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門鎖密碼
“以, 以……以……”
以身相許?!
喬初夏瞪大眼睛,一臉不可置信的看着羅晟勳。男神臉上還挂着“溫柔”的笑容,看起來特別暖,讓喬初夏有點暈頭轉向, 感覺剛才自己的腦袋雖然沒有磕到地上, 但還是腦震蕩了, 暈乎乎的。
羅晟勳已經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土, 還伸手把喬初夏也拉了起來, 說:“沒受傷吧?”
“沒……沒有。”
喬初夏下意識的搖了搖頭,還沉浸在剛才的以身相許之中,反應不過來, 而男神已經換了個話題, 看來果然是開玩笑的。
喬初夏一邊慶幸,一邊又覺得好失落,說:“羅隊你沒傷到吧?剛才怎麽跑到馬路上去, 很危險的。”
羅晟勳說:“沒什麽,看錯了而已,上車吧, 吃飯去。”
沒什麽……
喬初夏撇了撇嘴,這是經典的搪塞用語啊, 看起來羅晟勳的确有什麽隐瞞,不太想和自己說。
喬初夏幹脆也就沒有再問了,說:“哦, 那去吃飯吧。”
剛才明明已經說好了,鵝肝、牛排,不管是配着黑胡椒醬汁,還是海鹽,或者奇葩的藍莓醬,喬初夏都沒什麽意見,可是僅僅幾分鐘之後,羅晟勳就變卦了。
車子停在了貝克街上,馬上不遠就能看到221b了。
喬初夏眨了眨眼睛,納悶的說:“羅隊?我們又準備回家吃飯了嗎?”
“不是。”羅晟勳将車子停下,指着前面說:“看,那裏。”
喬初夏順着看過去,什麽也沒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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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晟勳微笑着說:“我突然改變主意了,去那家店吃吧,草莓汁和漢堡都很好吃。”
喬初夏:“……”
說好的鵝肝和牛排,突然變成了快餐漢堡。
喬初夏無奈的跟着羅晟勳下了車,感覺去那邊的24小時快餐店吃飯,還不如回家把剩菜熱一熱,她對那家的碳酸飲料和漢堡真的沒什麽興趣。
不過羅晟勳看起來興趣很高昂,可能是因為他今天沒喝到滾燙的草莓汁,所以一定要去補一杯。
餐廳就在貝克街上,離家已經很近了,兩個人走進去,羅晟勳就很自覺地坐下了,坐在了落地窗旁邊。
喬初夏嘆了口氣,無奈的去前面點單。
已經是大半夜,快餐店裏也沒什麽人,客人零零星星的。羅晟勳透過落地窗玻璃,可以看到外面,對街的情況非常清晰……
視頻裏的那個男人,撐着一把黑色的雨傘,就是在這附近消失的。
羅晟勳眯着眼睛仔細觀察了一下外面,路上有車輛監控,還有便利店和24小時快餐店,旁邊還有一輛經常會停在這裏的貨車,車上是有行車記錄儀的。
這麽多監控設備在,而那個撐着黑傘的男人,卻忽然消失了,沒有再出現。就算擴大監控的範圍,也沒有再找到那個男人的蹤跡。
人間蒸發?這一點羅晟勳是不會相信的。
羅晟勳用眼睛一掃,用手指在桌上虛畫了兩下,很快就确定了幾個監控的盲點。雖然這邊監控不少,但是仍然會出現盲區,就在24小時便利店斜對面的那裏,也是居住樓,是幾處監控無法拍到的地方。
黑色雨傘男人突然消失,很有可能是避開監控,進入了盲區所在的居住樓。這麽一來,的确就好像人間蒸發了一樣,就算擴大監控搜索範圍,也找不到他的蹤跡。
喬初夏買了一堆垃圾食品,然後端着走回來。
羅晟勳坐在位置上,側着頭一直瞧着窗外,似乎在出神,還真別說,男神就算是發呆,那也是帥的天昏地暗。
羅晟勳在想事情,并沒有發現喬初夏回來了,他一邊想事情,一邊下意識的用手指在桌上滑動着。
喬初夏好奇的盯着瞧了兩眼,發現男神的手指在桌上劃來劃去,竟然還是有規律的,是在畫五角星……
就好像那天收到的奇怪賀卡一樣,一筆連畫的五角星。
“羅隊?”
