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日防夜防熊孩子難防

百裏屠蘇很郁悶。

他原本是準備一大早起來找楊候月聊聊的,順便讓她帶着自己躲一下師兄,可沒想到候月卻不知道去了哪裏,反而還被晴雪拉到後院去劈柴。到中午的時候,晴雪告訴他,她和少恭把大師兄給騙出了琴川,他的內心幾乎是崩潰的。結果,機智的大師兄又打了個轉兒,将計就計,知道了自己的下落,屠蘇的內心又崩潰了一次。

“師兄,這都是我的錯。”屠蘇誠懇道歉。

陵越本就不想為難晴雪,也不想因此責備誰,他只擔心屠蘇的煞氣會再次發作,所以想盡快帶屠蘇回天墉城:“既然知道錯了,就趕緊跟我回天墉城。這裏不比天墉城,沒有足夠的清氣可以壓制你體內的煞氣。”

晴雪不舍屠蘇,勸說道:“陵越大哥,蘇蘇體內的煞氣我們已經在想辦法了,上次在翻雲寨你也看到了,他已經可以控制焚寂。而且配合少恭的藥還有候月的靈力壓制,已經在往好的方向發展了。”

“焚寂煞氣沒有你想的那麽簡單!”陵越的語氣瞬間變得冰冷,面色也冷峻了幾分。他是屠蘇的師兄,當日離開天墉城,就差點讓屠蘇喪命。現在如果不能帶屠蘇返回天墉城,時刻幫助他壓制他的煞氣的話,他真的覺得無法想象:“那個楊候月來歷不明,卻處處跟着屠蘇,你們怎麽知道她不是對屠蘇對焚寂有所企圖?就算她靈力醇厚,但是她修為還不足以駕馭她體內強大的靈力,如此根本就控制不了焚寂煞氣。還有,她的靈力法術像極了你們幽都一派,我怎麽知道她是不是你們幽都派來帶走屠蘇的?屠蘇留在這裏多一天,就多一份危險。什麽都不用說了,跟我走。”

說罷,拉着屠蘇就要走。哪知道還沒走到門口,就看見了一直被蘭生攙扶着的,站在門外聽見了一切的候月。

“你……”屠蘇有些驚訝于自己眼前的情況。

“喂,大師兄,你要走你自己走。屠蘇根本不想走你幹嘛非逼他走?!你沒有聽說過強扭的瓜不甜嗎?”蘭生有些不開心地說道。

“他走不走,你說了不算。”對于一切阻攔他帶走屠蘇的人,陵越現在一概都不會給他好臉色看,不管對方是什麽用意,他都不會再讓屠蘇陷入危險的境地。

蘭生聽了這話,更是不樂意:“嘿!你怎麽跟我二姐一樣!你讓屠蘇走他就得跟你走啊!你說為了他好,他就要對你感恩戴德呀?你有沒有問過他願不願意啊!還有,你看他那張苦瓜臉,你是他師兄難道你看不出來嗎?他一點都不想跟你走!”蘭生想起了自家二姐不理解自己感受的事情,就更是不滿。

屠蘇聞言,微微扭過了頭,不讓陵越看到自己的表情。

陵越也不想多問什麽,他知道屠蘇并不想離開,但是他覺得屠蘇呆在這裏反而多一份危險。這裏未知的變數太多,比不上天墉城安全。他不否認蘭生說的很有道理,但是他必須帶屠蘇離開這裏。

于是,陵越毅然決定拉着屠蘇離開。

就在此時,一道白色的靈光朝陵越攻去,陵越将劍朝空中一抛,擋住了攻擊。但也因此,他與屠蘇之間拉開了些許距離。

“只要屠蘇不想走,誰都不能帶走他。”站在風中的白衣少女如是說着,臉上看不到一絲昔日靈動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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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處處與我為難,又糾纏于屠蘇,究竟是何用意?你是不是幽都派來的?接近屠蘇的目的究竟是什麽?!”陵越對候月拔劍相向,目光冷漠得不帶有一絲憐惜。

候月看了一眼站在一邊眉宇糾結的屠蘇,只是苦笑着勾了勾唇角:“反正我就算說了,你也不會信,随你怎麽想了。但是要帶走屠蘇,除非他自己點頭。”

“陵越執劍,不願傷害無辜之人。若今日姑娘當真要與陵越為難,我也不會客氣。”陵越手裏的劍泛着刺眼的藍光。

“我也沒說過我會客氣呀。”候月笑意更濃。

兩人沒說兩句,就扭打在了一起。陵越揮劍,雖然他說不會客氣,但卻也真是處處留情。但候月畢竟沒練過,就算是陵越相讓,也斷斷是打不過陵越的。可偏偏候月的招式跟她的人一樣,無恥流氓,纏人得可怕,陵越想要脫身也是不能。心下一急,眼看着掌風呼嘯着就要擊中面前的候月。

說時遲那時快,空中一道赤紅的光芒劃過,屠蘇以自身法術接下了陵越一掌。

“屠蘇你……”陵越對于屠蘇的行為不甚理解。

“師兄,我信她。她不會害我。”屠蘇只言片語,卻說出了自己所有的心事。

陵越聽得有些發愣,眉頭皺的更深。與此同時,蘭生忽地朝陵越身上撲了上去,抱緊了陵越之後就對着屠蘇大喊:“晴雪,帶屠蘇走啊!快走!!”

