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01

高二結束的最後一個假期,周晨暄、陳繪繞、易珉釋和胡源玥四人好不容易找了個機會一起出來聚一聚,因為彼此都如此害怕,到了高三就沒有了這樣的美國時間。

劉箐已經在胡源玥和王廣川的照顧下好了起來,所以又繼續在“火”兼職了。而且也許是因為劉奶奶不在了的原因,劉箐一心奔赴在她的歌唱事業裏,如此忙碌起來。胡源玥不知道這算不算是劫後餘生。

他們約在一家火鍋店裏,點了一大口麻辣鍋,然後就各自興致勃勃的去拿自己喜歡的菜色。

胡源玥在挑雞翅的時候剛好周晨暄也在,易珉釋在旁邊的菜品去,陳繪繞已經雙眼放光的朝着甜品區奔去了。那天晚上她的難過傷心好像都已煙消雲散,唯獨自己還耿耿于懷。

“胡源玥,我聽易珉釋說……”嘟嚷了半天,後面那句“你喜歡我”卻總也說不出口。本來想就此解開誤會,這樣時常的四人相處也不至于太尴尬,可是如今說了半句,倒是周晨暄自己先說不下去了。

胡源玥伸向旁邊拿魚排的手頓了頓,然後依然鎮定如常的說:“易珉釋啊,我們在一起啊。”

周晨暄愣了愣,然後摸了摸後腦勺,“哦,原來是這樣啊,我也看着像。”然後終于釋懷的笑着走向了甜品區的陳繪繞,隐約還有寵溺的聲音傳來:“不是說了甜點應該飯後才吃嗎?”

“破一次例又沒怎麽樣啦……”

胡源玥靜靜垂下眼睑,然後放下手裏的雞翅,掏出手機編輯短信。

“我們在一起吧。”

很快那邊回過來,“好。”

胡源玥擡起頭,架子對面的易珉釋沖她笑着搖了搖手機。

胡源玥也笑,但是笑容裏總是充滿了苦澀的味道。

四個人一起圍着吃辣辣的火鍋,胡源玥由于比較能吃辣顯得最為鎮靜,倒是旁邊的周晨暄辣的不行。

胡源玥随手從包裏面掏出一包深黑色包裝的衛生紙,抽出其中的一張遞給周晨暄。周晨暄無意間瞥見了包裝袋,随口道:“你也用這個牌子的衛生紙啊,易珉釋那家夥也一直只用這個牌子的衛生紙。”

“易珉釋……嗎?”

“對啊,好像從初中的時候就開始用了。那個時侯班上有的女生身上都不帶衛生紙,但是你找他身上鐵定有!”

當時易珉釋去拿菜去了,而陳繪繞也正和面前的雞翅對戰,沒有注意到他們二人的對話,只有胡源玥低頭吃東西的時候不自覺的吸了吸鼻子。

她想起初中的時候,有一次她因為沒有考好而前一天晚上又和柳鏡吵了架,所以她心情特別不好的躲在學校的花壇邊哭。那個時候是周晨暄好心的前來安慰她,他走後地上還留了一包深黑色包裝的衛生紙。

那個時候她出校門的時候确實有看到易珉釋的,但是她沒有想過那包衛生紙會是當時還和她沒有什麽太大關系的同桌易珉釋放在那兒的。

而此後她也就因着暗戀一直買着那個牌子的衛生紙,只是當今天周晨暄毫無意識的告訴她真相,她才開始害怕自己一直愛錯了人。

但是她已經無法挽回了,因為她在喜歡周晨暄的這麽些年裏,已經陷得太深太深了。

回去的時候,胡源玥和陳繪繞先行離開,周晨暄又和易珉釋跑到了曾經中學的時候常去的體育館裏打籃球,碰上了幾個人也在打球,便輕易加入。

中場休息的時候,周晨暄丢了瓶水給易珉釋,然後大罵說他不仗義,連談戀愛這種事都不告訴他,還害他白擔心了那麽久。

易珉釋愣了愣,然後丢了塊毛巾過去:“對啊。我們在一起,很久了。”