喬初夏将食物放下來,說:“你在做什麽?”
羅晟勳回了神,唇角一挑,說:“想你。”
喬初夏:“……”
喬初夏現在都不需要照鏡子就知道自己臉紅了,已經熱的燒起來了,估計比托盤中新出爐的漢堡還要燙。
羅晟勳不急不忙的繼續說:“想你……怎麽還沒買回來,我很餓了。”
喬初夏:“……”
說話大喘氣,那是會出人命的!
喬初夏幹笑了兩聲,說:“畢竟是晚上啊,漢堡新出爐的,所以等了一小會兒,吃吧。”
吃個快餐而已,其實很快,兩個人在快餐店裏也沒有久留,很快就出來回了221b。
這一天因為新案子的緣故,喬初夏感覺也挺累的,趕緊洗澡然後就回到樓上去睡覺了。
或許是對于牛排和鵝肝的怨念,喬初夏很快睡着,然後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她夢到了鵝肝和牛排,不止這些,還有……
男神羅晟勳……
喬初夏夢到自己在和男神一起吃鵝肝和牛排,羅晟勳一改悶騷又毒舌的特點,竟然特別溫柔,給她仔細的切着牛排,切成一個個均勻的小塊。
喬初夏在夢裏忍不住都笑出了聲,感覺男神切牛排的動作那叫一個蘇,又蘇又帥。
羅晟勳切好了牛奶,然後就溫柔的看着喬初夏吃飯,一副只是看着她吃東西,就很滿足的樣子。
喬初夏在夢裏,所以沒什麽可不好意思的,只覺得自己幸福的冒泡,超級滿足。
結果就在喬初夏吃着牛排的時候,羅晟勳忽然擡起手來,越過桌子,握住了她的手。
喬初夏渾身一抖,整個人都僵硬了,睜大眼睛去看男神。
羅晟勳也不說話,只是沖着她微笑,笑的那叫一個寵溺。
然後……
男神的臉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喬初夏心裏仿佛揣了個活蹦亂跳的小兔子,這情況應該是要接吻吧?
喬初夏又興奮又害怕又期待,還非常的害羞,頓時手足無措,想要緊緊的閉上眼睛,不過忽然……
地震了……
美夢一瞬間串頻,喬初夏感覺頭暈腦脹的,一猛子就從夢裏醒過來了,低呼了一聲:“地……地震了?”
“嘩啦——”
喬初夏從床上坐起來,就有東西蓋在了自己腦袋上,是衣服。
喬初夏腦子裏暈乎乎的,完全不知道現在什麽情況,應該還是大半夜啊,為什麽衣服會突然落在自己頭上,衣服應該挂在床對面的椅背上了。
“額——”
喬初夏迷迷糊糊的看了一眼椅背,這才發現屋裏多了個影子,有個身材高大的人站在床前面,擋住了椅背。
她吓得低呼了一聲,不過很快發現,并不是什麽可疑人物,應該是羅晟勳。
“咔噠”一聲,燈開了。
突然出現在她屋裏的果然是羅晟勳。
喬初夏松了口氣,說:“羅隊,大半夜的,你怎麽上來了?”
羅晟勳并非穿着睡衣,已經穿戴整齊,連風衣都套好了,說:“起來,去現場。”
“現場?”喬初夏有點發懵,說:“什麽……意思?”
