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或躍在淵之長安計劃(十)(1)
(更新時間:2004-08-25 本章字數:14000 九衆書苑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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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四日,夜晚。
龍镔從深圳寶安區的那間網吧裏走了出來,順着來路走回下榻的酒店,心情沉重壓抑。
這已經是冬天了,在這座年輕的繁華的濱海城市裏,也有了幾分涼意,路燈閃爍着霧白的光,依舊還有不知死活的飛蛾四下裏盤旋着,這是這類昆蟲生物趨光的本能,大大小小,疊疊湧着,有點現代的意味。
龍镔喉管裏還有點堵着感覺,又感到似乎是抽多了煙,舌頭也很苦澀。他擡頭看看前面,酒店的标志就醒目的在幽越的夜空中耀着眼,再走幾分鐘就到了。
叮呤――!手機又響了,不用說,肯定又是薛冰瑩!
龍镔摁了接聽鍵,道:“喂?”
薛冰瑩故作的嬌柔的嗓音:“阿成,你到了沒有啊?”
龍镔平淡的答道:“還沒,我想去吃點東西,你自己忙去吧。我還要過一陣才回來。”說完,就把電話掐斷了,信步拐向路旁的這間“雲夢小吃店”。
龍镔還真是有點子餓了,他叫了一份大碗加辣的牛肉粉條,坐在凳子上看着馬路上流動着的車子、逛走着的人們,等候着飽腹之物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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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這小吃店裏的師傅也是兩湖人士,做出了牛肉粉條的味道,龍镔吃得十分舒心。
不經意中一擡眼剛好看到薛冰瑩正從街道上朝着小吃店走來,看來這個大小姐真有點锲而不舍的革命精神,必定是對自己剛才不禮貌的挂斷電話深懷怨恨,前來興師問罪了!龍镔真有些哭笑不得。
果不其然,薛冰瑩面帶寒霜,站在龍镔面前劈頭就道:“你有種!吃獨食!我看你能拽到幾時?!龍镔!”話音剛落地,她轉身就走了回去!
龍镔登時心裏咯噔一下:不是就薛總他們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嗎?怎麽薛冰瑩也知道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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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迅速站起身掏出五塊錢向小吃店櫃臺上一扔,說聲“老板,買單!”就朝薛冰瑩追了上去。
這對他來說是件大事,務必得弄清楚來龍去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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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再也不能薛冰瑩面前繼續假裝自己是敖成了,先摸清到底她知道自己多少底細再考慮下一步。龍镔打定主意,緊趕兩步試圖和薛冰瑩并肩走,薛冰瑩見狀反倒立刻來個一百八十度轉身,知道這丫頭耍起了性子,沒辦法,龍镔只得跟上。
輪到薛冰瑩當家作主了,只見她精心修飾的面容上露出極盡嘲諷的神情,怪怪的道:“怎麽啦,慌張了?知道自己的底被人掀了?你不是挺能拽的嗎?怕什麽怕?現在想對我讨好賣乖了?賤男人!哼!”
龍镔視若罔聞,任得她百般譏刺,沉聲說道:“我對剛才掐斷電話的行為向你道歉,随你怎麽說,你得告訴我你怎麽知道我的真名的?這件事很重要。”
“這件事很重要?哈哈!”薛冰瑩顯得非常輕蔑,“那我就不重要了嗎?你不過一個中國政府通緝的逃犯而已,在我面前你拉什麽風?龍――镔――!”
龍镔覺得不能和她在大街上象吵架似的談話,便道:“我們別在這裏說話,到另外的地方,到那片草地上說怎麽樣?”
薛冰瑩瞪起眼還欲大聲嘲諷,卻被龍镔用大手一攬,她掙扭了幾下,嘴唇呀張了兩下終還是沒有叫嚷,任由龍镔把她帶到這片草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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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镔和薛冰瑩坐在草地上,沒有言語,龍镔回思着推測可能是這兩天在深圳寶安進行人事測查時出了某種問題,要不然薛冰瑩也不會知道這個秘密。龍镔看着薛冰瑩那氣猶未消的神情,暗自尋思這個僵局不打開,可真別想撬開她的嘴!龍镔換上一副輕松的笑容,故意笑道:“怎麽,薛助理,怎麽不繼續罵我了啊?”
