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終于相見

白蘭最後說的那番話明顯不懷好意，彭格列上下立刻加強了基地內外的巡邏，全體嚴陣以待。結果并沒有等來預想中的敵人，卻等來了按着門鈴禮貌上門拜訪的齊木楠雄。

他的腳邊是被五花大綁的白沙衲和幻騎士，身後還拖着長長一串綁着手的密魯菲奧雷俘虜，監控室裏，看到這一幕的彭格列安保人員驚訝地張大了嘴巴，連忙将消息彙報給上級。

齊木楠雄沒有等太久，面前厚重又隐蔽的大門很快就打開了，門後是幾位專門來迎接他的彭格列幹部。

“閣下深夜造訪此地，不知有何貴幹？”

其中一個金發外國人操着半生不熟的東京口音，一臉警惕地問他，遣詞造句聽起來讓人覺得十分別扭。

齊木輕輕一拽，繩子後面系着的人就像沒有重量似的，一溜煙地從他頭頂飛過，砸落在那幾人身前。

[送禮。]

“……”“……”

[這小子究竟是何方神聖？][就憑他一個人怎麽可能活捉兩位A級隊長，會不會有詐？]

這下想裝作沒看見也不行了，彭格列的幾人面面相觑，最後還是之前說話的金發男站了出來，命人押走這群俘虜以及滿臉憋屈的白沙衲和幻騎士。

“大人請先進來說話，”他忽然轉變了态度，朝齊木奉承道，“感謝您對彭格列慷慨相助，我這就帶您去見首領。”

[先帶這小子去見BOSS和Reborn大人，他要是敢有任何異動直接拿下。]

[明白！][了解。]

齊木：[……你們認真的？]

聽說齊木楠雄孤身一人找上了彭格列基地，绫音的第一反應是“莫非十年後的齊木也加入了黑手黨？”

等她真正在會客廳見到人時，才意識到自己想錯了，因為……這分明就是十年前的齊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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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木君！你怎麽也來了？！”終于見到了跟自己同一時代的熟人，绫音心裏那根繃緊的弦猛地一松，淚意立刻就湧上了眼眶，“嗚嗚嗚你知不知道我好害怕，十年後的我竟然已經死了！這個世界怎麽會這樣……嗚，還有我新買的《JUMP》都沒來得及看、上學肯定遲到了、失蹤這麽久不知道媽媽會不會擔心……”

她語無倫次地說了一通，邊哭邊抹淚，齊木靜靜等她發洩完之後遞過去一條幹淨的手帕。

“擦擦吧。”他這次沒有用超能力，而是直接說出了口。

“謝謝……”那突如其來的情緒一過，冷靜下來後，绫音又覺得不好意思了，關鍵是澤田綱吉他們全程都在旁邊圍觀，回過神來真是無比的尴尬。

[我剛剛都說了些什麽丢臉的話，好想找個地縫鑽進去……]她臉色紅紅地捏着手帕，剛被淚水沖刷過的漂亮雙眸泛着漣漣水光，看起來可憐又可愛。

“不丢臉。”

齊木又一次開口道，绫音有些疑惑地望着他，遲鈍地眨了眨眼睛：

“诶？你怎麽……”

“我能聽到你的心聲，因為我是超能力者。”

終于說到了重點，會客廳中的其他人頓時神色一振。

“齊木楠雄嗎？根據你在日本政府登記的資料顯示，從出生到進入社會，你都是個完完全全的普通人。”Reborn勾着他那小小的三瓣嘴邪魅一笑，“哼，還真是深藏不露。”

“噫！！超能力者！？”澤田綱吉目瞪口呆，“真的嗎？是像漫畫或者電視裏的那種無所不能的超能力者？！”

“怎麽可能啦，十代目，”獄寺隼人很不高興被搶了風頭，“所謂的超能力也就是一些小把戲吧，沒什麽了不起的。”

“哇，真好啊～”山本武笑着感嘆，“我小時候最大的夢想就是能夠擁有超能力呢，真羨慕你。”

[是沒什麽大不了，我也就是會些心靈感應、瞬間移動、透視、隐身、傳心術、意念控制、隔空取物、千裏眼、時間回溯、變身術、石化……等等這類的小把戲。]

他還是不太習慣張嘴的動作，又用回了超能力傳話。

“…………”澤田綱吉等人皆被這番輕描淡寫的裝逼發言給震懾住了，紛紛失去了言語的能力。

齊木并不是故意如此高調，他只是發現自己每報出一個超能力，幸村绫音對他的好感度就會上漲一點，加上剛剛兩人見面時她一瞬間暴漲的10點，現在好感度已經[51＋10＋1＋1＋1＋1＋1＋1＋1＋1＋1＋1＋1]——高達[72]了！