羅晟勳說:“有人死了,剛剛接到報警。”
“有人死了?”喬初夏覺得自己有點像複讀機。
羅晟勳說:“發現新的死者,屍體也是被分割成了400多塊,而且據報警的目擊者說,他看到了兇手的模樣。”
“我馬上好,立刻出發!”喬初夏什麽睡意也沒有了,趕緊從床上爬起來。
羅晟勳去樓下等着她,喬初夏換了衣服就跟着羅晟勳離開了221b,開着車往發現屍體的現場去了。
外面的夜色還是黑漆漆的,喬初夏坐在車上,才注意到時間,原來自己睡了還不到三個小時。
三個小時……竟然做了個美夢。
喬初夏有些尴尬,原來剛才不是地震,而是羅晟勳跑到樓上來叫醒自己,所以晃了晃她。
喬初夏還以為這次屍體出現的地點,也是個偏僻的郊區什麽的,但是誰想到,竟然并不是,和上次一點也不一樣。
出事地點已經被封鎖了,喬初夏跟着羅晟勳趕到,伊桑和盧克也都已經到了,還有很多警員在做取證和采集的工作。
兩個人走進去,就看到了伊桑和盧克。
盧克趕緊跑過來說:“羅隊,你看就是這裏,客廳。”
喬初夏一走進來,就看到了滿眼的血紅色,客廳裏血粼粼的,和破房子的洗手間情況差不多,但是好像比破房子更刺目一些。
客廳裏除了血跡之外,還有很多腳印,踩得亂七八糟的,歪歪扭扭。
看起來取證工作會比較繁雜,現場不是一般的亂。
喬初夏奇怪的說:“這些腳印是……”
伊桑也過來了,說:“目擊者說,腳印是兇手留下來了。”
“兇手?”喬初夏心裏有些好奇。
之前在破房子的洗手間裏,兇手并沒有留下雜亂無章的腳印,而這一次卻非常不同。
羅晟勳看了看四周,說:“能确是同一個兇手作案嗎?”
伊桑說:“這次的死者也是被分割成了400多塊,看分屍的手法,初步斷定是一個兇手。但是仍然需要進一步仔細分析屍塊和現場,要确定一些細節才能行。”
羅晟勳點了點頭。
喬初夏看着眼前潑辣的血紅色,一團糟的客廳,這麽多的出血量,看起來這位受害者,應該也是在活着的時候被分屍的。
喬初夏頭皮發麻,說:“到底有什麽深仇大恨,這麽殘忍……”
伊桑拿了一些初步報告和目擊的筆錄過來給羅晟勳和喬初夏看。
伊桑說:“死者叫貝瑟妮,是個坐辦公室的白領。”
“貝瑟妮?”喬初夏吃驚的說:“是那個和黛西打架的貝瑟妮嗎?”
伊桑點頭,說:“就是她。”
黛西的朋友說,黛西的男友芬利,有一天在酒吧認識了一個女人,就叫貝瑟妮,然後一來二去,兩個人關系就暧昧了起來,芬利似乎被這個貝瑟妮迷的暈頭轉向,喜歡的不得了。
芬利劈腿,黛西就不願意了,跑到芬利就職的醫院去大喊大鬧,一度和芬利的關系惡化到了極點。黛西還跑去和貝瑟妮打架,兩個人語言互相威脅,甚至還動手打架,據說連刀子都掏出來了。
第一個死者是黛西,死亡時間是大約一個月前,活着的時候被分屍,屍體被分割成了400多塊,沒有頭顱和骨頭。
而現在,就在今天晚上,又有一個人死了,同樣是被活着分屍的,屍體分割情況和黛西一模一樣,一塊不多一塊不少,也是沒有頭顱和骨頭。
喬初夏說:“兩個死者是認識的。”
目擊者是死者貝瑟妮的鄰居,是個三十來歲的男人。因為貝瑟妮長得很漂亮,所以這位鄰居對她很友好,平時非常照顧,如果貝瑟妮願意的話,估計他很樂意讓兩個人成為戀人,不過貝瑟妮似乎并沒有這種想法。
據目擊者說,他看到了兇手的模樣,兇手渾身是血,因為行兇被發現,所以慌慌張張的從房間後門跑了出去,一路逃竄離開。
伊桑拿出一張相片,說:“這是目擊者确認的兇手。”
喬初夏探頭一瞧,目瞪口呆說:“黛西的男友?芬利?”