到底薛冰瑩還是緊張龍镔的,她無怪乎也就是因為心情煩躁所以對龍镔使點小性子而已。最先看到龍镔那嚴肅的模樣她的心理上就已經怯了三分,她已經可以肯定龍镔果真是有個驚天大秘密了!但是她怎麽樣也不怎麽願意去相信龍镔是個逃犯,她得要龍镔親口承認,當面對質!
薛冰瑩看着龍镔這副故作輕松的樣子,心裏更來氣了,道:“你少給我油嘴滑舌,有種的你就跟我去見兩個人!我看你還要假冒到什麽時候!”
是禍躲不過,龍镔早已想開了,也做好了思想準備。
龍镔和同來的其他兩個人事部同事是住在十一層,可薛冰瑩和龍镔到了第八層就下了,進了0814號房間,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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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男一女兩個人居然是自己的校友,兩人和他一見面,就做了自我介紹,男的付及春,經濟學碩士,女的則叫談笑,是和自己同屆的中文系本科。
龍镔倒是沒有想到這兩個人壓口不提他在學校的事情,反而一個勁的表白着他們的能力,似乎是吃定了龍镔會自己提出疑問,又或者是希望薛冰瑩把疑問提出來。
龍镔看這架勢,決定自己先開口,龍镔道:“大家都是明白人,有什麽話不妨直說,不必拐彎抹角,我也不必玩什麽躲迷藏的游戲,我就是龍镔,一個窩藏在利衡集團的逃犯,說白了,身無餘錢,夠不上別人勒索的級別;手中無勢,也沒有幫助他人的能力;了無牽挂,大不了就是坐牢而已。說起來我們是校友,但我并不認識你們,今天既然你們找上了薛小姐,何不直奔主題,講明來意?”
付及春和談笑對看一眼,付及春遲疑着說道:“龍镔,我們說實在的,也沒有什麽不良企圖。你的事情我們早就聽說了,我并不認識你,但是談笑以前在文學院見過你。我們兩個來到深圳,想在深圳發展,今天上午我們到利衡建材找個老鄉,談笑就認出了你,那位老鄉告訴我們你是在利衡集團總部人事部上班。我們聽說你是薛小姐的男朋友,所以,我們就找到薛小姐,想和你見上一面。”他緊張的觀察着龍镔的神色變化,連忙又補上一句:“請你一定放心,我們絕對沒有告訴其他人,我們只告訴了薛小姐。”
看他們似乎是遠不是這麽簡單,龍镔抽着煙平聲道:“你們還沒有講出你們的來意,我只是個逃犯,你們為什麽不直接報告警察把我抓起來?”
付及春動色道:“說實在的,我恨死了那個鄭學,他以前就搶走了我的初戀女友,當時聽說他被你打了,我心裏才出了一口怨氣!我為什麽要去報告警察抓你?我付及春就想交你龍镔這個朋友!”
談笑看上去是個文文靜靜的女孩子,也接嘴說道:“你就放心吧,我們是絕對不會對別人說的。”
看來這兩個人還是不肯說明真實來意,龍镔只得自己說道:“我只是一個利衡集團的普通職員,而且也早就做好了被抓捕的準備。你們不會無緣無故的找上薛小姐的,是不是?沒什麽不好意思的,大家都是受過教育的人,說吧,沒什麽要緊的。”
薛冰瑩也附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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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他們的房間,薛冰瑩拖着龍镔進了她的房。
龍镔的心情越發有些沉郁,已經得到肯定答案的薛冰瑩一反剛才的冷漠,安慰着龍镔道:“沒什麽大事的,他們倆不就是幫忙找個好工作嗎?這還不是輕而易舉?”
龍镔冷然說道:“他們有這麽簡單嗎?憑他們的學歷難道果真象他們說得那樣找工作太難?你能擔保他們沒有別的企圖?冰瑩,我看他們的目的不是在我,而是在你!他們以為你是我的女朋友,你又是薛總的女兒!今天他們只是要工作,明天他們就可能要位子!”
龍镔的眼神變得有些陰狠,語音格外沉重:“抓住敵人的把柄,或是趁敵人有麻煩、危難的時候,采取手段,獲取利益乃至制服對手,這是趁火打劫啊!他們有了一就會有二,得到二就會要三,除非我無利可圖了,我看他們會糾纏到底的!”