要不是怕物極必反造成負面效果，他連“史上最爛的狗屎超能力”[心靈占蔔]都想拿來湊數了。

绫音內心也被震撼到了，仔細想想她之前覺得奇怪的地方似乎都有了解釋……齊木，真的是超能力者！

[竟然能隐藏得這麽好，是怎麽做到的……]

如果是她的話一定會忍不住顯擺，畢竟擁有這麽多超能力，那豈不是像神一樣、想做什麽就做什麽，簡直無敵了。

齊木：[并不是神，倒不如說是‘被剝奪了所有驚喜與期待感的，世界上最可悲的人’。]

不同于大驚小怪的其他人，接受能力強大的Reborn推了推帽檐，習慣性招攬道：“齊木，要不要考慮加入彭格列？待遇從優哦。”

[偶爾出手幫下忙還行，加入黑手黨就算了吧。]齊木不假思索地拒絕了，[我只想做個普通人。]

“十年後的你的确做到了哦，”Reborn似乎已經調查得很清楚了，“每天幹着平凡又忙碌的普通工作、時時加班、經常被不講理的上司責罵，這應該就是你理想中的生活吧？”

[……]齊木沉默了，第一次知道這個世界齊木情況的绫音好奇道：

“诶？十年後的齊木君嗎？”

[不知道他有沒有跟照橋心美修成正果呢……雖然這工作聽起來不像有年薪4000萬的樣子，但對象是齊木的話照橋應該不會介意吧。]

[……又在想什麽亂七八糟的。]齊木嘆了一口氣，認真地回答Reborn：

[既然我已經到了這個未來，那麽回到過去後，屬于我的未來就會發生改變，關于平行世界的理論，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吧。]

“哦？看來你還去過別的平行世界。”Reborn繼續保持着高深莫測的微笑，“那就沒辦法了，不過能得到來自過去的你的幫助，也算是我們彭格列的意外之喜。”

齊木看了一眼發呆的绫音，抿唇道：[在我們回家之前，就當是為世界做點貢獻，力所能及的事情我會幫忙的。]

大佬談話，在旁邊完全插不上嘴的其他人：[這兩人到底在說什麽……聽不懂啊……]

最後齊木答應暫時留在彭格列基地，Reborn軟磨硬泡地讓他給澤田綱吉等人做特訓，被問起為什麽不利用強大的超能力者直接将白蘭等人一網打盡時，Reborn解釋道：

“歸根結底這是屬于彭格列的戰争，必須要交給阿綱他們來解決，如果一味地依賴外援，十代的家族是沒辦法成長的。”

對此，十代首領澤田綱吉眼含熱淚地表示：“……你真是太貼心了，Reborn。”

受到這番話的啓發，绫音也覺得自己應該學着成長起來，迄今為止，她一直都在倚仗他人，哥哥、父母、神明、甚至齊木，有他們在身邊的時候，她就不由自主地懈怠下來了。而若是有一天，這些人不能再當她的依靠了呢？

十年後的她獨自面對白蘭、被逼入絕境時，是不是也曾想過“要是之前再努力一點就好了”？

懷着這樣的心情，绫音找到了閑賦在基地的黑子哲也。

“這樣啊，”聽完她的想法，黑子點了點頭，“所以你想要提前點燃死氣之炎麽？”

“如果可以的話，雖然頭上着火真的有點驚悚……”绫音心有測測。

黑子哲也站起身：“去十號訓練場吧，那裏現在應該是空着的。”

绫音連忙道謝：“麻煩你了，黑子君！”

绫音就這樣開啓了自己的特訓之旅，黑子說要想點燃“死氣之炎”，心中必須有堅定的“信念”。對于從小順風順水長大、一直被愛意包圍着的她來說，“信念”真是個虛無缥缈的抽象東西。

她不需要做什麽努力就能輕易獲得自己想要的一切，就算做錯了事情身邊的人也會主動為她找借口開脫，從來沒有真的受過什麽委屈，從來沒有經歷過什麽挫折，長這麽大最苦惱的事就是“如何不着痕跡地吸引窪谷須的注意”。

“信念”這種東西，果然也不是想擁有就能有的。

于是一個上午過去了，兩人的進度還是在原地打轉。

黑子哲也充分且深刻地了解到一個事實：在真正的危機到來前，想讓幸村绫音懂得什麽是“信念”，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

在隔壁訓練場一邊欺負中學生、一邊分神關注着兩人的齊木楠雄不以為然道：

[學不會也沒關系，反正有我在。]

作者有話要說：

黑子：人沒有信念和鹹魚有什麽區別？

绫音：請換種說法，我是用錦鯉做的鹹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