相片上是個看起來長得還不錯的男人,雖然喬初夏沒見過本人,不過相片看過幾次,是黛西案件的嫌疑人,黛西的男友芬利。
伊桑說:“目擊者說,他很肯定就是芬利,因為以前見過芬利和貝瑟妮在一塊,所以不會搞錯,絕對就是芬利。”
羅晟勳拿着相片看了看,說:“芬利現在在哪裏?”
伊桑說:“目擊者報警的時候,他就跑掉了,在逃,已經派人去找了。”
羅晟勳說:“盡快帶回來。”
伊桑說:“是。”
羅晟勳又說:“我看房子前門外面有監控,調出來給我。”
“是!”伊桑說。
房子還挺新的,價格應該并不便宜,據說是貝瑟妮一個人住。她幼年的時候,父母就離異了,她跟着母親生活,不過母親性格暴躁,所以經常對她又打又罵的,她沒有什麽值得回憶的童年。所以長大之後,努力工作,自己一個人搬到外面來住。
房子前面不遠處有個監控,可以清晰的看到房子門口的情況,有人進出全都會一目了然。
不過房子後門處就沒有監控了,倒是在後門不遠的地方,停了一輛車,車上有行車記錄儀,可以調取來查閱,但是記錄儀記錄的範圍有限,只能查閱到後門左側的情況,右側無法拍攝到。
伊桑已經将周圍所有的監控錄像都調了出來,然後将電腦交給羅晟勳。
前門的監控非常清晰,很明顯的看到,天黑之前,貝瑟妮就已經回家了,應該是下班比較早。
她回來家之後,就沒有再出門,天黑之後應該是點了外賣,有個送匹薩的小哥來敲貝瑟妮的家門。很快貝瑟妮來開門,将匹薩拿進了家裏。
在那之後,貝瑟妮就沒有出現在監控視頻之中,也沒有人拜訪貝瑟妮家。時間快進,一直到了将近十一點的時候,時間已經晚了,但是突然有一輛出租車停在了貝瑟妮家門口,車牌號沒有被拍到,從車上下來一個醉醺醺的男人,這個男人就是芬利。
芬利喝多了酒,整個人醉醺醺的,走路的時候直打晃。他搖搖晃晃的,大步走向了貝瑟妮的家,然後揮着拳頭用力砸門。
芬利砸了幾下門,這時候貝瑟妮家的客廳燈亮了一下,不過沒有人給芬利開門,很快客廳燈又滅了下去。
伊桑在旁邊解釋說:“目擊者說,貝瑟妮和芬利,似乎交往過一段時間,時間很短,但是後來貝瑟妮和芬利就分手了。目擊者看到幾次,芬利到貝瑟妮家去找她,但是貝瑟妮不願意見他。芬利會站在門口大聲的喝罵,非常暴躁非常兇的樣子。”
看來這一次,貝瑟妮也不想見他,并沒有給芬利開門。
芬利沒有離開,仍然在用力砸門。随即他伸手在進門密碼鎖的地方摸索了幾下,又戳了幾下。
“啊,他進去了……”
喬初夏驚訝的說。
芬利竟然按對了密碼鎖,然後打開了貝瑟妮的大門,直接走了進去,之後大門緩緩的關閉。
芬利和貝瑟妮的關系曾經非常不一班,這麽說來,芬利知道貝瑟妮假的密碼鎖,也不是不可能。看起來這之後,他們分手了,貝瑟妮并沒有換過密碼鎖。
前門的視頻到這裏接結束了,之後并沒有什麽異動。
芬利十一點多的時候進入了貝瑟妮的家,之後一直在貝瑟妮家裏,一共停留了大約四個小時,淩晨三點多的時候,芬利出現在了貝瑟妮的後門外,被停在那裏的車子記錄下了倉皇逃竄的蹤影。
淩晨三點多,和目擊者所說的時間差不多,芬利從貝瑟妮家後門離開,正好出門往左邊方向逃竄,被行車記錄儀記錄了下來。