屠蘇和候月皆是愣了幾秒,還是晴雪反應最快,拉住屠蘇的胳膊就往外走。

陵越眼見着屠蘇要走,又是一陣煩躁,想要擺脫方蘭生樹袋熊一樣的糾纏,哪知兩人拆招之時不慎扯下了蘭生的衣袖,發現了蘭生的手腕上有一塊疤痕,和自己的弟弟當年留下的非常相似。

“夠了!”他終究是沒能戰勝自己的感情,說到底,他還是心疼屠蘇的。這麽多年來,他一直把屠蘇當作自己的弟弟來看待,試問天下有哪個哥哥不心疼弟弟的呢?

“莫非大師兄你想開了,想把我帶走,想把屠蘇留在這裏,是不是?”

“你傻啊,這種事才不可能好嗎!”候月敲了敲蘭生的腦袋。

看着屠蘇停下腳步回頭望向他,陵越才緩緩開口:“以前你在天墉城,遇到問題不會逃避,更不會一走了之的。”

屠蘇聽了陵越的話,轉身折回來,正色道:“師兄,這些年我一直在逃避。我一個人在後山練劍,躲避着師兄弟們。師兄,我知道我不應該騙你,可是我真的不想回去。我想查清楚殺害肇臨的兇手,查清楚鬼面人的下落。而且,這裏的人對我很好,我很喜歡這裏。”

不知為何屠蘇說着目光就落在了蘭生身邊的候月身上,他看見候月在對着他微笑。

“是這裏的人教會了我什麽叫做生活,是這裏的人讓我見識到了什麽叫做生活的樂趣。我自己的人生,只有我自己活過,才不會後悔。師兄,我想留在這裏。”

“那你的煞氣怎麽辦?”陵越詢問。

“陵越大師兄,你不要忘了,屠蘇身邊還有我們大家。我們沒有一個人不是希望屠蘇早日擺脫煞氣的!”候月将胳膊搭在蘭生的肩膀上,拎着酒囊往自己的嘴巴裏灌酒:“陵越大師兄,既然你把屠蘇當成家人,就給他一次機會,讓他證明自己可以控制住自己的煞氣,讓他證明他的選擇沒有錯吧。”

“對啊陵越大哥,我們一直都在想辦法!你就給我們一次機會吧。”晴雪也開口道。

“等過了這次月圓之夜再說。”看着這麽多人都開口了,陵越也只能罷手。雖然這個結局并不是他想要的,但是為了照顧屠蘇的情緒,他還是決定放手一搏,畢竟就算是回了天墉城,陵端和掌教真人那邊,也不好搞定。

看到陵越松口了,大家都開心地笑了。

“哇啊,小師父你怎麽又喝起來了!你都醉倒在路邊了,還喝啊!不行不行,別喝了!難聞死了!”蘭生氣鼓鼓地搶過候月手裏的酒囊,不着痕跡地就閃開了。

候月一下子失去了依靠的地方,一個踉跄差點跌倒。

“醉倒在路邊?”屠蘇蹙眉,“怎麽回事?”

“我不知道啊,我今天早上出門,在大街上看到了睡在路邊的小師父,還喝得醉醺醺的。”蘭生如實說道。

“哦!候月你昨天晚上說你有事先走,原來是去喝酒啊!”晴雪像是想起了什麽一樣,恍然大悟。

始終作為談論對象的候月只是撓了撓臉,一副無所謂的表情:“喝酒怎麽了?我很小的時候就開始喝酒了。我酒量好得很,昨天只是個意外。”

“……”屠蘇臉上分明就是寫着我不信三個字。

“算了我不跟你們這群人說了,我要回去睡覺了。”候月說着,轉身就走。

還沒醒酒的她走的路線都歪歪扭扭的,十足像個醉漢。屠蘇看不下去了,走上前,把她一只手搭在自己脖子上,扶着他就走了。

晴雪和陵越注視着這一切,各自陷入了沉思。

寂靜的夜,風都帶着絲絲入骨的涼意。

“一個人在這裏坐着,看來我們的陵越大師兄也不是事事都萬能呀。”候月一蹦一跳地來到陵越的身邊。

陵越坐在石凳上發呆也已有了兩個時辰,煩心事無外乎是屠蘇的叛逆還有蘭生的身份。他對蘭生這幾日多加照顧,也是因為蘭生的手腕上有着跟自己弟弟虎子一模一樣的疤痕。但是下午的時候,如沁已然委婉地告知自己不要太插手蘭生的事情,這讓他覺得很苦惱。

啪的一聲,候月将一壇酒放在了陵越身側的石桌上,豪爽道:“怎麽樣,要不要來一杯?”

