有點遐想，那是不可能的，守着這麽個活色生香的男人，除非她練過玉女心經。

而徐驚墨，很顯然也不是個吃素的男人，分分鐘都有被撲倒的可能。但，真要到了這節骨眼上，安九歌卻還是難免會緊張、會害怕、會坐立不安，如臨大敵。

安九歌咽了咽口水，擡頭望向徐驚墨好看的側臉，“哥，我就只在這裏過一夜！”

“嗯！”若有若無地應了一聲，徐驚墨依舊是不疾不徐，卻是急死安九歌了。

“你，你房子有兩個房間嗎？”安九歌都想要哭了。

“一室一廳，小九，部隊的房子很緊張！”徐驚墨換了個手牽她，卻是把她牽到自己懷裏，擡手摸着她的頭，“況且，我在軍委大院還有一套三室兩廳的房子，夠我們住了。”

可安九歌，關心的是這個嗎？她有房子，徐驚墨的房子可不止面兒上的這兩套，還有徐家老宅那邊也有徐驚墨的房間，她關心的是他們的房産嗎？只是，話到了這份上，安九歌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迷迷糊糊地跟着他走。

這裏的住宿樓只是徐驚墨臨時的一個住所，房間裏是統一的裝修，簡單大氣，幹淨整潔，軍人的作風氣派，看着極為舒服。

進門是玄關，側面一個吧臺，不過空蕩蕩的，別說酒，就是連酒杯也沒看到一個，不大的客廳，一排素色的沙發，電視機的屏幕不大，用一個罩子罩着，也不知有多久沒有打開過了，餐廳裏一張不大的餐桌，兩把椅子已經挪開，桌上是簡單的三菜一湯，還在冒着熱氣。

徐驚墨從鞋櫃裏拿出一雙鞋子遞給安九歌，待她換好了，才自己換，邊道：“先吃飯吧！”

安九歌正在打量屋子，聽得他一說，猛地回身看着徐驚墨，因為她又把這句話腦補成“先吃飯，再留宿”，一張小臉上毫不掩飾地寫着驚悚。

徐驚墨換好鞋子起身，掃了她一眼，先進衛生間洗手，出來時，見她還呆傻地站在門口，不由得好笑地道：“去洗手！”

“哦！”

安九歌聽話地去洗手。

“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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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九歌聽話地吃飯。

徐驚墨夾什麽，她吃什麽，不知不覺地就把肚子撐得圓鼓鼓地，臉上梨渦處挂着一粒米飯，哭喪着臉，望着徐驚墨，“哥，我肚子吃撐了，好難受！”

徐驚墨深吸一口氣，放下筷子，側身将她抱起來，放到沙發上，拿起軟枕讓她靠在背後，摸着她的胃部，輕輕地揉着。他手上的動作柔和，語氣卻是不好，“吃不了還吃這麽多？”

“不是你夾給我的嗎？”安九歌委屈地問，太難受了，剛才心頭的那份不自在也就想不起來了。

徐驚墨不再說話，他方才也有點走神，沒注意到自己夾了太多菜給她，害得她吃了太多。他原本心裏沒有想法，只是單純地想留她過夜，可看着她緊張、不安，明知她心裏在想什麽，也是自己逗得她如此，逗來逗去，何嘗不是亂了自己的心，跟着蠢蠢欲動。

“哥，看會兒電視吧！”安九歌躺在沙發上，指了指電視，朝徐驚墨道。

徐驚墨收回手，起身幫她去開電視，再從電視櫃的抽屜裏拿出遙控器遞給她。已是晚上七點了，電視裏開始播所有頻道的統一節目，安九歌換了幾個臺，除了兒童頻道，幾乎無一例外地播着統一節目。

徐驚墨走了回來，擡起她的腿坐下，将她的腿放在自己腿上，然後側身擠過去，将安九歌摟在懷裏，在她耳邊呢喃道：“小九！”

這是真的來了？這麽快？安九歌全身一軟，手上的遙控器落在地上，嘩啦一聲，後殼砸開來，電池從裏面掉了出來。此時的兩人，誰也無心關心這遙控器，安九歌已經回手扶在徐驚墨的肩上，想要推，卻使不上力來，只能任由徐驚墨摟緊了她，手從她的腋下托牢了，嵌進自己懷裏，而他的唇已經貼在了安九歌的耳後，他的氣息籠罩着她，如那龍涎香般散發着蠱惑的魔力，熏得她已是不知今夕是何年。

安九歌癱軟在徐驚墨的懷裏，她的手緊緊拽着徐驚墨的襯衣，想要給自己一點力氣去支撐，只一顆心無處着力，随着徐驚墨的一舉一動，上上下下，無法安生。她看不見自己此刻的模樣，發絲散亂，媚眼含春，兩頰嫣紅，唇瓣沾露，無一處不是致命的誘惑，無一處不是上瘾的毒藥，徐驚墨只覺得身下繃得緊，全身血液叫嚣，想要找一處宣洩的出口，卻不得。

“小九，小九，你是要我死嗎？”徐驚墨停了下來，将臉埋在她的脖頸處，每一個字咬得艱難，每一個呼吸都是淩遲的一刀。

安九歌的心跳得厲害，胸口起伏，每一次起伏帶來的柔軟和撩撥，令得徐驚墨想要引頸一刀，每一次起伏都像是一次熱烈的邀請，想要摧毀他苦苦築成的理智的城堡，想要把懷裏的人兒拆骨入腹。

“哥……”迷迷糊糊中，安九歌不知道徐驚墨說了什麽，她全身如遭蟻噬，血液沸騰帶來的麻癢，令得她煩躁不安，令得她想要把身上的人兒扒開了，吃進肚子裏去，卻無處下手，她只喃喃地喊一聲，這一聲，卻如一點火苗，差點引爆了徐驚墨體內的炸彈！

他飛快地從安九歌身上起身，毫不停留地沖進了浴室裏，連衣服都沒來得及脫，便擰開了水閥，蓮蓬頭裏的冷水淋下來，體內的火苗一點一點地被澆滅。

水流聲傳來，将安九歌從那曼妙無邊的春色明媚中拉回現實，感覺到肚皮上有些涼意，她低頭一看，頓時吓得魂飛魄散，不知何時，她的衣服已經被撩起到了腋下，大片的肌膚露了出來，胸口的BRA已經被解開，松松地挂在身上，這一副模樣，和遭打劫幾乎沒有什麽兩樣。雖然徐驚墨沒有動她的腰部以下，但他身下的堅硬和灼熱的感覺卻一直留在她的腿上，久久不去。

安九歌忙起身，慌亂地扣上BRA的搭扣，将上衣整理齊整，再也不敢歪在沙發上，而是端坐在沙發前，眼睛一動不動地看着電視，心思卻是飛亂，散得無邊無際。

以前，不是沒有親熱過，卻還從來沒有如此過火，方才的感覺，安九歌感覺，徐驚墨是要把她吃進肚子裏去了。

正在胡思亂想，徐驚墨披着睡衣出來了，拿着一塊毛巾在擦拭頭發，看到安九歌坐立不安的神情，他也不敢在逗她了，“我今晚還有個會，一會兒你先休息，不要等我了。”

“哦！”長籲一口氣，安九歌知道自己是解放了，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小九？”徐驚墨走到她跟前，在她面前蹲了下來，想了想，像是很為難的樣子，半響，才對上安九歌的臉，“你是不是很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