轉而看向薛冰瑩的臉,起身道:“就這樣吧,冰瑩,你休息,我走了。”
薛冰瑩看着龍镔,跳起來撲上去,緊緊環抱着龍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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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個麻煩來了,這可是個老麻煩,薛冰瑩已經多次對自己進行騷擾了,龍镔一直在盡力回避兩人獨處的場合。龍镔體諒她的情緒,溫聲說道:“冰瑩,你和我都有各自的朋友,況且我還是個逃犯,別這樣,好不好?”
薛冰瑩也不知哪根筋不對,踮起腳就向龍镔臉上湊,龍镔偏頭躲過,道:“冰瑩,冷靜些,別這樣讓我難做!”
薛冰瑩見自己主動的投懷送抱、慷慨主動的求吻居然又被龍镔再一次拒絕,頗有些羞怒,狠狠死命在龍镔胸口咬了一口,推開龍镔,又擡腳朝着龍镔那帶傷的右腿發脾氣踢了一下,正中右膝傷處!她并不知道龍镔右腿受過傷!
嘴裏罵道:“仆街!普你老母!我告訴你,還沒有哪個敢這麽對待我!要是我告訴我老爸,管保你在利衡呆不下去!”
龍镔實在沒想到傷處都有一年了,自己平時還能做健身鍛煉,滿以為已經恢複如初了,居然還那麽禁不起刺激,他登時感到一種尖銳的刺痛從骨頭的深處直沖頭頂,進而彌漫了整個右半身!他低哼一聲,感到有些站立不穩,連忙側身坐在床上。
掀起褲腿一看,右腿上兩條鋸齒狀長長的傷疤,有若兩條恐怖的巨大的蜈蚣吸附在皮膚上,龍镔将腿放直,用手掌輕揉被薛冰瑩踢中的地方,疼痛并沒有因此而減輕,反倒開始加劇!
尤其是大腦,感受到了血液流撞的激烈,太陽穴明顯出現了随心跳搏動着的起伏,龍镔還來不及多按摩一會兒,驟地感到大腦一陣暈眩。
薛冰瑩驚訝的看着龍镔那疤痕累累的右腿,心裏湧起愧疚,嘴巴卻還不認錯,依舊在罵道:“踢死你這仆街的!”神情氣惱的坐在另一張床上,眼睛卻緊張的盯着龍镔,看到龍镔的表情有些難受又忍不住問道:“衰仔,你沒什麽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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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镔努力抵抗着頭的昏沉與暈眩,閉上眼偏身躺在床上,沒有搭理這個脾氣古怪喜怒無常的薛冰瑩,一時間,百般回憶絞纏着,朦胧似乎中,他感到秋雅正在用熱燙的毛巾為他的傷處做着熱敷,輕柔的小手在輕柔的撫摩着傷處。
頭的漲痛開始模糊他的意志,大腦仿佛變成一鍋正在被一種無形力量攪拌旋轉着稀粥,而那中心點正是那曾經受過重擊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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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冰瑩沒有想到自己那不自覺的一腳竟然造成龍镔這般慘象,看他也不像是在裝蒜,她有些害怕了,急忙搖晃着龍镔的身子,問道:“喂,你沒事吧,要不要去醫院啊?要不,我把姜成武他們叫過來送你去醫院?”
龍镔搖着頭,堅持着答道:“不要叫他們,我不要緊,就是頭有點難受,躺一下就好了。你不要跟他們說今天的事,記住。”
龍镔昏沉沉的,似乎靈魂離開了本體,全身有不着力的感覺。
薛冰瑩摸不清龍镔的虛實,又搞不懂所有的狀況,又不敢對薛總打電話,看到龍镔那樣子,心裏又變得很難受,一急,掉眼淚了,替龍镔蓋上被子,坐在床邊抽噎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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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镔的病情十分怪異,直到半夜他才蘇醒過來,一睜眼,他就發現居然薛冰瑩和他躺在一個被窩裏!薛冰瑩睡在他的左側,将左手摟抱着他的腰,頭枕着他的手臂,臉朝向他的脖頸,大腿劈放在他的左腿上,全身緊緊挨着龍镔,睡得正酣。
借着房間裏略暗的燈光,龍镔偏頭看着薛冰瑩的臉,不錯,這張臉是很美麗的,性感中帶有前衛的招搖,修飾裏卻不失自然的妩媚,緊閉的雙眸猶自挂着一點淚痕。
透過薄薄的褲子,龍镔感到薛冰瑩那緊貼着自己柔軟正散發着一種令他焦灼的熱度,他突地有了要占有這種熱度,要徹底享受這種熱度的欲望!龍镔感到了薛冰瑩柔軟火熱的肢體已經令他本能的燃燒着一種欲望!一種似乎遺忘了許久的欲望!一種似乎被壓抑了很久的欲望!一種被他一直克制着的欲望!
