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女王的恩賜

紮西上師居于一座簡陋的兩層石屋,離木茹所居的碉樓不遠,是木茹非常熟悉的地方,每日除了跟紮西上師習武之外,還要學習各種雍仲苯教經文,經文雖枯燥,卻是木茹每日的必修課。

紮西上師是木茹最敬重的人,在木茹眼中,師父幾乎無所不能,除了高深莫測的武技外,還精通醫學、天文、歷算、地理、占蔔、雕刻以及各種苯教儀軌,對于這樣一個神通廣大對自己就像祖父一樣的老人,木茹找不出任何可以發怒的理由。

木茹平複心情,定了定神,便輕輕地叩響了紮西上師的屋門。

“進來吧!”屋內響起紮西上師親切的聲音。

木茹推開石門,走了進去,藉着屋內的酥油燈光,看到了紮西上師那布滿皺紋而慈祥的臉。

紮西上師盤膝而坐,頭上戴着一頂白色的葛爾莫澤傑,身披氆氇長袍,朝木茹招了招手,示意木茹靠過去就坐。

木茹向紮西上師行了禮便席地而坐,問道:“師父,這麽晚了,您還沒睡?”

“嗯!”紮西上師不置可否地應了一聲,道:“你是為末羯的事來的吧?”

見師父明知故問,木茹不滿地癟了癟嘴,道:“師父,您為嘛要給末羯出那馊主意?差點把徒兒給玩死了!”

“茹兒,當私心和欲望蒙蔽了你的雙眼,你便失去了判斷力,你告訴為師,末羯如何欺騙你,又為何要欺騙你?”紮西上師面上表情慈祥如故,毫無波動。

“啊!”木茹聞之一愣。

末羯有欺騙自己嗎?好像沒有哦!她那副男人裝扮,自己就想當然地當她是個男人,世間哪有那麽美豔的男人,那肌膚那神情那聲音那舉止投足無不例外地顯示着她的女性身份,自己本該想到的。

木茹搖了搖頭,苦笑了一下。

“可是,她為何要爬我家的房子呢?”對于這一點,木茹還是非常疑惑。

“這的确是為師的主意。”紮西上師點了點頭,站起身來,從桌上拿起一張信箋,遞給湯滂木茹,道:“這是嘉爾莫賓就寫給為師的信,令我務必阻止你納夫,剛好末羯到訪,便由她來阻止你了。”

(賓就,這是各大部族人們對嘉爾莫女王的稱呼)

木茹一臉迷惑,急忙打開了帛信。

木茹一看,喜得心兒突地一聲蹦了起來,原來是嘉爾莫女王要自己參加一月後舉行的八大部落聯盟大比武,還說本屆大賽特別增加了女子十項,若能奪得任一單項桂冠,便可從男子武技十項的冠軍中任意挑選一名男子配為夫君,哈哈哈!太好了!十個全要了。

怪不得師父要阻止自己,原來他是想讓自己将目标鎖定在聯盟大賽上,原來如此。

想到十大美男勢在必得,木茹斜翹起嘴角,露出淫蕩的笑容。

看着徒兒奇怪的表情,紮西上師潑起了冷水:“女子十項比賽,你恐怕能參加的只有武技一項,其他九項對你來說勉為其難!”

木茹急不可耐地問:“還有哪九項?”

“針織,醫術,雕刻,繪畫,占蔔,儀軌,養禽,煉金,馴獸。”

“啊!”木茹一聽心涼了半截,那九項,自己幾乎一竅不通,原以為都是武技方面的十項比賽,哪知是這樣,看來坐擁十大美男的理想怕是要泡湯了。

紮西上師繼續說道:“即使是武技比拼,也是困難重重,這次比武不同往常,僅是女子武技項目,就有許多外國人參加,除了蘇毗末羯以外,還有來自雅隆國和象雄國的選手,甚至連隋國、黨項都派出了不少好手前來參賽。據說比末羯還厲害的有兩人,她們分別是來自雅隆部落的桑多拉和象雄國的巴登拉姆,至于隋國和黨項國的選手實力如何,為師就不得而知了。”

木茹驚訝道:“不是吧!這不成了多國盛會麽?”

