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第一場對決

“可不是做不好麽？”徐少陵接過話茬，“還不如不去呢，一去就張嘴胡說，說什麽，九歌搶了她男朋友，滿小區的人都知道了，不嫌丢人麽？再說了，九歌什麽時候搶你男朋友了？”

徐少陵說話跟打機槍一般，她語速雖快，咬字卻是很精準，連安家老太太都聽清楚了。一下子，一屋子人都愣住了，楚虹的臉青一陣白一陣，一雙眼只看着老太太，安子晴卻是氣得臉通紅，看看徐少陵又看看安九歌。

安九歌沒有說話，她趁機抽出自己的手，邀請徐少陵，“坐一會兒？”

“嗯！”徐少陵答應一聲，轉而笑嘻嘻地扶着老太太，“安奶奶，過去坐吧！”倒顯得她像是這屋子裏的人一般。

安九歌有些好笑，無奈地搖搖頭，這丫頭，真的是被徐家寵壞了，也只有徐家那樣的環境下，才有徐少陵這樣的奇葩。說話行事随心所欲，憑着本心，永不需在意他人的想法和意見。

老太太點了點頭，臉色卻是極不好，朝着楚虹氣哼了一聲，便走過去在主位上坐下。

老太太已有七十多歲了，在這安家，是個說一不二的人，兩個兒媳婦早晚都要看她的臉色行事，縱然再不願也沒有用，安家的兩個兒子，很孝順老太太，敬仰得像太後。

從前，安九歌有時候在安家進出，很佩服老太太的行事，活像《紅樓夢》中的賈母，拿捏得整個家族都奉她的首尾，且不是一般的手段。

比如此時，她一個眼神，楚虹便吓得出了一身冷汗，屁颠屁颠地上前來，在老太太跟前站定，将身後的女兒拉到老太太跟前來，“跟奶奶說說，到底是怎麽回事？”

老太太也不吱聲，她昂着一張臉，端起跟前的一杯茶，抿了一口，瞟了安子晴一眼，靜等着她的解釋。

安九歌靠坐在沙發上，抱着雙臂，她目光虛投，看似落在面前的茶幾上，實則什麽都沒有看，只聽着，看安子晴怎麽說話。

“我，我，……”安子晴支支吾吾半天，像是想到了什麽，整個人一下子被加注了勇氣，指着安九歌，“我昨天早上去接她，很早的時候，徐驚墨從她屋子裏出來，被小區裏的人看到了，別人說她閑話，我怕影響她的聲譽，就說，那是我的男朋友，想幫她擔了這個不好，誰知，……誰知後來，被傳成這樣！”

安九歌緩緩擡頭，看向安子晴，自是沒有略過她眼中一閃即逝的得意和幸災樂禍，四年不見，安子晴總算是聰明了一點啊，也不枉她一回來，就把她當做了對手！

也如她所料，安家老太太果然臉色就不好了，也絲毫不顧及徐少陵還在場。安家雖然不如徐家強勢，老太太活了一大把年紀的人，若是今日在場的是徐驚墨還好說一點，可現在是徐少陵，老太太是壓根兒就沒把她放在眼裏，當即就默着臉，朝安九歌道：“你，你……你……”她上上下下打量安九歌，最後才壓着怒氣道：“可是像子晴說的那樣？”

那一臉的兇神惡煞，似乎只要安九歌點一點頭，她就要把安九歌拉出去宰了的節奏。徐少陵恁是平日裏天不怕地不怕，此刻也是為安九歌吊起了膽，吓得一動不敢動，只一雙眼盯着安九歌，可後者臉上一臉平靜當然，也不知在想什麽？

老太太的意思很明顯，她是在問安九歌，徐驚墨是不是留宿了，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是個正常人都不會懷疑兩人做了什麽？若是安九歌真的失了身，不知道老太太會怎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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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安九歌才擡起頭來，她的眼睛在安子晴臉上掃過，無視于安子晴臉上的興奮之色，繼而轉向安老太太，她的身體緩緩向後靠去，歪在沙發上，有些無力的樣子，道：“徐驚墨想做什麽，是我能夠阻止的嗎？你們若是不讓，大可去找他，讓他不要招惹我，為難我做什麽？”

“噗！咳咳咳！”安子晴被自己的口水給嗆着了。她實在是沒有想到，安九歌會承認，不但承認了，還把所有的事都推到徐驚墨身上，她的目光追随着安九歌，看着她起身，看着她淡定地一轉身，看着她的目光虛落在安子晴的身上，聽着她道：“我不在四年，你早做什麽去了？等到我回來了，來和我争，你配嗎？”

她的話，清淡如雲煙，似乎風一吹便會化為虛無，可聽在人耳中，敲打在人心上，卻是那般難受。

安子晴的臉頓時就紅了，到底是嬌生慣養，哪裏能夠比得上九歌這樣，一路走來，一個人摸爬滾打，艱難中求生存？好在，安子晴還有個媽，也是慣會察言觀色，也知安九歌承認自己失身，在老太太眼中的價值一落千丈，便不再忌諱，滿腔怒火終于噴發出來，“安九歌，你渾說什麽？你妹妹怎麽和你争了？是有多好麽？還沒結婚就做出這等不知廉恥的事來，還回來欺負妹妹，你讓外面的人怎麽看安家？”

“是嗎？”安九歌停下要上樓的腳步，緩緩轉身，盯着楚虹，“徐驚墨要是不娶我，我絕對不會帶着孩子嫁給另一個男人，也省得這輩子守活寡。若說安家，安家的臉面何時沒有了的，大家心裏不知道麽？我做我自己的事，礙着安家什麽了？是我樂意回來的麽？”

安九歌說完，便不再理會屋子裏的衆人，徑直朝樓上走去，徐少陵跟在她身後，亦步亦趨，走到一半，回頭去看客廳裏或坐或站的人，很顯然，都被安九歌給氣了個半死。

這妞兒，一回來就把一屋的人弄得不自在，真不知安家為何還要她回來呢？

上了樓，在往回房間的路上遇到送完行禮正要出來的安子麒，安九歌笑着點了點頭，還不待安子麒說話，便道：“子麒大哥，我先回去休息了，今天謝謝你！”

看得出來，安九歌不太願意和他們打交道，徐少陵心裏有些不舒服，安子麒心裏越發難受，卻也不好多說什麽，只囑咐兩句，就走了。

進了房間，整個屋子的擺設全部都換了新的，也收拾得整潔幹淨，就算是才拿進來的行李箱，也被騰了出來，衣服都挂進了衣帽間。安九歌歪在床上，笑着朝跟進來的徐少陵道：“還不回去搬花，留在這準備吃晚飯？”

“我可不敢！”徐少陵舉起雙手，她走過去，在床邊坐下，湊近了安九歌問道：“我三哥真的把你……給……吃了？”

安九歌的臉一紅，頭扭到一邊，“你怎麽不去問你三哥？”

“哎呀，好嫂子，你說說嗎，我三哥是不是很威猛？然後你是不是很……H？”徐少陵兩眼紅星閃爍，越說越發不成體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