自懂事以來,龍镔一直很怕自己的這種欲望,從雯麗到秋雅到靜兒,他一直在用他的意志力和這種性的本能做着抗争,這是很辛苦的事兒,那陽根勃勃的雄起總令他全身難受得緊,特別是和秋雅獨處時,他除了和秋雅稍微親親嘴外,總是避免和秋雅過度進行肢體接觸,雖然他的确想更進一步探試秋雅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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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愛慕着自己的女人,這是一具成熟的性感的女人的軀體!龍镔感到全身炙燙的欲火迫切的使他想要伸張狂躁的情欲,陽根已經在極度的堅硬之中對龍镔發出絕不向道德和意志進行什麽妥協的命令!
龍镔象做賊一樣,伸出右手,微微觸摸着薛冰瑩那被薄薄的毛衣保護着的、正挨擠着自己胸口的乳房,微微的,觸摸着,用指尖感覺着。
薛冰瑩騰地醒了,卻假裝不知道,早有經驗的她暗自為龍镔小偷似的行為好笑,卻又感到一種羞澀,這種羞澀是來自她的等待,她的興奮,她臉上泛起少女似的紅潤,龍镔強烈的體味她感到一種迷惘的麻痹,一股空虛的而又充實的熱流從小腹之下,從龍镔正在游戲的地方湧起,響應着她的需求!
龍镔笨拙的手指觸碰到了她的乳尖,剎時她感到一點麻醉刺得她的軀體本能的一縮!
這一縮令得龍镔尴尬不已,連忙把手縮回去。
薛冰瑩見這個木頭再沒有進一步的動作了,心裏惱恨,現代派的她,幹脆翻身趴在龍镔身上,主動吻住龍镔的嘴,并熟練的将舌頭伸進龍镔的口中,靈活得如同蛇一般在裏面鑽卷着!
這可是龍镔沒有碰到過的架勢,雖然他也親過三個女孩,可和雯麗那簡直就是小孩子的把戲,和秋雅也是淺嘗辄止,和靜兒那也是靜兒溫柔的觸碰一下而已,哪有薛冰瑩這般熟練老到,這對于他那簡直就是驚濤駭浪了!
他登時也有些迷失,笨拙的回應着,試圖和她靈巧的軟舌進行某種空間對接,結果反倒招致冰瑩更激情的吸吮滑卷,冰瑩的丁香軟舌令他的陽根更加猛烈的搏漲!
冰瑩不斷在将軟軀在龍镔身上揉動着,并抓起龍镔的右手示意他揉摸她的神聖的乳房,龍镔被動又主動的接受了這個美妙的暗示。
這一下過不了幾分鐘,兩人的體溫急劇升高,彼此都感到熱不可當,薛冰瑩幹脆果斷的脫下薄毛衣,露出了僅帶乳罩的誘人的胸膛,又立刻翻到躺下,用手一帶龍镔,讓龍镔翻身壓在她身上,兩人繼續狂亂的親吻着!
薛冰瑩将龍镔的襯衣解開,又解開自己的乳罩,兩人赤裸的上身緊緊貼在一起,這一下子兩人徹底的感受到了肌膚相接的興奮,感受到了那溫軟與剛實的刺激。
龍镔用右手覆蓋着冰瑩潔白嬌嫩的乳房,笨拙的摩擦着,冰瑩的手卻隔着龍镔的長褲摸向他的陽根,繼而幹脆伸進龍镔的褲裏,牢牢的抓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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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薛冰瑩太性急了,又或許是龍镔太敏感了,薛冰瑩怎麽也沒想到自己的這個舉動竟然導致龍镔立刻中止了和她不可開交的接吻,并從她的身上翻下,把手也拿開了!
更沒想到龍镔居然飛速的穿好衣服,冷漠的道:“對不起,冰瑩,我是有女朋友的,我們到此為止吧。”說罷,起身欲走。
薛冰瑩感到自己毫無臉面,龍镔不通人情的表現徹底傷害了她的自尊,她又羞又怒又恨,道:“姓龍的,你給我站住!你還是不是男人?”