行車記錄儀不是很清晰,不過仍然可以很明确的辨認出就是芬利本人,他深情緊張,渾身都是血,離開的非常狼狽。
伊桑說:“根據目擊者說,他是準備去上早班,所以穿了房子後面的小路,準備去工作的。但是剛出家門不久,突然聽到隔壁貝瑟妮家裏發出了奇怪的聲音,似乎有什麽東西被砸了。”
目擊者當時就在貝瑟妮家後門處,聽得很清楚,以為貝瑟妮家裏進了小偷,想要英雄救美博取貝瑟妮的好感,所以決定上前去敲門。
可是誰知道,他還沒走過去,後門忽然被人用力推開,有人慌慌張張的跑了出來,和目擊者撞了一個照面。
目擊者當時吓傻了,畢竟芬利身上都是血,臉上也是血,看起來太可怕了,就像個殺人魔,像個怪物一樣。
目擊者呆愣在原地,芬利也吓了一跳,不過反應比較快,發瘋的逃跑了。
目擊者也不敢追上去,趕緊拿着手機報了警。
事情的大體經過就是這樣,因為目擊者和芬利打了一個照面,所以看得清清楚楚,非常肯定那個逃走的人就是芬利。
伊桑說:“現在了解到的情況就這麽多了。”
羅晟勳點了點頭,說:“喬初夏……”
他說完了一側頭,這才發現,本來站在自己身邊的喬初夏突然不見了。
羅晟勳的神經一陣緊張,問:“喬初夏呢?”
“喬?”伊桑指了指外面,說:“出去了,應該是和盧克在外面吧。”
羅晟勳立刻往外走,果然看到喬初夏和盧克站在大門口的位置。
他松了口氣,感覺自己最近幾天,可能有些過于敏感了。
羅晟勳嘆了口氣,都是因為那張畫了五角星的卡片。
羅晟勳走過去,說:“在做什麽?”
喬初夏正在在大門口,伸手戳着大門的電子鎖,說:“羅隊你來了。”
她指了指門鎖,說:“有點奇怪。”
喬初夏在數字門鎖上戳了幾下,門鎖立刻發出刺耳的聲音,驗證失敗,密碼不正确。
喬初夏狐疑的說:“剛才視頻監控裏,芬利醉醺醺的打開了貝瑟妮的門,輸入的就是這幾個數字密碼啊,但是密碼不對。”
羅晟勳皺了皺眉,讓伊桑把視頻拿出來,然後局部放大,芬利輸入門鎖密碼的動作還挺清晰,的确可以憑借這段視頻來查看進門密碼。
羅晟勳将芬利輸入的密碼記錄下來,然後親自輸入電子鎖,果然“叮”的一聲,電子鎖的報警又響了。
喬初夏說:“芬利當時輸入的密碼是不對,但是門怎麽開了?”
“門……沒鎖?”盧克撓着後腦勺說:“貝瑟妮回家忘記鎖門了嗎?”
喬初夏說:“忘記鎖門了?不會吧。”
她說着推了一下打開的大門,房門緩慢的關閉,然後“嘀”的一聲,自動上鎖了。
喬初夏說:“這種門,只要關上了,就會自動上鎖的。而且如果沒有關閉完全,只留了一條小縫,會有報警聲,安全系數很高的。”
視頻裏顯示,貝瑟妮當時的确把門關好了,那麽房門絕對是自動上鎖的,不可能存在關好了門,卻沒有鎖上的情況。
那麽……
羅晟勳說:“有人給他開了門。”
喬初夏說:“貝瑟妮嗎?好奇怪啊。”
剛開始芬利敲門的時候,貝瑟妮沒有理他,後來客廳燈光亮了一下,如果是貝瑟妮想要給芬利開門,那個時候開門就好了,為什麽要關了燈,然後再開門呢?聽起來有點奇怪。
羅晟勳說:“或許是兇手。”
“兇手?”伊桑和盧克都吃驚的看着羅晟勳,說:“羅隊,兇手不是芬利嗎?”