——謝謝你總是這樣的包容我的任性,總是彌補我漏洞百出的謊言。

晚上易珉釋躺在床上無論如何也無法入睡,最後終于還是惴惴不安的拿出手機,已經十二點過,不知道為什麽,就是感覺她還沒有睡。

按了個“晚安。”過去,然後那邊也很快回過來,“晚安。”

在得到這兩個簡單的字詞以及圓潤的句點後,心中懷揣的大石終于瞬間崩盤落地。

——于是就這樣簡單的開始。錯誤的開始。

高三迅猛急速的來臨,伴着這個沉重的噩耗随之而來的,是劉箐的退學。

其實胡源玥知道,若不是劉奶奶在世時那樣錯誤的希冀劉箐能夠好好讀書,也許她早就不顧一切的退了學。這也不過正常,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其實她并不認為這件事有什麽欠妥當的地方,因為這樣一來劉箐就可以安安心心的唱歌了,王廣川也會好好的照顧她,再沒有那樣多的顧慮。而自己也可以安安心心的備戰高考了。

而至于易珉釋,其實倒也沒有什麽特別的地方,除了偶爾的一些體貼的叮囑與關懷的問候之外,并沒有什麽不同。

也許她也只是早就預料到,高三他們不會有太多的時間在一起,所以才編造下這樣的借口謊言。因為早已是說謊慣犯,所以才會盡量把謊言完善。胡源玥知道自己這樣做是多麽的傷人,但是也始終有着太多的言不由衷。

——有的時候不是你不好,只是你所有的好都感動不了我。又或許是感動了,但那不是心動。

——對不起。

那一年裏,有過太多的心酸苦恨最終都化作了煙塵。只知道最後終于有了一個圓滿的回報,考得很好,很安心。

胡源玥一直都記得考試的前兩個星期的周末,她和易珉釋難得的出來一起壓馬路,他們并非親密戀人,這更像是一場無傷大雅的玩笑。

夏天路邊一排排的梧桐樹開得極為茂盛,那天是高考前最後短暫的休息。偶爾走累了就躲在碩壯的梧桐樹底下乘涼,沒有多餘的話語。

易珉釋穿過馬路去給胡源玥買冰棍,馬路上的車輛川流不息,胡源玥心裏突然就說不出來的煩躁。無數個小說場景血腥的橫亘在心頭,本想說“不用了”,然而還未待她開口,易珉釋已經朝着馬路對面跑去了。

回來的時候他的手裏拿着兩只冰棍,最後自己一口沒吃全給了口渴的胡源玥。

當周邊的車輛飛馳而過,帶起灰塵時,他不動聲色的擋在外面,然後只靜靜的看着她,說:“大學會在一起吧。”

胡源玥看着遠處茂密的樹木,眼裏的光閃了閃,終是沒有答複。

胡源玥和易珉釋還是一起考去了Q城的同一所大學,一個中文系,一個計算機系。而周晨暄和陳繪繞則一起考去了更遠的沿海城市。劉箐依然留在R城,和王廣川開了一家咖啡館,一邊還在執着追尋着她的音樂夢想,王廣川也全力配合支持。

——而後就此沉寂。各自東西別。

在考完所有的科目的那一天,柳鏡和父親胡脈天滿是焦急的神色等在外面,看見胡源玥出來了,便上前詢問考得如何,得到胡源玥自信的笑容。

“還不錯。”胡源玥如是道,于是面前的二人都暖暖的笑了起來。

胡源玥知道這麽久以來的努力一定不會白費,而自己這一次,再也不會像上一次去參加廣播員的面試那樣自信心膨脹了,這一次,她是真的相信自己。

給易珉釋回了短信,說父母來接自己,所以他不用再專門從另一個考場跑過來接自己了。

易珉釋很快發來一個了解,然後說:“我也一樣,父母都來了。”