“正是如此!”紮西上師點了點頭,“促成這次多國盛會的是我師兄亞拉法師,嘉爾莫賓就為加強與各國的外交關系,積極支持與籌備此事,不日将懸榜公告這一賽事。”

聽到這裏,木茹整個心都涼了,原以為憑自己一身功夫只要擊敗末羯就可以在大賽上縱橫馳騁任意挑選男人,實現納夫大計,哪知一山比另一山高,天底下怎麽就突然冒出這麽多厲害的人物,這得怎麽玩?

紮西上師看着木茹垂頭喪氣的模樣,微笑道:“即使拿不到武技項目的冠軍也沒關系,這次大賽各國都帶來不少男性精英,你可以借此機會跟他們接觸接觸,說不定會有不小的收獲!”

不行,若精英都被別人的女人瓜分了,剩下的豈不都是些渣渣了,木茹心灰意冷,但還是心有不甘,這麽難得的機會怎麽也不能輕易放過。

怎麽也要拼一拼,木茹暗暗咬了咬牙,一副發憤圖強狀。

紮西上師露出欣慰的神色,道:“嘉爾莫賓就要見你,明日一早你陪為師去一趟芒那色雄城吧!”

……

芒那色雄城,女王的堡寨。

一座山臺上建立的石牆城堡,周圍民居多為六層以下碉樓,最引人注目的九層石質建築,便是嘉爾莫女王的堡寨,也是芒那色雄城的最高建築。

嘉爾莫女王身着青色下領衫毛绫裙,上披青袍,長袖委地,一頭秀發紮成無數小辮披散于肩,長長的睫毛配上靈動的雙眼,威儀中夾雜着些許的頑皮。

如此近距離的看着嘉爾莫女王,木茹還是頭一遭,彼此的氣場差距,讓木茹有種自慚形穢的感覺。不過,湯滂木茹一向天不怕地不怕,在女王面前,依然顯得神氣十足,一副“我若比你有錢必将比你更拽”的姿态。

嘉爾莫女王一手托起湯滂木茹的下巴,端詳了片刻,贊賞道:“眉長眼大嘴翹牙白,果然是個美人胚子。”

又摸了摸木茹勻稱的胸脯和後臀,贊道:“前挺後翹,是個生孩子的好材料,若能好生打磨,必能男妾成群,子孫多多,真是前途無量啊!好好好!”

見女王對自己大贊特贊,木茹有種哭笑不得之感,哪有這麽贊美人的?

但對方畢竟是賓就,木茹不敢發作,只好作禮道:“不知嘉爾莫賓就召見木茹有何吩咐?”

嘉爾莫收回目光,鄭重地說道:“本王要你務必奪取女子武技單項的比賽,在我們國家,除了你,本王再也找不出第二個了。”嘉爾莫說罷,神色突地一暗,但稍縱即逝。

不待木茹回應,嘉爾莫吩咐左右侍女道:“速速召來十大美男,好生侍候最尊貴的客人。”

“是!”左右侍女應諾而退。

“啊!”湯滂木茹聞之一愣,慌忙擺手。

“不可拒絕,這是本王對你的恩賜,好生享受去吧!”女王露出毋容置疑的神色,說罷便轉身飄然而出,臉上現出讓人無法覺察的壞壞表情。

留下瞠目結舌僵立當場的湯滂木茹。

------題外話------

注:1、賓就,是那個時代的人對女王的稱呼,就像稱呼為陛下一樣,本書中對女王的稱呼将逐漸改為“賓就”。

2、雍仲苯教,是西藏原始宗教,本書故事發生時,印度佛教還沒有大規模傳入西藏,西藏的本土宗教主要就是雍仲苯教。松贊幹布時期,佛教才開始大規模傳入西藏,這是後話。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