羅晟勳說:“在定罪之前,芬利只是嫌疑人,并不是兇手。”
喬初夏突然覺得毛骨悚然,忍不住搓了搓自己的胳膊。
羅晟勳說的有道理,開門的或許不是貝瑟妮,而是兇手。
喬初夏說:“難道,在芬利找來的時候,貝瑟妮已經出事了嗎?”
羅晟勳說:“有這種可能。”
喬初夏說:“如果這種假設成立,那麽芬利和兇手就打了個照面啊,芬利怎麽還會和兇手在一個房間裏,呆了四個小時呢?”
羅晟勳說:“有一種可能,芬利是幫兇,他認識兇手。”
喬初夏點了點頭,覺得有可能。
羅晟勳又說:“還有一種可能,芬利當時已經醉的很厲害了。”
喬初夏突然覺得,這種可能性才比較高。看視頻裏芬利搖搖晃晃的樣子,應該是喝了不少酒的,醉成這樣,雖然是個比較高大的男人,但是貝瑟妮也不是纖弱形女人,想要自衛,對付一個醉醺醺軟趴趴的男人,應該是有可能的。
而且芬利都醉成這樣了,是怎麽把貝瑟妮的活着分屍的?還分的這麽精細,分成了400多塊。
就算芬利是個外科醫生,可是喝了酒的外科醫生,估計也沒什麽準頭可言了,不可能做到精确分屍的地步。
羅晟勳說:“不論如何,現在最主要的,就是把芬利找回來。”
因為房子裏很亂,到處都是血跡,所以取證工作很複雜。
取證之後,要将東西帶回蘇格蘭場,繼續分析檢查,能很快出結果的少之又少。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貝瑟妮家客廳裏的不少血腳印,都是芬利留下來的,而且屋裏遍布芬利的指紋,乍一看芬利分明就是真兇,已經百口莫辯的樣子。
喬初夏他們從現場回到蘇格蘭場的時候,已經過了吃午飯的時間,這一趟出任務,仿佛跟上戰場一樣。
目前被害者又多了一個,兇手還未鎖定,最有嫌疑的就是黛西的男朋友,同時又和貝瑟妮搞暧昧的芬利了。
芬利在逃中,不過他顯然沒什麽潛水的經驗,穿着血糊糊的衣服就跑出了貝瑟妮家,第一個目擊者是貝瑟妮的鄰居,随即一路上有好多人看到一個渾身血的男人,瘋狂的亂跑。
那個時候雖然時間很早,街上的路人并不多,但是還是有不少24小時便利店餐廳營業,看到芬利的目擊者有七八個之多。
伊桑申請了支援,已經有不少警員去尋找芬利的下落。伊桑也在調取各個地方的監控錄像,查找芬利的逃竄路線。
羅晟勳讓盧克去負責調查一下貝瑟妮的人際關系,然後再把黛西的人際關系和貝瑟妮的人際關系,交叉調查,找找共同之處。
兇手選取這兩個人,看起來是無差別殺人的概率不高,應該是和黛西貝瑟妮都認識的人。
目前為止,他們還不知道黛西和貝瑟妮被選中的原因,只知道他們之間最大的沖突就是芬利。
喬初夏也沒閑着,在各個科室組別裏跑來跑去,坐着電梯上上下下,将能盡快弄到的取證分析全都拿回來。
喬初夏跑進電梯裏,終于好好的喘口氣了,她懷裏抱着一摞的分析數據,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這都是下午時間了,不過午飯還沒來得及吃,食堂估計早就什麽也沒有了,應該抽空下樓去買個漢堡充饑才行,不然不餓昏過去,也會餓的胃裏不舒服。
喬初夏決定把新拿來的分析數據放回辦公室,就去樓下買東西。
“叮——”
樓層一到,喬初夏就趕緊擡步要出去,但是正巧了,外面有人要上電梯,和喬初夏對上了。
喬初夏趕緊側身往旁邊邁了一步,想要和對方錯過去。不過對方也往旁邊邁了一步,兩個人又對上了。
喬初夏這才擡起頭來,驚訝的說:“羅隊?你要下樓嗎?是有什麽發現嗎?”