“你還真是個酒鬼。”陵越如是評價,并未有所動作。

這顯然還是拒人于千裏之外,但候月卻絲毫不介意,只是揶揄道:“說酒鬼也太謬贊我了……我也不是嗜酒如命的。不過是看你有煩心事,所以才想幫幫你。誰知道你跟屠蘇那家夥一樣,一點都不懂得怎麽過日子。”

陵越聞言,眉頭一皺,卻是不言。

這一切都被候月看在眼裏,她徑自給自己倒了一杯酒,開始小酌起來:“你放心,你的師弟從未變過,他依舊敬愛你,依舊想念天墉城。我也未曾教壞他什麽。他很聰明,知道怎麽明辨善惡,知道自己該做什麽。”

陵越轉頭看向候月,道:“那為何他不随我回天墉城?”

候月将酒杯裏的酒水一飲而盡,露出笑容:“他早已給過你答案了啊。他想洗刷冤屈,想要查出鬼面人,就是不希望你為他操更多的心。他想控制煞氣,想證明自己,是因為不希望周遭更多的人為他擔憂。你以為他不想像一般人一樣過平凡地日子嗎?他很想。但是很多事他都身不由己,都力不從心。在天墉城上,哪個不是把他當作怪物來看?就連師兄你,對他照顧有加,生怕煞氣一不小心吞噬了他,難道不也是以一種特殊的想法在看待他嗎?”

“難道你不是嗎?屠蘇他身負煞氣,原本就與常人不同,我只是想要關心他。”陵越忍不住解釋和反駁。

但是這一切都只引來了候月的笑聲,候月笑着,給陵越的杯子裏斟滿了酒,道:“說錯了,罰酒。”說着,候月又給自己倒了一杯:“我不認為陵越師兄你做的有錯,相反你的出發點是好的。他是與常人不同,可我認為那也只是在煞氣發作時。在平時,他就是百裏屠蘇,一個普通的人,一個渴望和更多的人在一起的人。人都是群聚的動物,喜怒哀樂都希望有人懂有人分享,就是因為這樣,人才稱之為人。屠蘇也是人,他逃不過這個法則和設定。大師兄你對他的保護,就像是一個金絲籠,但是再怎麽華美的金絲籠,也阻止不了鳥兒想飛向天空的心。”

候月說着,輕抿了一口杯中的酒,似是非常之享受,然後一口喝了下去,又漾開笑容:“至于我……他确實是我生命裏特殊的人。因為他,我結識了這麽多好朋友,不再是孤單一個人;而他,亦是我最好的朋友。他是特殊,卻又不特殊。因為他是獨一無二的百裏屠蘇而特殊,卻也因為他是我的朋友而不特殊。我對他,只尊重。若是今日屠蘇選擇離開,我也會放他走。”

候月站起身來,一步一步朝自己的房間走去,一邊走一邊将剩下的話說完。

“不過是人生裏匆匆的相逢和分離而已,其餘的,什麽也不會改變。”

陵越注視着那個瘦弱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他低頭看向酒杯裏的清酒,眉頭慢慢舒展,自嘲地笑了。伸手,将面前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到頭來,他竟沒有一個認識不過數月的女孩子看得透徹。

候月去廚房吃過糕點之後,蹦跶着準備回房,卻在經過屠蘇房間的時候聽見了蘭生和襄鈴大喊救命。她趕忙拔腿就趕了過去。

到達屠蘇房間的時候,只見浮在空中的玉衡還在不斷的吸着屠蘇的赤色靈力和混雜在其中清晰可見的黑色煞氣。屠蘇目露兇光雙眼發紅,焚寂在他的手中已然躍躍欲試,殺意凜然。

“小師父,救命呀!!!”蘭生看到趕到的候月,急忙喊道。而襄鈴則是害怕的躲在了一邊,不知該怎麽辦。

候月看了一眼身邊的蘭生,無奈地嘆氣。就在此時,少恭和陵越一起趕來,見到此情此景,都是一臉無語。少恭長袖一揮,指尖一指,玉衡就乖乖地落在了他的手心。

“屠蘇!”陵越先走上去查看屠蘇的情況。

可是已經被吸了不少靈力的屠蘇只差沒暈過去,根本沒有力氣回答陵越。

“陵越大師兄,讓我試試給屠蘇渡靈吧。”

這一次,陵越并未再懷疑候月的用心,只是将屠蘇扶正,而候月也是迅速上床,盤膝而坐,運氣凝神,将自己的靈力慢慢注入屠蘇體內。

“屠蘇,靜氣凝神,認真調息。”

屠蘇體內的煞氣因為玉衡而不斷翻湧不止,但是情況雖然麻煩,候月也還能克制住。比起上次月圓之夜屠蘇整個煞氣暴走,這次的情況還算好一些。候月猜測也是晴雪的藥的作用。

本來都跟陵越說好的,如果可以平安度過這次月圓之夜……哎,真是日防夜防,熊孩子難防啊!

作者有話要說: 朝大師兄攻擊的時候,候月的內心其實是拒絕的但是由于喝酒了所以呵呵呵……

卧槽她只是個奶啊喂!大師兄你欺負奶算什麽英雄好漢啊喂!搶媳婦也不帶這樣的好嗎!!下次打怪不奶你了啊混蛋!

想着,候月去奶了屠蘇【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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