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無債一身輕

“哼,量你們家也是拿不出什麽銀錢的,誰不知道給你爹治病你們家連那幾畝地都賣光了,難不成你能去偷了來?”王氏像是篤定春風家裏拿不出銀子似得,趾高氣揚的道。

“等村長來了再說吧。”春風看着王氏一副得意的樣子,也不開口反駁。

有些人你跟她耍嘴皮子功夫是沒用的,得用實際行動打臉才有意思。春風的不反駁越發讓王氏肯定了她們家是沒有銀子的。

不一會人群被撥開一個口子,村長穿着長衫走了進來。

“村長,您來了。請坐!”春風見村長來了站在院子裏,就搬了一把椅子讓村長做着,其他人都是站着的,因為春風家裏的凳子實在有限。

“村長,您看這何氏家裏也拿不出銀子來,這院子你看是怎麽個分法,要不還是您幫着賣了,再将銀子分給大夥吧。”王氏見村長來了,立馬跳上前說道。

村長沒有回答王氏,而是轉頭看向春風丫頭。只聽春風喊了一聲“娘”,春風娘就從屋裏拿出一包白花花的銀子。

衆人見春風娘拿出銀子也就釋然了,其實他們也不想要春風家賣房子還債的。

畢竟幾十年的鄰居,何氏兩口子的為人也是不錯的,可這村裏的人日子都不好過,他們也是怕自己的錢要不回來才會跟過來的。

唯獨王氏不同,只見王氏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咬着牙,手上的帕子都快被擰成麻花了,眼睛恨恨的頂着春風娘。

村長見有銀子,也不再多說,只喊了一聲:“把你們手上的借據都拿來吧。”便開始一個個的算利息給銀子,照舊是春風給銀子,春風娘收借據。

最後是王氏,王氏結果那幾個銅錢數了又數,生怕少了她一個字似得。最後數了不下五遍才小心翼翼的收好。

發完了所有人的錢,春風娘拿出的那些銀子還剩二兩多,看的其他人都有些眼紅了。

春風也不管其他人的神情,收起銀子,又拿出之前收回的借據。

“好了,感謝大家在我們家最困難的時候傾囊相助,今日在這裏謝過了,這是所有的借據,今日乘着村長在這裏,我想請村長做個見證,我們家從今以後不在欠任何人銀錢。”

說完将那一堆的借據一把火燒了個幹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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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這次我可以證明,段家所欠債務全部還清!”村長也點點頭,看了一眼春風。心想這丫頭做事是越來越有頭腦了。

銀子是還清了,可是就是有人不想讓春風一家好過。

“村長,你不覺得蹊跷嗎?他們家窮成這樣,這些錢是那裏來的,一下還這麽多,加上利息都快二十兩了。”又是王氏。

王氏的大嗓門一喊,其他人也跟着小心的議論起來,“是啊,怎麽就突然又這麽多錢了,不會是真在外面做的什麽不法的勾當吧?”

“不對吧,他們家都是女子,剩下的就一個毛孩子,能做什麽壞事。”

“女子怎麽就不能做壞事,說不定在哪裏勾搭上有錢人了呢?”議論聲越來越多,越說越離譜。

本來就有人眼紅,這回一聽人打聽起銀子的出處,就更是眼熱了,那些見不得別人好的,說話也越發難聽。

“行了,都住口,吵什麽,人家還沒說怎麽回事呢,你們這就說上了,這就是你們平時的教養嗎?”

村長聽着這些人越說越過分,生氣的站起身吼了一聲。人群頓時安靜,村長又對春風說道:“春風丫頭,你還是給大夥說說吧,不然由得他們胡說,壞了你們一家的名聲。”

看似村長的話是在為春風一家考慮,實際是在打聽春風賺錢的法子。誰都想過好日子有錢花,窮的人就更想了。

春風見這些人這麽想知道她賺錢的法子,也不生氣。

只心中冷笑,賺錢的法子他可以說,只是要看這些人有沒有這個本事去賺這個錢了。

“多謝村長為我們一家的名聲考慮,其實告訴大家也沒什麽大不了的。”春風淡淡的看着衆人。

“那你倒是說說你這些銀子究竟是那裏來的,若是說不出來,那就是做了見不得人之事,我們大河村可是一向民風良好,是斷斷容不得這樣的人的!”只聽王氏咄咄逼人的指着春風喊着。

“這些銀子都是我平時上山打獵和挖草藥賺的錢,大家可以去鎮上的悅來酒樓還有安和藥鋪去問問就知道了,或者問村裏的王大爺也行,我每次去鎮上帶了什麽東西都是有人看見的。所以我們家的銀子都是來的光明正大的,大家如果不信可以自行去查證。至于幹什麽不法之事,我們一家多是婦孺,打不能,殺不能的,能幹什麽壞事我還真想不出來。”

事已至此春風也沒必要藏着掖着了,幹脆和盤托出,說的有理有據也好堵住那些好事之人的嘴。

“好了,銀子的來路也清楚了,那以後就不得在議論此事了。免得壞了人家一家的名聲,對于我們村子也是沒有好處的。都散了吧!”

村長見春風說的清楚明白,也就不想再多糾結這些有的沒的的事。

不管事情有沒有,這樣的言語傳出去對整個村子也确實沒有一點好處,甚至還會有人說他這個村長治理無方。所以村長才會想堵住這些人的嘴。

衆人見村長發話都準備各自回家,只聽見春風喊了一聲:“慢着!”剛邁開腿準備走的人又轉身回頭。

“王嬸,你剛剛說若我的銀子來路不正,就要将我們趕出村子是嗎?”春風走到王氏跟前眼睛直直的盯着她,盯的王氏直發毛。手裏絞着帕子,一時不知怎麽作答。

“不說話就代表是承認了,那麽我現在說清了銀子的來路,又當如何呢?王嬸!”此時的春風周身散發着冷冷的氣息,眼睛微微眯起,給人一種無形的威壓。

王氏看着眼前的春風明明只是一個十二歲的小丫頭,卻給人一種讓人無所遁形的壓力感,不過王氏也就是一晃神。

想她不過是個小黃毛丫頭而已,能把自己怎麽着,挺了挺腰杆又“理直氣壯”的道:“那都是你自己說的,是不是真的還沒查證呢,你這麽說我們就得信啊,憑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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