“不。”羅晟勳說。
喬初夏有點發懵,電梯是從樓上往下走的,電梯裏還有其他同事呢,是要去一樓的,男神不下樓為什麽要上電梯?
羅晟勳說着不,卻已經邁進了電梯。
喬初夏眼看着電梯要關門,趕緊往外跑,說:“那我先回去放資……”資料……
話沒說完,羅晟勳已經伸手,拉住了喬初夏的手臂,将人拽回了電梯裏。
電梯門關閉,電梯下行。
羅晟勳才說:“不是我要下樓,是我們。”
“我們?”喬初夏說:“可是這些資料……”
羅晟勳說:“放車上,跟我出去一趟,據說找到芬利的行蹤了。”
“真的嗎?”喬初夏一聽就來了精神,兩只眼睛亮晶晶的盯着羅晟勳。
羅晟勳勾了勾嘴角,說:“嗯,真的。”
這兩個人說着話,電梯裏還有其他人,都是其它組別和科室的,不過對于羅晟勳和喬初夏的緋聞,那是非常的熱衷。
在蘇格蘭場的人誰不知道,羅晟勳可是公認的男神,不過男神前面要加個前綴。
——高冷男神。
羅晟勳對誰都冷冰冰的,很少有人見到他笑。
但是這會兒,羅晟勳瞧着喬初夏就笑了,而且笑的迷之寵溺。
電梯裏的其他同事,忍不住開始小聲竊竊私語。這種時候,喬初夏就苦惱于自己的聽力了,總覺得這種情況下情況,如果真的沒聽到,其實更好點,假裝不知道很尴尬的。
就在這尴尬的氣氛中,羅晟勳忽然擡手來,塞給喬初夏一樣東西,熱乎乎的。
喬初夏本來就抱着很多的資料,這會兒又被塞了個東西,差點一哆嗦,把懷裏的東西全都扔了。
“這是……”喬初夏有點發愣。
是個漢堡,怪不得熱乎乎的。
羅晟勳低頭瞧她,說:“知道你還沒吃午飯。”
喬初夏更是目瞪口呆了,男神特意給自己買了漢堡做午飯?
剛才的竊竊私語聲音,似乎更大了。
如果說剛才的竊竊私語像蚊子聲,那麽現在簡直就是插播的bgm……
“他們真的關系不一般吧……”
“說沒關系我都不信。”
“好羨慕啊……”
“在戀愛麽?”
“我也想吃那個漢堡!”
羅晟勳仿佛自帶過慮器,後背的bgm那麽大聲,他連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到了一層,就先走了出去。
喬初夏趕緊追上,跟着羅晟勳上了車。
喬初夏将資料都放在後座,然後雙手捧着漢堡,幹笑了一聲,說:“謝謝羅隊,哦對了!”
然後是僵硬的話題轉換……
喬初夏說:“芬利現在在哪裏?我們要去哪裏?”
羅晟勳發動車子,說:“伊桑調取到了監控錄像,說發現芬利進了一家旅館,然後一直沒有出來過。”
喬初夏說:“旅館?”