兩個人都心知肚明,絕口不提考得如何之類的雲雲。

知道這一年來彼此當作信仰的東西其實一直都作數,唯一不知道的是這段感情到底可以行駛到哪個地方。

那天晚上回去後,胡源玥在□□發表了一篇空間日志。

只是很簡單的一些句子。

明知道有的東西是傷痕,可還是要去拼命的追。

知道那些被稱作流星的名詞,是虛僞的溫柔假象。

可還是要去執着的相信。

那些出現在自己生命中的人,逐漸沉澱為過往。

謝謝你們,還在我心上。

最後還不忘加上一句:“相聚離開都有時候,但是總有東西會永垂不朽。”

這句話是改編後的王菲的《紅豆》的歌詞。

日志一經發表,劉箐很快第一個回複:“可是我有時候,寧願選擇留戀不放手。”

第二個是陳繪繞,她說:“我會很舍不得,但是确實要說再見了。還會再見的,是嗎?”

第三個是周晨暄,接着陳繪繞的話題:“還會再見的。”

最後一個,是易珉釋。

胡源玥知道他偶爾會偷偷的看她的動态,但是從不留言,若非有歷史訪客記錄這種東西,也許自己真的會忽略掉他。

她知道他是真的喜歡,但是卻沒辦法給予他同樣的喜歡對待。可是那天晚上淩晨兩點過,她還是忍不住對着電腦屏幕落下淚來。

他說:“你知不知道,只要你回頭,我在。我一直都在。”

——總是等到夜深,總是錯愛一人。到最後如此天涯路人只是我們。

在家裏悠悠閑閑度過的最後一個暑假,偶爾和易珉釋去圖書館、看電影,做着淡然如水的戀人該做的事。偶爾大晚上的去劉箐的咖啡館坐坐,卻在不能聽她在之前閃耀的舞臺上唱歌了。劉箐只是笑,說,會有機會的小玥。

是的,會有機會的。胡源玥一直如此相信自己的直覺也相信劉箐的實力。

她說會的,就一定會。

——即使是再卑微的人,他也一定有篤定的驕傲倔強。

——他們如同暗夜的花朵,企盼光明,也等待生長。

偶爾也只是陪着柳鏡在家裏坐着看看電視聊聊天。其實電視劇的情節總是互相類似而構架相同,主要是看人的心情。

平時她和柳鏡一起看電視的時候,柳鏡總是沒事還打打毛線,胡源玥閑着也是沒事也就跟着心不在焉的學了一點。柳鏡總是笑着打趣她笨手笨腳,胡源玥總是打笑着說:“哪有,那是因為我的志趣不在這裏而已。”

最疑惑的是大人們為什麽這個時侯就開始織毛衣了,而且這樣麻煩直接買就好了,柳鏡回說“不是的,現在開始打,冬天你老爸就可以穿了啊。對了,之前我閑着無事也幫你打了一件開襟背心,你待會兒去試試看合不合适,不合适就好再改改,聽說Q城那邊冬天比較冷,你多注意點兒。”

胡源玥連連說是,然後就跟着柳鏡去她的房間拿毛衣。是一件淡藍色的背心,式樣簡潔,但是卻透着濃濃的少女滋味,胡源玥說不出的感動。

柳鏡站在旁邊一邊幫着胡源玥試衣服,一邊緩緩道:“你晚上睡覺總是不得安穩,要做噩夢說夢話,也常踢被子。我晚上怕你着涼也偶爾來看看,估量了一下你的尺寸,沒想到打得正合适,只是不知道你喜不喜歡。”

胡源玥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只覺得說“謝謝”“很喜歡”之類的太過虛僞,最後只是連連點頭。柳鏡看着鏡子裏的胡源玥連連笑,說胡源玥長得越發清秀好看了。又忙叫她把毛衣脫下來,這麽大熱的天。

胡源玥一一照做,但是脫下毛衣的時候心裏還是有說不出的愧疚。

曾經有太多的執念與悔恨,讓我們這對迥異的“母女”變得尖銳而充滿尖刺。然而什麽時候,兩個人倒都釋懷了。胡源玥早已忘記這種轉變是從何開始,但是總是欣慰。

那個時侯絕望的自己,每當夜深人靜誠實的分析自己,那個時侯孤獨的自己,總是如是說道:“胡源玥,你這輩子注定友情凄凄,愛情慘慘,親情淡淡。”