龍镔為自己剛才輕浮的行徑慚悔得很,以後再對她解釋吧,反正現在他怎麽都得回自己房間去睡了,他不能再讓自己陷入莫名其妙的感情漩渦中,他邊開門邊說道:“冰瑩,對不起,我們到此為止吧。”
薛冰瑩眼見自己的話對他根本不起一點作用,用威脅的口吻嬌喝道:“你要敢走出這房門一步,我就立刻把你的事情捅出來!”
龍镔的腳步頓了一下,還是馬上關上門走了!
薛冰瑩便如電影經典鏡頭裏那樣,抓起枕頭、煙灰盅扔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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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镔坐上電梯來到酒店外打了幾個電話後,才回到這間三個床位的房裏,同事姜成武他們正在看電視,龍镔簡單的寒暄兩句,就上床休息了。
根據時間安排,本應該在利衡建材繼續呆上一天的,龍镔卻天沒亮就坐上“深圳寶安到長安”的大巴車動身走了。八點半鐘的時候,他在車上對薛總打了一個電話,簡短彙報了一下情況,薛總要他下車後立刻乘的士趕來,其他事情薛總來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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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老在保镖康定莊的陪同下來到了薛總的書房,康定莊照例檢查一遍後和那個保姆到別墅旁的草地上帶着小狗豆豆溜達着。
龍镔盡量詳細的做着彙報。薛總替錢老泡好茶,又給錢老的凳子上加一個軟靠背墊子,才開口問道:“龍镔,你怎麽會認為你那兩個校友并不僅僅是要求一個工作那麽簡單呢?難道他們還有別的什麽目的?”
龍镔答道:“照常規邏輯這付及春和談笑兩個人就算不舉報也應該避之不及,根本就沒必要冒知情不報的風險來和我這個逃犯産生什麽瓜葛,還矯言求我幫忙找工作,這明顯就是要挾我,要我把他們安排進集團公司。今天早上,我那些學校的朋友幫我調查了,他們的學業成績是比較優秀的,通過他們的畢業自薦書,我感到他們也是有能力之人,找個薪水不低的工作應該不是難事,況且他們在學校并不是戀人,為何在我面前要冒充是戀人?所以對他們的反常只能解釋為他們進集團企業有特殊意圖。”
“在大家眼裏,我龍镔是薛總直接相中并提拔上來的,而薛總是這次人事整頓行動中的核心人物,薛總代表着集團中的某種力量,所以我相信有不少人想探聽到這股力量的秘密。他們兩個肯定是有企圖的,只是沒辦法猜到派遣他們的後臺人物是誰。”
錢老嗯了一聲,出聲說道:“龍镔,你現在是我的特別助理,你有處理事情的相對權力,那你覺得應該怎麽做才妥當你就放手去做吧!這個問題以後再談,你給我們說說你為什麽認為現在必須提前啓動金融應急程序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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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镔打開薛總桌前的電腦,登陸上網後,将美國道瓊斯指數、納斯達克指數、标普指數、香港恒生指數以及國際原油行情等的圖表按照三個月、六個月、一年、二年和五年的分界打印出來,擺放到桌子上,并用鉛筆畫上幾條簡單的壓力線、支撐線。
錢老和薛總沒有言語,看着龍镔操作着。
龍镔腦門上似乎浮出一層淡淡的光,他點燃一根煙眉頭微微皺着說道:“今年是歐美金融市場比較動蕩的一年,尤其是在9·11事件中遭受沉重打擊的美國經濟并沒有得到緩和,商業醜聞不斷,從今年1月份零售業巨子凱馬特和電訊業巨頭“環球電訊公司”先後申請破産保護到6月份世界通訊公司涉嫌最嚴重的財務欺詐案,對美國經濟更是雪上加霜,7月份以後,拉美國家股市彙市普遍暴跌,國家風險指數直線上升,拉美經濟已經出現金融危機的苗頭。”“美國總統布什今年十月七日發表電視講話,這其實就是戰争警告,譬如焦嵘森學模學樣下的戰書,而且美國國會衆參兩院也随後以壓倒多數票表決通過了授權布什對伊拉克發動戰争打擊的決議,并且參議院又以93票對1票的絕對優勢通過了比今年增加了12%的2003年國防預算,自然薩達姆不會示弱,當即宣布自己以全票再次連任總統。”