伊桑查到之後,就已經先趕過去了,羅晟勳和喬初夏也正往那邊出發。
馬路上的監控拍到了芬利的身影,旅館只有一個門,并沒有後門,所以要想出入,只能從那一個門進出,監控只拍到了芬利進去的圖像,沒有出來的,說明芬利此時此刻,還在旅館之中。
是個規模不小的旅館,不過是會員制的,私密性很高,所以旅館進門之後,竟然都不設監控,樓道裏和房間裏更是不設監控的,芬利進入旅館就仿佛人間蒸發,不見了。
前臺姑娘告訴先到的伊桑,他們是會員制,需要提前預定才能入住的,他們并沒有一個叫芬利的醫生會員,而且也不記得見過這麽一個人。
伊桑有些苦惱,旅館房間不少,挨個找需要時間,最主要的是會打草驚蛇。
他拿不定主意,只好給羅晟勳打電話确認下一步如何進行。
羅晟勳在開車,就将手機扔給喬初夏,說:“你接。”
喬初夏接起電話,伊桑就把情況說了一遍。
伊桑說:“喬,你問問羅隊要怎麽辦,這個芬利在耍什麽手段?”
喬初夏說:“等一下伊桑,要不然你先問問前臺,有沒有預計今天退房,但是又臨時改變計劃,決定不退了的客人?”
“退房又不退?”伊桑似乎有些糊塗。
喬初夏說:“先查查看。”
伊桑就在旅館的前臺,立刻詢問了前臺的姑娘,用電腦一查,的确有一對情侶,是打算今天上午退房的,但是時間到了沒有退,前臺打電話到房間确認,是個男人接的電話,說他們要延幾天,不退房了。
喬初夏一聽就笑了,說:“這個房間裏現在住的,應該就是芬利。”
芬利并不是消失了,只是玩了個小把戲而已。
因為現在網絡比較發達,很多人都會提前預繳房款,這樣會有一定的優惠,退房的時候就直接将房卡還給前臺,走人就好,也沒有了以前那套繁瑣的手續。
喬初夏以前就見過類似的情況,有人退房直接把房卡放在了前臺,但是前臺在接電話,沒有注意,那張門卡就被另外一個人給順走了。
估計芬利玩的就是這樣的把戲。
這麽一來,芬利不需要驗證身份就可以住進旅店,也不需要是會員,甚至前臺都不會注意到他。
喬初夏和伊桑确定了一下,挂了電話,說:“羅隊,好像找到芬利了,伊桑已經在蹲點了。”
羅晟勳笑了笑,說:“做得好。”
喬初夏瞬間有點飄飄然,自己剛才是被羅晟勳給表揚了嗎?有點不可思議,突然幹勁滿滿。
很快他們就開到了地方,果然是一家不小的旅店,如果挨個房間找,估計一下午就要交代在這裏了。
羅晟勳和喬初夏從車上下來,準備往旅店裏去。
喬初夏跟在羅晟勳的後面,就瞧羅晟勳擡手關上車門,然後“啪嗒”一聲,有什麽東西從他身上掉了下來,摔在了地上,動靜還挺大的。估計是風衣口袋裏的東西,挂在了羅晟勳的袖子上,羅晟勳關車門一揮手,那東西就掉了。
喬初夏趕緊說:“羅隊……你的東西掉了!”
羅晟勳顯然注意力都在旅店上,所以并沒有注意自己掉了東西。
羅晟勳低頭去看,喬初夏動作很快,已經彎腰蹲下來去撿羅晟勳掉的東西了。
喬初夏伸手撿起來,才後知後覺的說:“咦?羅隊?這是你的嗎?”
從羅晟勳口袋裏掉出來的,竟然是一條手鏈,而且非常的眼熟,就是喬初夏心儀的那條。
羅晟勳特意買了那條手鏈,想要過生日的時候送給喬初夏,誰知道一夜之間,突然變出了三條一模一樣的手鏈,最後羅晟勳也沒送成,就把手鏈随便的塞在了口袋裏,誰知道今天它就自己“跳”了出來。
喬初夏一臉狐疑的看着男神,說:“這條手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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