但是,終究。

——曾經所有如月圓缺,終有一日得以圓滿。

那晚她将自己的主頁改名作“暖月源”。

她曾經說:“我們都只是被囚困在華美牢籠中孤獨而絕望的鳥兒。”

如今重執一筆。她說:“即使是再深沉的絕望,也總會有那樣一灣淺灘可以護你周全。”

準備離開去Q城報道的前一個晚上,在和易珉釋約定好第二天早上十點一起坐火車離開之後,胡源玥給柳鏡打過招呼後便獨自一人前往了劉箐和王廣川開的那家咖啡館。

咖啡館的名字叫“月源清川”,是把胡源玥、劉箐和王廣川的名字組合起來的結果。別有深意。

那晚胡源玥和劉箐一直坐在角落裏天南地北的說着,王廣川偶爾過來給他們端些瓜果花生來,那個時侯胡源玥總是可以看到二人默契萬分的會心一笑,然後心裏就會湧出祝福和羨慕,但是卻仍然心酸萬分,不知道自己該何去何從。

關于陳繪繞和周晨暄卻已失了消息,好像是因為學校比較遠的緣故,兩人提前好久便離開了R城,順便去好好游玩一番。其餘的,胡源玥也不再追問。

那天晚上也許是因為要向胡源玥辭行的緣故。劉箐替所有的客人免單,然後辦了個小臺子,自己站在臺子上不停的唱歌,周圍叫好聲一片,卻只有王廣川和胡源玥最為關心劉箐的嗓子。

其實彼此都是知道的,有生之年一定還會有機會見面,只不過是離得遠了一些,不能時常一起唱歌而已,不能頻繁的一起在世紀廣場喝悶酒而已,不能經常一起躲進人群裏玩那些志趣游戲而已。但是這些小小的不可以,卻還是那樣的讓即将分別的二人如此的難過萬分。

那晚劉箐終于在王廣川和胡源玥的勸阻下從臺上下來,嗓子已經沙啞,卻還是要拉着胡源玥一起再去一次世紀廣場,順便提了一打啤酒,讓王廣川留下來看店,自己和胡源玥離開了。王廣川知道這是劉箐的一次倔強放肆,他自是了解她的心情,便也由着她去了,只叮囑一定要小心,有事記得打電話。

劉箐一邊拉着胡源玥出去,一邊回頭說:“知道了知道了,你放心好了。”

胡源玥又想起那些難過的日夜,她和劉箐二人彼此依附,作為彼此的支撐。

那個時侯她們也是這樣站在世紀廣場的中央喝酒,夜風吹亂二人的頭發,刺得眼睛生疼。可是那個時侯彼此的我們,卻還是那樣逞強倔強的回答“沒有,我沒醉”。

之前劉箐唱了那麽久的歌,況且現在又不停喝酒,胡源玥心中說不擔心是假的,但是也知道勸阻劉箐不得,于是只好更賣力的喝酒,以讓劉箐少喝一些。

她們就像兩個沖鋒陷陣的士兵,彼此都那樣死命的灌酒。喝完的酒瓶還不忘要丢進垃圾桶,卻也已經恍恍惚惚,東倒西歪了。

胡源玥正準備掏出手機打電話找人幫忙的時候,手機卻響了。

“你轉過來看看。”

黑夜凜冽的風撲面而來,胡源玥的頭發早就長及腰間,洋洋灑灑的放下來,轉頭的剎那發絲飛舞,竟勾勒出一種淡淡的蒼涼落寞。

易珉釋就站在她們的身後,安靜的看着她,嘴角帶着淡淡的笑容。

——我說過。只要你轉過身來。我在,我一直都在。

——阿箐,我錯了。我之前所有的謬論。我知道有一個人,他一直站在我的身後,無論如何也不會離開。

——只是我,倔強的從不肯回頭。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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