“進入11月後,聯合國安理會通過的關于伊拉克問題的決議,只不過是為美英兩國再添加一點借口和國際輿論的籌碼,11月27日聯合國武器核查小組對伊拉克的核查行動是沒有半點正義可言的。說白了,欲加其罪,何患無辭?它們随時可以以對伊拉克武器核查結果捏造各種借口,只要它們需要,只要它們營造好了聲勢,做好了戰争準備,布好了進攻打擊的局。”
“美國各大指數自前一段時間大幅下跌之後,一直在進行築底,就道瓊斯指數而言,這幾天正好觸碰到這條下降壓力線(龍镔用筆指着),而根據目前分析,美國經濟并不支持它産生突破,由于暫時不會有戰争因素的利好,相反會被各大基金利用消息炒作掉頭下行,轉而為築第三個底,以期形成最厚實的底部支撐。”
薛總和錢老點頭。
龍镔拿起國際原油價格行情,接着說道:“牽一發而動全身,最關鍵的高手的布局歷來是先抑而後張,先退而後進,越是大戰将臨,市場就越是平靜,這在那些炒作基金者的手法裏尤為如此。美國10月份從委內瑞拉進口的原油占其進口總量的15%,委內瑞拉12月2日,也就是前兩天爆發針對總統的大罷工已經不可避免的波及到了石油的生産和出口,直接影響到美國的石油供應,加上我斷言美國肯定會對前幾天進行的核查報告挑毛撿刺,國際油價将在近期大幅攀升。這個星期的原油期貨交投清淡太過異常,而且和諸多指數圖形結合起來看,在近期,必将醞釀一場較大的風暴。”
“委內瑞拉的局勢不會馬上平歇,這将是一條導火線,将導致國際油價飛速上揚,象布倫特原油價格極有可能在近兩個月內從目前的25美元上揚38%以上,原油價格的波動又将使各大股市下滑運行,道瓊斯指數将從目前的八千八百多點繼續考驗七千五百點的支撐位,恒生指數也将相應的下行。”
······
“美國政客們深知戰争與政治和國內經濟的邏輯,美國經濟一直對石油過于依賴,對原油價格過于敏感,這次對伊拉克的戰争無疑又是一次插手石油市場的游戲。而且布什也必須進行這一場戰争,現在的不過是在向全世界做秀而已。”
“這是一次絕好的金融機會,真正的金融大鱷是絕不會放過這次良機的,他們将圍繞着這次戰火對市場大造輿論、大肆圈錢!這是他們炒作手法中最擅長的‘趁火打劫’之招!”
龍镔條分縷析的說完,以絕對的信心将筆抛在桌面上,以堅定的的眼神看着錢老和薛總。
錢老表情顯得很凝重,薛總對金融分析并不很在行,看到錢老沒反應,便對龍镔說道:“龍镔,那你具體的計劃是什麽呢?”
龍镔看了一眼錢老,沉聲道:“焦嵘森目前的注意力包括資金應該全部是在各大期貨市場,以他的本事沒理由看不出這個機會,更何況他和不少炒家一直有密切往來,所以他暫時不會對我們發起進攻,他會抓住這次機會進行圈錢,以獲得更大的資本。”
“我認為,第一,立刻召集已經選定的操盤能手,進駐金融基地。這樣我們就可以進行一次協同作戰演習,多加交流以便磨合和遴選。”
“第二,調集全部秘密資金,并從集團裏盡力提取不影響短期生産的流動資金,彙集起來分散開戶,集中管理,順便也試探敲打一下下屬企業的服從度,看看誰是真正對錢老懷有異心、不服總部領導管理的驕兵悍将,而且這次資金的異動可能會有焦嵘森或是外人安插的商業間諜通過集團的網絡進行洩密,可以組織安排對進出集團網絡端口的郵件進行破解。”
“第三,對本集團的股票也要秘密進行一定程度的抛空,既要公布鞋業公司的一些不良事情,又要安排對集團的外界新聞宣傳,以增強股民對利衡的信心和抗力,自報一定家醜的同時相應的也就打亂了焦嵘森的布局。”
“第四,将彙集的資金分成一主兩副三大投資板塊,全部購買期貨。60%的主投資投向紐約揸入一月份原油期貨合約,20%的副投資對道瓊斯指數期貨進行沽空,剩下的20%中拿出15%對恒生指數期貨沽空,餘下5%對本集團股票抛空。”
“既然原油市場要燃起戰火,我們完全應該抓住這次機會壯大自己的資金實力,我有信心可以在這兩個月內,将現有資金翻三倍!如果改變投資分配比,加大主板塊份額的話,則有可能獲利将達四倍以上!”
龍镔将煙頭在煙灰盅裏摁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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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老越來越強烈的預感到一種東西,他看着龍镔這位他特意任命的特別助理,心裏由來一種欣慰,忍不住又想起那位隐世高人的詩谶,是的,詩谶。
他對這首詩谶無比深刻!
但是要他下定這樣大的決心,還真有點為難,萬一失敗,就将把利衡拖垮!但是他又明顯被龍镔說服了!而且他又對那詩谶中的隐晦指點确信不疑!
他一直對金融行業懷有一種說不清的情緒,他也深知金融行業特別是期貨行業裏巨大的風險暴利性,他一向只從事實業,因此在集團的金融資本運營上一直就是一個軟肋,也是集團多樣化的一個硬傷。這也是龍镔在長安計劃裏力圖改善的一個重點。
錢老看着龍镔那充滿自信的眼神,終于出聲了:“龍镔,你還給我一個理由吧!”
龍镔毫不猶豫,斷然道:“如果您還要理由的話,那麽我認為這是承接和保障整個長安計劃的順利實施的關鍵一環,沒有這個步驟,計劃就得不到資金實力的有效保障,集團就無法提高年終利潤,拉高自身股價,集團也就無法順利實現戰略轉移,就将在焦嵘森的攻擊中缺乏有效的戰鬥力!”
薛總插嘴問道:“龍镔,你并沒有真正炒作過期貨,你甚至連實戰經驗都沒有,一下子就要主管這麽大的資金運作,是不是有點紙上談兵了?”
錢老聞聲也看着龍镔,等待着他的回答。
這的确是一個很難回答的問題,龍镔略一沉吟,沉穩的答道:“一直以來,我都在對金融市場做着網上的模拟操演,雖然沒有實戰過,但是我的投資操演至今保持不敗記錄。雖然金融行業尤其是期貨行業帶有很大的或然性投機色彩,市場的不确定性往往無法準确預測,但是我這次投資建議是源于對目前世界政治局勢和經濟局勢的理性分析判斷,而且與市場分析相應吻合,因此這次行動并不是一種簡單的炒作謀利行為,我不但有對實際的邏輯分析作為理論保證,而且我有極強的市場預感。入市的時機就在這幾天,我請你們相信我,我不會讓你們失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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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錢老終于下了決心,和薛總經過商量決定從香港把那兩名已圈定的最可靠的操盤手調集過來主持操盤,到了下午六點,這兩名操盤手趕到了。他們對美國股市和香港股市的看法與龍镔不謀而合,經過龍镔仔細的論證,他們三人均取得共識,他們決定将70%的投資集中于原油期貨,而對道瓊斯和恒生指數僅僅投放30%的力量,同時錢老否決了對集團股票進行秘密抛空的建議。
由于這次是秘密行動而且涉及的資金太過龐大,因此他們三人必須得嚴加看護,切斷與外界的一切聯系,周擎、康鐵、孫文泉以及另外兩名保安被抽調出來擔任保護任務。地點就是在附近的一套別墅內。
與這次行動相配套的事情陸續進行着。美元被分解成幾個帳戶從香港打到美國,按計劃展開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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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案小組火速乘坐飛機趕到調查地點,帶着領導的親筆批示展開調查。
專案組人員原本以為他們不外乎就是弄了點錢而已,因有上級領導事先就打過招呼從而想不了了之的。但現在不同了,既然部領導已經下定決心要除掉這兩條蛀蟲,對于專案小組的人來說,要找證據那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況且如今只要找到那兩個港商就夠這兩個高官受的了。
他們知道,這兩個人的政治生命算是完蛋了,因為憑他們的經驗,到了這個地步,他們肯定得完蛋!
專案組原以為調查會遇到取證難度,沒想到取證很順利。看來這兩個領導是激起民憤了!
他們沒有料到鄭學的父親不但為了搞出政績,憑借透支地方財力物力,大肆策劃一系列政績工程,而且為了個人私欲漠視組織程序提拔大批不稱職的官員,還